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容卻莫名的讓謝青昭打了個寒戰,急忙把目光移開,這笑容其實很美,映的那張嬌顔如玉一般的盛開。
但卻讓他從上面感應到另位一張同樣美的讓人不能直視的臉,溫文爾雅,笑容柔和。
原本兩個人的笑還是有些不同的,衛月舞笑起來更加柔婉一些,臉色也稍嫌虛弱蒼白了點,但謝青昭卻覺得這神韻極象。
忙移開目光,指着衛月舞身邊的衛月嬌急道:“是……是她!”
衛秋芙之前的信裏早有說清楚,眼下唯有衛月嬌才是最合适的人選。
一方面固然是因爲衛月嬌的品行不好,一直被大家暗中傳說,另一方面當然也是衛月舞現在的身份不容抵毀,有了之前的事,衛秋芙現在着實不敢再去惹衛月舞。
“衛三小姐?”有人認識,低低的叫道。
“其實真沒什麽事,就隻是衛三小姐讓我看看她寫的對不對而己!”謝青昭尴尬的搖了搖手。
“謝大人,不管是哪位小姐,您這樣做,總是讓我們三夫人和四小姐難做的,若不是謝大人和我們府上是姻親,我們四小姐也不會派我盯着你點。”明雁義正辭嚴的道。
“是……是……”謝青昭一臉的羞愧,仿佛真的認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爲不妥,對着明雁一個長揖,“還請回複四小姐和三夫人,多謝她們的一片苦心,我明白了!”
對于謝青昭的反應,明雁還算滿意,又一瘸一拐的往女席之邊過來。
他們這邊的動靜并不大,但因爲之前謝青昭的事害得這個丫環被打,這會這丫環找過來,許多坐在謝青昭周圍的人都關注着他,同時也聽到了他們這段對話,一時間對于衛月嬌個個鄙夷。
衛月嬌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傳播之下,許多人都知道,和二皇子在皇宮裏的那段事當時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現在知道的人卻不少,在場大部分人都是聽說的,至于後來又和四皇子抱在一起,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名節總是虧了。
許多人都覺得衛月嬌品行不好,若真是貞潔之女,早就應當自己了斷了性命,哪裏還會有臉活着,一副要進四皇子府的樣子。
怎麽看四皇子都象是被戴了頂綠帽子似的。
而且還是自己兄弟。
這會聽聞這位衛三小姐居然攔着謝青昭,又是讓謝青昭做詩,又是要把謝青昭的詩寫在帕子上,讓謝青昭看,怎麽看都覺得這位衛三小姐的品行低劣,而且不守閨訓,不是一位有教養的世家女。
男席這邊更多人的目光開始落到衛月嬌的身上,看的衛月嬌心頭不暗喜,羞答答的捏着帕子低下頭。
衛月舞雖然沒聽到明雁具體說了什麽話,但卻看到那一邊的動靜,輕側過頭,眼眸微轉,對着一邊的宏嬷嬷低聲道:“嬷嬷,那位謝大人又在鬧什麽?我方才看到他還伸手指了指我們這邊,這是要指認誰?”
“什麽?他敢!”太夫人一怒,目光掃了過去,但見許多人看的的确是自己這邊,一邊看還一邊指指點點。
氣的臉都陰沉了下來,之前衛秋芙的事,也就是模模糊糊一個影而己,這要是真的指認了,衛秋芙的名聲可就全毀了,甚至還會惹來宮裏的怒火。
“祖母放心,是我讓明雁去責問謝青昭的,他也說了那人不是我!”衛秋芙一看衛月舞居然又把話帶到謝青昭身上,心裏暗恨,不得不笑着答道。
“沒事了?”這話說的太夫人松了一口氣,斜睨了她一眼問道。
“沒事了,跟我沒關系了!祖母放心!”衛秋芙含糊其詞的道。
“跟四姐姐沒關系了,那現在跟誰有關系了?爲什麽那麽多人看着我們指指點點,方才還看到謝青昭指着我們這裏?”衛月舞笑的越發的甜了起來。
衛月嬌之前一直沉醉在衆人的目光中,隻覺得衆人隻所以看她是因爲自己比衛月舞幾個更出色,這會聽了她們兩個的對話,必竟也不是笨的,立時臉色一變,神色不善的沖着衛秋芙問道:“四妹妹,你派了明雁和謝青昭說了什麽?”
