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緊盯着衛月舞的衛秋芙還是發現了衛月舞眼中的忌憚,心中暗喜,這對雙胞胎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引起衛月舞的忌憚。
這來曆着實的可疑,但這樣卻是正好,原本她還擔心有衛月舞跟着,有些話她是不便和那位林小姐說的,但眼下的意思,衛月舞的重點應當不隻是盯着自己,而是盯着這對姐妹花了。
果然,衛月舞沉吟了一下,神色淡然的對衛秋芙道:“四姐,既然林小姐找你過去說話,我就不過去了,人太多,說話就多,讓林小姐勞神實是不好,四姐稍稍說幾句,也就回來吧!”
“六妹妹放心,我會的。”衛秋芙保證道。
衛秋芙既如此說了,衛月舞也不便再多說什麽,必竟這裏是燕國公府,同一府裏的姐妹既便有矛盾,在燕國公府也不宜表示的過于明顯。
林小姐的丫環于是就帶着衛秋芙離開,送她們過去的是書非,書非這跟着的意思也很明顯,生怕衛秋芙在林小姐面前說衛月舞的壞話。
至于那對姐妹花,燕國公府的一個婆子走過來,在她們兩個耳邊低語了兩句,兩個人大喜,也顧不得和衛秋芙多說什麽,喜洋洋的跟着燕國公府的婆子離開,仿佛是得了什麽天大的好處似的。
看這情況把這兩個丫環叫走的應當是燕懷泾。
或者說這兩個丫環就是燕懷泾相識的人,想想這兩個丫環濃豔的樣子,如果跟在燕懷泾身邊,保不準 有什麽事發生。
燕懷泾雖然被稱爲嫡仙一般的存在,但必竟不是真的嫡仙,對兩個如花似玉的熟悉的美人,必竟是不一樣的。
衛月舞這邊還有個林小姐,這會又有一對姐妹花送過來,再加上她原本在燕國公府就沒什麽地位,就這麽點也足以讓她喝一壺了。
看到衛月舞緊繃的臉,明顯不喜的眼神,衛秋芙乖覺的一句話也不說,隐去心裏的得意,轉身跟着書非離開,不過在走這前,她的一個耳墜“ 不小心”掉落在她方才坐的椅子下面,當然這麽細小的動作,衛秋芙相信這會滿肚子不高興的衛月舞是不會看到的。
林小姐的住所依舊在那個園子,沒有搬,和衛月舞嫁進來之前一樣,門口還是有侍衛守着,看到衛秋芙一行人過來,侍衛伸手攔下。
“這是林小姐請的客人,華陽侯府的四小姐。”林小姐的丫環站定後道。
侍衛上下打量了衛秋芙兩眼,卻也不再阻攔,閃身恭敬的讓她入内。
這讓衛秋芙很得意,更是覺得衛月舞在燕國公府沒什麽地位。
待到了裏面,衛秋芙才發現, 這個園子看起來比外面更寬大,和衛月舞現在住的那個園子,其實是不相上下的,格局也大氣,這麽一個園子,怎麽看都是給正室夫人住的地方,而衛月舞現在的園子,看起來倒不象是正室夫人住的,偏向于男性化的設計,猜想應當是原本燕懷泾的園子。
衛月舞成親的事原本很倉促,突然之間成親,燕國公府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園子騰出來。
用燕懷泾自己的園子也情有可原,至于院門口“清荷院”的牌匾,應當也是後來做上去的,看起來還是嶄新的。
就這麽一看,衛月舞在燕懷泾的心目中又差了一截,也隻是表面風光而己。
自覺得看清楚了衛月舞在燕國公府的地位,衛秋芙微微一笑,心裏得意,也對和這位林小姐見面越發的期待起來,這會跟着丫環進到屋子裏。
然後轉進了内室。
内室分成兩部分,紗簾落下,隻隐隐看到裏面一個女子纖細的身影斜靠在榻上,應當是那位神秘的林小姐,邊上似乎還随侍着幾個丫環,看得出裏面的人不少。
衛秋芙原本也不期望能一下子見到林小姐的真身,所以對于垂落紗帳相見,也并不覺得多奇怪。
能讓這位林小姐見自己己是不錯,也不期望一下子這位林小姐會一下子讓自己看到她的臉。
“小姐,衛四小姐來了!”丫環上前禀報,裏面傳來一個女子淡淡的聲音:“衛四小姐請坐。”
“多謝林小姐!”衛秋芙笑道,然後在一邊的椅子裏坐定,書非站在她身後,充當她的丫環。
“書非,我的耳環掉了!”才坐下,衛秋芙摸了摸耳朵,臉色大變,壓低了聲音對一邊的書非道。
書非跟在身邊,有很多的不方便,想和林小姐說幾句話都不能夠,當然衛秋芙也早早的算計好了,所以那耳墜也早早的被“不小心”的扔在了椅子下面,這個可是最好的借口,可以借機把書非打發掉。
“四小姐什麽時候掉的?”書非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 這……我不知道啊,這一路過來,或者是之前在六妹妹住的院子……書非你快去找一下,這若是讓人撿了去,可怎麽辦!”衛秋芙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急促的催着書非道。
看她急成這個樣子,書非也不敢擔誤,忙轉身離開。
看到書非離開,衛秋芙臉上露出幾分得意,轉頭對着紗簾内的林小姐,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林小姐,我也不說廢話了,不知道林小姐和我六妹妹相處的如何?”
