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有人男扮女裝進到大牢裏,給豔姨娘灌了毒藥,豔姨娘和……肚子裏的小主子一起沒了!”侍衛小心翼翼的禀報道。
必竟不隻是豔姨娘一個人的事情,這還是侯爺的第一個孩子。
“人抓住了沒有?”
“沒有,外面守的人比較遠,起初聽到聲音也不是很在意……豔姨娘的脾氣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發發脾氣!待得後來覺得不對,再跑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那個男扮女裝的人跑出來,一邊叫人一邊沖進去,豔姨娘己經快死了!”
衛豔的脾氣不太好,靖遠侯府的人都知道,沒事打罵丫環也是正常的事,她住的院子時不時的有人尖叫,痛哭。
現在看起來在監獄中,衛豔也沒有收斂多少,所以才使得人對她的尖叫沒多大在意。
“沒留下什麽線索吧?”莫華亭的眉頭皺了皺,對于衛豔的死,他倒是沒多大在意。
其實就在衛豔事敗被抓起來的事暴發出來之後,莫華亭對于衛豔就沒多少在意了,衛豔如果不能恢複身份,允其量就隻是一個姨娘而己,莫華亭不覺得自己身邊缺女人。
至于孩子,莫華亭其實并沒有想法讓衛豔生下子嗣,未有正室,先生下庶子,對他的名聲着實的不好。
而他的名聲以前一直很好,大家都知道他潔身自好,身邊連個姨娘妾室都沒有,之所以把衛豔接進府,其實也是迫不得己,在當時的情況下,又要交好衛洛武,所以隻能收下衛豔,衛豔懷上孩子也是一個意外,但既然意外産生了,莫華亭也不便強行讓衛豔不要孩子。
必竟如果衛豔自己争氣,重回華陽侯府,自己爲了拉攏華陽侯府和衛洛武,必然要立她當正室,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嫡子了。
這也是莫華亭對衛豔一直聽之任之的一個重要原因。
至于對衛豔這個人,莫華亭是越來越不喜歡了。
衛豔到了靖遠侯府,和陳念珊兩個一直不消停。
原本他對衛豔還是有幾分好感的,隻是這幾分好感随着衛豔進入靖遠侯府,早就消失殆盡了。
這會對于衛豔的死,根本沒多少在意,更何況,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衛豔如果不能翻盤,那還是死了,至少可以把事情扯到燕王府去。
“有一點線索,據說在豔姨娘的手裏發現一枚令牌!”侍衛遲疑的答道。
“燕王府的?”莫華亭精神一震。
“不是,是靖國公府的!”侍衛道。
“什麽,不是應當是燕王府的嗎?”莫華亭在站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問道。
衛豔的謀算,原本就是他吩咐的,莫華亭當然知道,更何況那毒藥還是他讓陳念珊準備的。
衛豔原本就是一枚失去了作用的棋子,在把最後一份價值炸幹而己。
“不是,的确是靖國公府的,這會連靖國公府也被請了過去。”侍衛呐呐的道,“表小姐那邊說,還可能查到我們府上,那個丫環……”
這話提醒了莫華亭,衛豔死了,那個丫環還在,稍稍問幾句,就會供出靖遠侯府。
“丫環還在華陽侯府吧,派人殺了!”莫華亭厲聲道。
“這……這個似乎己經被看管起來了。”侍衛爲難的道,“據說還有一個叫冬梅的丫環,以前是華陽侯府二夫人的貼身丫環,她或者也知道豔姨娘的身份!”
豔姨娘就是華陽侯府的二小姐這件事,這個時候莫華亭不願意翻出來,相信華陽侯府裏的衛洛武也不願意翻出來。
必竟當初衛豔是死遁了的,這種事如果翻出來對大家都沒好處。
一個故意編造這樣的假消息,一個收籠己死之人,無論哪一個都解釋不清楚。
“讓那邊把這丫環處理了!”
“這丫環逃到了李府!”侍衛爲難的道。
“哪個李府?”莫華亭愣了一下,但馬上想起來,“是二夫人李氏的娘家,東宮洗馬的李府?”
