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了?邊關出事了?”
“燕地和靖地有異動?”
“莫不是燕地又要不問自攻了?”……
随着衛洛文一路急奔入宮門,看到的人無不驚訝,一些官吏更是暗中猜測,但不管是哪個後果,這些人也一個個急了起來,這種事可不是大事,稍有不甚,就有可能危及整個國家,京城的安危其實也在瞬息之間。
華燈初上,皇上正在塗皇後的宮裏閑坐,兩個人在一起說的也恰巧正是衛月舞被封爲郡主的事情。
“皇上,太子對臣妾說,想讓衛月舞進宮,但是華陽侯府己有一位嫡小姐進宮,實在不宜這個時候再進一位,免得将來多生事非,所以臣妾做主,給衛六小姐封了一個郡主的位置,皇上覺得如何?”
塗皇後柔聲問道。
“皇後做的不錯,總是一府不能進兩位小姐,這是祖宗的規定,太子此事也實在是欠思慮,至于封衛洛文的女兒爲郡主,其實正合朕意,衛洛文那裏也表示暫時不要封賞,不需要把爵位提高,但這麽多年,他鎮守邊關,功勞不小!”
皇上點了點頭,對塗皇後的做法表示贊賞,衛洛文那裏的賞賜久久沒有下來,就是因爲衛洛文堅決的拒絕,皇上一時也想不到怎麽辦,但若是落到他親生的嫡女上,倒也不錯,而且這樣還可以息了太子的念想,皇上覺得塗皇後處置的很好。
對于皇上随口說的祖宗的規定一說,塗皇後眼眸一幽,難掩眼底一絲淡淡的嘲諷,但随既露出笑意:“多謝皇上誇獎,臣妾這也是不得己爲之,太子那裏的心思要息,華陽侯那邊也要賞賜。”
衛月舞的這個靜德郡主的身份,提高了衛月舞的身價,這樣的衛月舞如果要進宮,除了太子妃的位置,不可能再做他想!
但這太子妃的位置卻并不是誰想得就能得的。
“沒有找到天命的鳳女?”提起這個話題,皇上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天命鳳女一說,他其實也是半信半疑,但架不住相信的人多,所以也便跟着尋找起來。
“風和大師說找不到,他看遍了所有秀女的手相,都沒有看到!”塗皇後也苦惱的搖了搖頭。
這事說起來其實大家都是半信半疑,但若是真的,這鳳命之女卻必須進到東宮太子府,這樣文天耀的這個太子才更名正言順,但如果真的沒有,也沒關系,總是文天耀當了這麽多年太子,從來沒有疑義過!
“那就準備第二步吧!”皇上沉吟了一下,厲聲道。
“這……都是塗府……怕被外人說……”塗皇後雖然心裏暗喜,但還是推卻了一下。
“有什麽好不好的,你們塗氏女的确是好的,朕又豈會不知,不管是你還是昭儀,這麽多年陪在朕身邊,不管是做什麽,都讓朕滿意!”
皇上笑道,神色和緩了下來。
塗皇後的眸色卻是一沉,心裏冷哼一聲,這麽多年過去了,皇上的心裏果然還是隻有她,枉自己這麽多年,爲他操勞後宮,到時候卻隻是落得一個跟塗昭儀一樣的贊賞。
自己才是六宮之主,一國之後!
“多謝皇上的贊賞,那就讓水喧進東宮,主持東宮事宜吧!”塗皇後低下頭,掩去眸中的冷意,柔順的道。
“這樣東宮就有三位有數的嫔妃了,其餘的就讓太子自己挑吧,總是他自己府裏的人,也得他合意了才是,免得到時候說我們兩個全幫他包選了,至于衛洛文的女兒就落選了吧,他那裏也早早的表示過,不想讓女兒入宮,不管是嫡女還是庶女!”
皇上思索了一下道。
“好,一切依皇上所言,太子那裏應當也有自己看中的人,其實之前的兩個不就是太子看中的嗎?至于水喧這裏,皇上不必擔憂,他們兩個也是一起長大的,自小便青梅竹馬,太子小的時候,便表示要娶水喧,若不是水喧這麽多年一直在書院學習,恐怕太子早早的便有了這個意思了,太子這麽多年未曾成親,未必不是因爲水喧!”
皇後笑道,但随既話風一閃:“皇上,靖國公的女兒要怎麽辦?可是也要進東宮?”
