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惡奴方才是一片胡說,說什麽酒中有藥,說什麽有多人送酒,還特地把事情扯到我的身上,隻不過是爲了掩蓋她們兩個和外人偷偷害了靜德郡主,太後娘娘一定要爲靜德郡主報仇!”
這麽一個好機會靖文燕那裏會放過,這會大聲的指責道。
“太後娘娘,奴婢沒有,靖大小姐是因爲方才提到她在一邊聽,才故意這麽說奴婢們的嗎?”金鈴氣憤的辯駁道。
“你們兩個惡奴方才說的話,主要就是把害靜德的事推到我的身上罷了,我之前身體一直不适,這會稍稍好了些,才陪着太後娘娘出來走一走,你們的事我一無所知,但偏偏你們一而再的說此事與我有關,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靖文燕冷笑道。
“奴婢沒有……”金鈴和羽燕一起喊冤。
“太後娘娘,如此惡奴,一定要重重的懲罰。”靖文燕直接打斷了她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隻要衛月舞真的出了事,這接下來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來人,把這兩個惡奴鎖起來!”太後先是看了看靖文燕,然再沉思着看了看兩個跪地的丫環,冷冷的吩咐道。
“太後娘娘,我的兩個丫環怎麽成了惡奴了?”人群外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兩個丫環一聽,急忙大叫起來:“主子救命,主子救命,靖大小姐偏冤枉奴婢們害了主子。”
衛月舞的聲音?靖文燕腳下一踉跄 ,差點沒站穩,伸手扶住一邊的柱了,才穩住身影。
衛月舞怎麽來了?不是說不在院子裏?
自己己讓人偷偷傳了信,就一個衛月舞在那邊,一個有身手的丫環還拿不住,帶不走她?
莫華亭的人真是太沒用了!
靖文燕氣的咬牙。
但這會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她這會真的有些心慌了,方才爲了指證兩個丫環,把事情推到兩個丫環的身上,她沒少說話,這其實和她平日裏的風格略有不同,不知道太後娘娘有沒有發現。
人群向兩邊散開,衛月舞微笑着和梅花庵主站在一起,緩步走了過來。
看到衛月舞居然和梅花庵主在一起,太後的眼眸幽沉了一下。
衛月舞走過來,先是恭敬的向着太後娘娘行了一禮,而後看着跪在地上的兩個丫環,詫異的問道:“太後娘娘,我的兩個丫環犯了什麽事?”
“你的丫環說你在院子裏,怎麽不在?”太後娘娘看了看她,不答反問道。
“靜德一個人在院子裏坐着無聊,就去看望主持師太去了,這會聽聞這會出了事,才匆匆過來的。”
衛月舞含笑。
“她穿了你的衣裳你知道不?”太後點點頭,一指金鈴的衣裳問道。
“這事靜德知道,今天發生了許多詭異的事,兩個丫環怕靜德出事,才提議一個人假扮靜德出來看看,如果有人想害靜德必然會跳出來的,那時候兩個丫環 也可以把人抓住。”衛月舞笑着解釋道。
這話跟之前金鈴她們說的話,分毫不差。
“是一個撿了信的地痞,方才己帶走送大牢去了!”太後娘娘手撐了撐頭,帶着幾分困意的道,“既然你沒事,就最好了,大家都休息去吧,這會也都困了吧!”
聽太後娘娘這麽一說,靖文燕垂落的手放松了下來,幸好,幸好太後娘娘沒發現自己的異常,也不打算追究。
“信,什麽信?誰寫的?”衛月舞卻不打算就這麽讓她過門。
“主子,那人說撿到一封信,說主子約了人過來,連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說的大緻相同。”金鈴委屈的道,“奴婢正在和那人周旋,想騙那人說實話的時候,靖大小姐就帶着太後娘娘來了,之後又說奴婢們是惡奴,是害了主子的惡奴!”
金鈴這會算是向衛月舞告了狀,但方才靖文燕也的确是這麽說的,一時間倒是讓人說不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來。
“靖大小姐之前應當聽到了我和懷郡王的話吧!”衛月舞似乎一下子沒聽懂金鈴話裏的意思,愣了一愣之後,轉向了靖文燕,“靖大小姐既然聽到我們說話,怎麽還躲了起來,倒顯得鬼祟了些!”
