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盆寶石花。
上面的花、莖、葉,居然都是用寶石做成的,不但做工精緻,而且價值連城。
“好……好……”太夫人笑的合不攏嘴,整個人興奮不己。
“太夫人喜歡就好!”胖胖的掌櫃笑道,“這盆寶石花是特地送給侯爺的!”
“好,好,好多謝了!”太夫人臉上也笑的團團的,可以說自打胖胖的掌櫃進到裏面來,她就一直沒合攏嘴過,但聽到寶石花是送給衛洛文時,臉上的神色雖然不顯,但放在袖中的手卻忍不住握了起來。
這裏面的意思,讓她極不舒服!
“太夫人客氣,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胖掌櫃臉上笑意濃濃,說的話極爲客氣。
對于胖掌櫃的這個态度,太夫人極滿意,想了想,手放松下來,扶着丫環的手重新坐在高座上,手揮了揮,屋子裏的幾個下人都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話,不是她們這些普通的下人該聽的。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送一次禮,而對于這位大手筆的胖子,丫環、婆子都不清楚他是誰。
隻知道似乎是侯爺手下,平日裏都是在侯爺那裏回事,隻有侯爺回京的時候,這個胖子才會給太夫人送一次禮。
而且每一次禮都送的極重。
她們平日裏跟着太夫人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不認識這位京中有名的金店“賢莊”的掌櫃。
“宏嬷嬷,太夫人在見客!”看到宏嬷嬷帶着衛月舞過來,一個婆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攔下了衛月舞。
往常這種事當然是不避着宏嬷嬷的,但現在宏嬷嬷還帶着衛月舞,卻不知道太夫人這會想不想見六小姐。
“什麽事?”宏嬷嬷這會急匆匆的,倒也沒想起這茬,腳步雖然停下,臉上的神色卻是極不好看。
“送禮來了!往年這個時候還是宏嬷嬷接收的。”在衛月舞在身邊,婆子當然不能說的清楚,隻能含糊其詞的道。
送禮來了跟自己有什麽關系?一肚子惡氣的宏嬷嬷差點怒斥出口,在華陽侯府這麽多年,她還沒這麽憋屈過,今天居然差一點被兩個小丫頭給坑了。
但看到婆子一再的沖她使着眼色,蓦的醒悟過來:“又來送禮了?”
“是的,嬷嬷你才走就來了!”婆子苦着臉道,一看宏嬷嬷的臉色就知道不好,可不攔又不行。
“郡主,您先在這裏等一下,奴婢進去禀報太夫人,這會有外人在,郡主要不要避一下?”宏嬷嬷清醒過來,眼神閃了閃,笑着對衛月舞道。
這事當然不便讓衛月舞知道。
“那,我在那邊廂房等一下!”衛月舞知趣的點了點一邊的廂房。
“好的,老奴讓人給郡主送茶,請郡主稍等!”宏嬷嬷笑道,一邊讓丫環引着衛月舞去廂房裏坐一坐。
廂房就在正屋的邊上,衛月舞帶着書非走進去,早就丫環送上茶水過來。
衛月舞坐定,拿起茶喝了一下,緩緩的放下,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微微含笑的看着侍立在一邊的小丫環:“進去有多久了?祖母大約多久才能好!”
“進去有一會了,可能還要過一會才出來!”小丫環老老實實的道。
“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這麽長時間嗎?”衛月舞漫 不經心的問道,目光甚至沒有落在小丫環的身上,完全是一種閑聊的樣子。
這種事院子裏并沒有吩咐過不許說,所以小丫環聽問,忙答道:“往年的這個時候基本上也這麽點時候,其他奴婢不清楚,都是宏嬷嬷幫着清點的。”
衛月舞點了點頭,美眸帶着笑意看向眼前十三、四歲的小丫環:“你看到過幾次?”
“有那麽四次了!”小丫環答道。
“什麽時候分到太夫人的院子的?”衛月舞繼續随和的問道。
見衛月舞問的随意小丫環的膽子也稍大了一些:“奴婢八歲的時候,進靜心軒服侍太夫人的!”
也就是說四、五年的時間,基本上每年都有一次。
一個送禮的,每年都會有一次,而且看這樣子,還有秘事要談,實在讓衛月舞覺得懷疑,心裏莫名的一動。
耳聽得外面有說話的聲音,衛月舞站起身,走到窗前,把窗稍稍推開一些,就着微微推開的窗戶,可以看到一個人正笑着從太夫人的正屋出來,“賢莊”的胖掌櫃?
一個胖胖的,卻又一點不顯得用臃腫的身影,可不就是那位讓衛月舞一直困惑不解的胖掌櫃。
有着世家子弟的風貌,那種透出骨子裏的雅緻,沒有因爲他胖胖的形象損失分毫,這樣的人,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掌櫃?
娘親的嫁妝裏有着什麽樣的秘密?
