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東西你收下吧!”靖文燕笑道,然後站起身對其餘的南安王妃道:“有勞王妃把我送回去了!”
“太子妃請!”南安王妃含笑站起來,眼睛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衛月舞,之後又落在靖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上,道。
“太子妃……”看靖文燕要走,靖國公世子夫人蓦的站了起來。
“大嫂還是收了禮再過來吧!”靖文燕微笑着對靖國公世子夫人道,然後在靖國公世子夫人驚駭的目光中,帶着一衆人等,轉身離去。
現場就隻剩下衛月舞和這位靖國公世子夫人了。
衛月舞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還是不摻合到這裏面爲好,看了看站在一邊侍候着的宮女,淡淡的道:“帶我過去休息吧!”
“是!”宮女恭敬的一禮,應聲道。
“燕世子妃,你……你别走!”一看衛月舞站起身要走,靖國公世子夫人真的慌了,伸手一把拉住衛月舞的衣袖,急道。
站在一邊的金鈴臉色一闆,就想上前,卻被衛月舞用眼神制止。
今天進宮,衛月舞也不便多帶人,就隻帶了金鈴一個丫環,連羽燕這個醫女也沒有帶進宮來。
“世子夫人,這是你跟太子妃 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留下來……又有什麽用!”衛月舞擡頭看着靖國公世子夫人,微微一笑道。
“可……可是那個……”靖國公世子夫人慌亂的看着桌上的那個禮盒,嘴唇都透着青紫,一看就知道是受驚了的樣子。
“那個是什麽?”衛月舞挑了挑眉。
“我……我也不知道!”靖國公世子夫人搖了搖頭,但手依然緊緊的抓着衛月舞的衣袖,她是真不知道,但直覺絕對不會是好事。
她是靖文燕的嫂子,當然知道靖文燕不是外人傳說中的溫柔、大度,那些都是表象,靖文燕不但有謀算,而且下手狠毒,有些事,世子夫人知道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對靖國公世子說起,就象進京途中消失的二小姐和二公子。
靖國公世子夫人絕對懷疑這事跟靖文燕有關,但她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這次她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嫁一個女兒,居然把整個靖國公府搬空不說,還不得不把半個府邸賣出去,才能維持日常的開支,這讓她以後怎麽過,必竟靖國公府将來的一切都是她的。
而且她覺得自己做的很小心,靖文燕今天又忙亂的很,就算是出錯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今天靖文燕頻頻出錯,最後更是成了笑柄,花轎居然真的斷了。
這其實也是一個意外,靖國公世子夫人雖然是在花轎擡轎的叉口橫杆上動了手腳的,但她沒料到,這叉口會直接斷了,把靖文燕還從花轎上摔了下來,原本就隻是稍稍傾斜一下,給靖文燕添添堵就行。
可這會是真的出了事。
自打知道花轎出了事之後,這位靖國公世子夫人就一直惶惶不安的很。
好在後來靖文燕一直很忙,忙着行禮,忙着祭天,什麽也沒說,靖國公世子夫人才松了一口氣。
但這會這口氣又重新提了上來,靖文燕好生生的送自己禮幹什麽。
而且還挑在這個時候,況且她這會還帶着其他人都走了,就獨留下自己和唯一的一個燕王世子妃。
這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拉着衛月舞不讓她走,因爲她一個人真心害怕,生怕打開這麽精美的盒子會是什麽讓她害怕的東西。
和靖文燕做了這麽多年的姑嫂,她當然知道靖文燕手段的。
這會也深深的後悔自己今天弄出來的這許多事情,早知道真的會出大事,自己也不會想着要這麽對付靖文燕出出氣。
“那去打開看看了!”衛月舞淡淡的掃了一眼禮盒 道。
“我……我不敢!”靖國公世子夫人滿頭大汗的道,臉色驚懼。
“叫你的丫環過去打開!”衛月舞看了看她的樣子,無奈的道,這位靖國公世子夫人看起來是真的吓到了。
“世子妃,奴婢……奴婢也不敢!”跟着靖國公世子夫人的丫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吓得哭了起來。
“你……去打開一下!”衛月舞看了看左右,點手叫那個要給自己引路的宮女道。
“這是太子妃給世子夫人的禮物,奴婢不敢随意的要開!”宮女低頭道,她是東宮的宮女,以後靖文燕就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不敢違逆靖文燕的意思。
所以說,這會沒人去要開那個讓靖國公世子夫人害怕的禮盒了。
“主子……”金鈴低低的叫了一聲。
“世子妃,讓……讓你的丫環幫着打開,可好?”靖國公世子夫人看着衛月舞哀求道,她是真的被靖文燕方才臨走之前說的那幾句話吓破了膽。
“世子夫人,既然是太子妃留給你的,還是你自己打開的好,否則一會太子妃怪責下來,我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衛月舞婉言拒絕道。
這個理由既然是宮女說的,那當然自己這裏也是說得通的。
“可我……一個人真的不敢!”靖國公世子夫人哀求道,一手還是死死的拉着衛月舞的袖角,怎麽也不讓她走,“世子妃莫如陪着我過去一起拆開來?”
