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主要是還牽扯到之前的那個拿着香囊來的男子,在停車場鬧的那麽一場,看到的可不隻是華陽侯府的人,而且還有和誰地的下人。
華陽侯府縱然想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住。
而跟着這個消息一起傳出的,卻是馬上就要進東宮的衛四小姐的品行,之前林林總總的事情,雖然發生了不少,但這回大家是真的确認了這位衛四小姐的品行,其實很差的。
當天晚上,衛秋芙就被皇後娘娘派來的宮人喝斥了一頓,并且留下了一個宮裏的嬷嬷,教導衛秋芙的言行舉止,如果做不到,就不必進太子東宮了。
冬姨娘臨走之前還偷偷的向太夫人求救,向太夫人表忠心,并且一再的表示如果能留在府裏,以後一定唯太夫人之命是從,無奈因爲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存了心結的太夫人,怎麽可能應了她的要求。
留下來也隻是一個聽話的姨娘而己,但如果讓冬姨娘順順當當的生下兒子來,對于華陽侯府的未來存在着不可預測的變故。
太夫人賭不起。
所以對于冬姨娘的求救沒有理會。
“冬姨娘被送走了?”李氏陰沉着臉坐在椅子裏,握着杯子的手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臉色青黑,神情緊張。
她問的是她身邊的一個叫冬梅的丫環。
“是的,夫人,奴婢去看了,是被侯爺派人押走的,三小姐也在!”冬梅小心翼翼的答道。
“冬姨娘一心想爬上正室夫人的位置,爲這個努力了這麽多年,最後卻敗在那個賤丫頭的手裏。”李氏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帶着三角的眼中時不時的泛起一股子陰冷的瘋狂,臉色扭屈,冬梅吓的一哆嗦,緊忙低頭,不敢答話。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要是知道這個丫環最後會壞了事,冬姨娘必然早早的處置了她,也不會等到現在這一刻。”李氏依舊自言自語的道。
這種情況下,冬梅知道自己是不必接話的,自己隻需安靜的聽着就是。
“那個叫衛淩的找到沒?”李氏自顧着說了幾句後,臉上的神色稍稍恢複了正常。
“找到了,但是聽說是太夫人說的,讓二夫人不必管這事,也不會讓衛公子來見二夫人的。”
冬梅縮了縮頭低聲道。
“不必我管這事?爲什麽不讓我管,月兒可是我的侄女,她要嫁的人爲什麽不讓我看。”李氏勃然大怒,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
衛淩以前在邊關,這次回京沒多久,李氏 又出了事,在李氏的心裏,衛淩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卻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夫人,大公子那天也勸你該放手的時候好好放手,這些閑事就不要管了!”冬梅道。
之前發生了洛姨娘被李氏打沒了孩子的事,衛子陽特地過來警告過李氏,讓她的手别伸的太長。
并且暗示她現在的這種情形,能夠回到華陽侯府就己經不錯。
“這個不孝子!”想起衛子陽那天跟自己說話的神情,李氏氣狠的在自己的椅欄上拍了幾下,怒道。
“月兒有什麽不好的?居然死活不要,就算是縱他當妾也不願意收下,跟他老子一樣翻臉無情。”
這話冬梅還真不敢接,急忙低頭不敢接話,李氏身上這會泛着難以形容的瘋狂和陰冷。
爲四公主進宮祈福的日子到了,依然是一大早進的宮,這次進宮倒是沒有再遇到那位文貴妃。
依舊被安置在儲秀宮,依然如同上一次一般抽了簽,這一次衛月舞運氣不錯,抽到的屋子不但向着陽,而且屋邊還種着一排桃樹,或者過幾天天氣一暖,就可以看到有桃花結骨朵了。
這一次衛月舞抽到的屋子邊上倒是沒有住其他小姐。
儲秀宮的屋子不少,零星的分散在各處,或者也因爲四公主是皇後親生的,雖然這次的格局看起來一樣,但是很明顯,這次住的屋子幾乎都不錯,再沒有上次那種朝北方向,透着冷風的屋子。
塗皇後對于自己的女兒,果然是不同的。
既便是陪着四公主祈福的幾位小姐,住的也舒服。
金鈴在屋子裏收拾行禮,清理房間,衛月舞緩步在樹下行走。
太子選秀的事情也算塵埃落地,那些參于選秀的秀女都己經回去,這裏現在很冷清。
順着一排桃樹,緩緩往前走,才發現路的盡頭,居然是一片桃林。
儲秀宮裏居然還有這麽一片桃林,衛月舞不由的一陣詫異,雖然這一片其實并不大,就隻有幾十棵桃樹的樣子,但在這裏居然有這麽一片,着實令人心喜。
