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瑤的事,她半點也不想沾,怎麽看衛風瑤都是有問題的。
她也不知道衛風瑤向太夫人灌了什麽迷湯,讓太夫人來找自己,但不管如何,自己都不打算趟衛風瑤這趟渾水。
“舞丫頭你覺得這事如何?”見衛月舞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太夫人有些急了,索性直言道。
“祖母,我隻是一個晚輩,這種事應當有祖母和二叔做主的。”衛月舞終于擡起頭,隻臉色淡淡若水,不起一絲波瀾。
沒有半點猶豫的推了出去。
太夫人愕然的看着衛月舞,她是真沒想到衛月舞會回答的這麽果斷,居然就這麽直言,倒是讓她接下來的話被悶了下來。
但随既臉色一沉,就要發怒。
“郡主,太夫人這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會問您,您現在是燕國公世子夫人,既便是南安王府也會給您幾分面子,絕不會不顧及您的。”宏嬷嬷一看場面有些不對,急忙上前打起 了圓場道。
這話提醒了太夫人,臉色的怒氣緩緩的退了下去,眼前的衛月舞早己不是當初才到京城的那個小孤女,而是燕地的世子夫人,她這樣的世子夫人既便是那些所謂的世子妃也是比不上的。
這個身份足以讓太夫人重視,明白自己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斥責。
“舞丫頭啊,瑤丫頭雖然跟你不太好,你回京的時候,她也己經嫁了人,但不管怎麽說,她總是你的大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華陽侯府和南安王府也算是處的不善了,她原本就過的艱難,這個時候再這樣……她也沒辦法啊,現在她就住在府裏,沒解決之前也不回去了,你有空的話,都去看看她,兩姐妹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太夫人歎了一口氣,語氣婉轉起來,但沒有再要求衛月舞做什麽,隻是能姐妹的情誼說事。
所以說現在衛風瑤光明正大的住在了府裏,而不是象以前那樣跟自己一樣,每天過來一次。
原本不不可能真的和離的婚事,現在居然正兒八經的進行了,而南安王府那邊仿佛不知道這是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的事,居然就這麽無聲無息起來。
或者說這事現在除了華陽侯府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衛風瑤想幹什麽?
“是的,祖母,有空的話,我會去看看大姐的。”衛月舞的态度也柔和了起來,既然衛風瑤一定要住到府裏來,而且看樣子還是心懷不軌進來的,那自己倒要看看,她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或者說這次南安王府想幹什麽。
衛月舞可以肯定這事跟南安王府有關,否則南安王府不會這麽平靜,南安王世子縱然不待見衛風瑤,但也不會真的和衛風瑤和離,而且這丢的可不隻是南安王府的臉,還有皇家的臉面。
由此可以判斷衛風瑤住進華陽侯府,一副要和南安王世子和離,原本就隻是一場鬧劇,倒真是有趣,華陽侯府這時候因爲父親倉促的婚事,鬧的整個府裏都是人仰馬翻的,衛風瑤這個時候趁 亂回來的目地是什麽。
看衛月舞的神情還算溫和,也沒有多提其他的事,太夫人縱然不滿意也沒辦法,又和衛月舞說笑了兩句,就讓衛月舞回自己的清荷院去主持大房的事情。
宏嬷嬷替太夫人把衛月舞送到了靜心軒門口才匆匆轉回。
“你覺得怎麽樣?”一進門,太夫人就問道,她這會臉上己沒了笑容,整個人看起來陰沉了幾分。
“奴婢覺得太夫人說的不錯,郡主在燕國公府應當過的不錯,方才奴婢也看了,郡主身上的衣裳并不是我們華陽侯府做的,應當是去了燕國公府才做的,但這麽短的時間内居然做了這麽靠身的衣裳,顯見着是早就做下的,太夫人,燕國公世子果然是在意郡主的。”
宏嬷嬷一雙老眼看過的人不少,這會聽太夫人一問,想了想便把所有的事全串了起來,答道。
“燕國公世子對她早有意思,之前也對老大說起過,原本覺得隻是因爲老大才會注意到她,想不到卻是真的有點意思在裏面,而且還這麽上心。”太夫人的臉色很沉郁,臉上的神情更是看不到半點喜悅的成份在裏面。
“太夫人,聽說燕國公世子的後院不安甯。”宏嬷嬷小聲的提醒她道。
