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清楚,就是方才前面傳言過來,說燕國公世子似乎想幹什麽,但侯爺不讓,現在兩下裏直接對上了,太夫人您還是去看看吧!”婆子抹了一把汗急道。
“走!”太夫人點頭就往外走。
燕懷泾的身份足以讓他得到重視。
“郡主!”金鈴看了看衛月舞,低聲示意道。
衛月舞柳眉微蹙,她也不知道燕懷泾這個時候來幹什麽,上前兩步,主動請纓道:“祖母,舞兒陪您過去。”
太夫人停下腳步,目光暗沉的看了看衛月舞,然後道:“好,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之前燕懷泾和衛洛文說的話,早己傳到她的耳中,所以這會覺得帶是把衛月舞帶上比較好。
一行人匆匆的趕了過去。
園子裏,衛洛文怒沖沖的瞪着燕懷泾,神色不善。
而他的對面,燕懷泾卻是一臉的溫和的笑意,長袖飄飄,舉止優雅。
“華陽侯就隻是借鑒一下而己,之後一定重謝!”燕懷泾潇灑的一禮,舉止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卻讓對面的衛洛文更加的生氣了。
“世子,飛雲樓裏有我們華陽侯府的一些重要的東西,不能讓世子進去借鑒。”衛洛文冷聲道。
在衛洛文身後不遠處就是那幢空置的飛雲樓,而在不遠處的地方,韓鳴和風和大師坐在一處亭子裏,目光也落在這個方向。
“并不需要幹什麽,就隻是丈量一下大緻的尺寸,華陽侯若是不放心,可以親自看着,如果有什麽地方損傷了,我一定會賠償。”燕懷泾笑至,仿佛是在退讓,一切由衛洛文說了算。
但實際上對于這飛雲樓,卻有種勢在必得的感覺,這讓衛洛文的臉色越發的深沉了下來。
飛雲樓又豈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更何況這是燕懷泾,他實在不相信燕懷泾來自己府上的目地,就隻是想在自己府裏建一幢相仿的樓而己。
莫不是燕懷泾打聽到了什麽……
想到這個想法,衛洛文的臉色都變了。
他絕對不會讓燕懷泾進飛雲樓的,燕懷泾手下能人不少,若是真的進了樓裏,說不定就能發現什麽。
想到這裏衛洛文也後悔,還是自己大意了,以爲燕懷泾說的是自己府裏随意的一幢樓,卻原來是看上了自己的飛雲樓。
“世子,真是抱歉,這樓還真的不能随便的讓人看,華陽侯府曆代的一些東西都放在裏面,世子還是請回吧!”
衛洛文半點也沒有讓步,看着燕懷泾冷冷的道。
“這……可就難辦了,之前我也曾跟皇上提過在燕國公府建一些新的亭閣,若是将來我大婚,還可能用得到,現在府裏的建築都有一段時間了,總是太過于陳舊,如果大婚,就顯得寒碜了點,皇上也同意讓我去一些大臣家去仿造一些喜歡的亭閣,可華陽侯這裏……”
燕懷泾摸了摸自己英挺的下巴,道。
居然還是皇上同意的?衛洛文一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燕懷泾的這個行爲,還得到過皇上的同意。
“華陽侯這是打算違旨了?”燕懷泾笑語道。但話裏的意思卻讓所有人心裏都不由的憷了一下,衛洛文雖然是重臣,但這重臣也是要聽話的,如果真的不聽話,這有可能引起皇上的猜嫉。
衛洛文承沉着臉猶豫了一下。
“華陽侯如何?莫不是還要讓我進宮去請一道旨意過來?”燕懷泾一看衛洛文的臉色,神色越發的遷和起來。
“燕世子,等以後我把府裏面的東西搬走,世子再來。”衛洛文看了看燕懷泾的臉,還是搖了搖頭。他這飛雲樓就算有皇上的旨意,他也得拖一拖,事關重大,又豈是燕懷泾想看就能看的。
燕懷泾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俊美的眸子泛起一絲冷意:“華陽侯難道還要抗旨不成?”
“世子請回吧,皇上那邊我自會去說。”衛洛文半步不讓。
“大師,這幢樓有什麽特别的嗎?”見衛洛文居然這麽堅持,一邊的韓鳴也奇怪起來,這會也把目光返投向了一邊的飛雲樓,就隻是一座造的較高的閣樓而己。
擡起頭張了指,這樣的閣樓,他的懷郡王府内也有,縱然比不上這個高度,但仔細衡量了一下,還是差不多,卻不知道燕懷泾爲什麽看上這裏,而華陽侯又爲什麽寸步不讓。
風和大師沒有回答韓鳴的話,卻站起身來,舉步往外走,韓鳴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
“見過燕世子!”風和大師過來,沖着燕懷泾雙手合十。
“風和大師!”燕懷泾也恭敬的一禮,對于這位跳出紅塵的大師抱以同樣的尊重,臉上又露出溫雅的笑意,“大師怎麽會在華陽侯府上?”
