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就救救夫人吧!您難道也願意看到夫人就這麽呆在李府上一輩子,再怎麽說她也是您的母親,當時的事,夫人也是被人陷害,夫人說回府之後,願意進佛堂,一心侍佛,但不管如何,她是華陽侯府的二夫人,總要回到自府裏,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華陽侯府啊!”
婆子對衛子陽說完之前的話後,替李氏哀求道。
這話讓衛子陽無語,他也恨李氏,也的确是想當李氏真的死了,但這會看到李氏派貼身婆子來求自己,這心如何都狠不下來,自己在邊關這麽多年,一直跟着大伯父,但每一次回京,母親看到自己都高興不己。
爲自己準備了許多東西,有時候往往有一年的衣裳,這些如今再想起,既便是個硬漢,也覺得鼻子酸澀,心裏難過不己。
見衛子陽一時無語,婆子馬上又加大了一把勁:“大公子,二夫人并不是想重新回到華陽侯府掌權,華陽侯府原就是華陽侯一家的,她是二房夫人自不當掌權,之前一直替華陽侯掌着,不過是因爲沒有正式的華陽侯夫人,但現在不一樣,華陽侯府總會有新的女主人出現,二夫人現在隻想和大公子團聚,其他什麽也不會。”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衛子陽一轉眼,不讓婆子看到自己眼中難掩的淚意:“你去吧,告訴母親,我希望她能說到做到!”
見衛子陽終于答應下來了,婆子大喜,急忙點頭:“大公子放心,二夫人現在什麽都看淡了,唯有放心不下大公子,大公子的婚事也有可能提前,她這個做親娘的總要看到自己的兒子娶妻,這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不說二夫人是被人陷害,就算是真的,這母子天性又有誰割舍得下。”
“你去吧!”衛子陽揮了揮手。
“是,奴婢告退!”自己的任務圓滿完成,婆子還是很高興的,這會點點頭,高高興興的離開。
夜色中獨留下衛子陽神色黯然的站在樹下,風吹起,揚起他的錦袍,透着幾分蕭瑟。
“什麽,燕懷泾有意思讓衛洛文的那個才被封爲郡主的女兒當妾?”楚放南這會也沒睡,正和齊雲皓在一處酒樓喝酒,這會己喝的暈乎乎了,但聽了這個消息,立馬就覺得清醒了幾分,愕然的問一邊喝的同樣有些大了的齊雲皓。
“看上那個叫衛月舞的丫頭了?”齊雲皓呵呵笑道。
“不是說燕懷泾看上靖文燕,和靖文燕兩個人不清不楚的嗎?”楚放南摸了摸自己有些發暈的頭,咕哝道。
“靖文燕最近和太子走的近,看起來是有意思進東宮,不要燕懷泾了。”齊雲皓慢慢的坐起來,喝了一口濃茶解解酒。
“說起來那個小丫頭的确美,這麽小看起來并不比靖文燕差,但她可是衛洛文的嫡女,而且現在還是才封的靜德郡主,這身份……”楚放南啧啧嘴道。
“燕懷泾自己府裏不是還有一位要快病死了的青梅竹馬嗎?這會怎麽又看上靜德郡主?莫不是這裏面有什麽意思?”齊雲皓想的往往比楚放南深一些,這會摸了摸自己暈乎乎的頭道。“燕懷泾想幹什麽?”楚放南被問的也糊塗了,“莫不是他一方面攏絡自己燕地的世家,一方面還想拉着京城,對于手擁重兵的華陽侯還想捏在手中?”
燕懷泾是不是真心喜歡衛月舞的工,其實都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況且有了公主,有了青梅竹馬的燕懷泾怎麽看都不象是個專情的人。
“聽聞華陽侯接下來會留在京城,所謂手擁重兵的時代,己一去不複返了。”齊地的消息也很靈通,對于衛洛文此後之後不再去邊境之事,己打聽了個大概。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結果卻很明顯。
“雖然不在軍中複職,但軍中的老部下不少,說不定是因爲這個……”齊雲皓遲疑了一下,覺得這個可能着實不大,燕懷泾要的又不是京中的兵權,跟衛洛文的那些老部下有什麽關系。
“莫不會是真的看上那位靜德郡主了?”楚放南猜測道。
“看上一位郡主,而且還要讓人家郡主當妾?你會幹這樣的事嗎?”齊雲皓冷笑一聲。
“我……不會,縱然我看上靜德郡主,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這些事來,宮裏的态度還不清楚,燕懷泾這時候鬧這樣,就不怕宮裏有意見?如果皇上覺得他這麽風流成性,實在不是佳婿,是不是我們就有機會了?”
