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定會殺了衛月舞的。”紗簾内的衛月舞壓低了聲音道,所謂的林小姐當然就是她自己,之前衛秋芙是從前門過來,又繞了一個圈子,衛月舞自然是早早的候在裏面。
壓低了聲音說話,一方面固然是因爲林小姐 體虛的很,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避免衛秋芙聽出她的聲音。
不過,衛秋芙應當做夢也想不到,這裏面的林小姐真身,居然也是衛月舞。
把衛月舞和那位病歪歪的二皇子扯在一起,這還是衛秋芙在得知那位二皇子也在燕國公府才想到的主意。
那位二皇子據說可是命不久也,以前連衛月嬌都嫌棄她,甚至自甘下賤,算計四皇子爲妾,也不願意進二皇子府,就是這個原因。
如果衛月舞跟他扯上關系,絕對讨不了好,那是肯定的。
“燕國公世子會這麽暴虐?”一聽燕懷泾會直接要了衛月舞的性命,衛秋芙也愣了一下,但随既大喜的問道,臉上的喜色再難抑制住。
想不到人前谪仙一般的燕懷泾心性居在這麽暴虐,對于衛秋芙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
“既便不殺她,也會直接把她關起來,或者直接休妻!”衛月舞看着紗簾外的衛秋——半眯起眼睛淡淡的道。
這話完全是根據衛秋芙的喜好說的。
“那就太好了,不管是哪種結果,衛月舞都不會有好下場,休妻之後,衛月舞又有何臉面活着,或者也可以給二皇子爲妾,然後等着二皇子死了,給二皇子守寡。”衛秋芙得意的笑了起來。
“所以要怎麽把她和二皇子聯系起來。”衛月舞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對于暗算她的人,她向來不會客氣。
之前在華陽侯府,衛秋芙能一次次的逃脫,還不是因爲有太夫人護着,但這會到了燕國公府,看看還有誰能護得了她。
這麽惡毒的女人, 以前衛月舞是想把她和靖文燕送做堆 ,一起進太子東宮,讓她們在東宮鬧騰的,但這會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再怎麽說文天耀也是自己 的親哥哥,衛秋芙還是不要進東宮的好。
況且兩個人算起來,還算是堂兄妹,也是不宜成親的,卻不知道父親和太夫人爲什麽早知道卻沒有提,而父親也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不過他們雖然不爲意,衛月舞覺得自己還是不喜的。
“林小姐隻需把衛月舞弄暈,再把二皇子引到衛月舞的地方,脫了他們的衣裳讓她們躺在一起,自然就成了,相信以林小姐的本事,這點事都不算什麽大事吧!”衛秋芙說着,從袖口裏取出一個小的瓷瓶,放在桌上。
這也是之前早早就準備下了的,聽說還是宮裏的秘藥,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而且還不宜讓人發現。
讓衛月舞中招其實也是極其簡單的。
“林小姐,這裏放着一些藥末,如果倒在衛月舞的茶水中,飲下去不用多久,就會有些迷糊,而且這裏面還含着一些其他的東西……到時候既便你什麽都沒做,她和二皇子兩個也會忍不住的……”
衛秋芙暗示道。
這藥居然不隻是讓人昏迷,而且還害人貞節,衛月舞面色不變,隻心頭冷笑,衛秋芙這是早己準備好了,所以直接帶了過來,今天既便不是二皇子,也會是其他人,隻不過正巧二皇子在,所以順手就把二皇子扯了進來。
衛秋芙果然是一條隐在黑暗中的毒蛇。
這不但是要自己的性命,而且還要讓自己萬劫不複了。
對于這種人,衛月舞向來不留手。
一個丫環出來,到外面的桌上把放置在衛秋芙面前的瓷瓶命了進來,衛月舞低眉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才緩緩的道:“就依衛四小姐所言。”
“林小姐,這會還得勞煩你派人教我一些燕地的規矩,我是以這個名義進的府裏來的,如果衛月舞知道我和你在這裏相談甚歡一定會懷疑的。”
事情己經辦成,衛秋芙心裏自然也不便多留,當下站起身告辭道。
等會燕國公府就會出大事,她一個局面之人隻要看看熱鬧就行,至于這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她的事了,皇後娘娘讓她來查看這位林小姐的底細,雖然沒有查到,但把皇後娘娘的這瓶藥給送了出去,應當也是大功一件。
接下來,自己就看好戲吧!
但看整個燕國公府内鬧的天翻地覆,在華陽侯府的時候,衛月舞一次次逃過,這一次看她再往哪裏跑。
靜德郡主?燕國公世子夫人? 這些光輝的頭銜最後都會成爲雲煙!
