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麽辦?”燕懷泾饒有興趣的側頭看了看衛月舞,心情極佳,衛月舞的話雖然未盡,但他卻知道這是顧慮到自己。
雖然燕懷泾也不是很在乎拿這事要挾李府,但卻很得意衛月舞這份心意,臉上帶笑,俊眸也不由的潋滟了幾分。
“你等着看就是!”衛月舞頗爲神秘的道。
兩個人在院子裏稍稍逛了一會,便往大門外去,燕國公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口,兩個人上了馬車緩緩往燕國公府而去。
衛月舞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坐在馬車裏斜靠着燕懷泾,想着衛子陽的事,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待得再一次醒來,居然是在床上。
“主子,您醒了!”聽到床上有聲音,畫末忙過來挑起帷帳。
“我這什麽時候回府的?”衛月舞揉了揉眼睛,覺得這一覺睡的極舒服。
“是世子抱着您進來的,世子還讓奴婢們不許打擾您休息,不過這會睡的時間也長了些,奴婢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主子!”畫末嘻嘻笑道,一邊替衛月舞拿過外裳,服侍她起身。
書非那裏早己準備報洗涑的水,兩個人一起服侍衛月舞梳洗。
待得一切都完善了,衛月舞才重新坐下,看了看窗外,窗外懷是斜陽西沉,顯見着時間不早了,算一算,自己用完午膳,又在華陽侯府稍稍逛了一逛,便回了,這睡的時間可真是不短。
她這會慶幸燕國公府就隻有燕懷泾和自己兩個主子,否則這會不定又鬧出什麽傳言來。
“主子,大公子來了!”金鈴掀簾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捧着一盆精緻的糕點。
“請!”衛月舞含笑道,知道金鈴口中的大公子就是衛子陽。
金鈴應聲而去,不一會兒時間衛子陽就皺着眉頭走了進來。
衛月舞迎到了廊下。
兩個人一起回了屋子,待得坐定,衛月舞揮了揮手,其他丫環都走了出來,獨留下金鈴。
雖然衛月舞不介意讓自己的幾個心腹丫環聽衛子陽的事,但對于衛子陽來說,說自己親娘爲了個外人陷害自己的事,必然是尴尬的。
她這點小小的心意,讓衛子陽很是感動。
看到衛月舞身後就站了金鈴,才長歎了一口氣,手托着自己頭,苦惱不己。
見他一時開不了口,衛月舞站起身,動手替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衛子陽面前:“大哥,二嬸是不是說李府的人求她?”
“是!”衛子陽苦笑道,有了衛月舞的話一引,有些話就極自然的說了出來,“母親說外祖母派人跪在她面前來求的她,說如果母親不答應,外祖母就親自上門來給母親下跪,母親說,她也沒辦法。”
果然,李府爲了李月兒可真是下了血本!
“他們看不中李月兒之前的婚事?又是誰跟他們說衛淩的事了?”衛月舞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定之後,稍稍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問道。
“母親說,她也不知道,似乎舅舅那邊得了什麽準信,才會這麽做的,說如果不讓表妹跟着我,那就隻有死路一條,表妹自小就跟母親很親,母親又怎麽忍心她小小年紀就去了,所以……才會……”
衛子陽這會也是心亂如麻,他原本是恨着李氏的,但是看到李氏在自己面前哭的泣不成聲,并且表示她也是迫不得己的時候,他心裏的天平又開始搖晃了。
再怎麽說那也是她的親娘。
“大哥,這是打算迎娶李月兒,把曲小姐拱手讓給别人了?這以後大哥就可以跟李月兒成雙成對,而典小姐也另配高門的夫婿,從此既便是再見,也隻能當做是路人,大哥能做的就是看着曲小姐和别人風花雪月。”
衛月舞拿起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茶香袅袅升起,越發的顯得雅緻。
隻一雙美眸透過袅袅的茶香,泛起一股子漆黑的幽深。
她當然看出了衛子陽的搖擺不定。
李氏居然這麽清白,全無一點責任?