“正巧有事過來。”風和大師看了看一邊的韓鳴笑道。
“燕世子!”韓鳴也拱手爲禮,燕懷泾這次坦然受之,隻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懷郡王居然也在,今天華陽侯府可真是熱鬧。”
站在燕懷泾身後的幾個侍衛越發的眼觀鼻,鼻觀口起來,怎麽看自家主子今天的狀況都不太對。
而且最後的目光居然是落到了最不起眼的懷郡王身上,莫不是這位懷郡王惹到了世子?
世子看起來脾氣好,但實際上這些都是假象……
韓鳴當然不相信燕懷泾之前沒看到自己,但燕懷泾這話這樣說了,他也不便過于解釋什麽,微笑着點點頭:“真是巧了!”
“燕國公世子是想仿這幢飛雲樓?”風和大師溫和的問道。
“正是!”燕懷泾唇角彎彎,笑意嫣然,俊眸落在衛洛文身上,“卻不知道華陽侯爲什麽不讓我仿造一下,就隻是稍稍看看而己,并不會弄傷任何東西,如果真的出了什麽意外,華陽侯拿我是問就行。”
“這可能跟老華陽侯有關,所以華陽侯才沒讓世子過去。”風和大師道。
“此話怎講?”燕懷泾淡淡的道。
跟老華陽侯有關?韓鳴愣了一下,他對華陽侯府也甚熟,也知道這一處是閑置的閣樓,卻不知道這裏還跟老華陽侯有關。
“世子一定聽說過老的華陽侯府曾經遭受過火災,而這一處宅子是先皇新賜下的,因爲遭受過火災,一些重要的東西,都燒了,有些不太全,先皇賜下這個宅子的時候,老華陽侯就把一些重災的東西全搬到這裏來,有些字畫雖然也燒過,但顯然價值不菲,但又經不起再次搬動。”
“那些全放在這裏了?”燕懷泾頗有幾分懷疑的指了指飛雲樓。
“正是,方才就是這些關乎華陽侯府的秘密,還有一些邊境上的重要案卷,也在裏面。”衛洛文這會也聽懂了風和大師的意思,在邊上淡淡的道。
衛洛文鎮守的邊境和燕地相對,這裏面的案卷當然是不能讓燕懷泾看的,至于方才擋着燕懷泾的理由也充分的很。
就算是違了皇上的旨意,也不讓燕懷泾進飛雲樓也解釋得過去。
就算是鬧到皇上面前,這事也說得過去。
“連邊境的一些重要案卷也在裏面?”燕懷泾幽黑的眸子看着衛洛文。
“是的!”見風和大師過來解圍,衛洛文暗中松了一口氣,但臉上卻神色不變。
“裏面肯定不讓我去看了?”燕懷泾挑了挑眉。
“請世子原諒!如果還看中了華陽侯府的其他樓閣,世子隻管說,但此處卻是不宜讓世子進去。”衛洛文神色緩和了下來,不管燕懷泾猜想到了什麽,這飛雲樓是絕對不會讓他進去的。
事關重大,把事情鬧到皇上面前去,他也會堅持這麽說的。
“既然華陽侯這麽說了……”燕懷泾含笑看了一眼衛洛文,“那我就換一處可好。”
“不知道燕世子看中了那裏?”看到燕懷泾笑的溫潤如玉,衛洛文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聽聞華陽侯府内有一個院子,清雅幽靜,裏面的景色雖然小巧但别緻,算得上是一處很漂亮的院子,煩勞華陽侯帶個路,我讓人去丈量一下,順便把全景畫下來,在我們燕國公府上也置辦這麽一個院子。”
燕懷泾笑的越發的潋滟。
衛洛文的臉色變了:“是什麽院子。”
“清荷院!”燕懷泾仿佛沒看到衛洛文勃然變色的臉,懶洋洋的道。
果然如此!
衛洛文大怒,伸手一指燕懷泾,竟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韓鳴的臉色也變了,他上門是爲了和衛月舞議親的,當然也知道衛月舞現在居住的院子叫清荷院。
風和大師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清荷院住着什麽人,但看衛洛文和韓鳴的樣子,忍不住眉頭也皺了一下,這清荷院住着的莫不是靜德郡主?
“燕世子真會說笑。”衛洛文好不容易緩過這口氣來,看着燕懷泾冷聲道。
“怎麽?不是華陽侯說除了這飛雲樓,任何地方讓我随便選,怎麽才一會時間,華陽侯就後悔了,莫不是華陽侯真的不願意配合我,或者說華陽侯違逆的就是皇上的旨意?”燕懷泾臉上不帶絲毫的火氣,說的雲淡風輕。
但這話裏的意思,卻讓衛洛文接不下去,不管是哪一樣,他都不可能承認,眉頭不由的緊緊的蹙了起來,懷疑的看着燕懷泾。
燕懷泾的不好惹,他早己知道,長着一副神仙一般的模樣,但着實難纏的很,而且就因爲有這麽一張溫雅如玉的臉在,使得他的喜怒很少能被人查覺,以緻于看不清楚他真實的含義。
而他今天來的目地是飛雲樓還是清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