衛月舞将帶着恥辱蒙羞而死。
長的再漂亮又如何?沒頭腦到最後什麽都是空的。
“來人,送衛四小姐去學規矩。”紗簾内衛月舞低聲吩咐道,早有丫環過來,沖着衛秋芙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在前面帶路。
衛秋芙這裏自以爲得計,當下跟着丫環離開。
紗簾緩緩的挑了起來,半掩的窗口也打了開來,陽光照進來,落在那個瓷瓶上面,透着淡淡的金色,和從娘親那裏得來的瓷瓶一樣,應當也是宮中秘制之物。
隻不過是形狀不同而己。
不用說,這應當也是塗皇後送給衛秋芙的。
“主子,現在怎麽辦?”書非手裏拿出衛秋芙的一隻耳墜問道。
這是之前衛秋芙故意落下的,以便于把書非打發走,好和“林小姐” 一起商量謀害衛月舞的事情。
其實在她故意掉落下來的時候,金鈴就己經看到,并在衛秋芙離開之後,直接把耳墜收攏了起來。
書非方才也沒有回去,隻是在前面繞了個圈,重新回到這間屋子裏。
“把耳墜放一個荷包裏,送到二皇子的手中,聽聞二皇子正在擔驚受怕,如果有人安慰他,自然是極佳的。”衛月舞微微一笑,拿起手邊的瓶晃了兩晃,“一會讓太醫看看,這到底是什麽藥末。”
瓶裏面裝着一些白色的粉末,隔着瓷瓶也看不出個什麽來,衛月舞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開瓷瓶,把這瓶直接交給燕國公府的太醫查就是。
是些不明的藥末,具體的功效卻是不知道的。
宮裏有些秘藥,必竟不是她所能察覺的,這一點認知衛月舞還是有的!
二皇子現在的确很害怕,一雙眼睛瞪大了看着眼前飛舞的箭矢,吓得面如土色,身子幾乎軟倒。
誰也沒想到,燕懷泾陪着二皇子在園子裏閑逛的時候,居然遇到了刺殺,雖然這刺殺幾乎都是沖着燕懷泾而己,但是被侍衛重重護衛着的二皇子,顯然也是刺客們的對象。
刺客們手裏握着長劍,臉上蒙着黑布蒙布,一個個身手矯健,手中的長劍揮灑出一溜溜的血色,幾乎都是幾步之内便血肉橫飛的。
這樣的場景,一向深居簡出的二皇子幾乎沒有遇到過,這會幾乎不知道要如何自處,隻覺得整個人都慌了,早知道今天到燕國公府會如此不濟,二皇子覺得自己怎麽着也不會過來。
看着自己身前的侍衛越來越少了,二皇子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神色也越來越慌張。
“燕世子救我!”原本還是一直忍着,但在看到一把劍幾乎挑到自己面門前的時候,二皇子再忍不下去了,突然之間控制不住尖聲大叫起來,整個人瑟瑟發抖。
身邊有人拉了他一把,正巧避過了劍鋒。
燕懷泾悠然的回頭,他也在衆侍衛中,隻是神色之間坦然的多了,一雙俊美的眸子轉向二皇子,看到二皇子身邊的侍衛的确少了許多,一時間皺了皺眉頭,然後帶着自己的人,向二皇子這邊靠攏過來。
刺客們原本是分成兩堆的,而且一大堆全是燕懷泾這邊,隻不過燕懷泾這邊的侍衛不少,況且這還是在燕國公府内,源源不斷的侍衛湧過來,倒也沒什麽危險,但這時候往二皇子這邊移過去,自然便露出了些空門。
有幾個刺客立時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身子一閃,急沖過來,幾柄劍一起刺向燕懷泾。
燕懷泾身邊的幾個侍衛反應也不慢,立時閃身過來,正巧擋住了燕懷泾面前的劍。這一刻的驚險,讓二皇子也不由的張着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經過這麽一劫,兩處并在了一片,侍衛們也多了起來,二皇子看到自己身邊密密麻麻的圍過來的侍衛,才松了一口氣,拿帕子在自己蒼白失了色 臉上擦了一擦,對着一邊依然一派優雅的燕懷泾恨毒的道。
“世子,知道是什麽人來刺殺我的嗎?”
“不是刺殺二皇子,是刺殺我!這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隻不過二皇子适逢其會罷了!”燕懷泾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神色并無半點緊張,緩緩的道。
地上己是血流滿地,時不時的看到有人中劍,倒下去之後,鮮血溢出,然後再沒有醒過來。
二皇子縱然一直躺在暗處算計别人,但這種真刀真劍的仗勢還是見得少,這會強忍着腿腳的酸麻,才得己沉聲道:“這……這專門有人刺殺燕國公世子?”
“不隻是我府上,魯國公府,齊國公府,還有楚國公府應當也時有發生,也不知道自己四地得罪了誰,總有人不想放過我們。”在刺客重重包圍的燕懷泾挑了挑眉,優雅的把劍扔了出去,正巧刺中一個飛過來的刺客。
當胸一刺,絕難生還。
飛濺出來的血有幾滴濺 到了二皇子的臉上,二皇子的臉越發的蒼白起來,下意識的往後一躲。
他身前全是侍衛擋着,因爲大部分的刺客都在身前,身後反而沒有幾個侍衛,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倒是沒人注意到後面,二皇子這麽往後一退,因爲害怕多退了幾步,居然退出了侍衛的護衛圈。
立時有刺客發現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手中的劍學着燕懷泾使勁的扔了過來,對着二皇子當胸一箭,既便不能刺殺燕懷泾,把個二皇子刺殺在燕國公府,也夠燕懷泾喝一壺的。
對着當胸而來的長劍,二皇子隻來得及驚叫一聲,他身體原就弱,再加上這會驚魂不定,早己失了動作能力,就眼睜睜的看着長劍奔胸而來,這一劍若是刺上,以二皇子的身子必然也是一擊斃命。
眼前一道白影閃過,二皇子被重重的推開,摔倒在地上,摔的仰面朝天的二皇子正看到半空中的長劍對着燕懷泾當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