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的私庫,後天就是回門的就是回門的日子,世子讓主子自己去挑選回門的東西。”金鈴笑道解釋道。
新婚三天回門,這是規矩,做爲女兒的當然要帶着一些禮物上門。
三天後回門嗎?衛月舞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有些事,她必須當面先父親問清楚了……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燕懷泾毫不留情的處置了皇後送來的兩個宮女的原因,宮裏居然再沒有什麽舉動。
回門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衛子陽便來請了一下,這原也是規矩,由自己娘家的兄弟過來請一聲。
接着燕國公府的華麗的輕蓋馬車便緩緩人駛出了府。
一路上并沒有停歇,馬車行駛過去,路邊的高樓處,文天耀站在窗前,怔怔的看着燕國公府的馬車,眸色幽深。
“太子殿下……”一個内侍低低的道。
文天耀搖了搖手:“人來了嗎?”
“沒來,但是送過來一封信!”内侍恭敬的呈上一封信。
文天耀接過,拆開密封的信封,從裏面扯出一張信紙,低頭看了下去。
密密碼碼的字,訴說着二十年前的一個晚上,華陽侯府出生了一位繼承人,但是這個繼承人最後卻悄無聲息的消息了,甚至沒有對外面張揚,幾乎沒有人知道華陽侯夫人曾經懷孕生子。
而同一時間皇宮裏的塗皇後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既嫡又長,可以說是一件大喜事,于是舉國大慶,大赦天下。
之後就封爲了太子……
“誰送來的信?”文天耀一目十行的看完,對着内侍冷聲道。
“是普通的店裏的一個夥計,隻說有人托他把信送過來,并論給了他賞銀。”内侍恭敬的禀報道。
也就是說這信可能是一個毫不相幹的路人送來的。
“去查!”文天耀冷聲道。
這件事,他這裏才有了點由頭,就有人送了信過來,詳細的替自己分析了當初發生的事,不用細看,他都知道這是真的。
但是這樣的事,外人又如何知道的?而這個人這個時候送來 這封信又想幹什麽?
如果自己真的對當初的事情一無所知,那麽這封信的意思是讓自己産生猜疑?還是讓自己和塗皇的分心……
“是,奴才這就派人盯着那個夥計。”内侍點頭道。
馬車緩緩的來到華陽侯府門口。
燕懷泾先跳下馬車,然後扶着衛月舞下了馬車。
等候在一邊的宏嬷嬷看到衛月舞下了馬車,急忙過來,沖着燕懷泾和衛月舞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笑嘻嘻的道:“世子和郡主,總算是來了,我們太夫人這會差了奴婢出來好幾次了,生怕擔誤了郡主,郡主現在的身體可吹不得風啊,快請進去。”
“嬷嬷,父親在裏面吧?”衛月舞站定柔聲道。
“侯爺也一早就在裏面候着了,聽聞郡主的身體還好了一些,侯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難得的在居然什麽也不做,就在太夫人那邊等着郡主。”
宏嬷嬷笑道,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偷眼看了看邊上這位溫雅如玉,俊美無雙的世子,她一直覺得這位世子高遠的很,既便是臉上帶着笑,但其實也是疏冷的很。
但這會卻發現這位世子拉着自家郡主的手,神色雖然和往日差不多,但一路過去,卻會照應着衛月舞。
這位燕國公世子對郡主真的不一般?這一刻宏嬷嬷也拿捏不定。
太夫人讓她來打頭陣,當然是讓她先觀察燕國公世子和衛月舞相處的情況,但眼下的情形,卻說不出好,也說不出不好。
既便以宏嬷嬷的閱曆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況且宏嬷嬷了不敢放心大膽的觀察這位世子。
對于宏嬷嬷時不時的偷窺燕懷泾和自己相處的情形,衛月舞早己看在眼中,卻隻當沒看見。
隻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太夫人這是來打探自己進了燕國公府,有沒有得燕懷泾的心,以此來确定自己的價值,在她的心中,對華陽侯府有價值才是最大的作用。
靜心軒裏,太夫人坐在首位,衛洛文和衛洛武,衛洛禮坐在右邊,衛洛禮的身後還有章氏。
她的一邊還有衛洛子亦和衛子豐,衛秋芙和衛秋菊也在。
整個華陽侯府的人幾乎都聚在了這裏。
“太夫人,侯爺,郡主和世子進來了。”一個丫環急匆匆的道。
“快請!”衛洛文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急站了起來,他自那天見到衛月舞之後還沒有再見過衛月舞。
“是!”丫環匆匆的退了下去,另有小丫環高高的挑起簾子。
“洛文……”太夫人低聲道。