衛月舞沉吟不語……
宏嬷嬷親自把人送到了院門口,并且沖着胖掌櫃深深的施禮,恭敬之處甚至讓衛月舞覺得比對上太夫人更甚,這個胖掌櫃着實的不簡單,居然讓宏嬷嬷這麽恭敬。
胖掌櫃微笑着告辭,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厮,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宏嬷嬷才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往衛月舞所在的廂房過來。
衛月舞在宏嬷嬷轉身回來的時候,便己經重新回到桌子前坐定,拿起桌邊的茶喝了一口,正待說話,宏嬷嬷笑着走了進來。
“郡主,太夫人聽聞郡主在這裏,請郡主過去!”
“麻煩嬷嬷了!”衛月舞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
“郡主客氣了!”宏嬷嬷笑道,“請郡主跟奴婢過來。”
有了方才的事,宏嬷嬷對衛月舞還是很感激的,這會笑容也顯得比往日真誠了許多,見衛月舞往外走,還特地上前兩步,輕聲的道:“太夫人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一會老奴先說。”
這是對自己投梨報桃了!
這事說出來,太夫人必然大怒,宏嬷嬷主動願意接這個話茬,實在是太好了!
衛月舞微笑着點頭。
一行人,進了太夫人的屋子。
太夫人坐在上面,看起來整個人神色都不錯,看到衛月舞臉上的笑容也慈和的很,仿佛真的隻是一位疼愛她的祖母是的。
“舞丫頭,這個時候了,天氣又不好,你不在自己院子裏好好養着,跑祖母這裏來幹什麽?”
太夫人笑咪咪的道,“之前你父親找你可有什麽事?”
“祖母……”衛月舞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宏嬷嬷卻己搶先道:“太夫人,出事情了,三小姐和李府的小姐一起出事情了!”
“怎麽回事?”太夫人臉上的笑容一斂,“李府的那位小姐?”
李月兒是跟着李氏進府的,但太夫人并不想理她,所以也不知道當時跟着李氏一起進府的那個李月兒。
“就是二夫人娘家的那位大小姐,之前在宮裏的時候,還能郡主起了争執,被皇後娘娘駁了選秀資格的那位。”宏嬷嬷提醒道。
衛月舞站在邊上含笑不語。
“她來幹什麽?”太夫人稍稍一想便想了起來,對于這位李府的小姐,太夫人心裏也沒有半點好感,語氣不善的道。
“聽說是來服侍二夫人的,二夫人身子不方便,她就很有孝心的跟着進來。”宏嬷嬷很不屑的道,“奴婢原以爲她是個好的,真心的想服侍二夫人,哪料想她根本是醉翁之間不在酒,居然是看中了大公子。”
“什麽?子陽自有婚事,她還敢破壞不成!”太夫人大怒,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對于太夫人來說,衛子陽就是她的命,根子,李月兒居然敢肖想衛子陽,簡單是找死。
“太夫人,李小姐還真的敢!”宏嬷嬷苦笑了一聲,把接下來的事說了一遍,至于李月兒和衛月嬌聯手一起想對付衛月舞,最後卻不料禍害了自己。
一席話說完,太夫人恨的咬牙切齒,手用力的往桌面上一拍,一邊厲聲的道:“快去,快去,快去把李氏叫來,看看她府上都是些什麽樣的人,居然敢做這麽無恥的事,想逼着子陽娶她,也不看看她是什麽人,夠不夠格。”
“太夫人,李小姐的臉毀了,是……是和三小姐急執中摔了一跤。”宏嬷嬷小心的擔醒太夫人道。
“那也是她活該,她自己什麽身份,配子陽,也不拿鏡子照一照。”太夫人臉上的怒氣不消,恨聲罵道,“早就看出那丫頭,跟李氏是一個樣的,不是什麽好貨,到我們府上居然也敢幹這種事。”
曲府的那門婚事,還是當時太夫人拍闆同意的,這會要是真的因爲李月兒不得不把曲府的婚退了,太夫人自己臉面也是無光。
“可現在,李小姐和三小姐的臉……太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宏嬷嬷聽太夫人說完,小心翼翼的提到這件事。
“有什麽難辦的,如果李府再拿此事說事,就把這事情真相公布出來,看他們李府還有沒有臉。”太夫人怒沖沖的道,方才的好心情因爲這件事立時就消散了。
衛月舞一直靜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太夫人把怒氣全發在李月兒身上,對于衛月嬌卻是隻字不提,仿佛這事全是李月兒一個人幹的似的,眼底無聲的顯過一陣陰沉,這事看起來很真奇怪,往日太夫人對衛月嬌可沒有這麽維護的。
今天太夫人的态度可跟往日大不相同,莫不是因爲那個“賢莊”的胖掌櫃……
這事是越來越有趣了,這胖掌櫃的影響力可着實的不小啊!
這會見時機差不多,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