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旨意,就是一個大的漏洞,既便先皇身前認定了是文天耀。
況且莫華亭和五皇子叛亂的時候,太子宮隻有靖文燕出面,一個女子又能撐得起什麽,許多人都不看好文天耀。
這其中當然還有适逢其中的南夏國,南夏國直接投奔了莫華亭,除了那位跟南夏國皇子不太相合的晴月公主。
齊楚兩地支持了五皇子,齊地和楚地的兵馬也站在了五皇子一邊,五皇子的勢力也不小了。
這麽看起來文天耀卻是最弱勢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文天耀卻拿出了皇上的遺诏,公告天下皇上明文确定他繼承皇位。
既便莫華亭和五皇子再強勢,現在也隻能成爲謀逆,算不上正統,許多原本遊移不定的臣子,也立時站在了文天耀這邊。
有了先皇的這份诏書,文天耀的皇位就是名正言順的。
之後更有燕地的鐵騎和首當其沖的莫華亭直接對上,一輪沖戰之後,莫華亭便大敗,而在另一邊魯地對上了五皇子的駐地,也是一場戰事,五皇子雖然有齊、楚兩地的支持,但因爲一時還沒到位,倒是讓魯地搶了個先機,也跟着大敗了一場。
京中的文天耀也趁機夾擊……
一時間戰火沖天,整個天下真的亂了起來……
“主子,我們回去吧,太子殿下這會應當還在邊境。”金鈴勸道。
這是燕地京城外的一座小山丘的一座亭子裏,卻是正當着官道的,因爲起了戰事,來往的車馬不少,但看得出還是很平和。
燕地的勢力原本就直逼中山國,甚至隐隐有壓住中山國的意思,現在中山國三分了,燕地的勢力就更大了,對于燕地來說,這不是一個勝或者敗的戰争,這隻是一場争多争少的戰争,算不得什麽大事。
燕地的百姓也沒有半點驚慌。
戰争并沒有發生在本地,和他們的生活并沒有太多的關礙。
“不是說己經打勝了,要回來了嗎?”衛月舞皺了皺眉頭,看着路的遠方,那條官道一直通往邊境,那邊就是燕懷泾作戰的地方。
戰事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很快,因爲燕地和魯地的強勢加入,而且還和京中的文天耀隐隐的合成夾擊之勢,不管理莫華亭還是五皇子都擋不住,節節敗退,幾乎所有人都不再看好莫華亭和五皇子。
他們兩個也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接下來事情又起了變化,先是南夏國皇子花悠割下莫華亭的頭,請降,又是齊地和楚地把五皇子活捉了,同樣是請降。
因爲失了領頭的人,一時間兩大陣營如鳥雀散,三軍更是勢如破竹,把之前兩個占據的地方都給占了回來。
燕王稱皇,魯地表示願意臣伏于燕地,而文天耀也表示對此認同。
燕地立國,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以國力論,燕王是當之無愧的強國,原本就國力雄厚,這一場戰事之中,又搶占了許多地方,立時使得國力更強。
文天耀的中山國雖然暗弱,并且少了許多領地,但底蘊不少,況且燕懷泾也有他結盟的意思,一時間倒也不能小窺。
至于魯地的反應,卻是大家都沒想到的,居然願意臣伏于燕皇,卻不是之前的中山國,不過這次做爲赢家的魯地其實也得利不少,甚至有人說魯地其實也可以稱皇的,但最後依然臣伏于燕地,倒讓許多人意外的人。但也有人覺得并不意外,魯地必竟底蘊不夠,如果強要稱帝,燕地和中山一夾攻,便守不住,魯地臣伏于燕地,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齊地滅,楚地滅,直接就并入了燕國。
既然戰事己了,燕懷泾自然要回京,燕京中己準備大婚之事,但等燕懷泾回京,這是燕懷泾答應衛月舞,爲她重新準備的大婚。
而從邊境往燕京送來的諜報文件中夾着燕懷泾對衛月舞的私信一事,也使得燕國的人對自己的太子妃高看一眼,燕地的人現在都知道,自家太子心上之人,便是這位靜德郡主,也是他之前的世子妃。
這天下居然還有能讓自家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如此愛重的女子,整個燕國的人都激動起來,這是不是代表燕國要有繼承人了?原本他們都以爲這天下就沒有配得上太子殿下的人,想要燕國的繼承人不知道猴年馬月。
當然,跟着風光一把的還有林氏家族,早有人暗中傳言,這位靜德郡主其實還是林氏一族的嫡女,所以對于這位中山國來的靜德郡主,燕地的世家沒有半點排外,就直接接受了這位太子妃。
而自打知道燕懷泾要回來,衛月舞便天天一早往城外官道邊的小山坡上守着,從早上起,隻等到太陽下山才戀戀不舍的回來。
今天又早早的帶着金鈴和羽燕兩個丫環,一起過來了。
“主子,就算是要回來,那麽多兵馬,也不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世子之前不是來信讓主子莫要着急嗎,他那邊會很快回京的。”金鈴安慰衛月舞道。
衛月舞其實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一點,可是難抑住心頭的激動,就隻想早早的見着燕懷泾,所以才每日守在官道邊,就是想第一眼看到燕懷泾。
這邊也自覺自己急的好笑,自己平日裏也還算是沉得住氣的,哪料想一聽得燕懷泾要回來的消息,竟是半點也按奈不下。
“主子,之前燕楊傳來消息,說是那位太子妃……不對現在是皇後出事了!”爲了分散衛月舞的注意力,金鈴道。
