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我沒什麽大礙,總是華陽侯府的大日子,我豈能不來。”燕懷泾溫雅的笑了笑,回頭看向衛月舞,眼中難掩脈脈的情意,“隻要舞兒高興就好!”
他可是看出來了,自家的這個嶽父對自己還是有心結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燕懷泾覺得自己其實可以成爲一個好女婿的。
衛月舞和燕懷泾在垂花門口分了手,燕懷泾跟着衛洛文去了外院,衛月舞則進了内院。
先去向太夫人請了安,太夫人那邊己有幾位交好的老夫人過來,看到衛月舞自是一番稱贊,先不說衛月舞現在的身份不一般,就這一身打扮,既華貴又絕美,不管是誰都贊不絕口,表示太夫人真有福氣,居然有這麽出色的孫女。
仙女似的,也怪不得燕國公世子谪仙一般的人會願意娶。
當然 這話說的也不是場面話,衛月舞之前沖喜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但既然這位燕國公世子願意這麽做,同樣表示着這位靜德郡主的不同凡響。
至于衛秋芙大家全當沒這麽一個人,能不提就盡量不提,都知道太夫人這會絕不會願意提這樣的事情。
大喜的日子,誰會說這樣糟心的事!
之後來的人越發的多了,太夫人就帶着一衆人等全移到了垂花門邊上的花廳裏。
衛秋菊跟在太夫人身邊待客,華陽侯府現在唯一未出閣的小姐似乎就隻有她了,至于衛月嬌現在還在莊子上,别人隻知道她的姨娘出了事,她去陪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去莊子上,其實也是遙遙無期的。
四皇子根本就沒有想法讓她進門,衛洛文也沒有想法讓她進四皇子府。
這兩個人不提,自然不會有其他人提起。
對于衛洛文親生的三小姐,沒有出席宴會,雖然有人私下裏會說,但并沒有一個人當太夫人的面問起。
往日裏都是嫡女待客,不管是衛豔還是衛秋芙都是比較強勢的,衛秋菊根本沒有出頭的機會,這一次府裏再沒有其他的小姐,倒是讓人見識到了這位華陽侯府的五小姐,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雖然看起來小心翼翼,但待人極佳,未曾說話先笑臉,也極宜讨人喜歡,再想想她遇到的事,說起來着實也是她倒黴,誰知道南安王世子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爲了一個青樓的女子,暗算一位世家小姐。
從這麽看起來,衛家的五小姐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可憐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可能還會因爲這事擔誤了自己的婚事。
隻是這人品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于是有人便開始偷偷的打聽衛秋菊的事,暗中探探太夫人的口氣,表示若是合适,就替這位五小姐做個媒,對于這一點,太夫人還是極滿意的,能讓這麽一個不受重視的孫女嫁出去,在太夫人看來就是一件好事。
衛月舞這邊人也不少,她現在不但是靜德郡主,而且還是燕國公世子夫人,最主要的是燕國公世子之前還出了事,卻不知道虛實,大家都想打聽出一些事情來,所以一時間圍在衛月舞身邊的夫人、小姐也不少,衛月舞早知道 這種情況,倒也是遊刃有餘。
她現在早己不是當初才進京,被所有人懷疑的孤女,自然也有底氣在,應付自如的很。
“郡主,能否借一步說話!”靖文燕也跟着靖國公夫人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靖文燕來到衛月舞的身邊,柔聲問道。
“靖大小姐有事?”衛月舞的水眸眨了一下落在靖文燕的身上,靖文燕看起來有些憔悴,雖然依然美的奪目。
看起來這幾天靖文燕過的也不好過。
想想也是,縱然宮裏的塗皇後不說什麽,他們自己府裏也不會安甯,靖國公開在京城的鋪子就這麽幾個,卻因爲皂角的事,生意一落千丈,或者還到了難以維系的地位,縱然靖國公不會說什麽。
靖國公世子或者世子夫人呢?
那位世子夫人可是有靖文燕有着隔駭的……
“有一些事……想向郡主讨教!”靖文燕臉上的笑容很勉強。
“什麽事?”衛月舞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郡主……我真的不知道得罪了你什麽……爲什麽現在……”靖文燕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的道。
她們兩個現在算得上整個京城中世家小姐的典範,所以既便她們說的很輕,但還是引得一衆人等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過來,還有一些雖然沒直白的看過來,但注意力早己集中了過來,分明是想聽聽她們兩個的說話。
靖文燕和衛月舞以前都不是京城中長大,但現在卻都是風頭最勁的,算得上一時瑜亮,難分上下。
縱然兩個人的婚事,說起來都是清奇的很,但這同樣說明了兩個人的不平凡,況且兩個人還長的一樣的出色。
靜德郡主年歲雖小,可一點也不比這天下第一美人差,甚至許多人都覺得,再過一兩年,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稱必然會落到靜德郡主的身上,小小年紀,便己有傾城之美,這樣的容色,長成之個該是怎麽的一個絕色啊!
