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是靖大小姐的人,靖大小姐派他去燒死靜德郡主。”東宮的侍衛禀報道。
“她爲什麽要這樣做?”文天耀的手重重的在書案上一拍,蓦的站起厲聲道。
“這事,他不知道,說靖大小姐是怎麽吩咐的,他就怎麽做,唯靖大小姐之命是從,據說以前……他也曾替靖大小姐處理過幾位小姐。”侍衛先是搖頭,後想想了道,“聽聞那幾位小姐對燕國公世子都表示過好感。”
“真是個陰毒的女人!”文天耀臉上顯過一絲厲聲,目光不善,“查清楚她跟燕懷泾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燕懷泾匆匆離開,便己讓文天耀生疑,後來聽聞燕懷泾居然匆匆去了城外,馬上派了人跟過去,打聽到靖文燕居然和燕懷泾偷偷在梅花庵會面,當下又派了幾個人手過去打聽,想不到居然還抓住了一個偷偷摸摸的人,一問之下,還是靖文燕的暗衛。
“殿下,那個人怎麽辦?”侍衛小心翼翼的問。
“直接處理了!”文天耀冷聲道。
“是!”暗衛退了下去。
文天耀又在原地恨恨的轉了幾個圈子,然後大步往外走:“去母後的鳳儀宮。”
“是,殿下!”内侍忙讓人準備車辇。
文天耀帶着一大群人來到塗皇後的鳳儀宮的時候,塗皇後正巧沒睡,聞說太子匆匆而來,忙讓人請他進來。
“母後,靖文燕不适合太子妃。”文天耀陰沉着臉進門,手一揮,其他人都無聲的退了下來。
“怎麽回事?”塗皇子臉色一沉,“之前說靖文燕好,現在怎麽又覺得她不好?”
“母後,靖文燕和燕懷泾兩個之間恐怕不清不楚!”文天耀冷聲道,在一邊的桌子上坐定,拿起宮女送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憤憤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俊眸一片寒洌。
“她和燕懷泾有關系?不是說當初隻是想訂親,但實際上并沒有訂嗎?”塗皇後正了正身子,臉色也沉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女人,想着我又想勾着燕懷泾而己!”文天耀冷聲道,“母後,我的後宮不需要這樣的女人。”
“可……這事己經跟你外祖父說過了,你外祖父也同意了此事!”塗皇後當然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兒子,當下皺了皺眉頭道。
之前太子妃定的是塗水喧,但因爲靖文燕的原因,塗皇後不得不去跟自己的父親塗太師解釋,最後塗太師同意塗水喧暫時成爲東宮側妃。
“母後,我去向外祖父解釋此事!”文天耀冷冷一笑道。
“不妥,原本是以風和大師的話說的,如果我們現在推翻,實在是不太好,這鳳命之女又豈能随意更改。”塗皇後皺着柳眉搖了搖頭。
能讓自己的父親同意此事,完全是因爲風和大師的堅持,和靖文燕手裏的那些圖卷,而自己這邊也以風和大師的理由,才讓父親答應塗水喧爲側妃。
現在如果出爾反爾,風和大師的話豈同于兒戲。
“母後,我可以去求風和大師!”文天耀咬咬牙,對靖文燕厭惡到了極點。
這女人不但下賤,而且惡毒,就因爲燕懷泾的一句話,居然就想要了衛月舞的性命。
“太子,這事急不得,等明天再打聽清楚,或者這裏面有什麽誤會也有可能。”塗皇後冷靜的勸道。
“母後,不會有誤會的,明天這個時候,說不定就有人鬧到你面前來了!”文天耀眼中閃過一絲幽冷。
“怎麽?”塗皇後不解。
“聽聞,她因爲燕懷泾昨天晚上一句戲言,今天晚上就想用火燒死靜德郡主,明天這事可能就傳出來了。”文天耀沒好氣的道。
“這……”塗皇後一陣無語,“……”
“母後……”文天耀接着道。
“太子,你先别急,母後明天再去風和大師那裏問問清楚,鳳命之女此事總不能有半點差錯。”塗皇後攔住文天耀道。
看到文天耀還想說什麽,塗皇後淡淡的道:“太子先回去吧,今天也累了一天,等明天風和大師的意思吧,總得容母後再想想,母後從小就教導過你,你是一國的太子,做事不能犯一點糊塗,看事情不能看表面。”
一句話說的文天耀的心頭冷了下來,沉吟了一下,緩緩低頭:“是,母後!”
