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沒什麽事,真的命大!”李月兒手中的團扇輕輕的搖了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是昨天陪着李氏一起進府的,以服侍李氏傷病的原因,李氏既然進了府,她自然而然的跟了進來。
李府自認是太子的心腹,李月兒又是李府最出色的,李府上下一直想把她送進太子府,連她自己也覺得必然會進太子府,可現在因爲衛月舞的原因,居然沒了選秀的資格,心裏如何不恨。
想起自己回到府裏被父親和祖母喝斥,以及自己現在無可奈何的婚事,她就恨不得把衛月舞給撕碎了,都是這個賤丫頭害的,居然把自己害到這個地步。
“聽聞表姐這次進府,是因爲大哥?”衛月嬌笑道,話題卻從衛月舞的身上轉到了衛子陽的身上。
冬姨娘己經私下裏跟她說清楚,并且讓她幫着李月兒一把。
“表哥……”說起此事,李月色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她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因爲在宮裏和衛月舞發生的事,現在再沒人上門來提親,以往她在京中也算是名門淑女,求親的人絡繹不斷,但從宮裏回來的幾天,再沒有人。
而她的歲數也不小了,不能再等一下,沒奈何才想到了衛子陽。
衛子陽是李氏所生,如果讓衛子陽娶了李月兒,兩家也算是親上加親,對李氏和李府都有好處,而且還可以解決李月兒的婚事,李月兒現在的這種情況,李府的人也知道,若再想嫁個好的,幾乎不可能。
以往爲了進太子府,李府沒有想法和華陽侯府聯姻,但現在不同了,除了衛子陽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可衛子陽己經訂婚,而且這婚事也差不多要提到日程上來。
隻是李府不信邪,又把李月兒送進來,如果能在沒有正式成親之前,把曲府的那門婚事退掉,李月兒還是有機會的。
當然想退曲府的這門親事也不是那麽簡單的,而且最主要的還是衛子陽的心意,李氏私下裏問過自己的兒子,衛子陽直接拒絕了。
但李府也不是沒有辦法,所以李月兒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态,對于衛子陽,她是勢在必得。
“還要麻煩三小姐!”李月兒也客氣的道。
衛月嬌伸手指了指衛月舞的背影,一臉的爲難:“表姐這事真的很難辦,大哥原本跟我最好,也最聽我和姨娘的話,但自從回到京城,大哥現在跟她很不錯,對于她的話也幾乎是言聽計從,聽說表姐跟六妹在宮裏争執的時候還動了手,以六妹的性子,哪裏還會幫你說好話。”
不說好話,而且還會說壞話。
衛月嬌咂咂了兩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居然又是衛月舞,李月兒臉上恨毒更濃。
“那我要怎麽辦?”她也不打回旋,看着衛月嬌直言問道。
“表姐,如果能讓你的事成,而且還是因爲她引起的,這結果會怎麽樣?”衛月嬌掩唇笑道。李月兒眼睛一亮:“那還用說,這事所有的後果就有她來擔待!”
衛月舞縱然是郡主又如何,一個壞了名聲的郡主,最後的下場,必然比自己還不如!
“我祖母最是看重價值了,若六妹妹再沒什麽價值,也不會再管她的。”衛月嬌意有所指的道,上下打量了李月兒兩眼,“不過你可是要吃些苦頭的!”
李月兒立時聽懂了衛月嬌的話,眼睛一亮,笑容緩緩的推了開來,衛月舞的身份,現在當然是她們不能豈及的,但若是她這個身份對華陽侯府不但沒有半點助力,而且還會拖累整個華陽侯府的名聲,太夫人那裏絕對不會再管她。
到時候,自己進到府裏,就是華陽侯府未來的正式夫人,想對付一個沒了價值的衛月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這後院之事,不是華陽侯夫人主管的嗎!
在李月兒看來,自己的姑姑之所以走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爲名不正,言不順,華陽侯府後院能做主的當然華陽侯夫人。
“一切全聽三小姐吩咐!”李月兒咬着牙看着衛月舞漸漸走遠地背影,恨聲道。
隻要把事情推到這個賤丫頭身上,那個賤丫頭的名聲就沒了,到時候說不定不用自己怎麽折騰,那個賤丫頭就活不下去了。
“風和大師請我過去?”靖文燕蓦的站起來,臉色蒼白,回到府裏後,她一直心驚膽戰,總覺得什麽事要發生,這會一聽風和大師請她,哪裏還坐得住。
“是的,請大小姐馬上過去,說有要事相商!”丫環恭敬的答道。
“在哪裏?”靖文燕咬咬牙。
“去哪裏?”靖文燕問道。
“懷郡王府上!”丫環禀報道。
懷郡王府上不是太子府上!靖文燕心頭一松,總算不是最壞的結果,就隻是風和大師找自己,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但她也不管怠慢,帶着丫環匆匆的上了馬車,悄悄的往懷郡王府而去。
馬車到了懷郡王府,靖文燕帶着丫環下了馬車,早有内院的婆子候在門口,看到她進來,就過來沖她行禮,然後一路帶着她往後院而去。
懷郡王府後院的一個院子裏,正屋的門敞開着,靖文燕被帶到這個院子裏,婆子往後退了幾步,等在院門口:“靖大小姐請進!”