衛洛文這時候也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态,低咳一聲掩飾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這次不止衛洛文緊張了,連太夫人也緊張起來,那是燕國公世子,連公主也看上的人。
衛洛武的眉頭皺了皺,但馬上舒展了開來,很難得的在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看起來比往日和善了幾分。
章氏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但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燕懷泾帶着衛月舞進來。
看到衛月舞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整個精神還算好,衛洛文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臉上也露了了笑容,看着一邊的燕懷泾也順眼了許多。
幸好有燕懷泾願意給舞兒沖喜,否則舞兒這會可真是醒不過來。
“舞兒給祖母請安。”衛月舞上前,給太夫人磕頭請安,她今天一身大紅的嫁裳,襯的整個人精神稍好了一些,精緻的小臉帶着微微的笑意,很是平和。
和一邊站着的燕懷泾頗有一雙玉人一般的感覺。
燕懷泾在一邊跟着衛月舞,沖着太夫人拱了拱手,他的身份,既便是見了太子也不必行大禮,更何況隻是一個華陽侯府的太夫人。
“好,好,快起來,你的身子不好!”太夫人滿臉堆笑,“宏嬷嬷把紅包給舞丫頭,快扶她起來。”
“是,太夫人!郡主,您快起來,太夫人可要心疼死了,這次幸好您沒事,否則太夫人連飯也吃不下,這幾天天天在佛前替郡主祈福。”宏嬷嬷笑着過來伶俐的說話,一邊把衛月舞扶起來一邊遞了個紅包過去,衛月舞接過,遞給了一邊的金鈴。
“有勞祖母了!”衛月舞低首又拂了一禮,然後轉向一邊的衛洛文。
衛洛文知道衛月舞身體不好,這次好不容易醒來,哪裏舍得讓她跪下,她這裏才彎了膝,他就站起來一把拉住衛月舞,急切的道:“舞兒不必多禮,你的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父親又去替你找了幾位醫術高明的,這會全在書房裏等着,一會讓他們診診脈。”
他這幾天也沒閑着,隻要聽說有那裏的大夫醫術高的,立既就去請人,這會書房裏就等着三、四位呢。
“父親,我沒事了!”衛月舞微笑着搖了搖頭。
“怎麽會沒事呢,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跟上次醒來的時候一樣,看着象是沒事,但這次好生生的居然就在宮裏暈過去了,差一點點就……”說到裏衛洛文有些說不下去了。
“父親,我沒事,您先坐,我先給二叔,三叔見禮。”衛月舞柔聲道。
今天回門,也算是認親大會,長輩們自然一個個要見一下。
“好!”衛洛文也知道是這個理,點點頭,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衛月舞轉身給衛洛武,衛洛禮兄弟見禮。
但衛洛文都沒有受衛月舞的禮,他們兩個又怎麽敢受,更何況還有那麽一位燕國公世子跟着。
所以不待衛月舞行禮,跟在衛洛禮邊上的章氏就己經一步上前,一拉扶住衛月舞不讓她彎下腰去。
衛月舞最後也隻能以福禮結束。
至于衛子陽等同輩兄妹,當然也不必這麽大禮。
他們這邊行禮畢,幾位長輩也給了紅包,至于同輩之裏,衛月舞卻是送出了禮物。
原本她最小,自然不需要她送禮,但她的身份是郡主,再有燕懷泾是燕國公世子,從這上面來論,衛月舞給幾位未成親的兄姐送禮,也是應當。
太夫人原本還是替幾個孫子孫女客氣了一番,但是看到衛月舞送出的精美禮物時,眼中露出喜色,也就隻是稍稍推了一下,便讓他們收下了。
這都是衛月舞從燕懷泾的私庫裏按照每個人的喜好挑出來的禮物,自然很得他們喜歡。
燕懷泾和衛月舞于是跟着落座。
隻不過有燕懷泾在,整個氣氛雖然不錯,卻沒人敢随便說話,一時間屋子裏有些沉悶。
“世子和舞兒跟我一起去書房,那邊還有大夫等着!”見這會己行禮畢,衛洛文又提出來道。
“好,那你們先過去,我吩咐廚房準備舞丫頭喜歡吃的東西,等過一會兒你們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用午膳了。”太夫人笑道。
見太夫人答應了下來,衛洛文自是一時也等不了,喚了衛子陽一起,帶着衛月舞和燕懷泾一起往外面的書房走去。
衛月舞沖着燕懷泾微微一笑,跟了過去,正巧她也有話想私下裏跟父親說,以往覺得娘親是一切事情的關鍵,但現在卻發現,或者父親才是……
衛洛文和衛洛武的書房都在外面垂花門外。
兩間書房其實還靠的很近。
他們是去找大夫給衛月舞診治的,衛洛武幾個自然不便跟着出來,于是就在靜心軒陪太夫人說話。
衛洛文的書房邊上的廂房裏,幾個大夫正坐在那裏喝茶,聽聞衛洛文來了,急忙迎了出來,衛洛文沖着他們稍稍點了點頭,便帶着一行人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