“是的,二老爺說這個叫冬梅的丫環逃進了李府,怕李府會……故意留下這個丫環!”侍衛道。
這話說的莫華亭一陣沉默。
“表小姐現在也很害怕,怕豔姨娘的事扯到我們府裏,又怕這個叫冬梅的丫環在外面渾說,如果真的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侯爺想洗清都不能了!”侍衛又禀報道,“有許多事,表小姐有心無力,既便是想上李府去交涉,這身份也不夠。”
陳念珊的身份自然是低了點,而且還名不正言不順。
她隻是莫華亭的表妹,幫莫華亭管着後院之事而己,這手并不能插到前面去,至于去李府交涉,她連李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這話說的挺實在,莫華亭覺得有些煩燥起來,衛豔的事固然可以說隻是一個普通的姨娘,是她自己心生枉想,想攀附上華陽侯府,利用長的象華陽侯府的二小姐的機會,自說自話的去了華陽侯府。
和自己沒多大關系。
至于她要謀害華陽侯府的二夫人,更是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誰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衛豔這會己經死了,說什麽都可以。
就算大家查到衛豔是他的姨娘問題也不大。
這也是之前他讓陳念珊幫衛豔找毒藥的時候,就己經想妥當了的。
但這個叫冬梅的丫環的事就很難處理了,李府不是華陽侯府,華陽侯府之前可是對李氏下了狠手的,更何況現在衛豔也死了。
就沖這兩件事,李府對華陽侯絕對會記恨在心,能讓華陽侯府好看,絕對不留手。
“表小姐問您什麽時候出來?如果再不出來,這事……恐怕就不好辦了!”見莫華亭沉默不語,侍衛又道。
“讓表小姐放心,我這幾天應當就會出來!”莫華亭咬咬牙,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是真的不能再躲在這裏了。
原本還想着再過一段時間再把舊事翻出來,會比較好,現在并不是最好的時機,但眼前卻不得不提前翻起這段舊事。
如果等衛豔的事全翻出來,自己就實在被動了一起。
“是,屬下明白!”侍衛得了莫華亭的明視,告退了下去。
屋内很安靜,莫華亭眉頭緊緊的鎖起,眼下真的不是最好的時機,可偏偏他又不得不出去。
他可以想象到,靖遠侯府這次會沖到風口浪尖,而這一切都跟他預料的不同。
靖國公府插手自己的事了?
怎麽看都不覺得象,靖國公自打進了京之後,一直很消沉,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又誰,那位世子?也不象,那位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不堪大用,如果把這些除掉,就隻有靖文燕了。
東宮世子妃靖文燕!
所以說是靖文燕插了手!
這事就更加的嚴重了起來……
莫華亭這裏思前想後,把事情想到了靖文燕的身上,衛月舞這會也得到了衛豔死了的消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緩緩沉下去的茶葉,一時無語。
“主子,您是可憐她嗎?”書非看着衛月舞的神情猜測道。
“不可憐,這一切都是她糾由自取的,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其實是莫華亭害死的吧!”衛月舞眸色淡淡的道。
以德報怨,如何報恩!
對于衛豔,衛月舞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惜,若對她憐惜了,當時的琴若和自己帶着的那麽多人的性命,又該有誰來憐惜,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無辜。
“毒藥……是靖遠侯準備的?”書非起初沒明白衛月舞的意思,但眨了幾下眼之後,立時瞪大了眼睛驚道。
“如果不是靖遠侯府準備的,又有誰會爲她準備,那麽毒的藥,既便隻是喝上一口便會喪命,衛豔爲了陷害我,恐怕自己早己喝了吧,當然她更想不到的是,那個派去的人是最疼愛她的太夫人示意的吧!”
和莫華亭一樣,對于衛豔的死,衛月舞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可以說當把這封信落到太夫人的手裏時,衛月舞就知道衛豔是死定了。
隻是她想不到的是,太夫人和衛洛武動手居然這麽幹脆,沒有半點過多的猶豫,甚至一天時間也不到,衛豔就在大牢出了事。
這所謂的親情,可真是笑話。
“主子,聽說現場還有靖國公府的令牌,現在線索的直接找上了靖國公府!”金鈴臉上帶笑道,對于衛豔的死,她同樣也沒在意。
衛月舞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太夫人果然發現了這信紙的玄機,這是要嫁禍給靖國公府了,靖國公府的兩位男主子縱然一向給人沒什麽大作爲的樣子,但做爲未來太子妃的靖文燕可不象是毫無作爲的人。
橫空出世,甚至還把太子妃的位置搶了,不喜歡她的人應當不在少數吧。
“主子會不會把靖遠侯也扯出來,聽說他在大牢裏,這一次一定會焦頭爛額。”衛月舞身邊的幾個丫環對莫華亭都沒好感,畫末這會也忍不住插嘴道。
“他會出來的,看起來應當就要出來了!”衛月舞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空這會陰沉了下來,連空氣都變得沉悶,這是要下大雨的樣子了。
暴風雨是不是就要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