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正是昨天發生的事。
說在去梅花庵的路上,撞到了一個和衛豔極其相似的女子,衛洛武一心想認這個女子當女兒,以彌補當時對衛豔的遺憾,并且請衛洛文先行回府,去向太夫人說辭,以求得太夫人的同意。
衛洛文自己說他在書房想了想,覺得這女子可疑,又覺得有象衛豔的女子重新進到華陽侯府,會讓衛月舞不喜歡,于是就直接去太夫人處把這事說了,請太夫人阻止衛洛武的這種想法。
原想着衛洛武必竟是一品大員,就算當時想差了,太夫人這麽一說,便會立既清醒過來,同意下來,哪料想衛洛武回來後居然不同意,而且還直接把那個女子帶到了之前衛豔住的地方,說一定要認她 女兒。
衛洛武這是一幅不管不顧,鐵了心要把那個女子認爲女兒的樣子,衛洛文當時氣的甩袖子走了,隻說這事跟他沒關系,既然衛洛武這麽認定了,他也不好說什麽,必竟這隻是衛洛武一個人的意思。
他雖然是個當哥哥的,但也不能阻着弟弟不收幹女兒,但 這事他不管了,衛洛武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太夫人後來又派了宏嬷嬷過來勸他,說什麽衛洛武也是思慮女兒,才沖動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讓衛洛文和衛洛武都冷靜一下,這事先往後押一押,大家冷靜下來再說更好一些。
太夫人既然這麽說了,衛洛文自然也不便說什麽,但一口氣卻是頂在了心頭,越想越覺得來氣,說起來這事其實跟他也沒多大關系,衛洛武把讓他去說,最後又好象是自己不讓他認似的。
其實衛洛武想認就認,隻是認個義女而己,跟自己并沒有多大關系,現在卻弄得好象是自己不讓他認似的似乎隻有自己同意了,衛洛武才會認下。
這種感覺衛洛文很不喜歡,再想想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長的又象衛豔,衛豔可是要害自己女兒的人,想想怎麽喜歡得起來,自然是不想認了。
怕這事太夫人鬧到衛月舞這裏來,所以衛洛文一早便派人來說清楚這事,讓衛月舞有個心理準備。
衛月舞一邊喝着茶,一邊靜靜的聽小厮傳話,小厮很伶俐,幾乎把當時的事都說了個清楚,有些地方甚至說的有聲有色,連衛洛武的語氣和神态都模仿的極佳,聽得屋子裏的幾個人都不由的笑了出來。
“你去跟父親說,就說我說的,這事跟父親沒關系,不管那個女子是真的二姐也好,還是假的二姐也好,都跟父親和我沒有關系,想不到爲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二叔居然鬧這麽厲害,看起來倒有些象是父女情深,骨血至親的樣子了!”
放下茶杯,衛月舞擡起低垂的眸子,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淡冷的笑意。
想認下衛豔,又想讓父親提議,衛洛武那邊可真是想的太好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讓父親懷疑衛洛武的舉止,懷疑衛豔是不是真的沒死,之前假死不過是死遁而己,也是故意做給自己這邊看的。
隻要父親懷疑這個人是真的衛豔,對于衛洛武也就會懷疑起來。
衛豔的事己搭上了衛洛武,别人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兒,這當父親的難道還會認錯人不成。
況且以衛豔的心情還做不到這以周詳的算計,而且算計的還是父親,除了衛洛武還真沒誰對父親的行蹤了如指掌吧。
“是,郡主,奴才一會就去跟侯爺說,一定照着郡主的原話說!”小厮極伶俐,立既道。
衛月舞點了點頭,小厮退了出去,自回去華陽侯府去向衛洛文禀報。
“主子,二老爺之前不是想讓侯爺提出認下二小姐,才再認的嗎?這會怎麽跟侯爺頂上了?”
待得小厮離開,畫末不解的問道。
“他不得不這樣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請父親下山去跟太夫人說認下這個女兒,如果父親真的說了,這事就落成了父親的身上,衛洛武出去就可以說是父親讓他認才認下的,就好象他原本不想認,但父親的意思,他才勉爲其難的。
以後傳出這衛豔就是之前的衛豔的傳言,他也可以全推在父親的身上。
但這會父親居然不想讓他認定衛豔,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但衛豔己經進了府,再送回去倒是露了痕迹,這會不認也得認了,所以衛洛武才明着違逆了父親的意思,一定要把人認下。
太夫人那邊不用說也是心知肚明的,瞞着的就隻是父親一個人,都想把衛豔認下來,但又都想把責任推到父親身上,于是才出面調和,說什麽過一段時間再說,分明是直接讓衛豔住進華陽侯府來,等過一段時間,父親沒那麽反對了,再由太夫出面和父親說。
以父親的性子,如果太夫人出面,是很有可能應下此事的!
所以衛月舞特地讓小厮帶這麽幾句話。
父親縱然看重太夫人,但也不是笨的,衛洛武的行爲足夠反常,堂堂一品尚書大人,怎麽也不可能有這麽頭腦發熱的時候,況且衛洛武還是秀才出身,子不言怪力亂神,他怎麽就這麽相信這種事情呢?
