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出了他,在低低的說“燕王世子!”
“居然是燕王世子!”
“那邊是四皇子!”也有人認出了四皇子的身份。
“走,我們上去說!”既然被人家發現了,四皇子也隻能很光棍攤了攤手道,别人縱然覺得燕懷泾一如既往的溫和,但他卻是明明白白的感應到燕懷泾眼中的那股子透着幾分妖娆的冷意。
不上去肯定是不行了!
三個人于是一起到了樓上,進了一處包間,除了燕懷泾,衛月舞和四皇子,其他的人全退了出去。
四皇子的内侍看了看情況,原本不安的想留下來,但被四皇子揮了揮手,内侍隻得退出了門。
門無聲的合了上來。
燕懷泾的臉上帶着絕美的笑意,看着四皇子緩緩坐下,美眸一片潋滟,看到他笑的如此美豔,四皇子心裏也不由的忐忑起來。
“四殿下,可真是好興緻,居然把舞兒帶走也不跟我說一聲!”燕懷泾笑的越發的邪氣起來。
四皇子正待想解釋,身子卻是一僵,脖子下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突兀的頂在了他的喉嚨處。
“四殿下,如果這會你遇刺了,會如何?”燕懷泾美眸灼灼的看着四皇子,聲音依舊溫雅,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手指着四皇子的喉嚨。
稍稍一錯手,就有可能傷到四皇子。
衛月舞順手取下了自己的帷帽,水眸閃動了兩下,卻沒說話。
“燕世子,這種玩笑能開嗎!”四皇子怔愣之後,臉上泛起怒聲,脖子卻不得不挺了起來,否則那把尖利的透着寒光的匕首,必然會紮到自己的脖子上。
“四殿下如果遇刺,必然有人覺得是我這麽做的,然後就會有人向朝廷告發我,當然也有人覺得這麽明顯的事不可能是我幹的,也有人會爲我辯解,還有人會說起當時三皇子跟我一起遇刺的事,那時候如果讓刺客得逞的話,就是眼下的這種結果。”
燕懷泾悠然的道,唇角帶着幾分笑容,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匕首抵着四皇子的喉嚨,還真的以爲他隻是在談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四皇子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他起初覺得燕懷泾無論如何是不會動手的,必竟看到自己跟他一起進入包間的人不少。
但這會也想起之前三皇子去燕王府,跟燕懷泾一起遇刺的事,那一次燕懷泾還救了三皇子一命,但如果當時刺客真的得手的話,就會有燕懷泾害了三皇子的傳言,當時看到三皇子進入燕王府的人可真不少。
雖然不是同一件事,但四皇子卻從這兩件事中品出聯系。
似乎燕懷泾真的行刺了自己,他也是有解釋的理由,把這事推到别人身上,表示是有人故意刺殺自己陷害他的。
這麽一想,連背心處卻開始冒冷汗了。
這種事,燕懷泾還真的會幹,而且看着燕懷泾那雙笑的妖娆的俊眸,四皇子居然從中看到了寒洌的殺氣。
燕懷泾居然真的想殺自己,這個認知讓四皇子不由的全身都緊張起來……
“你就别吓唬四殿下了!”衛月舞上前,輕輕推開燕懷泾拿匕首抵着四皇子脖子的手。
燕懷泾抵着四皇子脖子的手很穩,也繃得很緊,但在衛月舞輕輕的推了一下後,手臂上的力道緩緩的放松了下來,也就順着衛月舞的手收回了自己的匕首,然後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慵懶的道:“我就隻是和殿下開個玩笑,四殿下不會生氣吧!”
感應到脖子處的匕首消失,而跟着消失的是燕懷泾眼中的殺氣,四皇子忍不住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苦笑道:“我又怎麽會跟燕世子生氣!”
“殿下不跟我不生氣,我卻是要跟殿下生氣了,殿下解釋一下,爲什麽要劫走舞兒,這是京城對燕地的宣戰嗎?”燕懷泾卻沒釋然,冷哼一聲,看着四皇子神色不善的道。
這事居然扯到了兩地的關系上,四皇子覺得自己真的是冤枉的很。
事情的起因其實也不是自己,但又不能把文天耀拉出來,如果文天耀出面的話,這事可就更大了。
“我覺得世子更喜歡那位燕地的林小姐,和那位林小姐也是青梅竹馬,靜德跟着你不會幸福,所以我想把靜德帶走!”四皇子抹了一把冷汗之後,也平靜了下來,一臉正色的看着燕懷泾道。
這理由不假,所以他說的極其自然,雖然聽起來似乎不太象真的。
“你覺得我不在乎舞兒?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燕懷泾沒有給四皇子留半點情面,冷笑道,“舞兒既然嫁了我,就是我的人,跟四皇子沒有半點關系吧,四皇子又是憑什麽頂着爲舞兒好的話,把舞兒劫走的!”