靖文燕點點頭,舉步往裏走。
正屋的門開着,但靖文燕進來卻沒有人,不由的詫異的左右看了看。
“不用再看了,是我!”冷冷的聲音帶着一絲淩厲從靖文燕的身後傳來。
靖文燕吓的心撲通一下,蓦的轉身,正看到一臉陰沉的太子文天耀走了進來。
“殿下!”靖文燕臉色一變,但還是反應極快側身的行了福禮。
“跪下!”文天耀走到座位前,轉身俊眸冷冷的落在靖文燕的身上,手往邊上的桌子處狠狠一拍,厲聲喝道。
“殿下!”靖文燕不敢遲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真的跟我無關,那火真的不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文天耀冷冷的看着靖文燕,臉色陰沉。
“殿下,若不信,我可以發誓!”靖文燕一手舉起,一邊偷偷看着文天耀的神色,見他依然面沉似水,馬上接下去道:“我若是真的和此事有關,就不得好死!”
看她發誓發的那麽莊重,仿佛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似的,文天耀差點氣暈了,手一揮把桌上的一套茶杯給全掃了下去,幸好靖文燕跪的有些遠,不過既便是這樣,也吓得靖文燕臉色慘白,連話也說不出來。
“此事跟你無關!”文天耀陰沉沉的道。
“殿下,您難道真的不相信我嗎!”靖文燕含淚楚楚可憐的看向文天耀,“殿下,我隻是當時正巧住在靜德郡主的邊上而己,靜德郡主自己一個人上山,也不知道所爲何來,她說隻和我說過,但……但其實或者還有其他人知道,這……我真的是冤枉啊!”
“那麽燕懷泾呢?”美人如玉,又哭的如此可憐,原本是讓人最心疼的時候,隻是落在文天耀眼中卻是濃濃的不喜,但他向來懂得壓制情緒,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把心頭的郁火壓了下去。
“燕國公世子,跟我更沒關系了,當年燕、靖兩地原本就要訂親的,我父親爲了皇上甚至願意把我許過去,就是爲了替朝廷探聽更多的消息,可後來這個消息洩露了出去,燕國公府當然不可能再要我了,兩家的婚事也就做罷!”
有些事既便是自己不說,靖文燕也相信文天耀必然會知道,所以這裏沒有多加隐瞞,隻是把兩家訂親的事推到爲了朝廷的理由上,這麽一個大義淩然的理由一壓,就算當初有點什麽,文天耀也不能說什麽。
“殿下,昨天偶遇了燕國公世子,世子和我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其實并無大礙,聽聞世子大年三十還是和華陽侯府的人一起過的……莫不是……”靖文燕小心翼翼的禍水東移。
“你可以進東宮,母後的旨意馬上就要發了,還是太子妃!”文天耀的目光落在靖文燕身上,眼底幽深莫測。
如果沒有今天打探到燕懷泾暗中要準備禮物,上靖國公府求婚的事,他說不定也會懷疑昨天燕懷泾是因爲衛月舞的原因。
靖文燕居然暗中和燕懷泾勾結,燕懷泾一邊表示要和皇室結親,一邊居然和靖文燕兩個暗渡陳倉,這讓文天耀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他當然不會讓他們兩個勾結到一起。
靖國公縱然落勢,但做爲諸侯,他手裏的一部分實力卻不容忽視,而這一部分實力到現在靖國公也沒交出來,再加上靖文燕本身的一些原因,還有就是靖文燕之事己通知塗太師,風和大師那裏己隐隐傳話出去,綜合這幾種,他心裏下定決心,靖文燕他娶!
“殿下!”靖文燕激動不己,原想着事情會有變,想不到依然是個太子妃的身份,心頭一塊巨石落地,眼中難免有幾分得意,衛月舞縱然引得别人懷疑自己又如何,隻要太子不懷疑,别人還敢說什麽。
但是,下一刻,聽到文天耀接下來的那句話時,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