如果不是昏了頭,就真的有什麽!
相信父親如果仔細去查,必然會查到什麽,衛豔莫華亭妾室的身份,其實并不難查,衛洛武之前或者并沒有打算隐瞞這個身份的。
但之後因爲父親的反應,一定不會再提莫華亭,免得引起父親更大的抗拒。
現在急的是二房的那對父女,自己和父親這邊卻是不急的,但看他們接下來如何鬧騰……
衛豔想正式再進華陽侯府的大門,那是想也别想!
之前是謀算自己,現在又變成謀算父親,那她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邊的事,不用管,先晾着幾天,總是急的不是我們!”衛月舞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問道,“二皇子居然己經來了?”
“是的,世子特别吩咐主子不要到花園裏去。”金鈴才從燕懷泾那邊回來,點頭道。
“帶的人多不多?”衛月舞掃了掃窗外的一株花,水眸落在花上的一隻蝴蝶上面,長睫撲閃了兩下道。
“帶的人不少,侍衛也有好幾個,加上一大群的宮女、内侍出行竟然比太子殿下的規矩還要大!”金鈴之前是看着二皇子進府的,站在一邊看了個清楚。
“帶了不少的侍衛?這是怕在燕國公府遇到危險,這位二皇子可真會做給别人看!”衛月舞冷笑一聲,轉身重新在一邊的桌案上坐定,“這麽大張旗鼓的過來,又帶了這麽多人,分明是不信任我們,但又不得不過來求治,這是讓皇上那邊看看,他來燕國公府也是迫不得己的!”
對于這位二皇子,衛月舞向來沒什麽好感,這位陰的很,是一條躲在隐暗角落的毒蛇。
既便來燕國公府,其實也是在給燕懷泾下絆子的,這是讓人看看燕國公府其實很危險的意思。
不過這一切,也早早的落在了燕懷泾的計算中,想來今天二皇子過的一定是極爲“滿意”的!
“主子,四小姐來了,而且還帶了二個丫環過來,卻不是平日裏伺候她的明雁!”書非一掀簾子走了進來,她是去門口等着衛秋芙的,衛月舞之前就眼她說今天衛秋芙一定會來的早,想不到還居然真的一大早就來了。
“不是明雁?”衛月舞皺了皺眉頭,衛秋芙身邊的大丫環雖然不隻是明雁一個人,但最心腹的還是明雁,幾乎到哪裏都帶着明雁,這會不帶明雁卻帶了其他的兩個丫環進來,反常既妖。
“什麽樣的兩個丫環?”
“兩個丫環是雙胞胎,長的很明豔,比四小姐長的還好看一些,看人的時候也大膽,不象是一般的丫環躲躲閃閃的,奴婢覺得她們兩個一點也不象是普通的丫環。”書非想了想道,方才她也好奇衛秋芙帶來的兩個丫環,特别多看了她們兩個幾眼,想不到那兩個丫環居然也就這麽直直的看過來。
不閃不避,就氣勢上來說,一點不比書非這個大丫環差。
而且還隐隐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雖然表現的不多,但書非就是覺得這兩個丫環對自己很不屑。
書非以前是華陽侯府六小姐身邊的大丫環,後來是靜德郡主身邊的大丫環,現在又是燕國公世子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這起行舉止,早己不是一般的丫環可以比拟的,既便是普通世家的千金小姐,也不過如此。
但那兩位卻偏偏毫不退卻的盯着書非看。
“現在就在院門外?”衛月舞毫不在意的問道。
“是的,奴婢讓她們等在院門外!”書非點頭道。
“去請衛秋芙進來吧,她既然一定要進燕國公府,那也讓我看看她此行的目地!”衛月舞點了點頭。
看衛月舞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淺笑輕颦之間,自有着掌控一切的感覺,書非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她可是明顯的感覺到衛秋芙來者不善的意味,但既然主子心裏一切都明白,這心也放了下來。
對于衛月舞,她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候的人,都有着說不出的信服。
衛秋芙帶着兩個雙胞胎的丫環走了進來。
“參見六妹妹!”衛月舞現在的身份遠遠的高于衛秋芙,縱然衛秋芙是姐姐,這必要的禮儀還是要的。
但她這裏也隻是稍稍彎彎腰,想着意思意思就行,在心底,可半點也沒有要給衛月舞行禮的意願,想着衛月舞也必然不會讓她把禮行足的。
哪料想坐在上面的衛月舞居然一動不動的等着她行禮,氣的衛秋芙銀牙暗咬,但又不得不把一個禮行的足足的。
“四姐客氣了,請坐!”待得衛秋芙行完了禮,衛月舞才淡淡的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道。
“是!”再擡起衛秋芙臉上依舊帶着盈盈的笑意,“多謝六妹妹!”
兩個雙胞胎姐妹也擡起頭,跟着站到了衛秋芙的身後。
“咦,你……你們不是……”一個站在門口侍候的婆子看到了那對雙胞胎姐妹,一時間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