刑天衛的動作非常快,
數十隻人馬向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全都是騎着赤火龍駒,可日行數千裏,不過半天的功夫,
燕西之地的那些數得上名号的江湖勢力都收到了來自顧陌的請帖。
一時間,
暗潮開始湧動。
而此時,
在一座名爲羅浮的城中,有四位宗師彙聚在了一起。
這四位宗師,分别代表了四個一流大派。
當初燕西之地,有一族一院一谷兩幫兩派的武林之稱,也有上三下四七分武林的說法。
這一族指的是柳家,一院指的是慈航别院,一谷則是長風谷。
而兩幫兩派, 則是說的另外四個擁有着宗師幫派的勢力, 兩幫分别清光幫和九星幫,而兩派潇湘劍派和飛羽門。
當然所謂的上三下四,
頗有幾分當初顧陌在天陽城時的兩族三幫的感覺,名義上是并列,實際上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當初天陽城三幫與兩族并列,實際上就是碰瓷,三幫完全沒資格與兩族相提并論,而這燕西的上三下四也是一樣,四大幫派根本沒資格與三大勢力的放在一起。
也就是因爲這四大幫派也都有宗師, 所以才有這個名頭, 但是,之前那三大勢力, 任何一個拉出來都可以單挑這四大幫派聯盟。
不過,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這四大幫派一直都隐隐有聯盟之勢,相互報團取暖。
而如今,
三大勢力短短幾天基本都煙消雲散,
這四大幫派自然而然成爲了燕西江湖的江湖魁首,他們也都對三大勢力的地盤垂涎三尺。
但是, 攝于顧陌的兇威,都按捺着沒敢動,因爲不論是長風谷還是柳家,似乎都有顧陌在背後撐腰所以才能那麽快的瓜分慈航别院。
直到前幾日,
有一個手握羽扇的讀書人來到了燕西,分别去拜訪了四大幫派,
也就那之後,
四大幫派以及以及其他燕西有點名号的江湖勢力紛紛出動,開始搶先長風谷的地盤。
不出意外,
如今的長風谷早已經是日薄西山,面對群狼環伺,毫無抵抗之力,短短幾天,麾下的地盤就被啃食了超過一半,
這巨大的誘惑,也讓燕西各方勢力都躁動了,
原本很多觀望的勢力也都紛紛下場,
有些下場得晚的, 甚至都将目光放到了柳家的身上,不過,還算有點節制,然而,長風谷就慘了,幾乎是快被啃食得隻剩下一個骨架了。
長風谷的無力反抗,
讓越來越多的勢力被利益熏紅了雙眼。
然而,就在躁動之時,
一張來自刑天衛的拜貼,瞬間讓他們都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特别是四大幫派更是惶恐。
正所謂越是無知反而越無畏,懂得越多,越知道敬畏,
這四大幫派畢竟層次不一樣,
他們都深知顧陌兩個字在燕西之地代表了什麽,那些屍山骨海,血流成河的代名詞。
于是,
最慌亂的反而是實力最強的四大幫派。
當收到拜貼的第一時間,
四大幫派的掌門人就不約而同的彙聚在了一起。
此時,
羅浮城一座府邸中,
四位宗師彙聚在了一起,這四人年紀都不小了,最小的都有六十往上走。
四人身旁都放着一張燙金請帖。
此時,潇湘劍派的掌門人臉色有些難看,說道:“幾位,這顧陌可不是好惹的啊,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就是滅門之禍啊!”
“應該不至于吧,江湖争鬥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顧陌他也不能順不讓我們這些江湖門派搶地盤吧,刑天衛的規矩我們可沒碰啊,既沒有勾結魔道,也沒有動辄滅人滿門啥的!”一位宗師說道。
又有一位宗師說道:“話是如此,但是也得分情況啊,平日裏江湖争鬥,隻要不出格,刑天衛不會管,顧陌也不會多管閑事,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我們這麽一做,就是直接得罪他了,他現在是争奪掌刑官的特殊時期。”
飛羽門的老宗師歎了口氣,說道:“行了,幾位,都到這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麽意義?你們誰能忍得住那麽多資源地盤的誘惑?”
潇湘劍派的掌門人笑了笑,說道:“也沒必要太過驚慌,忘了陳先生的話了,顧陌的時間有限,我們隻要躲過這一段時間,就能夠沒什麽問題了!”
就在這時候,
門外走進來一個羽扇綸巾的中年人,文質彬彬,氣質儒雅,一身儒袍,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是一個博學多才的飽學之士。
對于此人,
其實四大幫派的人并不熟,隻知道這人叫陳木,乃是燕王府三公子門下謀士,
也是這個人在拜訪了他們幾人之後,讓幾人鼓起勇氣在這時候搶奪地盤的。
“陳先生!”“陳先生。”
幾人起身行禮。
陳木一一回禮,笑吟吟的坐下,說道:“幾位今日來找在下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其實,幾位真沒必要擔心,
顧陌此子殺心很重,行事張狂,我們都知道,但是,他再張狂,也還是總不能将整個燕西江湖都砍完吧,這一次參與搶奪地盤的,又不是隻有你們四大幫派,整個燕西之地,有點名号的超過一半的勢力都參與了,法還不責衆,更何況,顧陌不是法。
至于這張請帖,諸位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去都沒必要去,最好是所有人都不去,那麽,顧陌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想另外的法子,他比你們着急,他的時間耽擱不起。
而諸位,隻需要拖延過這一段時間,掌刑官一職,就與顧陌沒了緣分,到時候,他就會回到林中府,嗯,也要不了多久,他就将身首異處,這是三公子對你們的承諾,所以,你們有何擔心的呢?”
一時間,
四位宗師都愣住了,
經過陳木這麽一分析,他們突然發現,事情好像還真的就是這樣,
顧陌雖然兇狠,
但是,時間有限,
根本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傷害,對他們也帶不來什麽影響,而且,法不責衆,如今燕西這麽多勢力都參與了,顧陌總不能遷怒之下砍整個燕西吧!
一時間,幾人心頭大定。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陳木微微勾起的嘴角深處有幾分戲谑和嘲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