“郡主啊!我們處的還算不錯!”紗簾内林小姐的聲音很輕,隻依稀能聽得出來,一聽就知道氣短的很。
這位的聲音居然比衛月舞還差,倒是出乎衛秋芙的意料之外,不是說這位林小姐現在身體好了,是燕地送來的對診的藥,怎麽還這麽體弱,連說個話都中氣不足。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林小姐厭惡衛月舞就行了。
“聽聞林小姐才是皇後娘娘認同的世子夫人,之前燕國公世子也親自向皇後娘娘求封,皇後娘娘也同意林小姐病好之後嫁進燕國公府,可誰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六妹妹竟然以這樣的理由入主了燕國公府的後院,林小姐真的毫無芥蒂嗎?”
衛秋芙擔心書非回來的快,所以也沒跟林小姐繞圈子,直言道。
人人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爲生死大敵。
那這種搶了人家夫婿的恨,當在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衛秋芙不相信這位林小姐不懂。
“那又如何?莫不是衛四小姐有法子教我!”紗簾内沉默了一下,半響才聽到一個女子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位林小姐的身體看起來根本是沒有好全。
那就更需要抓緊對付衛月舞了,如果這位林小姐沒了,燕國公府的後院就是衛月舞一家獨大的局勢。
“林小姐,我可以幫你!”衛秋芙擡起頭,也沒猶豫,道。
“爲什麽?衛四小姐不是郡主的姐妹嗎?爲什麽願意幫我?”林小姐似乎有些懷疑,緩了緩,半響才低低的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衛秋芙也早早的想好了答案,聽林小姐這麽一問,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和衛月舞的确是姐妹,而且還是血緣親近的堂姐妹,可既便再親近,也比不過一個利字,衛月舞爲了私利把我害到這個地步。”
“噢,說說看,哪些方面?”林小姐道。
“衛月舞未進京之前,我們華陽侯府的幾個姐妹都很團結,也很友愛,從來沒出過什麽事,既便不是親姐妹,也勝過同胞,但自衛月舞進京之後,她惡毒的逼死了二姐,害得大姐現在被南安王府嫌棄,又毀我名聲,連帶着五妹的親事也爲她利用,她……她實在是太過惡毒了!”
衛秋芙咬牙恨聲道。
把所有的事情全污陷在了衛月舞的身上,反正這位林小姐一直病着,就算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會詳細,況且華陽侯府内部的事情,别人也不知道。
自己隻需要說個大概,有點音頭就不相信這位林小姐不動手。
所以這會,衛秋芙不提自己所做的惡毒之事,反而把所有的事一股腦的推到了衛月舞的身上,仿佛衛月舞才是那個居心惡毒,十惡不赦的人。
“林小姐,你看看我們姐妹,下場就沒有一個好的,而她不但嫁到了燕國公府,而且還得了靜德郡主的稱号。”衛秋芙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眉心處跳了跳,恨毒之色再難掩下。
她恨衛月舞,恨不得衛月舞現在就死在自己面前。
“我要怎麽做?”林小姐這次并沒有再繼續往下問,反而換了一個話題。
這個話題讓衛秋芙的心頭一松,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這代表的是林小姐要跟自己合作。
想不到事情居然這麽順利,倒是讓她一時間喜出望外,定了定神,才道:“林小姐,知道燕國公世子爲什麽要娶衛月舞嗎?”
“不知道!”林小姐低低的道。
“是衛月舞耍了手段,否則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小姐想想,你跟世子青梅竹馬,這一份感情又豈是别人能取代的?但衛月舞擅長媚惑,世子恐怕也是中了招,所以爲今之計,是直接除了衛月舞,林小姐才能安然的嫁給燕國公世子,否則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衛秋芙繼續危言聳聽的道。
她就不相信林小姐還會再忍得下去,這火燒的越旺,這接下來的事就越好說,不管是做什麽,隻要讓林小姐想到這個,就一定不會善了。
既然衛月舞再遷讓又有如何!
現在林小姐幾乎是被她牽着鼻子走,衛秋芙覺得自己隻要再說兩說,一會讓林小姐做什麽,她必在也會同意的。
她的話說完,紗簾内一陣沉默,不過衛秋芙不急,她知道林小姐在考慮,但考慮的結果然 也是全聽自己的。
那麽自己也可以布個一局二鳥的計劃。
要然,這一次雖然等的時間長,但衛秋芙還是如願的聽到紗簾内林小姐的聲音:“衛四小姐,你教教我要如何做!”
衛秋芙的臉上不由的露出陰冷而得意的笑,在屋内暗沉的不線下,透着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