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嬌和李月兒一起毀容了?”衛秋芙放下手中的筆,輕笑道。
“是的,聽說三小姐和李小姐兩個原本是想一起算計郡主的,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兩個人自己反倒打了起來,李小姐被三小姐推進了籬笆,三小姐被李小姐抓花了臉,兩個人的臉算是都毀了!”
明雁輕聲的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衛秋芙道。
“一對傻貨!”衛秋芙輕聲笑道,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邊的帕子拭了拭手,嘲諷道,“真是蠢的不行,兩個人居然都對付不了一個,也怪不得冬姨娘明明占據着那麽優勢的地位,這麽多年也沒頂上正室夫人的位置。”
“必竟是個姨娘和庶女,哪能跟小姐比,看她們兩個費盡心思,也不過是進四皇子府,而且還弄得名聲掃地,這四皇子府可就隻是四皇子府,以後好不好還得看太子的臉色。”明雁奉承着衛秋芙道。
這 話說的衛秋芙極是舒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起來。
衛月嬌爲了進四皇子府,可真是蠢透了,連自己的名聲也不顧,聽說連四皇子都見她厭惡的很,這還沒進四皇子府,就惹得四皇子對她沒有好感,就算是進去了,也沒什麽好日子過,比起自己來,衛月嬌真是蠢的都沒邊了。
輕“嗤”一聲,眼角閃過一絲陰冷:“衛月嬌看起來真的要毀了!”
“小姐的意思?”明雁當然知道衛秋芙還有下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什麽意思,突然想起之前我們拿到的那個香囊……”衛秋芙拿帕子輕輕的在嘴邊抹了抹,淡淡的道。
明雁的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說,現在可以用到這個香囊了?”
“當然可以,這個時候正好。”衛秋芙臉有得色的道,這個香囊拿在自己手裏,是早己準備下的,當時動手的時候也算是爲了一箭雙雕做準備。
雖然之前的奔馬沒有成功,但自己這裏也不是沒 有留有後手的。
“你一會帶着這個香囊去見衛月嬌,順便問候一聲,讓她發現這個香囊後,就說是你撿的!” 衛秋芙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得意的道。
“告訴三小姐是奴婢撿的?”明雁遲疑了一下,不确定的問道。
“不必告訴衛月嬌,隻讓衛月嬌身邊的丫環知道吧,她身邊不是有一個叫住玉珠的心腹嗎,讓她知道就行,想來有這麽一個好機會,衛月嬌肯定不會放過的。”
衛秋芙冷笑道,衛月嬌這會恨不得吃了衛月舞吧!
有冬姨娘和衛月嬌母女在前面頂着,她隻需留在後面看個熱鬧就行,就象今天這事,李月兒到府裏來的目地,也是自己“無意”間說給衛月嬌聽的,衛月嬌聽了,立時就有了想法,至于成于不成,都于自己無關。
如果成了,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成,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衛月舞那個賤丫頭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是,奴婢明白!”明雁立時聽明白了衛秋芙的話,進到屋子裏,從衛秋芙的妝台的一個盒子裏拿出那個香囊,之前一直把這個香囊和衛秋芙的其他香囊放在一起,就是怕一時間不知道放哪了。
看着明雁帶着香囊離開,衛秋芙臉上泛起一絲陰冷,有衛月舞在,她永遠不能讓整個華陽侯府支持自己,衛月舞擋了自己的路,必須除掉……
“什麽?三小姐的臉毀了?”冬姨娘摸着肚子差點摔倒在地,李嬷嬷急忙扶住她。
“姨娘您别急,這事還不确定,就是廚房那邊婆子傳來的信,說是三小姐和李小姐起了沖突,兩個人突然打了起來,李小姐把三小姐的臉抓花了,這會正在請明大夫治,說不定……可能 也會沒事的!”
李嬷嬷安撫冬姨娘道。
“跟李府上那個李月兒打起來了?”冬姨娘強自鎮靜了一下,厲聲問道,李氏娘家的那個侄女,她見過不隻一次,往年的這個時候,她回京,李氏一般都會讓這個侄女過來問候自己。
這關系算得上還算不錯。
“好象就是那位李小姐。”廚房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太雜,李嬷嬷一時也鬧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隻能含糊其詞的道。
“她幹什麽要和嬌兒打?她不是在李府上嗎?怎麽突然到了我們府上,而且還跟嬌兒打起來,以往她們兩個也沒什麽争鬥!”