靖文燕的身份放在那裏,其實進了東宮,若不是太子妃,其實也是說不過去的。
“這事先暫時放一下,看太子自己的意思吧,若他真的想要,靖國公也沒什麽話,就随他們吧,總是他們年青人的事,朕也是老了,有些弄不清楚他們的意思了!”皇後伸手揉了揉額頭,頗爲苦惱的道。
“一會說不想要,一會又表示好感,那邊也是,一會說隻想嫁個普通的世家子弟,還大肆的選婿,一會又暗示朕說是還是覺得朕的幾個兒子好。”皇上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跟靖國公兩個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後來靖國公又爲他去燕地暗探情況,爲此還被燕地滅了,再加上兩個人自小的情份,皇上覺得自己也不會這麽遷就他,自己的兒子當然出色,難不成還要讓他挑着不成!
“是,臣妾也是這樣想的,還有四皇子和嘉南郡主的事情,兩家商議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找個時間先公布了?”皇後娘娘提起了四皇子。
“這事先不急,縱然兩家己說好,但也不宜先宣布,總是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做弟弟的,怎麽可以先于哥哥,況且不是說嘉南之前騎馬傷了腳,一直靜養着嗎,就先再靜養一段時日,倒是衛洛文的那個庶女,可以先進四皇子府上。”
這事說起來,皇上臉色不悅起來:“聽說衛洛文的嫡女不錯,這個庶女怎麽這麽不着調。”
先是在宮裏被人發現和二皇子躺在一起,據說還是她自己躺上去的,之後又在宮外和四皇子撞了車,居然衣衫不整的和四皇子抱到了一處,大庭廣衆之下,皇家必然要給衛洛文一個體面。
隻是這門親事,皇上應的很不是情願。
“四皇子也說不願意,但誰讓他伸手把人家小姐抱住了呢,二皇子那裏聽說氣的越發的病的重了些。”塗皇後也跟着不悅的道,“她到底是想幹什麽?這真的是這麽巧的事嗎?”
“算了,不管她了,左不過是一個庶女,聽說衛洛文的那個姨娘就是一個丫環出身的,能有什麽見識,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情有可原!總是委屈了四皇子,讓他把人領進府就是,這以後怎麽樣就随他了,衛洛文那裏也生氣的很,跟朕表态,随四皇子把人送到後院的佛堂潛修就是。”
皇上表示心煩,家國大事己經夠煩的了,這後院後宮之事,還一件連着一件。
“皇上,皇後華陽侯有急事叩宮門求見!”一個内侍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回禀。
晚上宮門也是下鎖的,不可能随意的進出,但皇上給了一些位高的大臣叩宮門的特例。
“這個時候,有什麽事?”帝後對望了一眼,皇上不解的問道。
“奴才也不知道,華陽侯看起來很急,之前是奔馬前來!”内侍一五一十的道。
“走!”皇上的臉色一沉,立時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心裏也是隐隐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衛洛文才會在這個時候着急着進宮。
塗皇後跟在後面相送,一路把皇上送到宮門口,看着皇上上了龍辇遠去,依然站定在原地,若有所思。
“皇後娘娘,該回宮了,天冷!”有嬷嬷過來拿過一件披風,替她蓋在身上,低聲道。
“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麽事!”塗皇後柔順的任嬷嬷過來系上披風,淡淡的吩咐道。
“是!”嬷嬷系好系帶,應聲退了下去……
“你女兒病重,一時起不了床,群醫束手?”禦書房裏,皇上皺着眉頭,看着跪在自己腳邊的衛洛文問道。
“是的,臣請皇上讓幾位太醫跟臣去看看臣女!”衛洛文臉色緊繃。
“好,來人,去叫幾位太醫,跟着華陽侯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皇上也沒有再擔誤,直接對身邊的内侍吩咐道,一邊讓衛洛文起身。
無奈衛洛文這會心急如焚,生怕衛月舞那邊的情況不好。
内侍要去找太醫,衛洛文擔心擔誤的時間多,也向皇上告辭一聲,跟着内侍一起去找太醫,然後問了幾個精通醫術的老太醫,直接讓他們跟着他往宮門處而去。
但幾個太醫年歲過大,一時卻走不快,氣的衛洛文急叫内侍去找軟轎過來,準備讓這幾位有經驗的老太醫上轎坐着。
待得一些梳理齊全,衛洛文才帶着這一隊坐着轎子的太醫,往宮門外趕去……
“華陽侯這是怎麽了?”在太醫院的一處偏角,三皇子背着手緩步走了出來,燈光下正好遠遠的看到衛洛文帶着一隊太醫離去,詫異的問道。
“這個……奴才去問!”跟在他身邊的胖内侍,急忙跑了出去,沒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殿下,聽聞華陽侯的嫡女方才病重,群醫束手,華陽侯方才進宮是爲了請太醫去看看衛六小姐的病,好象說病的和很重,這會還沒有醒過來!”
“什麽,她病了?”三皇子手中的一個瓷瓶蓦的掉落下來,發出清脆的破碎的聲音,裏面珍貴的小藥丸四處亂竄,他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