“先回去休息吧。”塗皇後柔聲道。
“是,母後!”文天耀依言站了起來,向塗皇後告辭,然後轉身離去。
辇早就停在那裏,文天耀上了辇,辇起行,一路平穩的往東宮而去,沒有人看到車辇裏文天耀鐵青的臉……
衛月舞一晚上睡的極安穩,起火的地方離她這裏較遠,也就沒有再吵着她,待得第二天醒來天色己大亮,讓金鈴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帶着她往停車場而去。
“郡主!”才到停車場,就看到靖文燕站在那裏,那裏的風大,她被凍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己站了有一會了。
“靖大小姐!”衛月舞站定,淡淡的道。
“郡主,昨晚上之事,真的和我無關,我隻是偶然遇到郡主。”靖文燕一大早上等在這裏,就是爲了跟衛月舞表示自己的清白。
“靖大小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衛月舞微微一笑。
靖文燕的心頭一松,隻要衛月舞堅持說此事跟自己無關,那自己就有了解釋的理由。
但下一刻她的臉色卻僵了起來。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我相信隻是我相信。”衛月舞歎道,然後沖着靖文燕拂了一禮,在靖文燕呆洩的目光中,帶着金鈴讓了一邊的馬車。
馬車緩緩起步,繞過一邊的靖文燕,往山下而去。
透過車窗,衛月舞看到靖文燕臉上難掩的恨意和怨毒,但是下一刻,這位靖大小姐臉上又透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仿佛真的沒有爲衛月舞不替她證明而心生芥蒂似的。
在她臉上隻看到高雅溫柔的微笑。
手中的窗簾無聲的落下,同時也掩去了靖文燕那張自以爲是的臉。
馬車往山下而去,一路上并無停留。
馬車進了府,在停車場停了下來,衛月舞扶着金鈴的手下了馬車。
“郡主,您沒事吧?太夫人都急壞了,讓老奴一直在這裏守着,生怕郡主真的出什麽事!”才下馬車就聽到身後一個如釋重負的聲音。
擡頭一看,卻是宏嬷嬷。
“宏嬷嬷,我沒什麽事?可是祖母那裏發生了什麽事?”衛月舞微笑着問道。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還說沒事,太夫人一晚上沒睡好,到早上的時候才迷迷糊糊過去,郡主,您可真吓壞奴婢了,太夫人一直後悔昨天放您出去。”宏嬷嬷抹了一把根本沒有的汗,一副後怕的樣子。
“這……是出什麽事了?”衛月舞瞪大着水眸,茫然的問道。
“郡主,您是不是在梅花庵差點出事?”宏嬷嬷一臉正色。
“這……祖母怎麽知道的?”衛月舞壓低了聲音道,“祖母這麽大歲數了,誰報給祖母聽的!”
“六小姐,我的好郡主,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會鬧的沸沸揚揚的,您還希望太夫人不知道啊,昨晚上就知道了。”宏嬷嬷歎了口氣道。
“昨天晚上?這麽早?”衛月舞驚愕,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冷意,看起來這府裏“關注”自己的可真不少,昨天晚上官府雖然來查 ,但當時是夜晚,也不可能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太夫人這麽快得到消息,當然是有心人故意傳過來的,不過這也正是自己希望的!
隐隐有種感覺,局勢在無形之中被有心人推動,那麽所有的迷團,也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我的好郡主,您快跟我去見一見太夫人吧,也讓太夫人可以放放心!”宏嬷嬷急道。
衛月舞點頭,跟着宏嬷嬷一路往靜心軒而去。
待得轉過路口,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從自己眼前閃過,蓦的站定腳步,眼角閃了一閃,看向一邊的金鈴。
金鈴無聲的點了點頭。
衛月舞又沖着那個方向看了看,重新起步,看起來李氏的回歸還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
靜心軒裏,太夫人的确是才起來,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其實才睡下,被吓的一激靈,接下來愣是一晚上沒睡好。
衛月舞進來,先對着太夫人行禮。
“舞丫頭,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好生生的會起火?聽說跟靖國公府的靖大小姐還有關系?她怎麽也正好在那裏?”一看到衛月舞,太夫人臉色稍緩,但問題卻一個接一個。
“祖母,我也不知道,當時正巧我在主持那裏聽經,否則可就真的出事了!”衛月舞一臉的後怕。
“這跟靖大小姐有什麽關系?”太夫人問道。
“這事……跟靖大小姐有關嗎?”衛月舞一片茫然,擡起明媚的水眸,詫異不己。
太夫人盯着衛月舞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麽異樣,才緩緩的道:“都說靖大小姐和燕國公世子之前有暧昧,前天燕國公世子和你父親說了一些話,惹得靖大小姐不高興。”
燕懷泾和衛洛文的話,不管衛月舞有沒有聽到,太夫人都不便直言告訴衛月舞。
“靖大小姐和燕國公世子?”衛月舞的柳眉微蹙,“可……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看了看衛月舞越來越茫然的臉色,太夫人才緩緩的道:“可能是别人傳錯話了,沒事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祖母!”衛月舞點頭,行禮畢帶着金鈴告辭,待得出了院門口,才低低 問道:“金鈴你看清楚了?”
“是的,奴婢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