衛月舞順着小徑,走入桃林中,轉過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忽然看到前面居然有一個人站着,一時愣住了。
不但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不過看到他身上衣袍上明晃晃的龍紋,衛月舞便小心的往後退了退,這個時候太子文天耀在這裏幹什麽。
“靜德郡主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文天耀聲音淡淡的道,随後緩緩轉過身來。
竟然被發現了,衛月舞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後退,上前兩步,沖着文天耀深施一禮:“參見太子殿下!不知道這個時候太子殿下在桃林,打擾到太子殿下賞景了。”
這位太子殿下不是獨愛蘭花嗎?這個時候到桃林來看什麽。
“那邊,開出花了!”文天耀伸手一指,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順着他的手指過去,衛月舞愕然的發現一點淡淡的紅色,很小,但的确是紅色,一個小小的才成形的花骨朵,居然就這麽凝在枝頭,透着一股子早春豔美的氣息。
“真的開花了?”衛月舞驚奇的道。
這個時候才剛剛還暖,居然能看到這麽一抹淡紅,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是開花了!”很肯定的語句,文天耀說完話,目光落在衛月舞的臉上,眼眸中多了幾分沉思,“靜德郡主小的時候跟三弟很熟?”
“應當不算熟吧,那會尚幼,況且因爲落水許多事,想不起來了!”衛月舞不知道文天耀是什麽意思,小心的答道。
那日衛月嬌說漏了嘴之後,衛月舞就借機向衛洛文問起此事。
當時衛月嬌帶着自己一起玩耍,卻不料自己腳下一滑,撞斷了一邊的圍欄掉入了水中,救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死了。
衛洛文于是大怒,瘋狂拔劍處置随行的下人,誰也勸不住,一時都殺紅了眼。
幸好衛月舞醒了,其餘的人才逃得性命。
但衛月舞卻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掉落到湖裏,還是衛月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後來衛洛文也查過,沒發現有什麽異樣,亭子裏當時因爲救人,弄的全是水迹,誰也沒發現那一點光滑的凸起處,己被抹過油。
而圍欄處也被弄松了。
想到自己的女兒在府裏不安全,衛洛文才想到把衛月舞送到她外祖家養着,并嚴禁府裏的人再談此事。
若是傳出衛月舞失憶了,對衛月舞的婚事會有影響,靖遠侯府說不定還會退婚。
爲此,衛洛文才下了重重的禁口令,府裏的人都不許談論此事。
原本真的以爲隻是一個意外,到現在衛洛文才知道是冬姨娘讓尚年幼的衛月嬌下的黑手,想故意害死衛月舞的,因此才不計後果的把衛月嬌跟冬姨娘一起送走。
“你小時候曾經落水過?而且還失憶了?”文天耀并不知道此事,聽衛月舞這麽一說詫異的道。
“是的,不小心掉水裏去,因此忘記了許多事情,至于三皇子的事,更是一點也沒想起來。”
衛月舞很誠實的道。
她還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失憶的事情,所以并不忌諱此事。
“三弟曾經跟着華陽侯夫人一段時日,對于夫人很是感念,似乎說起靜德郡主自小身體便不太好,和晴陽……,既然現在進了宮,我一會讓太醫過來給你調理一番。”
文天耀溫和的道,“三弟既然托了我,我總得替他把事情辦了!”
“多謝殿下!”衛月舞低頭行禮,眼眸卻是莫名的一動,晴陽?說的就是哪個晴陽嗎?聽到這個名字,心頭會有些微微的疼痛。
太子殿下居然是知道這個晴陽的,既然如此這宮裏終究還有其他人也知道晴陽的吧……
“聽聞你們府上的那位四小姐,最近想害你?”文天耀一臉正色的問道。
“祖母讓她道歉了!”衛月舞點點頭。
“道歉有用嗎?”文天耀淡冷的問道。
這話問的衛月舞還真不好答。
“莫如把她進入東宮的名額撤下來吧!”文天耀漫不經心的道,這話說的衛月舞愕然的擡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衛秋芙是塗皇後下令入的宮,又豈是想撤就能撤的。
“如果把靜德換上,或許母後那裏也會同意的,比起你們府上的那位,或者靜德更合母後的心意。”文天耀一臉悠然的道,仿佛就隻是随意說說,但放置在身後的一隻手卻緊緊的握了起來。
他……這會居然覺得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