“我……”四皇子一時無語,他雖然有許多的理由,但偏偏一句也不能說。
“四皇子一會跟我進宮,我倒要問問皇上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把舞兒嫁給我,又把舞兒帶走,還把事情鬧的這麽大,莫不是真的當我們燕地的世子妃,是誰想帶走就能帶走的嗎!”燕懷泾絲毫沒有放過四皇子的意思,言語之間更是咄咄逼人。
他雖然也在笑,但這笑容怎麽看都讓人心頭發涼,甚至讓四皇子無法正視那雙帶着幾分嗜血意味的俊眸。
燕懷泾是真的怒了……
這是他得出的唯一結論,但具體是因爲衛月舞本身,還是因爲這位事件的本身挑戰了他的權威,四皇子還真是猜不出來。
“燕世子,這事……或者是個誤會!”四皇子不得不硬着頭皮解釋,這事真鬧大起來,他抗不住,而且還可能帶出太子文天耀,甚至還有當年的事,所以他不得不服軟。
“誤會?”燕懷泾幽黑的眸子罩着四皇子,臉上的神情雖然看不出喜怒,但衛月舞和四皇子都知道這位世子看起來更象是在暴走狀态。
所以這會她也極其的無奈……
“這樣的誤會可真是不大不小啊,我覺得還是向皇上問問清楚好,也免得以後還有這樣的誤會過來,到時候,又生出許多的麻煩來!”
“不會有下一次了!”四皇子不得不保證道,他覺得或者自己和大哥都錯了,燕懷泾這個樣子看起來不象是真的對衛月舞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不會嗎?下一次不會又打着爲了舞兒好的旗号又想把人帶走吧!”燕懷泾微笑着瞥着四皇子道。
“沒有下一次!”四皇子肯定的道。
就算下次大哥還有想法要把靜德帶走,四皇子也覺得會好好的勸勸大哥,不說燕懷泾手眼通天,居然立既查到自己這裏,就說燕懷泾的态度,也讓人覺得似乎哪裏不同。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整個京城翻了一個個,既然覺得京城太過平靜,我不介意鬧一番血雨腥風出來!”
燕懷泾這話是笑着說的,而且還笑的特别的溫和,拿起手中的茶,優雅的沖着四皇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在四皇子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的喝了一口,才放下。
這麽嗜血的話,居然用這麽溫雅的語氣說出來,再加上這位燕王世子俊美妖娆的神色,四皇子心頭生起一股子寒意。
他向來不愛涉及政事,但也不會怕事。
這一刻,他卻覺得有股子寒悚從心頭升起,他清楚的意識到燕懷泾說的不是假話,他說的是真的!
他居然說的是真的,他居然真的要在京中鬧一番血雨雨腥風出來,原本還在感歎自己倒黴出來一次就遇到燕懷泾的四皇子,這會甚至生出了幾分幸好的感覺。
照這位的強勢态度,這要是真的想鬧大,對于整個京城,或者整個國家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眉頭緊緊的皺着,看了看一邊的衛月舞又看了看燕懷泾,四皇子覺得自己看不懂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林小姐才是燕懷泾的心頭愛,但偏偏自己卻感覺到靜德似乎才是,但到底誰是真,誰是假,他真的品不出來。
不過這會他也有些後怕,這事真的如果鬧大,對太子大哥,沒半點好處。
幸好燕懷泾這會也隻是把他們帶到了樓上包廂,看樣子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
“靜德……你來說吧!”四皇子現在不得不求救于衛月舞。
“世子,四皇子也是好意!”衛月舞伸過手來拉住燕懷泾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笑着安撫他道。
“好意?如果我把四皇子劫了呢!”燕懷泾雙眸緩緩的眯了起來,透着幾分邪氣,這使得他俊美的臉也帶了幾分讓人看不透的森寒邪氣。
“這接下來怎麽辦?”衛月舞覺得還是從其他地方說起來比較好,這隻腹黑的狐狸炸毛了,“我這會回去之後,要怎麽說啊?”
“這事我會安排,你不必着急,倒是四皇子是不是還得給我一個交待?”燕懷泾又點着四皇子的名,看樣子就沒打算這麽簡單的放過他。
“世子覺得我要如何做?”四皇子這話問的絕對憋屈,特别是看到這位妖娆的世子笑的越發的潋滟的俊眸,有種深深的被坑了的感覺。
細想想這事說起來是自己打算坑燕懷泾,可爲什麽最後的結果,卻是燕懷泾坑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