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郡主的院子範圍很大,而且看地形也是整個南安王府的中心地帶,顯見着南安王妃還是很看重她的,也很喜歡這個侄女。
嘉南郡主請的人還真不多,除了衛月舞,還有一位居然是懷親侯府的四小姐趙若娥。
說起趙若娥和衛月舞初見之時,也是一臉不服的樣子,後來還找過衛月舞麻煩,但之後兩個人倒算是相處甚歡。
“嘉南郡主說還有一位客人,神神秘秘了這麽久,原來是世子妃!”看到衛月舞進來,趙若娥也愣了一下,随既笑了起來。
“趙小姐也在?”衛月舞含笑。
“我早來了!”趙若娥一邊笑着一邊讓南安王府的丫環,給衛月舞泡茶,顯見着在南安王府也是極随意的。
衛月舞道過謝之後,便坐了下來,轉頭對金鈴道:“把禮物給嘉南郡主送過去。”
金鈴恭敬的把手中的禮盒和畫卷送到嘉南郡主面前。
“世子妃這麽客氣幹什麽!”嘉南郡主客氣了一聲,笑道。
一邊的趙若娥不客氣的伸手把禮盒打開,裏面精緻的一套頭面,立時讓她驚歎不己,拿起來看了看,一個勁的稱贊:“漂亮,真的漂亮!”
這一套頭面,還是衛月舞請四皇子做的,原本是留給自己的,這會特意給嘉南郡主送了過來,看似和京中最流行的款式相似,但卻看起來更漂亮,特别是娟紗上綴着珍珠的做法,又精緻又華美,當中一點紅寶石,更是點晴之用。
“謝謝世子妃!”看到這麽漂亮的頭面,嘉南郡主這會也不矯情了,高興不己。
“看看這是什麽!”趙若娥也眼熱的很,目光随既落在那畫卷上。
“我自己畫的山水畫,恭賀嘉南郡主生辰。”衛月舞拿起手邊的茶杯,淺嘗一口,微微一笑道。
“我看看!”趙若娥放下手中的首飾,轉身畫卷。
嘉南郡主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來。
畫卷緩緩被打了開來,趙若娥一邊打一邊還頗爲詫異的自言自語道:“怎麽有兩張!”
“兩張?不是隻有一張嗎?”衛月舞詫異的看了看金鈴。
“奴婢不知,可能是拿錯了!”金鈴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我看看!”衛月舞站起身,走到趙若娥面前,看着她緩緩攤開的畫卷,這會連嘉南郡主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畫卷攤開,上面的是一個男子,一個長相英俊的年青男子。
居然是個年青男子的畫像,但明明又不是燕王世子,趙若娥和嘉南郡主都愣住了,有些愕然的看着衛月舞。
藏着其他男子的畫像,如果傳出來,衛月舞的名聲是有虧的。
“這不是我畫的,是世子畫的!”衛月舞笑着搖了搖頭,大大方方的道,然後轉向金鈴,低聲的斥道,“怎麽把世子的畫卷了進來?”
“主子,可能是奴婢不小心!”金鈴忙道。“下次小心一些!”衛月舞臉色不悅的道。
“是,奴婢下次一定小心!”金鈴連連點頭。
“燕王世子畫的?”嘉南郡主倒似乎感了興趣,仔細的看了起來,“早聽說燕王世子風雅無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果然畫的精妙,但我好象……那裏見過……”
嘉南郡主忽然從趙若娥手中把畫卷接了過去,畫卷下面居然又掉了一張出來,衆人一看上面的山水畫,才笑了起來,這應當就是衛月舞要送的畫,而眼前的這張人像,卻是夾帶着進來的。
“郡主見過這個人?”衛月舞一邊吩咐金鈴把那卷要送的畫卷起來,紮好,一邊很随意的問道。
“是的,我好象真的見過!”聽衛月舞這麽一問,嘉南郡主的注意力又落到了畫卷上面,左右看了看,皺起了柳眉,似乎一時間想不起來。
趙若娥也湊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搖了搖頭:“我沒看出來是誰!”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媚兒手裏就是拿着這個畫像的!”嘉南郡主卻突然似乎想了起來,立時瞪大了眼睛道。
衛月舞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媚兒手裏有他的畫像?”
“是的,有的,我那天就看到了!神神秘秘的好象還跟衛風瑤有關。”嘉南郡主很肯定的道,“你要是不信,我把她叫過來問問她。”
“這不大好吧?”衛月舞猶豫了起來。
“有什麽好不好的,我就問問她之前我看到她拿的畫卷哪來的,想幹什麽就行!”嘉南郡主滿不在乎的道。
“那,就有勞嘉南郡主了!”衛月舞這會倒是沒再拒絕,沖着嘉南郡主側身一禮,然後解釋道,“世子在找這個人,似乎有些事務跟這個人有關,但一時間又找不到,所以特意畫了張畫像,原本是想讓人去找的,後來卻不知道怎麽沒拿,反掉落在我的屋子裏!”