楚放南先是一皺眉頭,而後蓦的跳了起來,因爲用力過度,差點摔倒,忙伸手扶住一邊的桌子,才沒有摔個大馬趴。
“機會來了!”齊雲皓的眼睛也一亮,原本他們兩個幾乎沒什麽可能娶公主,但現在燕懷泾出了這樣的事,保不準皇上那裏就不把公主下嫁給他,必竟來的可是四個人,自己的齊地比起燕地來,其實也沒差多少的。
“真的有機會?”楚放南整個精神起來,這會頭也不暈了。
“有!”齊雲皓點頭。
“什麽?他要讓那個叫衛月舞的給他當妾?”四公主手中的杯子握不住了,蓦的掉在地上,她這會才看完煙火回來,正在皇後娘娘的宮裏陪着說話,聽聞這個消息,哪裏還坐得住,蓦的站起身來。
塗皇後一把拉住她的手,厲聲問道:“我要幹什麽?”
“我去問問那個賤丫頭的事,是不是真的?”四公主恨聲道,氣的臉色刷白。
“你去問?你憑什麽問?”塗皇後怒道,“你給我坐下,莫不是你想鬧什麽笑話嗎?”
“笑話?母後,這有什麽好笑話的,原本這事就是一個笑話,堂堂一位郡主,居然上趕着給人當妾室,還有比這更下賤的嗎!”四公主氣憤的道,但卻不得不坐下來,對于塗皇後,她還是有幾分怕的。
“下賤?正室如果是位公主,郡主當妾又有何妨!”塗皇後冷冷的道,“也怪我對你太過嬌縱,你看看這都說的什麽話,不管如何你是公主,而且還是一位嫡公主,就不能随意的張口罵人,要記得你的身份。”
“母後,可……可這叫什麽事!”四公主被罵頗爲不服。
“什麽這叫什麽事?這事現在跟你有關嗎?”塗皇後反問道,對于自己這個一手帶大的女兒頗爲失望,相比起來文彩蝶更象是自己的女兒。
“怎麽會沒有關系……”四公主解釋道。
“有什麽關系?是你父皇同意你嫁給燕國公世子了,還是燕國公世子同意娶你了?或者說現在旨意己下,你和燕國公世子名份己定?”看到四公主焦燥到的臉,塗皇後一陣失望,恨恨的點醒她道。
雖然大家都知道燕懷泾要娶公主,但問題是公主有兩位,現在誰也不知道最後是哪位公主嫁給燕懷泾,這事看起來似乎就是臨門一腳,但實際上差的實在太多,四公主文彩鸾這裏并沒有太多的優勢。
“你原本是嫡公主,是最适合嫁到燕地去的人選,若你大皇兄那裏努力一把,其實這事情上你還是有話語權的,可你看看你平日裏都幹了什麽,連太子殿下對你這個親妹妹都不冷不熱的,和文彩蝶反而更好一些。”塗皇後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母親,這……這都是文彩蝶的假象把皇兄給蒙敝了,平日裏一副溫柔的形象,誰不知道她私下裏處置的宮女不少,哪一個有好下場的。”四公主不服氣的道,氣的臉色都白了,狠狠的跺了跺腳。
“既便是假的,也的有人信,看看你還是太子的親妹妹,卻連太子也不相信你,而更偏向文彩蝶……”塗皇後冷哼一聲,“再說現在這個事,不管燕世子做了什麽決定,這會都跟你無關,你需要這麽着急的嗎?”
“可是,母後,若我嫁過去,跟着一個……”四公主不服的争辯道。
“看吧,連你自己也說若你嫁過去,但若不是你嫁過去呢?你父皇那裏一直更屬意那邊。”塗皇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可……母後我難道就眼睜的看着?”
“爲什麽不?你現在什麽也不是,況且縱然是又如何,她不過是一個沒有皇室血脈的郡主而己,跟你對上的時候,她也隻能爲妾,我聽說那邊似乎早有意思,想讓她跟着陪嫁過去,好一舉奪寵。”
塗皇後拿起茶杯,尖尖的尾指指尖彈了彈杯壁,發出清脆的“叮當”的聲音,然後緩緩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之後,唇角一抹冷笑:“她可以做的,你又爲什麽做什麽?”
“母後的意思……”四公主并不是全然聽不進話的,看到塗皇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急忙湊了過來。
“本宮的意思,就是全順其自然,看那一邊的舉動,不管燕國公世子是不是真的要讓郡主當妾室,這意思傳出去,己是對華陽侯府的輕視,而你要做的就是先辦好你的及笄禮,然後才是你父皇最後的決定,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才能得勝。”
塗皇後冷冷的道。
“母後……”四公主不依。
“回去吧,都這麽晚了,文彩蝶事事大度,你要做的比她更好才可以讓你父皇覺得你才是更合适的人選,至于衛月舞……如果她真的跟你到了燕地,想怎麽處置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看燕世子的這樣子,也沒有對她半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