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可以爲自己做到這一步,自己還猶豫什麽!
在見到他的第一面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他是冷情的,或者是無情的,是高高在上的燕地的世子,是谪仙一般的存在,但現在他居然爲了自己降落在塵埃,看着他稍嫌笨拙的爲自己抹眼淚,眼淚落的越發的多了起來。
“這是不願意了?我可是爲你沖喜來的,你可不能看不起我!”燕懷泾俊美的臉上浮起一層無奈,看着他難得的變幻出的這種神色,衛月舞忽然覺得極有趣,“撲哧”一聲,居然笑了出來。
等到笑出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哭,一時間又羞又惱,把頭往邊上一轉,一雙蒼白的小臉越發的泛紅起來。
“那……那三公主和四公主怎麽辦?”爲了解尴尬,衛月舞結巴了一下問道,把頭往被窩裏一縮,幾乎全蒙在了被子裏。
“她們兩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也算是有了夫人的人了!她們兩個愛嫁誰就嫁誰去。”燕懷泾漫不經心的笑道,伸手扯了扯她緊緊裹住的被子,一下子就把她的被頭給扯松了下來,但衛月舞依然别着頭,實在不好意思别過頭來看他。
“她們不會停歇的!”衛月舞想了想道。
“那又如何,我現在可是有兩位夫人的人,難不成,她們還想當第三個?”燕懷泾笑道,帶着淡淡的嘲諷,“隻聽說有兩位正室夫人的,還沒聽過有三位的,如果再嫁進來,必然是要當妾室了。”
當妾室?就算是三公主和四公主願意,皇上那邊也不會同意。
“可……可她們一定不會歇的?”衛月舞擔心的道。
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或者是她們背後的塗昭儀還是塗皇後,都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
“不用去管她們,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再娶她們,我的夫人隻有你,也隻能是你,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要!”燕懷泾伸出手,又摸了摸衛月舞的秀發,柔聲道。
然後替把她蒙在臉上的被子又拉下來一點。
衛月舞幾乎是不愛控制的轉過頭,看向燕懷泾,他的眼眸極美,潋滟中透着幾分笑意,完美的五官,配上那份笑意,比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還要奪目,衛月舞才一轉身,便被他那雙眼眸吸引住,一時間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來。
“好,不去管她們!”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不想要顧忌,也沒有顧忌,縱然跟着他會很危險,但此刻,她沒有半點猶豫。
燕懷泾平和的臉上緩緩的也透着淡淡的紅暈,他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然後伏下身子把衛月舞擁抱了起來,緊緊的擁在懷裏,唇角在她粉嫩的臉上滑過,帶起一溜的火花,讓兩個人都不由的震顫起來。
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燕懷泾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了起來:“舞兒,不用擔心她們,她們兩個和我再不可能有關系了!”
在塗皇後提出讓自己給舞兒沖喜的時候,燕懷泾就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塗皇後她們打的主意,他當然知道,但原本就沒有那個所謂的林小姐,自己的後院唯有舞兒而己,自然不可能象她們期望的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他當然也不會讓她們危協到舞兒的安危,倒是舞兒的病,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想到這裏,笑容稍退,臉色也不由的冷凝了起來。
“怎麽了?”感應到燕懷泾稍稍僵硬了一下,衛月舞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你先好好休息,相信一會就有旨意過來,應當會很快的,其他我也不要什麽,記得給我繡幾塊帕子就行。”
燕懷泾輕輕的笑道,如玉一般的俊臉上透着幾分欣喜,不管如何,現在這狐狸總是自家的了。
從來待嫁的新娘要給新郎做幾身新衣,燕懷泾雖然也想穿着衛月舞做的新衣,但是想想衛月舞的身體,還是想想就了事了。
至于三公主和四公主,相信自己這邊的消息傳出來之後,蠢蠢欲動的可不隻是三公主和四公主,魯晔離他們幾個進京的目地,可是十分的明确,就是爲了娶公主,有這麽一個機會,還不得卯足了勁的表現一番。
至于這如何表現,有時候可不隻是表現而己……
皇宮的旨意下的果然快,燕懷泾才回到自己府上,就得到塗皇後傳過來的旨意,意思是說衛月舞德容皆備,身份也尊貴,正好配燕國公世子,兩下是天作之合。
以燕懷泾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說什麽“沖喜”二字,但因爲衛月舞的身體,旨意也表示三天之内便成婚,而今天算是己經過了第一天了。
這樣的速度,當然不可能是正常的渠道。
而同樣的旨意也下到了華陽侯府,衛月舞還“昏迷”在床上,這旨意還是由衛秋菊代接的,之後便被送到了衛月舞的清荷院。
一時間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了三日内,衛月舞要嫁給燕國公世子。
這事太過于意外了,意外的所有的人幾乎都反應不過來,誰也沒想到才病的要死的衛月舞居在要嫁給燕懷泾,而且還是三日之内。
于是這“沖喜”之說也悄無聲息的傳了出去。
而伴随着這個說法,整個朝野都震動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知道燕懷泾要娶的是公主,但現在形勢突然變化,沒把公主嫁過去,卻是嫁了個郡主。
之前還在讨論到底嫁哪一位公主的朝臣們也全都失去了方向,一時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三公主和四公主尚沒有着落,這突然冒出來的靜德郡主又是怎麽一回事,怎麽突然之間就搶了公主的婚事,而且這婚事還是皇後娘娘親自下的旨。
這裏面的意思足以讓所有關注此事的人,心思爲之回旋數次,仔細的品品,到底是什麽意思!
