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國的聖女?”文天耀臉色一沉,皺眉道。
“是的,殿下,正是我們南夏國的聖女,我們南夏國的聖女己失蹤了許多年,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真是天佑我南夏!”晴月公主激動不己的道。
“怎麽可能?”太夫人喃喃自語道。
“這事是真的,殿下若不信,可以去請我二哥和大姐,他們見了必然也會如此說的。”晴月公主一臉正色的道。
南夏國的聖女?
兩國和談的關鍵時候,如果真的是南夏國的聖女,就必然要對南夏國一個交待。
文天耀的眉頭皺了起來。
燕懷泾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轉過來,看了一眼這位晴月公主,唇角一勾,俊眸中透着幾分寒意。
這是燕王世子?
晴月公主心頭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晴月公主,有些話是不可能亂說的。”衛月舞淡冷的道,目光也落到了琉璃盞上,“若這套琉璃盞在晴月公主的身邊被發現,那是不是就說明晴月公主就是南夏國的聖女了?”
“我……”晴月公主想不到看上去柔軟的衛月舞,居然毫不客氣的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愣了一下。
“這套琉璃盞不是我的!”衛月舞也不待她回答,眨了眨眼睛,道。
“這……不是郡主的,那又是誰的?”晴月公主有些不安,和猜想中的不同,這位靜德郡主似乎并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
“這……這是我姨娘留給我的。”衛月嬌在一邊怯生生的接了話。
“這是?”晴月公主的目光落到了衛月嬌的臉上,顯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
“這是我們三小姐。”宏嬷嬷上前一步介紹道。
“衛三小姐?”晴月公主的目光落到了衛月嬌的臉上,“請問你姨娘在哪裏?”
“我姨娘……己經沒了!”衛月嬌低下了頭,神色黯然的道。
“這套杯子是你姨娘留給你的,但你姨娘又是哪來的?”晴月公主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這……”衛月嬌顯然也不清楚,轉頭看向一邊的李嬷嬷,“李嬷嬷,我姨娘的這套琉璃盞是哪來的?”
冬姨娘的事問李嬷嬷的确合适。
“姨娘的這套琉璃盞,是從……先夫人的庫房裏拿 來的。”李嬷嬷說這話的時候還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衛月舞。
“所以說,這套琉璃盞還是我的?”衛月舞似笑非笑的接過話道。
“這……奴婢不敢!”李嬷嬷急忙低頭。
“郡主……”晴月公主的目光落在衛月舞的身上,“我們南夏國的聖女,關系重大,如果郡主真的是……”
“真的是又如何?”帶着幾分俊雅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晴月公主一看,居然是燕懷泾,雖然有些心慌,但還是咬了咬牙,按着之前的計劃道,“如果真的是我們南夏國的聖女,還請郡主跟我們回南夏國,待得他日南夏國重選聖女之後,再把郡主送回來!”
這意思當然不是強求衛月舞當他們南夏國的聖女,隻是要求衛月舞去過度一下,把這對女之位傳回他們南夏,這話說的極是客氣。
究其理由似乎也說得過去。
兩國正在邦交,這話其實說的極是通情理,可偏偏邊上這位世子就不打算這麽通情達理。
俊眸微眯,笑容算得上風流雅緻,可這話說的卻跟雅緻沒有半點關系:“我燕地的世子妃,不是誰想請就能請得走的。”
“可這事跟我南夏……”晴月公主一愣,雖然知道燕懷泾不好惹,但沒想到燕懷泾會這麽說,一時間臉漲紅了起來。
“你們南夏跟我們燕地有關系嗎!”燕懷泾淡淡的道。
這話說的極是無禮,但既便是文天耀也不由的覺得這話說的很解氣,也很霸氣,他其實也很想說,但偏偏因爲顧慮太多,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自己這個堂堂的太子,其實當的的确是憋屈的很,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護不住,心頭莫名的一陣氣悶。
“世子,隻是請郡主去南夏國一次,并沒有留下郡主的意思!”晴月公主委屈的道,一雙美眸看着燕懷泾,極是楚楚可憐。
“我燕地的世子妃出了事,你南夏擔不起這個責任!”燕懷泾仿佛沒看到晴月公主委屈嬌弱的眼神,神色慵懶的道。
“我……”晴月公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雖然說南夏是弱國,但這一次進京,京中的人待使團的人很恭敬,這也讓晴月公主頗多幾分自負,連太子文天耀都對他們極是有禮,更何況其他人。
哪料想這位燕王世子,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她,一時間又羞又惱。
不是說,這位燕王世子最在意的并不是眼前的這位靜德郡主嗎?爲什麽這每一句話裏,都帶着對靜德郡主的維護呢,而且還是一種強勢之極的維護!
