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衛月舞确認這裏應當是另外一個包間。
燕懷泾己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衛月舞也坐下。
衛月舞這會滿腹疑問,也沒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世子,那位可是文貴妃?”
當日文二小姐文二夥同衛月嬌暗算衛月舞之後,衛月舞曾經見到過這位文貴妃,隻是這位文貴妃當時顯得大氣尊貴,說話也沒有現在的這種柔媚,衛月舞一時沒想起來她就是最早和二皇子幽會的那位妃嫔。
“正是!”燕懷泾慵懶的道,拿起手邊的茶壺,給衛月舞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唇角微勾,笑吟吟的道。
“文貴妃和二皇子有私情,而二皇子就是上次追殺我的人!”衛月舞這會己理清了思緒,“上次衛風瑤想利用二皇子來害我,文蘭也想利用二皇子對付我,主要都是因爲從文貴妃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他不是真的沒用的皇子。”
“二皇子和秦大學士的女兒還交好,秦文雨是馬上要進太子東宮的人,就是一着暗棋!”衛月舞繼續整理道,說完不由的倒吸了一個冷氣,這個二皇子布局之間,後手不少,把人安排在皇上和太子身邊,居然不讓人查察半點,可見其厲害之處。
“他身體不好,要這皇位來做什麽?”衛月舞不解的道,蓦的擡起水眸看向燕懷泾,“是不是這位二皇子的病也是假的?”
“他的病應當是真的,但是沒有别人想象中那麽嚴重而己。”燕懷泾表情悠然的道,“或者也可能是因爲他的病,皇太後才會選用他。”
燕懷泾的聲音溫柔,但這話誤中隐含的意思,卻讓衛月舞不由渾身生寒。
“皇宮,真是……太多的隐秘!”衛月舞不由的呐呐自語道。
“皇宮裏是有太多的隐秘,據說最大的隐秘卻不是二皇子的,反而是四十年前的一樁密案,以及二十年前的一樁事……”燕懷泾這話似乎言猶未盡,玩味的摸着自己的下巴,這事既便是他手中的騰龍密諜一時也查不出來。
雖然隐隐有些線索,但這些線索到最後都沒了頭緒 ,仿佛隻是千頭萬錯的一個錯着而己,但燕懷泾知道這事應當和華陽侯府有關。
心裏越發覺得自家的小狐狸還是早些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才是,待得四公主的祈福之事,塵埃落了地,自己的事也要有個了結。
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修長的手指推到了衛月舞面前。
“什麽?”衛月舞訝然的問道,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對金镯子,精巧的金镯子上面有一簇金絲線編成的花,一小圈的花五個又圍成一朵稍大點的花,再加上三縷絞絲的镯子,隻看一眼便覺得極是漂亮。
縱然金镯子對于世家千金來說,是最不起眼的,但這樣的花色,卻是衛月舞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沒有鑲上珍貴的寶石,但既便是這樣的,己精緻的讓人一見之下便喜歡。
“這些是我們燕地精巧的玩藝,雖然看起來花俏,卻很實用,進宮的時候,你戴在身邊的時候也可以防防身,這次進宮,或者沒有上一次那麽太平!”燕懷泾拿起一支镯子,讓那簇花對着一邊的一把椅子,然後按了按那簇花下面的的一個小小的金色的凸起。
立時幾根細強牛毛的針從花蕊中噴射出來。
在衛月舞驚愕的眼眸中,那幾根細如牛毛的針一半紮起了椅子背上,暗芒閃動,一股子極淡的幽香。
“如果有危險的時候,可以從裏面射出針防身,一隻镯子裏有一百根這麽細小的針,一次射出十根,每根針上面還沾染了一些迷香,這種迷香沒什麽味道,但見血之後立既會讓人昏迷。”
燕懷泾笑着,眼眸溫柔。
隻是這話聽起來可不是什麽溫柔的話,這分明是作奸犯科的利器啊!
衛月舞不由的一陣汗:“世子,我是去陪四公主祈福的……”她呐呐的道。
“陪四公主祈福才危險,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應當都會想要你跟着當陪嫁吧!”燕懷泾墨恨俱是笑意,含笑看着衛月舞柔聲道。
“爲什麽?”衛月舞一驚,心裏卻極是感激,但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讓這兩位公主這麽看重。
“因爲我想!”燕懷泾懶洋洋的笑道,“我會跟她們表示,唯有帶着你的那位公主,我才會娶,所以她們應當暫時都對你不錯,但接下來可就不一定了!把金鈴帶到宮裏,如果有什麽可以讓她傳信給我!”
“……”衛月舞無語,這算是他給自己惹麻煩,又來給自己消災的嗎。
水眸瞪了他一眼,決定收回自己方才的感激.