“我……我那會沒有聽到。”靖文燕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冒出來的。
“怎麽可能,那麽近的距離,我還以爲靖大小姐是故意躲起來,跟我們開玩笑的哪!”衛月舞挑了挑修長的柳眉,頗覺得意外。
“我是真的什麽也沒聽到!”靖文燕不得不重申一次。
“我和懷郡王都看到你了,你不會還說沒聽到吧!”衛月舞皺起了眉頭,不滿的道。
“你可以讓懷郡王過來問。”靖文燕通紅着臉道。
“是在說我嗎?”韓鳴的聲音适時響起。
“懷郡王,你有沒有看到我?”
“懷郡王,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靖大小姐?”兩個人的話幾乎是不分先後的說了出來。
韓鳴愣了一下之後,苦笑了起來,兩個人的話雖然是同一個意思,但還真不好接,不過雖然不好接,還得接下去,他這會也才聽聞有人借着自己的酒,給衛月舞下套的事。
他當時的确是沒看到靖文燕,但這會一想也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而當時跟在太後身邊的人,除了自己和衛月舞,就隻有這位靖大小姐了。
說起來這位靖大小姐的确可疑。
“靖大小姐,當時也在啊!”韓鳴含笑道,這話既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離你們很遠!”靖文燕因爲之前己經被一而再的問過,她自己也承認當時在場,但隻是離的遠,所以不得不再次承認下來。
靖文燕居然真的在?韓鳴歎了口氣,大師說的沒錯,靖文燕不但有野心,而且心計太深,恐怕不是什麽好的兆頭。
“靖大小姐想聽什麽,爲什麽不站出來?”既然己經訂定了靖文燕沒懷好意,而且還利用了自己,韓鳴也就不客氣的反問道。
他是君子,但他不是傻子,這麽一想就己經明白了,臉也跟着沉了下來。
“我……我真的沒聽到什麽,況且就算是我聽到了,我之後便回去休息了,才起的身,又哪裏知道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靖文燕滿臉通紅的解釋道,她想不到一向以好人著稱的韓鳴,居然也這麽指責她。
“好了,這事就這到這裏爲止吧,大牢裏一定要讓人再好好問訓,居然有人敢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害靜德,哀家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太後娘娘冷聲道。
“庵主,今天到山上來的香客多不多?”衛月舞笑着轉向梅花庵主持。
“ 不多,打聽到太後娘娘上山來,許多原本定下的香客都沒有來,倒是一些不知情的撞進來後,聽聞有太後在,也不敢随意的走動,早早的回去了!”梅花庵主笑道。
“能不能幫着找一個丫環?”衛月舞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這是那個可疑的丫環的畫像,還請庵主幫着注意一下。”
“也好!”梅花庵主伸手取過正要看,卻聽得一邊的太後道,“是什麽樣的人,讓哀家看看。”
“是,太後娘娘!”梅花庵主上前兩步,把手中的畫像遞了過來。
太後接過一看,上面簡單的畫了一個女子的相貌,身上穿着的就是一件丫環的衣裳,雖然隻是寥寥幾筆,但衛月舞畫的還是比較形象的。
一看這個丫環的相貌,太後的臉微微的變色了。
“還是讓哀家的人去查吧,梅花庵主是方外之人,這麽打擾自己的香客總是不太好吧!”太後娘娘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畫像收攏起來,随意的放入袖中,淡淡的道。
“那就勞煩太後娘娘了,原本還想着如果庵主不太方便,就讓丫環去找世子要幾個人手查一下!”衛月舞柔聲笑道。
“既然這事是在哀家的眼皮底下發現的,總是哀家會查的,至于這事的後續,總是不太光彩的事,深閨之中名聲最重,此事還是不要張揚出去爲好,靜德這次是受委屈了。”太後娘娘溫和的看着衛月舞道。
“來人!”
“是!”一個宮女出列。
“把上前進貢來的那串東珠賞了靜德,給靜德壓壓驚!”太後吩咐道。
“是,奴婢馬上去拿!”宮女應聲退下。
太後娘娘居然突然之間賞賜了下來,衛月舞忙行禮謝恩,卻被太後虛扶了一把。
“靜德這次是真的受了委屈,哀家都知道!”太後又重申道,然後轉向了靖文燕,“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就正巧聽到了懷郡王和靜德的說話,又爲什麽不出去。”
“我……我當時不舒服,不想說話……”靖文燕想不到太後居然不依不饒起來,隻得結巴着解釋道。
“爲什麽不想說話,是因爲我嗎?”衛月舞擡起眼眸,眸色淡冷的看着靖文燕。
理由似乎也隻有這個了,靖文燕既便想不答也不行,兩相權衡之下,隻得咬咬牙道,“是,我和靜德郡主有些小小的誤會,所以不想見她說話,看到她在便避了開去。”
一句話,在場的立時就都悟了,看向靖文燕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