“靖文燕出事了?”這事衛月舞倒是沒聽到過,所以詫異的問道。
“不隻是這位皇後,還有那位太後,還有太皇太後。”金鈴道。
“這麽多人都出了事?”衛月舞一愣,這可是大事,整個後宮最頂層的女主人居然都出了事,着實的讓人覺得奇怪。
“是,說是這位皇後想搶後宮最高女子的這個位置,居然給太後和太皇太後下毒,就下在她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上面,那衣服熏過一些香,單獨聞着不覺得什麽,但若是配上另外一種飲下去的藥,就可以成爲慢-性-毒-藥。”金鈴把從燕楊那裏得來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這倒的确是靖文燕害人的方式。
“太後和太皇太後都出事了?”衛月舞唇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柔聲順道。
“都出了事,之後一查,居然是皇後幹的,于是皇後便被抓了起來,應當馬上就要廢後了”金鈴禀報道。
這種事不是小事,必然會公告天下,這會衛月舞還不知道,應當是還沒有正式廢後。
“這種事燕楊也知道,可真是神通廣大!”衛月舞笑道。
“其實這事燕楊知道……還是太子說的。”金鈴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着笑道,“燕楊說了,應當是太子想讓主子知道,所以便把這事早早的說了,太子知道燕楊會時不時的給主子傳信的。”
燕楊和燕風自打燕懷泾送給衛月舞之後,便算是衛月舞的人了。
這話說的衛月舞嫣然一笑。
“主子,那邊是不是……太子殿下?”在一邊的羽燕猶猶豫豫的道。
衛月舞蓦地站了起來,急回身往坡下望去,一隊穿着甲胄的騎士如風一般從山下卷過來,當先一人,白馬白袍,身後雪色的大氅在風中翻卷,身姿英挺,既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衛月舞也激動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那個身影可不就是燕懷泾嗎!
“是太子,真的是太子殿下!”金鈴眼力很好,立時驚喜的叫了起來。
似是感激到山坡上激動的目光,燕懷泾頭一擡,正看到山坡上的衛月舞,對着身後的林放說了兩句,林放也擡起頭看向坡上,然後遠遠的沖着衛月舞笑着拱了拱手,之後便揮手讓後面的馬隊停了下來。
燕懷泾跳下戰馬,把手中的馬缰扔給一邊的侍衛,大步往坡上而來。
衛月舞激動的迎了上去,但卻在離他幾步開外站定了腳步,一雙泛起波瀾的水眸看向燕懷泾,唇角微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身後随風翻卷的大氅,堅硬的甲胄,使得他俊美的臉多了一份嗜血的堅硬,往日那種一塵不染的優雅,沾染了鮮血之後變得越發的冷情起來,但既便如此,衛月舞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寵溺,還有一份難掩的激動。
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這麽激動的時候!
燕懷泾卻是沒有停步,上前伸手一把抱住衛月舞,柔聲道:“舞兒,我回來了!”
咬咬唇,衛月舞努力想忍住眼淚,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忍不住,隻會把頭埋進他懷裏,反手抱住他的勁腰,準備的千言萬語,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響才道:“你怎麽不跟着大部隊一起回來!”
“大部隊走的有點慢,我就先回來了。”燕懷泾慵懶的道,看着衛月舞依戀的神情,嘴角的笑意卻怎麽也藏不住,能讓一向内斂的衛月舞如此表示,他的心情極佳,這一路急奔的勞累也立時消散了。
“你……這樣不好吧!”衛月舞心裏雖然很甜,但還是忍不住嗔道。
“有什麽不好的,我想看看我的太子妃有什麽不對的!這以後宮裏的事務就要麻煩舞兒了。”燕懷泾笑道,低下頭在衛月舞的秀發上輕輕落下憐愛的一吻。
“宮裏的事務不還有母後嗎!”衛月舞嬌媚的橫了他一眼。
“父皇和母後其實都不愛管這事,現在不過是替我們鋪墊而己,待我回京,基本上就我和你管事了。”燕懷泾很是受用衛月舞這嬌媚的一瞥,俊眸越發的潋滟了起來。
燕地的事,其實早早的便是燕懷泾在做主,衛月舞自打來到燕地之後,便己經知道,之後燕王稱帝,也隻是爲了過渡一下,必竟那個時候燕懷泾還在邊關,慢慢的會把權力全部移到燕懷泾的身上。
隻是想不到燕懷泾的母親也不願意管事。
“走吧,我們回去!”燕懷泾笑道,伸手一把抱起衛月舞大步往山下走去。
居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抱起自己,衛月舞羞的把臉藏在了他懷裏,卻難掩眼底的笑意,唇角微微揚起,一顆心也重新落了下來。
這以後有他相伴,真好!
一隊整齊劃一的騎兵往京城飛奔而去,當先一人,溫雅中透着極緻的俊美,懷中抱着的女子有着傾城的美麗,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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