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的很好的事情,因爲衛月舞的突然事故一下子給打亂了。
“母後,您倒是說話啊,衛月舞要是真的死了,那個燕地的女人就獨大了!”看塗皇後一直在那裏沉默不語,四公主越發的焦急起來,走到塗皇後面前,撒嬌的跺了跺腳,“母後!如果燕地的那個女人獨大,就算我嫁過去,也得不了好,聽說她現在嚣張的很。”
自打這位燕地的林小姐病情好轉開始,便時不時的聽聞燕國公府裏的一些事情,據說燕懷泾對她千依百順,有什麽好的全往府裏,時不時的還看到燕國公府嬌美的歌姬被送出了府,原因就是那位林小姐不喜歡。
種種迹象表示,這位燕地來的林小姐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以前之所以沒有折騰,主要還是名不正,言不順,但現在不一樣了,皇後娘娘親下旨意,替她正了名,她這會折騰的也算是名正言順的。
而且燕懷泾還對她言聽計從!
這樣的一個女子絕對是四公主的大敵,相比起這個女人,四公主對于燕懷泾的心從來沒有套牢過,大家都是正妻,既便四公主的身份稍稍尊貴一些,但燕懷泾的心如果全在那個女人身上,四公主絕對讨不了好。
而除了這位燕地女之外,唯有讓燕懷泾上心的便隻有衛月舞,不管他是什麽目地,至少他對衛月舞表示的很感興趣,這一次更是如此,衛月舞一傷,他便着急上火的很,那就是衛月舞有了和那個女人相鬥的資本。
如果讓她們兩個鬥的兩敗俱毀,四公主再嫁過去就掃清了前路。
“問燕國公世子可願意給靜德郡主沖喜!”塗皇後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什……什麽?”四公主愣了一下,眼睛蓦的撐圓了,被塗皇後的主意給吓壞了。
“如果……他真的有心,既便娶個快要病亡的,也不會在意,之前燕國公世子不也是這麽對那位燕地的世家女的嗎?如果他不願意,衛月舞就算是進了燕國公府,也沒多大的用處,就隻是一個廢物而己!”
塗皇後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可……可他是燕國公世子啊……”四公主到現在還沒有從驚愕中回過神,呐呐的道。
沖喜一說,從來都隻是找個勢弱的一方,給強勢的一方沖喜,但現在衛月舞才是勢弱的一方,強勢如燕懷泾還會給人沖喜,這是四公主無論如何也不敢置信的。
“所以說,要先問問他的意思,如果說可行,那就把衛月舞嫁過去,如果不可行,那就算了!”塗皇後身子往後重重的一靠,“我們隻能另想法子了!”
“這……這會答應嗎?可這……這……怎麽可能?”四公主依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鸾兒,你要冷靜,你要知道你才是最尊貴的公主,不管是誰見了你的面,都得低頭,任何時候你都不能慌,如果衛月舞不行,我們就遍尋天下,找一個相似的,還是應當能找到的,到時候再送進燕國公府就是。”
塗皇後低聲訓斥道。
“是,母後!”四公主被塗皇後訓斥的低下了頭。
“結果!本宮隻要看到結果,手段是什麽并不重要,如果燕懷泾能收下衛月舞,再把消息傳到那個女人手中,相信那個女人更願意取了衛月舞的性命,到時候我們隻需推波助瀾一下,衛月舞死了,讓那個女人償命就行,既便衛月舞是自己死的,也可以把死推到那女人身上。”
塗皇後陰冷的笑道:“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損失什麽,那爲什麽不試試問一問呢!”