“我……我就是讓明雁問問,謝青昭手裏的那塊帕子是誰的,總是謝青昭和娘親的娘家是姻親,我不能放任着不管。”
衛秋芙含糊其詞的道,這事她并不想這會鬧出來,才剛剛平息再鬧的話對她也不利。
“可他們爲什麽一直盯着我們看?”衛月舞含笑道。
衛秋芙心裏“撲通”跳了一下,看着衛月舞那抹笑臉特别的不順眼,心裏暗自咬牙,今天這事如果不是衛月舞動了手腳,自己也不可能落到兩難的地步,不但不推出衛月嬌去擋箭,這會更是多管閑事。
“四妹妹,你派的丫環說了什麽!”衛月嬌這會也感覺不好,臉上的笑容堆不住,勃然大怒。
她這會已品出些不好來,臉色陰沉下來。
“好了,大家都在看着,嬌丫頭這會鬧什麽!”太夫人低聲喝道。
“祖母……我……”衛月嬌眼眶紅了。
“有什麽事一會再說。”太夫人冷冷的道,目光幽幽的掃過衛秋芙,卻沒說什麽話。
相比起衛月嬌來衛秋芙的作用自然要大的多,如果一定要有人名聲有虧,太夫人當然希望這個人是衛月嬌而不是衛秋芙。
接下來的幾位小姐表演的都還算出色,但是輪到衛月嬌表演的時候,衛月嬌那裏還有心情,以身體不适推托了過去。
用過午膳,客人們開始先後告退。
太夫人帶着内眷含笑送客人們離開。
“郡主,能否陪我走走!”塗九小姐從人群中走出來,笑着對正在送客的衛月舞道。
衛月舞看了看一邊的太夫人,太夫人含笑點頭,溫和的道:“去吧,時候還早,陪塗九小姐到園子裏逛逛。”
“是,祖母。”衛月舞點點頭。
塗太師府上今天也來了人,但來的較晚,快開宴的時候才到的。
“方才是怎麽回事,男席那邊怎麽對你們這裏一直指指點點的?”走了幾步,待得身邊的人少了,塗玉珍才站定腳步,皺了皺眉頭問道。她來的晚,而且也沒注意到之前的變故,對于衛秋芙身邊的丫環被太夫人責打,也隻是以爲真的疏忽了衛秋芙,但後來男席那邊指的人多了,她也就注意到了,怎麽看都覺得這事透着古怪。
“我……也不清楚。”衛月舞搖了搖頭。
“莫不是你們當中有誰做了什麽不得體的事?”塗玉珍猜測道。
當時太夫人身邊圍坐着她的四個孫女,衛月舞幾個都在,塗玉珍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指的是誰,基于對衛月舞的擔心,才留下來問了一句。
“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之前好象說那位謝大人和四姐有關,但後來四姐的丫環過去一說之後,不知道爲什麽都看三姐!”衛月舞一臉的茫然。
華陽侯府三小姐的名聲,早就爲許多人不齒,塗玉珍也不例外,但這會連名聲一向很好的四小姐也如此,倒是讓塗玉珍皺了皺眉頭。
“你現在是靜德郡主了,身份上跟她們自然更不同,千萬要小心這種事,女孩子家的名聲很重要,更何況聽聞昨天晚上你們府上還出了事,太師那裏原本有想法上門提親的,這會也沒有反應了。”
塗玉珍含蓄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衛月舞。
塗太師府上想給自己提親?衛月舞愣了一下,水眸眨了兩眨。
“這事是真的,之前就隐隐聽府裏說有這個想法,是太師的最出色的孫子,但也隻是隐隐有想法而己,但你封了郡主之後,聽聞府裏就開始真的有動作了,在開始收集一些好東西,說是要當聘禮的,原本還想借着今天的機會給太夫人說說,但今天我們府裏的人來的又遲,走的又早,估計是因爲昨天晚上傳來的話,據說還是燕國公世子說的。”
塗玉珍柔聲道。
她這話說的并不清楚,甚至可以說好多都是傳來的,但這裏面的意思衛月舞卻是聽懂了,感激的沖着塗玉珍點了點頭,心裏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暗道幸好。
以塗太師府上的權勢,如果來提親,提的還是他最出色的孫子,不用說太夫人一定會心動的,到時候又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場風波。
對于這位塗皇後的生父,雖然隐于幕後,但依然權勢不小的塗太師,衛月舞一直覺得沒以簡單。
她當然不願意嫁去塗太師府上。
至于塗太師府上對自己的一些豈圖,雖然現在過去了,但塗九珍能這麽表述出來,原本就表示了站在自己這一邊,這讓衛月舞很感動,對于這位有些性子耿直的塗九小姐也越發的好感起來。
要知道塗九小姐明面上也是塗太師的義女,但她依然保存着塗太師的叫法,可見她對于自己去世的生身父母是如何的難以忘懷。
這是一個知感圖報的人。
“九小姐今天既然來了,莫如去我的院子休息一會,上次你來的時候,我還病着,都沒有招待你。”
“都這會了,我就不去了吧……”塗玉珍覺得自己要叮囑衛月舞的話說完了,遲疑的拒絕道。
“就一會,有東西給你看!”衛月舞含笑神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