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是她們,就算是三公主和四公主還爲了這件事,吵到皇上面前,還不是因爲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現在這事居然扯到自己兩個。
兩個宮女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對望了一眼之後,“撲通”“撲通”全跪了下來:“靜德郡主,我們是真的來找三公主的,是有人說看到三公主進了你們的院子,所以才會來找您的問問的。”
“進到院子裏,毫無禮數,東張西顧,這難道也是你們的理由!”衛月舞冷冷笑道。
“奴……奴婢們心急了一些!還望郡主原諒!”兩個宮女再不敢橫,急道。
“心急了一些,就可以随意的搜查我的院子了?且不說三公主和我毫無關系,既便三公主和我有些關系,憑你們兩個,也枉想搜我的院子不成!”衛月舞冷聲道。
“是……是奴婢越禮了!”宮女們的頭低的越發的厲害起來,這會是真的害怕了,她們以前一直以爲這位靜德郡主是個柔弱性子的。
聽說在府裏跟那位未過門的林小姐對上的時候,也一直是勢弱的。
哪想到這位不但不弱,而且還強勢,别說是她們,就算是自家公主在,也不一定擋得住。
兩個宮女隐隐後悔到這裏來。
“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大?”衛月舞看兩個宮女己經被鎮住了,斜睨了兩個人道。
“沒!”背心處也有汗了,這位柔弱的看起來似乎風一吹便倒的靜德郡主,一雙明媚的眼眸仿佛會看透人心似的,隻看的兩個宮女心不自覺的哆嗦了兩下。
“如果想鬧大,其實也是有可能的,隻需你們兩個往我這院牆上爬上去,然後再從上面跳下來,那麽有些話便可以憑你們說了!”
衛月舞的目光落在兩個宮女的腳上。
宮女的腳上穿着的鞋子很厚重,看起來平衡,完全不似往日宮裏最多穿的鞋子,那種鞋子很漂亮,但纖瘦了許多。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兩個宮女心裏忐忑不安,硬着頭皮道,其他她們進來的目地的确是來鬧事的,不管是什麽,隻需把事情鬧大就行,但看眼下的情形不是她們兩個想鬧大就能鬧大的。
“是有人又想害我?”衛月舞的臉色倒是和緩了起來。
“沒。沒有。”兩個宮女一急,異口同聲的道。
“誰讓你們過來鬧事的?”衛月舞的臉色平和的道,語氣卻沒有半句遲緩。
“郡主,真的沒人……”一個宮女急忙解釋道。
衛月舞卻己偏過頭,“書非去東宮,問問太子殿下是怎麽回事?怎麽我們這裏的事還沒有解決,又有人把事情扯到我們這裏來了,難不成是要趕我們走,那我也不留在這宮裏的,調養一下身體都不安生。”
“是,奴婢馬上去問!”書非會意,轉身要走。
看到書非居然真的要離開,兩個宮女大急。
事情是要鬧大,但并不代表着要把事情鬧到東宮太子文天耀那裏。
“郡主,真的是有人跟奴婢們說,三公主進了您的院子的!”宮女急了,大聲的道。
“誰?”
“奴婢……”宮女遲疑了一下。
“書非,走!”
“是……是二皇子側妃,是二皇子的側妃。”兩個宮女一聽衛月舞要上真格的了,再不敢隐瞞,急道。
二皇子側妃?
衛秋芙?
