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怯怯的從馬車上下來,站定在馬車後,看着甩蹬下馬的燕懷泾走了過來,她打扮的極其素雅。
既便不是傾國傾城的美麗,在這片繁花似錦的花樹下,也顯得嬌美動人。
一襲雪色的衣裳,纖腰被一根同色的帶子攬起,白色的宮裙飛揚,裙角處閃閃金絲繡成的花形,很美,也襯的三公主整個人溫雅有之,秀美不凡,站在人群中,既便是隔的再遠,也一眼便看到了她。
燕懷泾最喜歡穿的便是這種雪色的衣裳,兩個人這麽站在一起,立時覺得很登 對,那衣裳幾乎就是配了對穿的。
雖然花色和款式不同,但這樣子還真象,莫名的覺得很協調。
“世子的身體可還好?早就想來看看世子,但……又怕有些不便。”三公主含情脈脈的看着燕懷泾柔聲道。
但既便是這樣,她臉上的笑容也很端莊,很有大家風範。
也很得體,讓人很有好感。
燕懷泾跳下馬車,袍袖一拂,沖着三公主溫和的拱了拱手道:“三公主客氣了!”
“世子這馬,可是燕地帶過來的?”三公主擡眸看着燕懷泾一路騎過來的駿馬驚訝的道。
這馬也是白色,但是看起來被那幾匹拉車的白馬更神駿,不用說,這必然是一匹不可多得的駿馬。
三公主雖然不識馬,但還是奉迎了燕懷泾一句。
“的确是燕地帶過來 ,但一直沒機會騎,倒是冷落了它!”果然燕懷泾看起來心神不錯,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坐騎的頭,看得出對這匹馬是特别喜歡的。
“世子喜歡白色的馬?”三公主眼睛微微一轉,立時想到了新的話題,伸手指着那幾匹拉車的白馬和燕懷泾身邊的白馬道。
“還算喜歡!”燕懷泾含蓄的道。
“父皇的馬廄那邊有一匹新的白馬出生,據說很是不凡,世子哪天若有空,可幫我去看看,那馬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父皇之前可是答應過我,要讓我挑一匹馬的!”三公主臉上帶着笑,柔聲道。
“有神駿的白馬出生?那倒是要去看看!”燕懷泾似乎來了興緻,當下點點頭道。
“那就有勞世子了,什麽時候世子進宮有閑暇的時候,就通知我一聲,我帶着世子過去!”三公主說的越發的誠摯起來。
眼角盈盈欲語的笑語,以及微微低着頭的模樣,也越發的讓人覺得她和燕懷泾在說什麽親密的話題,可偏偏他們說的聲音很低,别人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話。
又二輛馬車停了下來,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位分明是齊雲皓和楚放南,兩個人對望 一眼,走到了一起,因爲前面隔着衛月舞的馬車,兩個人根本聽不到三公主和燕懷泾在說什麽。
但是卻看得到三公主嬌羞低語的模樣。
“三公主還不死心?”齊雲皓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的目标也是這位端莊得體的三公主,比起四公主,他覺得三公主更适當齊地未來的主母!
這會看到三公主和燕懷泾兩個的模樣,心裏很是不高興。
“三公主是不會死心的,況且之前宮裏的意思,應當是要讓她去魯地吧,嫁給魯晔離!”楚放南頗有幾分興災樂祝,他思來想去,覺得三公主和自己沒有可能,所以早就息了念想,轉向了四公主。
大家都覺得四公主脾氣不好,想娶四公主的估計沒怎麽有,但四公主的身份放在那裏,隻要娶了她,跟京中的關系會更加密切。
楚放南雖然一心聽着齊雲皓,但心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能娶到四公主,自己楚地說不定因爲跟京中的關系更爲密切,一躍成爲四地之首。
“魯晔離似乎也沒表現出要娶三公主的意願!”說起魯晔離,齊雲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位燕懷泾最強大的實力對手,除了起初對三公主和四公主尚殷勤之外,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麽過意的表現。
“他這是欲擒故縱吧!”楚放南渾不在意的道。
這話說的齊雲皓一陣沉默,燕懷泾讓人捉摸不透,而魯晔離似乎也是種種異于常人,倒是讓他們兩個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走吧,看看他們兩個在說什麽!”齊雲皓頗具嫉意的看了一眼燕懷泾和三公主,不再去想魯晔離的事,大步向他們走去。
這會兩個人正在笑,看起來說的很投機,越發的讓齊雲皓不滿意了起來。
燕懷泾自己府裏己有經了兩個,這會居然還跟三公主牽扯不清,實在是讓人生氣。
但還沒等到他們走過燕國公府的馬車,就看到從車上跳下一個丫環,把一個小幾子放在馬車下,衛月舞在另一個丫環的扶持下,下了馬車。
燕懷泾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倒讓後面的兩位世子愣了一下,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把目光落在衛月舞那張嬌美精緻的小臉上,雪嫩的小臉隻有巴掌大小,五官配合在一起,絕美傾城,烏黑的秀發推起,長長的睫毛撲閃着擡起眼,水眸微微起着波瀾……
既便是三公主打扮的很出色,這位靜德郡主依然比之出色許多。
所差的不過是身份吧!
