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帕子小姐沒有給誰,這樣的帕子小姐有一疊,其實也并不是小姐繡的,都是我和金鈴姐幾個繡的,原是給小姐當帕子用,但小姐自己的繡工更好,這些帕子就放置在那裏,其實放置在奴婢們手裏,其實一直不用的。”
書非說着點手叫過一個小丫環,讓她去自己房間的床頭去拿一塊帕子過來。
小丫環點頭,不一會兒就拿着一疊帕子走了出來。
楚放南拿起一塊,抖了抖,立時無語,果然跟之前那一塊,并無二緻。
“那幾塊帕子一直放在奴婢的床頭,雖然說替小姐收着,但其實小姐看也沒看過,而院子裏的丫環都知道奴婢的床頭有小姐的帕子。”
書非緩緩的道。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都可以去你的屋子裏拿這幾塊帕子?”衛洛文也聽出些意思來,不由的皺緊眉,問道。
“是的,侯爺,您看方才的小丫環也隻是稍稍說了說,便取來一般無二的,我們院子裏其實大多數都知道,不過隻有我跟金鈴、畫末、梅嬷嬷清楚,那幾塊帕子小姐是不用的。”書非笑道。
“昨天有誰來過院子沒?”衛洛文臉色微冷。
“這個真不清楚,昨天來看小姐的人不少,聽說小姐醒了,不但太夫人差人過來,連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都差人過來問過。”書非回答。
來的人這麽多,丫環的屋子裏少了一塊帕子,還真查不出是誰的。
但有一點可以确認,就是這位六小姐應當是無辜的,而且還是被人害的。
“查,一個個去問,看看是誰在六小姐病重的時候動了手腳。”衛洛文氣恨不己,臉上的疤痕扭在一起,厲色猙獰,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事情到了這裏,基本上己确定此事跟衛月舞無關,衆人自然不便再呆下去,于是跟着衛洛文一起往外行去。
倒是魯晔離卻是停下腳步,點手叫過正準備回身的書非。
“你們小姐病的如何?”難得一向有冷面世子之稱的魯晔離一臉的溫和。
“多謝魯世子關心,我們小姐的身體比之前好了許多,宮裏的太醫的藥方很管用。”書非答道。
“聽說之前燕國公世子也派了太醫過來?”魯晔離問道。
“燕國公府的太子的确也替小姐看了看,但隻開了一貼藥,現在服的都是宮裏們太醫們開的藥方,小姐吃的很有效。”
書非不知道這位魯國公世子想問什麽,所以小心翼翼的答道。
對于燕懷泾的太醫的事,衛月舞早己吩咐過,所以輕輕帶過,仿佛那位太醫開的藥方不怎麽樣,最後還是用的是宮裏的太醫開的藥方似的。
“要不要我們魯地的太醫幫看看?”魯晔離難得好心情的問道。
“多謝世子美意,奴婢一定轉達世子的意思,但現在宮裏的太醫用着尚好……這……實在不便……”書非滿臉爲難。
宮裏的太醫開的方子尚好,當然不便再換方子了。“讓你們小姐多多休息!”魯晔離立既明白了書非話中的未究之意,也沒有再難爲她,轉身離去。
不遠處楚放南和齊雲皓也停下了腳步,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魯晔離什麽時候跟這位華陽侯府的六小姐關系也這麽不錯了?
“小姐,果然有人動了奴婢床上帕子了。”書非掀簾子進屋,牙一咬怒沖沖的道。
昨天大家都顧着小姐,誰也沒注意到,這些帕子其實真的一直在書非的床頭上放着,衛月舞自己不用,就吩咐兩個丫環找時間銷毀了才是。
但最近事情突發,衛月舞病倒暈過去,讓所有人都慌了神,誰還在意這幾塊帕子的事,去不料真的被人拿來做文章了。
也幸好小姐有先見之明,之前就曾經說過,若是有人動了這幾塊帕子,隻需實言就是,所以方才書非才沒那麽慌亂。
“有相同的帕子?”衛月舞眼睛也沒睜開,柔聲問道,她這會心力還不濟,索性閉上眼睛。
“就是有相同的帕子,小姐那還是一塊燒焦的帕子。”
書非憤憤的道。
燒焦的帕子?衛月舞心中一動,“方才除了父親可還有其他人來?”