衛月舞心頭冷笑,果然是有人在裏面搗鬼,隻是想不到這個人卻是衛秋芙,看起來衛秋芙進了二皇子府也沒打算安生啊。
不過想想也是二皇子就不是一個安生的,再加上一個衛秋芙兩個人就算是想安生也安生不下來。
不過衛秋芙這會想暗算到自己頭上,是傻了嗎?眼下這種形勢可是誰插手進來都有錯的時候,衛秋芙會這麽想不明白。
“衛秋芙的人?你們看到二皇子側妃了?”衛月舞笑容裏透着一絲寒洌。
書非站定腳步,沒有再作勢往外跑。
看到書非不再往外去,兩個宮女心裏稍安,這會話也己經說出口了,便也沒什麽不能出口的,于是一五一十的說給衛月舞聽。
三公主的确是不見了,昨天晚上三公主在自己的院子裏鬧騰了一會,之所以失了常态,是因爲太醫們說三公主被馬蜂蟄傷的臉很難好,要好好調養,說不定才能恢複正常,而且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症。
聽到這個消息,三公主當場就失控,連着打了幾個宮女,并且又哭又鬧的鬧了大半宿,大家都是戰戰兢兢的。
好不容易三公主沒了聲音,睡着了,幾個宮女、内侍也筋疲力盡的睡了會。
哪料想一覺睡到天亮之後,卻發現三公主不見了,這可急壞了那邊院子裏的宮女、内侍,大家都着急的出去找人。
這兩個宮女正巧是一組的,她們兩個原本也不往衛月舞這邊找過來,三公主怎麽也不可能跑到這位靜德郡主這裏。
她們兩個找了一段路後,遠遠的看到前面亭子裏有主子有奴才,大喜,但跑近去一看,卻發現根本不是三公主。
正待她們失望要離開的時候,那邊過來一個宮女攔下了她們,問她們有什麽事找二皇子側妃,原來這位是跟着二皇子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的二皇子側妃。
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太後娘娘最喜歡的是二皇子,而二皇子也和太後娘娘最親,隻要他不是病的起不了床,總是會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的,在太後娘娘看來,二皇子是最有孝心的,因此和二皇子也最說的來。
這會二皇子陪着太後娘娘說話,二皇子側妃被打發了出來,所以就在園中休息。
知道那邊的主子是二皇子側妃,宮女其實是極看不上的,二皇子自顧不瑕,一個側妃更加的讓人瞧不上。
所以隻是随意的問一聲,是否看到三公主,便打算離開。
也沒打算從二皇子側妃那裏得到消息。
哪料想這個宮女卻說她還真的看到了,并且表示三公主進了靜德郡主的屋子,好象是去理論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
一聽這句話,兩個宮女就大急,轉身就來回來尋。
宮女又拉住她們說,恐怕靜德郡主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件事,問一定問不出來,所以一定要把事情鬧大,鬧大了靜德郡主害怕了,自然會把三公主的下落說出來。
這兩個宮女一聽覺得法子不錯。
那邊的宮女走的時候還一再的叮囑她們,不可以說出二皇子側妃的名頭,說二皇子側妃在沒進二皇子府之前,跟靜德郡主的關系着實的不好,所謂姐妹,其實比個仇人還不如,如果說出二皇子側妃的話,靜德郡主必然會生氣,怎麽也不會說出三公主的下落。
對于姐妹堪比仇人的說話,二個宮女還是心領神會的,但看三公主和四僅鬥的烏青眼似的,就知道這話其實說的并不假。
當下點頭便來敲衛月舞的門。
原以爲柔柔弱弱的靜德郡主其實很好吓的,哪知道衛月舞二話不說就直接給了一個宮女一巴掌,打斷了她們的嚣張氣勢,之後更是步步緊逼,逼的兩個宮女不得不說實話。
現在想起來都是那位二皇子側妃給害的,這時候哪裏還會替她隐瞞,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全說了出來。
“你們看到那個宮女是從二皇子側妃那邊過來的?”事情一說完,衛月舞略一沉吟,便問道。
“是的,奴婢看到她從二皇子身邊過來,之前似乎還在跟二皇子側妃說什麽話,二皇子側妃也很高興,之後她便走了過來,攔下了我們!”一個宮女答道。
“有沒有跟二皇子側妃說上話?”衛月舞低下頭,拿起邊上的一把宮扇,随意的扯着上面的流蘇,問道。
“沒有,二皇子側妃隔的有些遠,隻是遠遠的看到,但并沒有搭上話!”另一個宮女也搶了話,搖了搖頭道。
她們這會都生怕衛月舞發火,忙不疊的有什麽說什麽。
沒跟衛秋芙說上話,隻是遠遠的看到衛秋芙,而這個宮女之前也隻是在和衛秋芙說話,并不能說明這個宮女就是衛秋芙的人!
櫻唇微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事倒是越發的有趣了起來。
有人不但知道衛秋芙和自己的仇怨,而且還想利用衛秋芙和自己,但是他想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
或者說這事如果真的照着他的意思鬧騰大了,誰最有好處?
肯定不是衛秋芙,兩個宮女的嘴并不緊,如果真的鬧大了,最後必然會說出實話,衛秋芙可算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是自己嗎?當然也不是,自己昨天鬧了這麽一場,今天又被鬧了這麽一場,似乎鬧騰的也太厲害了,太後昨天就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暈過去了,再鬧騰一次,懷疑的人必然更多了。
鬧騰的這麽厲害,怎麽都不象是體弱的人。
昨天的事不會是自己故布疑陣,想陷害什麽人吧?
原本最不可能懷疑的人,被懷疑了,那麽反過來,是不是說最可能懷疑的人,反倒成了無辜的人呢?
心頭一動,水眸處寒芒立現,原來竟然是如此,怪不得這事越想越怪,越想越玄乎,原來不隻是今天的事,還和昨天的事有了聯系。
不隻是自己,或者還有燕懷泾扯上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