兩個人都覺得若是衛月舞是三公主,燕懷泾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直接娶了她吧!
就容色上來說,靜德郡主這樣的美人,是可遇不可求的,算得上是傾國傾城,每看到一次,都覺得驚豔萬分,燕懷泾娶她恐怕也不隻是因爲華陽侯吧!
衛月舞下了馬車,站定之後,看向前面。
前面不遠處燕懷泾正在和三公主說笑,看到衛月舞下來,燕懷泾便撇下了三公主,轉身大步的身衛月舞走過來。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上下打量着衛月舞,燕懷泾柔聲問道。
“我沒什麽事!”衛月舞搖了搖頭。
“那過來吧!”燕懷泾伸手拉着衛月舞的手,轉身往三公主那邊走去。
“我……”衛月舞臉一紅,略略掙紮了一下,但手被緊緊的握住,倒是掙紮不便,于是就不再掙紮,随他拉着走到三公主面前。
“參見三公主!”衛月舞道,側身一拂。
“世子妃客氣了,聽聞世子妃前兒受了驚,不知道有沒有吓着!”三公主笑盈盈的看着衛月舞,仿佛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緊緊交握的手似的。
頭微微擡起,目光平視着衛月舞的臉,神色自然。
但這種刻意的舉止,卻越發的說明了三公主的在意,況且她這會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早己不是方才風流含情的模樣。
“多謝三公主,幸好沒什麽事!”衛月舞微微一笑,收回落在三公主身上的目光,斂眉道。
“哪個女子是哪來的?爲什麽會要害你?跟你遠日無怨,今日無仇的,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着實的讓人難以相信!”三公主拿帕子輕輕掩了掩嘴,笑道。
“這……我也不知道,希望公審的時候能說個明白!”衛月舞苦笑道。
“不會連公審都沒有,就死了吧!”三公主随口取笑道。
衛月舞卻是心頭一動,但臉上卻不顯,瞪大着一雙明媚的水眸道:“不會吧,她應當不會出這樣的事吧!不過之前可是聽說她在外面出了事,還去了醫館。”
去醫館當然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差點流産,但衛月舞必竟是年輕的女子,再加上邊上還有男子在,這話自然不能說的太過,所以隻能含蓄的道。
“要是她出了事……有些事可就有些說不清了!”三公主笑着看了衛月舞一言,“世子妃應當也不希望她出事吧!”
“自然不希望!”衛月舞仿佛沒聽三公主的話外之音,依然笑道。
“走了!”燕懷泾這會看起來似乎頗有幾分不耐煩,輕輕的催促道。
“走,一起進去!”齊雲皓和楚放南也趕了過來,齊雲皓也不喜歡三公主和燕懷泾多探和在一起,當下附和道。
三公主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大家既然都這麽說了,她卻是不方便說什麽的,隻能跟着衆人一起往裏走。
衛月舞的手被燕懷泾拉着,卻是走在最後,
既然燕懷泾表示不急着過去,衛月舞也就放緩了腳步,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前面和楚放南二個人說說笑笑的三公主,壓低了聲音道:“她會不會要害了衛豔性命!”
“會!”燕懷泾含笑,一雙俊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那怎麽辦?”衛月舞有些傻眼,縱然在内院之中,自己可以處治,但是外院官府的事,她還真的搭不上手。
況且衛豔自己不動手,衛月舞不希望有人過來攪局!這事最好還是讓衛豔自己發動起來爲好!
“無礙,我會給刑部那邊送封信的,總得讓他們保證了這個女子的安全,否則他日提審沒有了人,他們又拿什麽面對這悠悠之口!”
燕懷泾漫不經心的道。
“好!”有了燕懷泾的這句話,衛月舞的心放松了下來,心裏打定主意,她現在要防的就是宮裏伸手,至于衛豔自身和靖遠侯府的異動,衛月舞并不想多管。
方才那一刻,三公主必然是起了心思,而自己這裏雖然警覺,但手裏沒人,也是一個難題。
但現在有燕懷泾出手,衛豔能活到她自做孽的時候,應當不是什麽難題。
一衆人等于是一起進了院子,卻發現太子和三皇子早己經來了,聞說他們進了院子,早有人過來,迎着他們進了裏面的花廳。
花廳的一角,太子文天耀和三皇子正在下棋,魯晔離在一邊觀棋。
看到衆人進來,文天耀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來,三皇子和魯晔離也一起站起。
“皇兄,原來您早就來了,也不等等彩蝶,我這裏緊趕慢趕還是晚了皇兄一步!”三公主走過來嬌嗔道。
“平日裏也不來這裏的在,三弟說先來看看,便早早的過來了!”文天耀微笑着解釋道,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跟在燕懷泾身邊的衛月舞的身上。
這幾天不見,衛月舞似乎又瘦了一些,燕王府絕對不是善地!自己還得加快腳步才是!
看到文天耀看着自己,衛月舞微微一笑,她現在也不知道文天耀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而這種事情,也不是自己說了别人就能相信的,所以,她隻能靜等了……
衆人都來齊了,然後在文天耀帶領下回花廳分賓主坐下。
做爲現場唯一的兩個女子之一,衛月舞自然是坐在了三公主的一邊,但是才坐下,卻愕然的看到三公主和三皇子換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