“這……”衛月舞猶豫了起來,她這會被靖國公世子夫人抓着,想離也離不開,隻得無奈的道,“既如此,我們一起上前,但世子妃還是自己拆開的好,必竟這是太子妃的意思!”
“好……多謝世子妃!”見衛月舞沒有執意要走,靖國公世子夫人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拉着衛月舞的衣袖,緩緩上前。
衛月舞被拖着也跟着一起上前。
金鈴不放心的跟在衛月舞的身後。
宮女依舊站在一邊,恭敬的一動不動。
兩個人站定在禮盒面前,靖國公世子夫人的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撫上了那個結上的蝴蝶結,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呼吸很急促,衛月舞甚至聽到這位世子夫人喉嚨處似乎有什麽粗粗的碾過的聲音。
不由的側目看了她一眼。
“世子妃……我……我真的不敢!”靖國公世子夫人喘着粗氣,額頭上這會己經見汗,整個人的嘴唇也透着一股不自然的青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那怎麽辦?”衛月舞問道。
“求求世子妃打開一下好嗎?我……我這會整個人都是軟了的!”靖國公世子夫人膽怯的道。
“現在打開?”衛月舞沉吟了一下問道。
“是,現在,就現在!”靖國公世子夫人,又喘了幾口粗氣道,臉上有汗水下來,沖的她臉上的妝容都花了。
“好,世子夫人退後如何?”衛月舞忽然笑了,臉色平靜的道。
“我……我可以退後嗎?”靖國公世子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衛月舞會讓她退開,但立時大喜,“世子妃願意幫忙嗎?”
“你先退後一下,我讓我的丫環過來打開!”衛月舞看着依舊緊緊的被她拉着的衣袖,無奈的道。
“好,好,太好了!”靖國公世子夫人大喜,慌不疊的退了下來,甚至還客氣的對金鈴道,“有勞你了,小心一些!”
“世子夫人客氣了!”金鈴上前兩步,她其實一直擔心衛月舞,這會衛月舞暗示她上前去開盒 子才松了一口氣。
站在一邊的宮女稍稍擡起了頭,看了看頗爲膽大的金鈴,但卻沒有說話。
衛月舞這會己被靖國公世子夫人拖着一起走了回來,把地方讓了出來,金鈴上前,手腳伶俐的拆開蝴蝶結,取下上面繞了好幾圈的緞帶,然後才要把上面的盒蓋掀起來。
“等一下!”衛月舞忽然開口道,轉頭看向一邊的靖國公世子夫人。
這位靖國公世子夫人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太好,喉嚨處仿佛有濃重的痰似的,這會一邊呼吸一邊呼噜噜的發出聲音。
眼睛瞪着那個盒子,青白的不隻是唇色還有臉色,身子更是搖搖欲墜,這會就直管瞪視着那個盒子。
靖國公世子夫人在猜想這盒子裏放的是什麽可怕的東西,以靖文燕的性子,這會必然也猜到是自己下的手,所以這會還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很害怕,怕的幾乎站不住,隻覺得眼前其他什麽也沒有,唯有那個放置在桌上的盒子……
“快去請太醫!”衛月舞沖着宮女道。
“這……這會哪裏去找太醫!”宮女一臉的茫然,看了看四周,一時間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金鈴抱起世子夫人,我們走到外面的宴席去!”衛月舞臉色一變,果斷的對金鈴道。
“是,奴婢明白!”金鈴臉色也變了,不用衛月舞多說什麽,過來一把抱起靖國公世子夫人,匆匆就往外走,她方才記得太子殿下是從哪邊的路帶着衆人離開的,這會自然也往那邊走。
衛月舞在她身後拎起裙角緊緊相随。
東宮的那位宮女看了看衛月舞主仆的樣子,終于臉色也變了起來,不用衛月舞吩咐,便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