這對于衛月舞來說就是一個笑話,以李氏的爲人,說不定這裏面出謀劃策的就是她,以陷害自己的兒子,求得娘家長久的支持,衛月舞不覺得李氏不會幹這樣的事。
所以這會話說的極其的尖銳。
看到曲豔和别的男子風花雪月?衛子陽的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糾疼起來,他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将來是要娶曲豔的,因爲對于曲豔一向很好,而且慢慢的曲豔就走進了他的心,既便是在邊關的時候,每每想起曲豔,衛子陽都是忍不住心頭激動。
他們兩個定親定的極早,算是青梅竹馬,這會想着自己認定了那麽多年的人, 最終卻要和自己勞燕紛飛,這心如何不痛。
“大哥,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的覺得二嬸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那你還是打住,還是徹底的和曲小姐斷了爲好。”
衛月舞淡冷的道。
“可是……我……我……”讓他如何,衛子陽如何肯,這會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的道。
“大哥,如果二嬸不喜歡曲小姐,既便曲小姐嫁過來也不會幸福,你看看我娘親和父親,據聞當年我父親就是一意孤行的要娶娘親,甚至不顧太夫人的心意,而最後的結果呢,我娘早早的凋零。”
衛月舞神色黯然的道,長睫落下,宛如倦極的蝴蝶。
“可我不是大伯!”衛子陽斷然的道。
“是,大哥不是我父親,但大哥你要清楚,你若不是堅定的要要曲小姐成親,就不必成了,免得誤人誤己!”衛月舞淡淡的道,拿起手邊的茶,又輕輕的抿了一口,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大哥,二嬸是站在李月兒這邊的,甚至爲了李月兒不惜害曲小姐,這樣的情況真的那麽無辜嗎?有些是非是要分辨的,你如果搖擺不定,曲小姐縱然是嫁到華陽侯府也會受傷,這……又何必呢!”
“我不會讓曲豔受傷的。”衛子陽被激的咬牙,“六妹妹,我也不會放任我娘對付曲豔,我會帶着她去邊境付職,這京城之中,母親愛怎麽樣都行。”
他不會象大伯一樣,絕不會!被衛月舞這麽一說,衛子陽這會也覺得李氏的不該起來,不管如何,有些事是可爲的,有些事是不可爲的,而爲了自己的私利,故意陷害别人,怎麽也不是解釋可以說的過去的。
衛子陽原本就是一個磊落果斷的人,之前因爲李氏是他親娘,一時間沒有想清楚,但這會被衛月舞這麽一激,立時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搖擺是不對的。
“大哥,你可想娶李月兒?”知道效果達到,衛月舞看着衛子陽淡淡的問道。
“不想!”果斷搖頭。
“既便她現在死咬着你?”衛月舞側目。
“是,既便她現在死咬着我,六妹妹,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對不起曲豔的事!”衛子陽咬牙。
縱然這些話不便對于自己的妹妹說,但這會卻又不得不說,所以衛子陽不管臉皮發燙,看着衛月舞一字一頓的道。
“大哥,我相信你!”衛月舞道。
“多謝……六妹妹!”衛子陽心頭激動,他這幾天一直說他和李月兒沒什麽,但所有人都覺得他說了謊,既便是自己最敬重的大伯父,看着他的時候,也隻是沉痛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是男人就應當承擔起責任。
而今看到衛月舞毫不猶豫的相信,心裏如何不泛上萬種滋味。
“大哥,李月兒現在在哪裏?”看到衛子陽堅定起來,衛月舞才問道。
“還在母親那裏!”衛子陽氣憤的道。
“大哥若是信得過我,明天把她引出來。”衛月舞點頭,眼眸處一片幽深,惡人還需惡人磨,象李月兒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必客氣。
那個衛淩可是一個浪蕩子,而且還是一個無賴吧……
李月兒這兩天心情極佳,這會更是坐在椅子裏悠然的吃着點心。
她臉上的傷巾己經被取下,但是乍看到她的臉,卻讓人害怕,臉上密密麻麻的疤點,但這并不妨礙她露出得意之色。
曲府要退婚的事,她當然早己得了消息,這會就靜等着事情再鬧大,表哥縱然不想娶自己又如何,反正自己這會是賴在他身上了,至于那個風流浪子,她認識他嗎?
“小 姐,大公子請您過去!”她從李府帶來的丫環匆匆的跑了進來。
“大表哥來了,快請!”李月兒激動的坐直了身子,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衛子陽再沒來看過她。
“小姐,是大公子想請您過去,說有事想跟您商量,是說曲小姐的事情!”丫環眨巴了一下眼睛,見李月兒理解錯誤,忙解釋道。
原來是爲了曲豔那個賤人?李月兒的臉色一沉,不用說表哥是爲了曲豔才來找自己的,可那又如何?曲豔如果想過門,就隻能當小。
從大變小,她就不相信曲豔還有這個臉到華陽侯府來當妾。
“走,我們去看看!”李月兒頭一仰,冷哼一聲,站起身就往外走,現在的局勢自己完全占據了優勢,她還真不怕衛子陽說什麽,況且姑姑那裏也說了,表哥那邊有她對付,自己就隻管嫁進華陽侯府,當華陽侯夫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