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去了又如何,還不是白搭!”李氏臉色陰沉沉的道,因爲很有沒有笑過,臉上幾乎沒有半點笑紋,既便什麽表情也沒有,看起來也給人一個陰森森的感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氏現在喜歡把自己的窗戶關的死死的,這會雖然是白天,但整個屋子裏都透着一種詭異的森寒。
幾個丫環、婆子一個個都瑟瑟的很。
“豔兒的事怎麽樣了?”李氏不再追究這事,問道。
“聽說……郡主那邊不答應,所以二老爺去想法子了。”冬梅吞吞吐吐的道,這話還是她從大公子那邊的人打聽來的,二老爺現在基本上不會來這院子,既便是有事進來,也一直皺着眉頭,看二夫人的神色也是冷冷的。
兩個人說話,基本上站在幾步開外,看起來更象是兩個陌生人。
“想法子!想到現在也沒什麽法子,真是一無是處,這麽多年了,居然連侯位還謀不上,還真以爲自己有多能幹。”李氏冷哼一聲道,瘦的枯幹一般的手在桌上狠狠一拍。
這話冬梅不敢接,隻低下頭,垂首落肩。
“沒說具體要怎麽做嗎?”
“這個……奴婢不知道!”冬梅搖了搖頭。
“哼,真是沒用,之前還把個奸生的當個寶,現在看看吧,果然是奸生的,居然連個正式的名份都沒有,縱然生下子嗣又如何,最後還不得讓瑤兒養着。”這話頗有幾分興災樂禍的意思,冬梅更加不敢接話了。
“不用管他那邊,就是一個沒用的,如果有用,當初這侯位也不會落到大房去,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麽貨色。”李氏冷道,“等我們這邊的事成了,這整個華陽侯府就是我們子陽的了,他在不在都沒關系!”
這話說的隐隐帶着幾分瘋狂,冬梅的額頭上不由自主的見了汗,心微微顫抖了一下,擡起一下子變得蒼白的臉,嘴唇哆嗦了兩下:“夫人……郡主不會發現什麽吧?”
“能發現什麽?一個小丫頭片子,還真的以爲我隻是給大房那邊糟心,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大房一鍋端了,哪還有那麽多的說法。”李氏臉上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意。
“二夫人……這……要是真的,會不會牽涉到您?”冬梅其實心裏害怕,她終究隻是一個下人,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陣勢。
“不會,大房的事,跟我們有什麽相關!”李氏得意的舔了舔嘴唇,唇角的笑容越發的陰毒起來,“大房出了事,賤丫頭那邊也不會得了好,燕國公世子娶她完全是因爲大房那邊的實力,現在大房那邊沒實力了,就燕國公府後院的那個女的,就會把她啃的連骨頭也不剩下。”
她恨衛月舞,恨不得她馬上死在她前面。
如果沒有衛月舞,她還是好好的二夫人,還是華陽侯府後院真正的當家人,豔兒和瑤兒還都是令人羨慕的京城名媛。
但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因爲衛月舞的進京而改變,甚至還陷入泥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衛月舞造成的,她如何不恨。
隻是衛月舞現在的身份越來越高,而且還嫁到燕國公府,早己不是當初才進京,連個依靠都沒有的小孤女。
兩個人的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且這差距還越來越大,李氏現在想對付衛月舞幾乎是不能夠的。
但是不能對付衛月舞,可以對付大房。
她私底下早早的派人聯系到了冬姨娘,兩個人聯手,還是能動用一部分人手的,不管如何兩個人當初在華陽侯後院都有一部分的勢力,況且現在華陽侯府又亂成一團的情況。
待得衛洛文成親,禍事就會降臨,到時候華陽侯府又會是二房獨大。
自己的兒子衛子陽也會立既成爲華陽侯,而自己也會因爲兒子水漲船高,成爲華陽侯府的太夫人,既便衛洛武見自己再不順心,有自己的兒子在,這華陽侯府的太夫人之位,必然就是自己的。
至于之前的那個老太婆,和子陽必竟隔了一代,哪有自己親,自己到時候又豈會怕她。
豔兒到時候既便想重新認祖歸宗,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去求衛洛文。
整個華陽侯府大房的覆滅,代表的就是自己的出頭,衛月舞必然是出嫁女,到時候自顧尚且不瑕,又怎麽管得了華陽侯府這邊的事情。
想到得意之處,臉頰抽動了幾下,忍不往惡毒的笑了。
整個大房都沒了,又有誰來跟自己争這華陽侯之位,枉衛洛武自以爲聰明,但其實卻是蠢笨的很,居然不懂得這釜底抽薪的法子,還去弄什麽偶然的機會,讓衛洛文看到豔兒一眼。
不過自己這裏也不去防礙衛洛武的打算,終是随他鬧騰,都無傷大雅。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奴婢特地找了外面的人……多準備了一些。”冬梅覺得自己上下牙床瑟瑟發抖起來,但還是結結巴巴的道。
“一定要多準備一些,而且還是最毒的那種,一擊斃命,親事變喪事……看最後如何收場。”李氏這話更象是自言自語,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意,眼睛直直的看着空中某一點,笑的有些颠狂……
“門口有一輛小馬車,停在那裏許久了?”衛月舞才回到清荷院,就聽到金鈴的禀報。
之前讓燕風和燕楊關注着府門口,這會消息傳了進來,可疑的一輛馬車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沒标記嗎?”衛月舞皺了皺眉頭。
“沒有标記,看不出是誰,但昨天這馬車也來過,在府門外的一個小胡同裏等了許多,今天居然又來了,而且還是同樣的守在那個小胡同裏,仿佛在等人的樣子,但一直沒什麽動靜。”
金鈴禀報道。
衛月舞沉吟了一下,身子往後一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見有人從上面下來?”