燕懷泾到底是什麽意思?皇後娘娘到底是什麽意思?這皇室的态度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母後下旨了?”太子的書房内,文天耀的臉色大變,手一撐桌子,蓦的站了起來。
“是的,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就是這麽下旨的。”内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想不明白太子爲什麽勃然大怒。
“不行!”文天耀在屋子裏轉了幾個圈後,擡腿就要往外走。
“大哥,你要哪裏去?”一邊的三皇子一看情況不好,急上前伸手攔住。
“我去找母後,這……這太不成體統了,燕懷泾是爲三妹妹和四妹妹準備的夫婿,母後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這讓三妹妹和四妹妹如何自處!”文天耀義正辭 嚴的道。
“大哥,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不爲三妹妹考慮,母後也會爲四妹妹考慮,現在既然下了旨,便表示四妹妹也是同意的,您再說什麽又有什麽用。”三皇子勸道。
“可……可這太有失體統了,我要去找父皇,父皇那裏必然不會同意母後這事的,燕地有多麽重要,燕懷泾的婚事能掌握在手裏不容易,怎麽能随意的把這婚事就送了出去。”文天耀怒道,俊眉緊緊的皺起,臉上的怒火難掩。
“大哥以爲此事不經過父皇的同意,母後會擅自下旨嗎?這麽重要的事,三妹妹和四妹妹的婚事,可不隻是婚事,關系的是家國大事,母後又豈會不知,但既然這樣還會下旨,原就表明了父皇的态度,大哥,少安毋躁。”
三皇子看着宛如困獸掙紮一般的文天耀緩緩的道。
這幾句話如同重錘擊打在文天耀的心頭,讓他一時間越發的冷郁起來。
“大哥,您坐下!”三皇子歎了一口氣,拉着文天耀到之前的位置上坐定,又替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大哥,靜德現在的這種樣子,醒過來尚且不太可能,這所謂的婚事其實原本就有些沖喜的性質,誰也不能保證靜德郡主能活下來,大哥又何必執着于此事,母後既然己下了旨,大哥就放開吧!”
“我……我沒有什麽放不開的,隻是擔心燕地的反應。”被三皇子說中了心事,文天耀頓了一下,但還是陰沉着臉強辯道。
“大哥,燕地的反應,你看燕懷泾有什麽反應嗎?況且這種事如果燕懷泾沒有事前同意,您以爲母後就會下這樣的旨意?這要是真的惹起燕地的反應,母後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但您看現在這旨意下來,當事的人都是風平浪靜,有風浪的反而是我們這種局外人。”
三皇子提醒道。
這話說的文天耀的臉一陣子沉默了下來。
“其實一定要說燕懷泾有什麽反應,其實還是有的,聽聞燕國公府上準備婚事了,據說燕懷泾事事要精,要美,一時間竟有認真大婚的意思。”
三皇子把打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可是,我還是要去問問父皇,母後,這事做錯了!”文天耀的臉幾乎陰沉的能滴得出水來,任誰都看得出他這會的心情絕對不會好。
“大哥,有一句話,其實我一直想說!”看文天耀的樣子,三皇子不由的又暗中歎了一口氣,看起來自己重藥不下,大哥這裏不會安心,“大哥,不管靜德郡主有沒有嫁燕懷泾,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跟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