難不成自己的消息是錯的?
“晴月公主,就憑一套琉璃盞就認定我是南夏國的聖女,是不是太過于唐突了?”衛月舞微微一笑,接過了話題,也算是解了晴月公主的圍。
“郡主,不隻是這個,還有這個香囊!”晴月公主苦笑道伸手一指香案邊的東西,“我也是才看到這個。”
晴月公主指的是琉璃盞邊上的案邊,放着一些秦心蕊以前用過的一套衣裳,衣裳上有配套的團扇,帕子和香囊之類的飾物。
此外還有一套首飾。
先看到明豔閃亮的琉璃盞,然後再看到衣物,之後便看到了香囊,可以說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很,而且還跟衛月嬌扯不上半點關系。
之前琉璃盞的事,她自己也承認,是她拿出來的,但最後是冬姨娘從秦心蕊處找來的,就不是她能預料的了。
“哪個?”衛月舞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那套衣裳。
衣裳還是那套衣裳,衛月舞自己親手放的,當然記得這麽一套衣裳,但上面的香囊卻并不是自己最初讓金鈴放上去的那一個。
早被人換過了,不過換過的其實也不隻是一次……
而且還和衛月嬌才進京的時候,送到自己手裏的那個香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雲繡娘口裏說的,她的香囊,或者說南夏國聖女的香囊。
唇角微微勾起。
晴月公主這會己上前一步,拿起放置在最上面的香囊,指着上面的一個字,問道:“郡主,這可是您的香囊?”
香囊上面有一個字,一個繡的極清楚的“舞”字。
供在秦心蕊面前,又有一個“舞”字,除了衛月舞不可能再有他人。
“郡主,我們南夏國的聖女的選取方式跟别的聖女不同,前聖女留下的東西,若是被未滿十五周歲的少女不經意的撿走,就可以成爲我國的聖女,而且郡主還特意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就代表郡主,就是我們南夏國的……聖女了!”
因爲有燕懷泾之前的話,晴月公主說這話的時候還是遲疑了一下,頗爲不安的看了一眼燕懷泾。
“上面有名字的就是南夏國的聖女?”衛月舞幽黑的美眸看向晴月公主,微微一笑。
“這應當……就是的!”看到衛月舞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晴月公主心裏微微有些不安,這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這個香囊,真的是前聖女的東西?”衛月舞笑吟吟的再次确認。
“這是我們南夏國前聖女的東西,這樣的繡法,不是誰想繡就能繡得出的!如果沒有特殊的繡法,根本不可能繡出這種。”晴月公主很肯定的道,他們此次進京的另一個目地,就是尋找那位聖女。
對于聖女的繡法,晴月公主雖然沒學,但卻辯的清楚。
“我看看!”衛月舞伸手。
晴月公主把手中的香囊遞了過去,衛月舞接過,放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擡頭沖着晴月公主嫣然一笑:“公主确定上面留字的就肯定是南夏國的聖女嗎?”
“我們南夏國的聖女是自動成爲的,若是在上面留了自己的名字,自然就是南夏國的聖女了,郡主放心,您到南夏國之後,隻需把這些前聖女的衣物,拿到一個山谷去,若有年青的少女經過,有緣之後,就立時會成爲南夏國的聖女,此後的事,跟郡主無關!”
晴月公主 這話說的極是好聽,如果真的把衛月舞這個聖女以自己親哥哥的名義帶到南夏國,自己的親哥哥的聲譽必然會更上一個台階,父皇那裏就會立自己的親哥哥當太子,至于衛月舞,等到了南夏,卸了聖女之位,就遵行入宮的原則。
燕地再厲害,那麽遠又能如何!
等到了南夏國,就不是衛月舞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的時候了。
“晴月公主,這荷包是誰的,就認定是誰是聖女?”衛月舞卻沒理會晴月公主的話,再一次含笑問道。
這話問的一邊的衛月嬌心頭凜凜的,她和衛月舞交手數次,當然清楚衛月舞不是那種會無故問廢話的人。
心頭倒是有些慌了,目光也落到了衛月舞手上的香囊處,想再次确認一下衛月舞手上的香囊,但待得看清楚,蓦地臉色變得慘白,伸手一指香囊,竟是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