“可是……”四公主還是處于無法相信的狀态。
“來人,去請燕國公世子,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塗皇後打斷了四公主恍惚的喃喃自語,吩咐一邊的内侍道。
“是,奴才馬上去宣旨!”邊上的内侍沒聽清楚塗皇後話裏的意思。
“不是宣旨,是請燕國公世子有空來一趟,是本宮有要事相商!”塗皇後特意的把“有事相商”壓了重音。
“是,是,奴才明白!”内侍立既明白過來,知道這不是塗皇後下旨,而是塗皇後私下裏相請那位權傾朝野的燕國公子。
同一時間塗昭儀的錦繡宮裏,也有着坐立不甯的一對
三公主也是滿臉愁容的看着塗昭儀,她們的打算當然和塗皇相仿,讓衛月舞進燕國公府和那個燕地的女人拼個你死我活,可偏偏衛月舞還沒有送進燕國公府,便己病成這個模樣,再想想上一次衛月舞就差點醒不過來,這一次恐怕真的兇多吉少。
“母妃,現在要怎麽辦?”三公主緊皺着眉頭道。
“先看看那邊吧,那邊不會白白的讓手中的棋子死了的。”塗昭儀的目光透過窗戶,看向鳳儀宮方向,眉頭也是緊鎖。
“一切靜觀其變!”衛月舞突然之間病發的事,實在是太讓她們措手不及了,但衛月舞之前就有突然暈過去的事情,塗昭儀倒也沒有懷疑衛月舞是不是裝病,她這會也隻是擔心衛月舞如果真的沒了,倒是少了一步好棋。
但這事發突然,她們想應變,衛月舞己經被送到了宮門外。
華陽侯府也不是她們随便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的地方。
鞭長莫及,這是塗昭儀此時的心情,縱然她在宮裏暗中很有一些勢力,但是到了宮外,還是塗皇後的招牌更好使一些,不管如何,塗皇後才是國家的皇後,有什麽旨意也下得名正言順。
“蝶兒,最近你别亂動,沒事也呆在自己的宮裏,她似乎查察了那兩間屋子的事情。”塗昭儀叮囑道。
“母妃,皇後那裏莫不是要對付您?”三公主緊張的道。
“想對付我?如果能除掉我,她當初就動手了,當年原本是我和你父皇相約的,卻被她忽然之間換了個房間,你父皇進錯了房間,才誤訂了她爲皇後,而我差一點被趕出宮去,若不是你父皇堅持,我就算是想留在宮裏都不行。”
想起往事,塗昭儀眼中仿佛中滴出恨毒來。
同一世家,不能同時送兩位小姐入宮,但皇上當時看中的是自己,卻被那個女人搶了先,還差點害得自己被趕出宮,若不是皇上執意留下自己,甚至不惜和滿朝文武做對,自己也不可能成爲宮裏的昭儀。
而爲此自己也付出了代價,終身品階最高不能過昭儀之位。
塗昭儀?可自己原本才是皇後的。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居然想查儲秀宮的房子,說要重新裝修一番。”這些往事每每想起,都讓塗昭儀恨的徹夜難眠。
一步步,步步錯,但她會慢慢的把錯過的路,一點點糾正過來。
“那怎麽辦?”三公主被這麽消息吓了一跳。
“再布置兩間房子,當年的事情過去這麽久,她也住了沒幾天,又會記得多少,我讓人布置了兩間相仿的把她的人引過去。”塗昭儀冷聲道。
這事是她終身的遺恨,她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是那個女人搶了她的位置,而總有一天,她會取回自己應得的,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生下的兒女才不是嫡系,自己的兒女才是太子和嫡公主……
宮裏因爲衛月舞突如其來的病發,暗中風雲湧動,衛月舞的清荷院在送走了所有的人後,倒是清靜了下來。
院門早早的關了,因爲衛月舞病着,需要休息當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院子裏很安靜,走路都很小心,生怕驚擾到那位現在還昏着的靜德郡主。
看到她面無人色,昏迷不醒的被擡進來,到這會也還沒醒過來,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
侯爺的臉陰沉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太夫人也親自過來看過,之後無奈的離開,之後連明大夫也搖起了頭。
所有人都知道靜德郡主是真的危險了。
這次不一定能象上次那麽幸運,逃過性命來。
華陽侯府的大廳裏
燕懷泾坐在衛洛文面前,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真誠,卻隻是低着頭不發一言。
“侯爺,皇後娘娘是這個意思,卻不知道侯爺您的意思如何?世子這邊己是同意了下來,如果侯爺那邊也同意,皇後娘娘就可以拟旨了,皇後娘娘說了,這種情況下,燕世子能挺身而出,足以世子深情,卻不知道侯爺這裏對郡主的生死,是不是那麽在意。”
塗皇後派來的内侍伶俐的道。
衛洛文心頭一疼,他如何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生死,可這個法子真的是個好法子嗎?
那雙原本堅定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下的情景,突變的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麽樣對女兒才是最好的。
“請回禀皇後娘娘,容我想一想,再答複。”半響,衛洛文才沉聲道。
“侯爺,您等得起,郡主不一定等得起!”内侍提醒他道。
“明天上午就會給皇後娘娘答複。”衛洛文咬了咬牙,他這會六神無主,隻想找個人幫自己拿一下主意。
沖喜嗎?目光落在眼前的燕懷泾身上,燕懷泾能答應娶舞兒,同意給舞兒沖喜,實在是讓他想不到,但衛洛文同樣不會忘記,燕懷泾的正妻之位可己經有了一位的,舞兒嫁過去,如果醒過來,真的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