不過,靖大小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之前聽聞靖大小姐要對付的是衛四小姐,現在衛四小姐也沒去成太子府,怎麽又對上了靜德郡主?莫不是這裏面有什麽蹊跷不成?衆人心裏懷疑,也越發的注意到她們兩個的話。
以至于靖文燕這句話一說,周圍說話的聲音立刻就低了許多。
“靖大小姐說的什麽意思?”衛月舞的臉上雖然還帶着笑,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臉色也帶着淡淡的冷意,顯見得和靖文燕并不親熱。
不過,兩家的關系現在這個樣子,着實也親熱不起來。
“皂角的事,其實……”靖文燕臉上帶着幾分焦急,說到這裏看了看左右,似乎才醒悟過來,忙住了嘴,隻含糊的道,“請郡主高擡貴手,放過靖國公府……”
“靖大小姐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說因四姐引起的皂角之事?難不成這皂角還不是你們府上的店鋪送過來的?”衛月舞臉上的笑容頓去,不客氣的問道,也沒有爲衛秋芙隐瞞的意思。
靖文燕打什麽心思,她是一清二楚,果然靖文燕就不是束手就擒的人,這是想把事推到自己身上來了!
靖文燕原本隻是含糊其詞的讓人懷疑這事跟衛月舞有關,但是沒想到衛月舞居然不敢衛秋芙現在名聲盡喪的事實,把她直言拉了出來,一時間倒是不好接話,隻得幹笑了幾聲:“郡主……其實這事真的跟我們無關!”
“靖大小姐,如果想說這事,我真的不太清楚,當初也是四姐這麽說起的,并且也……去宮裏說了,靖大小姐如果想辯解,就去宮裏找皇後娘娘,相信皇後娘娘一定會明查秋毫,給靖大小姐一個公道的。”
衛月舞不急不緩的道,但話卻說的毫不客氣,直接把這事推到了塗皇後的身上。
太夫人可是去塗皇後那邊備了案的,并且也表示一定會追究此事,不過可能不會再跟靖國公府有生意上的來往,華陽侯府做到這一步,也算是退讓了又退讓,誰也不能說閑話。
對于想暗害自己的人,就隻是不跟他們有生意來往,己經算得上是最寬容的了,至于消息傳出去,其他世家是不是跟風,那就不是華陽侯府應當考慮的事情有了。
生意場上漏傳出去的消息,無心也好,有心也罷,都沒什麽好說的。
根本也辯不出個是非黑白來。
真要理論起來,怕是也拿不出什麽有力的說法,這也是靖國公府雖然明知道是華陽侯府搗的鬼,卻也不能怎麽樣似的。
至于皇後娘娘這茬,靖文燕沒想到,其餘的衆人也沒想到。
一個個看向靖文燕的目光有了幾分異樣,如果連皇後娘娘都認同,看起來這事倒是真的,想不到靖大小姐看起來這麽柔柔弱弱的,這心着實的毒,華陽侯府的這位四小姐還沒怎麽樣,就己經被送了摻其他東西的皂角過來,這要是真的一起進了東宮,還不得直接送毒藥過來。
靖文燕也想不到這事皇後娘娘也知道,袖口中的手不由的緊緊的握了一下,心裏突突的跳了跳,眼角掃過衛月舞,露出一絲恨毒,但馬上很小心的收藏在眸底。
這個時候自己是不宜和衛月舞硬碰的,原本隻想含糊其詞的讓人懷疑衛月舞,以及衛月舞身後的華陽侯府或者燕國公府,可以讓自家的生意有所緩和,哪料想衛月舞竟然沒有半點含糊的直言了此事。
而更讓她心驚的事,這事塗皇後知道,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麽對自己。
皂角的事,别人不清楚,她又豈會不清楚,她是送人皂角了,但并不是衛秋芙,而是衛月舞。
憑自己的容色尚且沒有坐上燕國公世子夫人的位置,衛月舞是憑什麽?
她憑什麽嫁給燕懷泾,那樣美好的男子隻能是自己的,和自己才是青梅竹馬的,說什麽早有婚約,但最後還進京來求娶公主,分明當初的話都是推托之言。
靖文燕這陣子在家越想越覺得燕懷泾是在乎自己的,隻不過因爲燕地要求娶公主,所以不得不撇下自己,至于衛月舞,當然是因爲有一個好父親,才讓燕懷泾這麽青眸,而自己雖然這麽出色,但沒有一個厲害的父兄。
每每想到這裏,靖文燕都會扼腕憤恨不己,燕懷泾是她的,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生下他的子嗣,所以那些皂角才會連夜做出來送進燕國公府。
是衛月舞在後面搗鬼,才使得自己被父兄責罵,靖文燕心裏幾乎要滴出毒液來,但此時卻知道再不宜多說什麽,否則扯到塗皇後自己更吃虧。
當下拿帕子捂了捂嘴,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慘然笑道:“我會進宮去向皇後娘娘解釋的,如果這事真的和我有關,我願意認罪!”
這言語之間仿佛衛月舞以勢壓人似的。
“靖大小姐如果一定要知道詳情,其實可以去問我四姐的!”衛月舞當然不會背這個禍,眸色淡淡的道。
衛秋芙現在是二皇子府的側妃,又是以那位的名聲進去的,若靖文燕還要跟她争個短長,可實在是太自掉身價了。
至于塗皇後之所以還沒找靖文燕,因爲是最後塗皇後自己也忙的團團轉的原因吧……
“不用了!”靖文燕咬咬牙道,忍了這口氣,“郡主,可以去你們園子裏看看嗎?”
衛月舞這裏不能下手,她就換其他的,她可是聽說華陽侯府來了一個奇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