冬姨娘臉色氣的煞白,恨聲道。
“這個……聽說李小姐是陪着二夫人回府的,是爲了照顧二夫人才到我們府上來的,這……現在是不知道爲什麽突然之間跟三小姐打了起來……”李嬷嬷苦笑道,她是真的鬧不清楚。
冬姨娘眼角拎起,手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拍,然後一指二房方向大聲罵道:“李氏這個蠢貨,就沒幹過什麽好事,自己回來就回來,還帶了這麽一個闖禍的幹嘛,這個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良的,心思跟李氏一樣惡毒。”
“姨娘……姨娘,您可别嚷嚷……”一聽冬姨娘肆無忌憚的大聲罵起來,李嬷嬷大急,忙過來作勢去捂冬姨娘的嘴,“姨娘,您現在還在受罰期間,可不能再出什麽是非來,這要是傳到侯爺耳裏,不定又以爲您想幹什麽了!”
冬姨娘氣憤的推開李嬷嬷的手,咬牙道:“侯爺有沒有給嬌兒報仇,把那個抓人的死丫頭給打個半死。”
“這……總是二夫人娘家的侄女,而且她也傷了臉。”李嬷嬷無奈的勸道,李月兒再不濟也是官家嫡女,又豈是可以随随便便抓起來打的。
“她傷了臉,她的臉能跟我們嬌兒比嗎!走,我要去見侯爺,我們嬌兒以後可是皇子妃的命,可不是一般的賤丫頭能比得上的。”冬姨娘越說越氣,忍不住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吓得李嬷嬷一把拉住她:“姨娘,我的好姨娘,您要是這會出去,侯爺不定又要怎麽罰您了,您現在就算顧着三小姐,也還得顧着肚子裏的小少爺!”
“我……”冬姨娘也知道李嬷嬷說的是實話,但又忍不下這口氣,重新坐在桌子前,伸出長長的指尖在桌子上狠狠的抓了一下,“這事是不是跟衛月舞那個小賤人有關?”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縱然李府上的那個丫環因爲衛豔的事,跟衛月嬌有點不合,但也不可能真的打起來,況且李氏現在的這種狀況,怎麽看都氣盛不了。
“這……”李嬷嬷遲疑了一下,卻在冬姨娘懷疑的目光下,不得不說實話,勸道,“姨娘,這事的确是跟郡主有關,但老奴想瞞下來的,這事您現在管不了,您現在自身都難保,又怎麽能爲三小姐出氣?總是先顧着您自己,才能照顧到三小姐!”
“果然是那個賤丫頭在裏面挑事!”冬姨娘恨的牙齒咬得咯噔咯噔的響,原本還算秀氣的眼,擰成了三角,顯得有幾分猙獰,“那個賤丫頭的命居然這麽大,到現在還沒死,當初若是知道她還能活下來,怎麽着……”
“姨娘!”李嬷嬷駭的大叫起來,整個人瑟瑟發抖起來,臉色變得慘白,“姨娘,您……您不要命了!”
她這一聲倒是提醒了冬姨娘,冬姨娘緊緊的閉上了嘴,隻眼角閃過幾分陰狠。
屋子裏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半響冬姨娘才陰冷的道:“去請侯爺,就讓我想問問侯爺,嬌兒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生母可不可以在旁邊安慰她?一個女孩子若是真的失了容顔,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問問侯爺可覺得對得起我們母女嗎?”
她當然不會讓嬌兒白白的被人毀了容,不管是李月兒還是衛月舞,她都不會放過。
“姨娘,您這話,奴婢真不敢傳!”李嬷嬷苦笑道,冬姨娘這話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她還真不敢當着侯爺的面去問。
“我要出去見嬌兒!”冬姨娘這會哪裏還坐得住,低緩的道,“無論如何我也要見嬌兒!侯爺沒把嬌兒當成女兒,我卻隻有嬌兒一個女兒,她現在這種樣子,侯爺難道還忍心把我關起來嗎!”
“姨娘,您先别急,這個時候要見三小姐,其實也是正好!”李嬷嬷見冬姨娘執意要見衛月嬌,眼睛一轉,己是有了法子,安撫冬姨娘道。
這話提醒了冬姨娘,冷笑一聲:“的确這正是一個好機會,侯爺對嬌兒向來心軟,這一次不管如何,嬌兒的臉如果真的毀了,嬌兒這輩子就沒指望了,他的那個好女兒卻可以得到郡主之位,高高在上,而嬌兒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他豈不虧心!”
冬姨娘對衛洛文很了解,這個時候應當是衛洛文對衛月嬌心軟的時候。
“李嬷嬷,你去找侯爺就說我知道嬌兒的事,哭的暈過去了。”冷靜下來的冬姨娘果斷的道,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有肚子,伸手輕輕的摸了兩下,目露精光,“說我醒來後一直肚子疼,但還要鬧着去見嬌兒。”
自己一個人的份量不夠,那就壓上肚子裏的孩子,這原本是自己的底牌之一,但這會拿起來用用,卻是最佳的時機,一個未出生的兒子,一個毀了容的女兒,兩個比一個,她就不相信抵不過衛月舞。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嬌兒白白的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