“這镯子你收起來,進宮就帶着。”燕懷泾道,把手中的镯子放到盒子裏,往衛月舞面前一推,“過二日,你再出門一次,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去見誰?”衛月舞接過盒子,下意識的問道。
“我燕地的幾個人,林放的幾位叔輩。”燕懷泾笑道。
“好吧!”衛月舞稍想了想道。
兩個人又稍稍說了幾句話,燕懷泾便讓衛月舞回去,待得衛月舞回到自己的包間時,衛子陽那裏己是喝醉,沒奈何和書非以及衛子陽的小厮一起把衛子陽,扶上了華陽侯的馬車,一路回了府。
待回到府裏,讓人把衛子陽扶去休息,衛月舞自帶着人回了自己的清荷院。
接下來的幾日府裏比較忙,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大公子馬上就要成婚,而且還因爲成婚之後就要去鎮守邊關,因此這婚事很是倉促。
針線房那邊最忙,不但要繡衛子陽的新婚用品,還要給衛月舞縫制進宮的新衣。
針線房那邊忙的團團轉,幾個繡娘一下子來不及了,也不知道是誰提的議,說是請衛月舞身邊的畫末來用一用,這府精通刺繡的人不多,但畫末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個。
聞說因爲衛子陽的婚事來借畫末,衛月舞也慷慨的答應了下來。
畫末于是就暫時跟着針線房的人一起趕制婚嫁的繡品。
因爲畫末是衛月舞的人,而且還是衛月舞身邊的大丫環,針線房裏的人也不敢怠慢,單獨給她騰了一個小的單間,讓她可以安安靜靜的在屋子裏繡。
無奈針線房的地方太小,沒有空出來的單間,最後隻能讓畫末在閑置着各種絲線的屋子裏,一個人繡着。
這地方雖然還堆着許多的針線,但坐在窗口還能曬到陽光,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畫末一大早來,便在這裏安靜的繡着,如果有需要隻須對窗外的小丫環叫一聲,小丫環自會過來幫着她清理。
下午的時候,因爲窗口的陽光太烈,畫末把窗戶放下來大半,隻留了一道光線讓陽光射進來。
“有人嗎?”她正安靜的繡着,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也就沒在意,這裏是針線房,自有人上去支應。
“有人,有人,有什麽事嗎?”一個婆子應聲跑了出去,看到是一個打扮出彩的丫環,陪着笑臉道。
“你們這時有什麽新的絲線嗎?三小姐想繡一些花。”來人卻是衛月嬌身邊的丫環玉珠。
畫末在門内,雖然沒有看到她的人,但聽到她這個熟悉的聲音,想了想便明白過來。
“有……有是有一些的,但可能自己府裏的刺繡也不夠用!?”
針線房的婆子不敢得罪衛月嬌的人,當下陪着笑臉道。
“有就拿些出來,讓我挑一些!”玉珠道。
“這……”婆子遲疑了起來,現在府裏的人都知道三小姐和郡主是不對付的,如果她們兩個的大丫環撞在一起,真的沒什麽事嗎?
“有,還不去拿出來!”玉珠不耐煩的道。
“是,是……我馬上去拿!”婆子連連點頭,硬着頭皮進了畫非刺繡的那個屋子。、
“畫末姑娘……”婆子回身一掀簾子進來,沖着畫末陪着笑臉道。
“把絲線拿給她挑吧!”畫末點點頭,放在她這邊炕頭的一大堆 絲張線,這些絲線可真不少,那天她和清心争吵的時候,還沒這麽多的絲線。
“是,多謝畫末姑娘!”見畫末沒有故意挑事,婆子松了一口氣急道。
然後抱着一大堆的絲線走了出去,無奈玉珠沒有滿意的,:“能不能換些顔色鮮豔的過來。”
“這種顔色鮮豔的都是給大公子刺的!”婆子陪着笑臉解釋道。
“那又如何?我拿 的又不多,如果連這個多計較,我們小姐可以直接去找大公子。”玉珠不悅的瞪了瞪眼道。
“這……還請這位姑娘再等等。”婆子無奈轉身,隻得又回身進來拿走一堆鮮豔顔色的,這一次玉珠還算滿意,左挑右挑之後,挑了不多的幾根過去,但卻把整理的整齊的絲線,全給繞亂了。
“拿就拿,還把線攪成這個樣子!”婆子一邊咕哝着一邊進來,滿臉色不愉……
“怎麽才少了這幾根?”畫末看着依然大部分在的絲線,詫異的問道。
“這……應當隻是繡個香囊之類的小東西吧!”聽問婆子陪着笑臉一邊收拾着亂線一邊随意道。
香囊?畫末的穿針引線的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