“有,好多人哪,魯國公世子、楚國公世子、齊國公世子,還有二老爺,這麽一大堆人都過來了,那帕子就在一個侍衛的手中,奴婢直言了後,侯爺大怒,就要查明是誰想害小姐,然後帶着人走了,倒是魯國公世子還特意停下來,問了問小姐的病,之後還表示可以讓他們魯地的太醫幫小姐看看病,奴婢婉拒了。”
書非想了想道。
“這帕子是掉落到了那幾個姨娘的院子裏了吧!”衛月舞臉上浮起淡冷的笑意,這是見不得自己好好的養病,特意給自己整出一些事來,好讓自己病上加病了。
“小姐是誰想這麽害您?”畫末急道。
“左不過是那麽幾個人,我這會也沒什麽心力,你們自己小心别讓人暗算了去。”衛月舞輕輕的道。
“奴婢們明白!”幾個丫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一緻恭敬的答道。
衛月舞這會着實沒什麽精神,隻能先放在一邊。
幾個丫環見她沒什麽力氣,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讓她可以更好的休息。
待到了門外,畫末第一個忍不住就想說話,卻被書非搖了搖手阻,幾個人又走過去了一點,金鈴才停下身子。
“之前五小姐就派人過來,說四小姐身邊的一個貼身婆子似乎出去了一趟,而且行爲鬼祟,月牙還聽到她們那邊還提到了六小姐,所以五小姐讓小姐這邊小心一點,這事看起來應當就是和四小姐有關。”
金鈴想起之前一一件事,低聲道。
這話提醒了書非:“昨天的這個時候四小姐也派人來看過,說太夫人吩咐的,小姐病的太重,怕把這幾位小姐也染了,所以特意吩咐這幾位小姐一個也不許過來,但都派了人過來,四小姐派來的人還最多,不但問候了小姐,還帶了些吃食過來,而且在院子裏擔誤的時間也最長。”
“那時候,院子裏有什麽人?”金鈴問道。
“那時候園子裏應當有人。”書非很肯定的道。
“去問一下,有沒有在當時看到有人進了書非的屋子?”金鈴想了想道,小姐現在病了,這個時候最是虛弱,絕不能讓人有可趁之機,害了小姐。
“這事我去查!”書非點頭,自往院門口去找守院門的婆子打聽消息。
“畫末,你再去找五小姐那裏跑一趟,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五小姐派來的人說起來也那麽清楚。”金鈴又吩咐道。
“好,我現在就去!”
看着書非和畫末離開,金鈴才重新返回屋子,守着衛月舞。
華陽侯府的那件公案最後不了了之了,原本還有許多人等着看好戲,卻發現這戲居然沒有想象中的濃烈。
一方面最主要的燕國公世子有事沒出現,而魯晔離也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有楚放南和齊雲皓也翻不出什麽巨浪來。
衛氏兄弟一個推一個打,就把他們給支應了過去。
衛秋芙派人跟太夫人說了一聲後,是悄悄出府去的,而且還是帶着明雁從後門走的,說是不想遇到前門的幾位世子。
馬車停在後門處,衛秋芙上了馬車,明雁吩咐馬車夫往大街上開過去,就說四小姐要買幾件東西,轉了幾個鬧市口,來到一處茶樓面前,明雁讓馬車夫停下,說衛秋芙要上去喝茶,讓馬車夫把馬車停在一邊。
從馬車上下來的衛秋芙一身衣裳裹的嚴實,頭上不但有帷帽,而且還裹了個披風,比之往日更嚴謹。
況且還讓馬車早早的停在一邊的街口處的小巷子裏,若不是看到她從馬車上下來,還真的不會發現她就是華陽侯府的小姐。
明雁扶着裹得嚴實的衛秋芙上了二樓處的一個包間。
推開門後,走了進去,夥計忙送個茶水,待得進到裏面衛秋芙才松了一口氣,明雁服侍她取下頭上的帷帽,和裹的嚴實的披風。
“小姐,殿下會不會來?”明雁頗爲擔心的道。
“他會來的!”衛秋芙自信的點了點頭。
“可這會怎麽還沒來?”明雁把衛秋芙的鬥篷挂上去,一邊向窗口張了張,問道。
這裏的窗口位置正靠近大街,正好能看到下面的店門口,但這會店門口處的馬車沒有一輛象的,不由的猶豫了起來。
對于那位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對自家小姐一意恩寵,明雁其實一直惴惴的很。
那枚鳳簪之前真的是送錯的嗎?
太子殿下不是有意想送給六小姐的?
這麽一想,明雁覺得自己一點沒小姐那麽樂觀,但這話她又不敢說,小姐向來聰慧過人,但在這事上卻是一意的認爲是太子送錯了,如果自己擰了她的意思,一定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的。
門忽然被扒開了,兩人一起回頭,卻看到夥計在前面點頭哈腰的,但後面跟着進來的英俊男子,讓衛秋芙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