燕國公世子後院不安甯的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燕地來的世家小姐,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所差的不過就是還沒有成親,讓原本名不正,言不順的衛月舞占了個先,這種事換誰都忍不下這口惡氣。
更何況這位燕地的世家小姐很得燕國公世子的喜歡,兩個人還有着青梅竹馬的情誼。
“她後院的事,我們管不着,燕國公府可不是南安王府,南安王府的位縱然高了些,但又有多少實權,當年南安王之所以無驚無險的過了那場奪嫡的争鬥,還不是因爲他隻是一個閑散的。”
太夫人冷哼一聲,滿不在乎的道,“她現在既然是燕國公世子夫人,就得把這個位置坐坐穩,或者在坐的時候坐坐穩,保一下自己的娘家,不管怎麽家華陽侯府才是她的娘家,沒了娘家的支持,她敗的更快一些,聰明的就趕緊靠緊自己的娘家, 以免将來想哭也沒地方哭去。”
燕地的地位當然不是空有其名的南安王府可以比拟的。
太夫人這話可半點沒客氣,同時也極度的不看好衛月舞。
“其實也不一定,郡主長的極美,現在年歲還小一些,到時候必然長成一副傾國傾城的樣子,燕國公世子不一定不站在她這邊,就算是青梅竹馬又如何?如果真的有那麽在意的話,當時燕國公世子也不會同意給郡主沖喜。”
宏嬷嬷在邊上小心翼翼的答道。
太夫人是完全不看好衛月舞,她現在的意思就是衛月舞還在燕國公世子妃的位置上的時候,多爲華陽侯府謀些利益,至于以後衛月舞是不是過的好,會不會被人從燕國公世子妃的位置上拉下來,都和她無關。
宏嬷嬷卻覺得有些事不隻是人家說的,還需要自己看。
她是怎麽看都覺得衛月舞一副嫁的很好的悠然樣子。
在華陽侯府這麽多年,宏嬷嬷是看着那幾位夫人一個個嫁進來的,其間就數衛月舞的生母華陽侯夫人秦氏的變化最大。
嫁進來的時候,和侯爺恩愛異常,就算是太夫人有些苛責,倒也看得出生活的很好,但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秦夫人整個人就變了樣,臉色越來越蒼白,人越來越瘦,既便是看到侯爺也難得露個笑顔。
一看就知道過的不好。
聽宏嬷嬷提起秦心蕊,太夫人冷冷的道:“長的好有什麽用?當年要不是秦心蕊,說不定還不會弄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洛文一意孤行要娶這麽一個沒什麽助力的女人,這會說不定……”
“太夫人,請慎言!”宏嬷嬷吓的臉都白了,低聲哀求道。
這一次太夫人倒是沒說什麽,隻低下頭,陰沉着臉,半響沒有說話,卻在最後低聲道:“你覺得她能在世子妃的位置上坐穩多久?”
“這……這個奴婢真不知道。”宏嬷嬷苦笑道,這種事她一個下人真不想參合在裏面,但偏偏她又不得不參合在裏面。
“這位置是四公主看上的,縱然她再厲害也坐不穩。”太夫人又想了想,自言自語的道,“不過就算她坐不穩,這會也得幫瑤丫頭一把,反正瑤丫頭也沒什麽用了,索性和離了也好,也讓人看看我們華陽侯府不是好惹的。”
“太夫人,其實大小姐這事,和離也不是個好法子。”宏嬷嬷低聲道,“太夫人,您想這要是真的和離了,就算是和南安王府真的決裂,這對華陽侯府也沒什麽好處。”
“就算是和離不了,也得讓南安王府看看華陽侯府的厲害。”太夫人冷道,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她自然也感覺這和離的可能性太小,之所以把衛風瑤留下,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但這一部分打算暫時她覺得不說的好。
無論如何南安王府的下一任世子必須從華陽侯府的血脈中産生。
衛風瑤己然無望,之前還有衛秋菊,但現在衛秋菊的親事也作了罷,能指望的就隻有媚兒肚子裏的孩子,但媚兒隻是賤妾的身份,而且太夫人也不準備認下媚兒,不過不認媚兒并不表示不認媚兒肚子裏的孩子。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南安王世子的血脈。
她就是想借着衛月舞的身份,壓南安王府一頭。
但又吃不準衛月舞有多少份量,所以先來探探衛月舞的底。
太夫人在那裏謀算,衛月舞這邊卻是遇到了麻煩,她還沒找到衛風瑤,衛風瑤卻己帶了人阻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