“世子妃真是太客氣了,無礙的,不就是問幾句話嗎!”嘉南郡主大包大攬的道,一邊派人去找媚兒。
三個人重新坐下,說說笑笑,沒多久,一個丫環進來禀報:“郡主,媚兒過來了!”
對于媚兒,整個府裏的人都看不起,且不說她當初進門的時候,隻是一個青樓女子,就說她惡毒的算計了衛秋菊,之後更是貶爲賤妾,就更讓人瞧不上了,嘉南郡主這裏就沒給她看過好臉色。
“讓她進來吧!”聽聞媚兒過來,嘉南郡主臉上的笑容退去,冷冷的道。
丫環應命下去,不一會兒帶着媚兒走了上來。
聽到腳步聲,衛月舞擡頭看了她一眼,水眸處閃過一絲幽暗,和之前看到的不同,媚兒這個時候己顯懷,扶着身邊的丫環的手,小心翼翼的上前給嘉南郡主行了一禮:“賤妾見過嘉南郡主!”
和之前在華陽侯府時見到的不同,當時她雖然是個丫環打扮,但心氣十足,或者是因爲想到有可能成爲華陽侯夫人,氣勢倒也不差,臉色也還算紅潤,但這會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神色之間也不甚好的樣子。
舉止拘束,整個人似乎少了一份靈氣。
人還是這麽一個人,長的也還是如以往那樣嬌媚,但就是給人一種整個人沒什麽精神氣的樣子,雖然懷着孩子,但卻多了些蒼白。
“媚兒,我叫你來是問上次你手裏的那卷畫,你說說那畫是怎麽回事?”嘉南郡主顯然很不喜歡媚兒,也沒跟她多說話,直接就開門見山的道。
“賤妾不知道,是……是世子妃給我的!”媚兒低下頭怯生生的道。
“她給你的?她哪裏來的?憑什麽給你男人的畫像,莫不是你自己畫的,卻故意推到她身上去!我表哥知不知道你藏了男人的畫像?”嘉南郡主不屑的道,她是真的看不上這個叫媚兒的女人。
“郡主,真的是世子妃的,是她讓我拿過來的……”一聽要跟南安王世子說,媚兒吓得臉都白了。
“又推到衛風瑤的身上,衛風瑤這會自身都難保,還能保你?你們不會真的是一起合夥,趁着我表哥在病着,沒時間管你們的時候,偷偷的找别的男人!”嘉南郡主臉色一厲,喝斥道,“我一會就去告訴姑姑,說你們兩個不守婦道。”
“撲通”媚兒哪裏還站得住,跪了下來,“郡主,真的不是,賤妾哪裏敢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世子妃讓賤妾拿過來的,這會早己給了王爺了,這畫像也在王爺手裏,如果郡主不相信,可以直接去問王爺!”
媚兒吓得大哭起來。
這畫像落在了南安王的手裏,衛月舞稍稍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媚兒,看她的樣子應當是真的,這會急的滿頭大汗,想解釋又解釋不清楚的樣子。
這事果然是南安王插手了,從衛風瑤的手中,轉到了南安王的手中,能讓南安王感興緻的當然不是一般的人,莫不是自己猜的是對的。
如果是真的,那父親的身份是不是也不尋常,那道疤痕或者最主要的作用,是爲了掩飾,掩飾着一個秘密。
“給姑父了?”嘉南郡主也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的,給了王爺,原本就是世子妃讓賤妾幫着轉交給王爺的,賤妾也不知道世子妃是從哪裏找來的,但說是王爺要的。”媚兒大哭起來,她現在雖然留在了南安王府,但日子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好過。
整個府裏就隻有南安王世子護着她,而且随着她顯懷了,這位風流的南安王世子對她也越來越一般了,更何況現在還病着,這就更讓媚兒戰戰兢兢起來。
原本她還看不上衛風瑤,但這會卻主動的上門表示出友好的樣子,并且暗示兩個人是親姐妹,有着血緣的親情,這以後自己生的孩子就是衛風瑤的孩子。
雖然知衛風瑤在南安王府也沒什麽大用,但總是比她這個賤妾來的好許多。
那畫卷倒的确是衛風瑤給她,讓她帶給南安王的。
“南安王看了畫像沒說什麽嗎?”衛月舞揚起水眸,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