衛豔可不象是能忍得住的人。
“這……似乎說有丫環下來過兩次。”金鈴想了想答道。
“讓燕風去探探口風!”既然有人下來,那就好辦多了,衛月舞吩咐道,不管如何先确定一定人到底是不是衛豔。
“是,奴婢這就去找燕風。”金鈴點頭道。
丫環從一家蜜餞鋪子裏走出來,手裏幾大包的零食,都是以酸酸的爲主,自己伺候的豔姨娘現在有了身孕,這吃的就更加上心起來,絕不可能出半點差錯。
說起這位豔姨娘,也是一個驕嚣的主,平日裏在府裏專門對上表小姐,原本府裏的人都以爲一個身份地位都不怎麽樣的人,對上表小姐還不是找死的份。
但偏偏這位卻是越戰越勇,而侯爺對這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一副放任自由的樣子。
于是,這府裏的人都知道豔姨娘不是好惹的,慢慢的便不再有人敢惹這位豔姨娘了。
還隐隐有人說這位豔姨娘跟華陽侯府的二小姐還是表姐妹,所以長的也有幾分象,而侯爺之前便是和這位二小姐之間有些情誼 的,讓這位豔姨娘進府自然也是看在她和衛二小姐長的象的份上。
這麽一想,也就明白了侯爺爲什麽對她一再的忍讓。
丫環其實并不是豔姨娘平日的貼身丫環,而是才調到豔姨娘身邊的一個小丫環,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其他的大丫環沒有都陪着豔姨娘過來,反倒是她一個小丫環陪着過來。
不過,不管如何,主子說什麽是什麽,包括靜靜的等在馬車裏,窺探華陽侯有沒有出府的事情。
丫環其實不明白,這樣做的理由。
豔姨娘坐在車子裏無聊,讓她買些蜜餞果子,她就聽從豔姨娘的吩咐,就近挑了這一家,豔姨娘看起來很喜歡吃這一家的,之前的才吃完,又打發她出來買。
豔姨娘還在車子裏等着,丫環自不敢怠慢,急急的從店裏出來,才出店門,眼前忽然撞過來一個人,因爲她自己走的也急,避讓己是不及,兩個人便重重的撞了上去,丫環摔的不輕,身子往後一倒,重重的磕在了身後的店門上,手中的蜜餞掉了一地。
“你沒事吧?”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聲。
丫環擡起,看到一個年青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不用說就是他撞的自己。。
“我的蜜餞!”丫環愣了一下後,急看向散了一地的蜜餞,急叫起來。
這些可都是豔姨娘喜歡吃的,自己如果這樣回去,一定會被豔姨娘責打,但眼下滾了一地的蜜餞,顯然是不能吃了。
“你自己摔的,跟我無關吧!”年青男子正是燕風,看了看地上撒了一地的蜜餞,又看了看丫環,一副抵賴的模樣。
“是你撞的我,你當然賠給我,如果不是你,我這裏也不會撒!”丫環一聽急道,一邊伸手拉着門站了起來,她雖然見眼前的男子有些害怕,但更害怕豔姨娘一會饒不了自己,這會當然據理立争。
“你是哪個府上的?”燕風上下打量着丫環,不悅的問道;“我就這麽一說,還真的要我賠給你,你方才如果走的慢一些,其實也不會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