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現在就去準備!”衛月嬌大喜,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你是不是把東西給了楊姨娘?”冬姨娘叫住了衛月嬌。
“姨娘,這你也知道!”衛月嬌張大了眼睛,訝然的道,但随既看向門口的玉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瞪的玉珠忙低下頭。
“你不必瞪玉珠,她也是爲了你好,怕你吃虧,況且你的東西還不是從姨娘這裏拿走的!四小姐可不是那麽好算計的,這事她早知道,爲什麽一直不說,原本就是存了讓我們跟小賤人兩敗俱傷的目地,但這會卻是我們需要的,不過楊姨娘那天之後,居然還沒有行動,不覺得奇怪嗎!”
冬姨娘對于府裏發生的事,還是很靈敏的,她的人不少,稍稍打聽一下,便打聽到了當時楊姨娘曾經拉住衛月舞說話的事,但也隻是這些,再沒有下文。
“楊姨娘顯然不盡心,你一會把四小姐給你的信拿給楊姨娘看看,讓她長長腦子,看看誰手裏有證據,可以讓她萬劫不複!”冬姨娘淩厲的道。
“好,姨娘我一會就去!”衛月嬌得計點頭,衛秋芙當時的确送了一封信來,還是楊姨娘的回信,有了這封信,就不相信楊姨娘還敢磨磨蹭蹭。
于是,沒過多久,一封信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楊姨娘的面前,看着信上熟悉的字體,楊姨娘整個人哆嗦成一團,不用看,她也知道這是自己寫給那個風水先生的回信,那封相約私奔的信。
鐵證如山,任自己再争辯都沒用!
“我……我會聽三小姐吩咐的,盡快完成三小姐的吩咐!”楊姨娘含淚顫聲道。
聽了楊姨娘的保證,玉珠才滿意的把信收回,放入懷中,不屑的看了一眼又驚又懼的楊姨娘,轉身離開。
走出院子的時候,劈面碰上二房的洛姨娘,玉珠滿不在意的稍稍行了一個禮,顧自離開,她身後洛姨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出來的方向。
因爲是晚上的宴會,衛月舞睡醒之後,幾個丫環便讓她重新梳洗了一次,待得全部裝扮定,衛月舞帶着金鈴去向太夫人問安辭行。
看衛月舞打扮的清麗之中透着妩媚,自有一股子脫俗之色,太夫人很滿意的叮囑了她幾句,就讓衛月舞進宮去。
出了府門,馬車早己候在那裏,衛月舞上了馬車,自往宮門而去,百官們在外,内眷們在外,所以她并不跟衛洛文同行。
待得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走進皇宮,又換了一頂軟轎,因爲有之前的經曆,這會進宮對于衛月舞來說,也算不得陌生。
軟轎一路擡進禦花園的一角,停了下來,衛月舞下了軟轎,看到來的小姐己不少,時辰尚早,大家一起閑散的在禦花園裏逛着,熟悉的小姐們三三兩兩的一起,說說笑笑。
衛月舞看了看,也沒有熟悉的人,就自帶着金鈴緩步在小徑上随意的走了過去,往那邊設宴的宮殿而去。
大冬天的又是晚上,那座己經高挑起燈籠的宮殿,就是皇後娘娘設宴的地方,據說一會那幾位有權有勢的世子也會出現,一時間衆多的小姐心裏惴惴,歡喜中如同小鹿亂撞。
外面的官吏一應有皇上自己在大殿那邊招待,各三品大員的嫡子嫡子們則在後宮,由皇後娘娘主持宴會。
因爲來的不隻是小姐,還有世家公子,許多相熟的就随意的走在一起。
“你們是沒有看到,我那個六妹妹長的雖然不錯,但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先天不足……瘦的風一吹就倒,那臉色也真是……”啧啧的聲音傳自路的右邊,那邊的幾棵樹下,衛月嬌站在一群世家公子和小姐中,正說的起勁。
“真的有那麽差?早聽說她無才無貌,後來才說長的還算過得去,不過這樣子,誰家敢娶啊,娶回去還不得馬上辦喪事!”女子獻媚的聲音響起,應當是看在華陽侯府的份上,奉迎衛月嬌的。
“那倒是真的,長的就算差強人意,也沒人敢娶這樣的,誰家願意才娶回的新人,變個死的。”又有女子嬌笑的聲音,帶着幾分刻薄。
衛月舞自打進京,見過的人着實不多,許多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但是對于衛月舞之前無才無貌的說話,卻是早有傳聞,以往在宮裏宴會的時候,總是會聽衛月嬌鄙夷的說起這位妹妹。
衛月嬌最近一直吃虧,這會當然極盡污陷之能事,一個勁的鄙薄衛月舞。
“就算是長的還過的去,但這無才一說,可是改變不了的,鄉野之地能有什麽好的教養,之前不是還跟靖遠侯退了親嗎?靖遠侯,您說可是?”又有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
莫華亭居然也在!那個女子正站在莫華亭的身邊,這倒真是不是冤家不集頭。
“三姐姐,你在說我嗎?”站定在路口,衛月舞大大方方的沖着人群中的衛月嬌柔聲招呼道。
早有人看到她過來,這麽一位清麗若雪,嬌美絕倫的少女又豈會不引人注目。
隻是看她臉色淡淡,神色之間帶着幾分疏冷,縱然微挑的眉角帶着一種天然的媚意,卻也不敢有人随意上來招呼。
必竟這是皇宮裏爲三品大員的兒女們設下的宴,誰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就麻煩了。
另有一些人猜測衛月舞是靖國公的女兒,這麽精緻傾城的眉眼,如此絕麗的姿容,除了那麽第一美人的靖大小姐,還會有誰!
聽說這位靖大小姐跟太子殿下和幾位皇子,以及那幾位世子的關系,都不錯,那就更不是他們能宵想得起的。
縱然心生愛慕,也不敢随意照次。
隻是靖大小姐的年歲似乎小了點,于傳言中的樣子有許些不同!
這回聽她說話,一時間抽氣聲此起彼伏,這……難道就是那位無才無貌,又先天稍有些不足,身體不好的馬上就要撐不下去的衛六小姐?
這……這也太離譜了?
縱然這位衛六小姐看起來是瘦削了一點,但也沒有瘦削的吓人的地步,況且淡上脂粉的衛月舞,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越發的襯的肌膚若雪,跟想象中病的臘黃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樣的容色若說是無貌,這整個宮裏的女子又有誰能稱得上有貌了!
又有誰能稱得上有貌了?
莫華亭也在看着衛月舞,他今天不執勤,因爲年歲又輕,自然跟一些世家的公子混在一起,縱然有爵位,也沒有在外殿,反而和往年一樣在内殿。
看着緩步過來的衛月舞,眼角不自覺的跳動了兩下,然後緩緩的壓下眸底的幽深,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她也不過十三歲,縱然及笄也還要二年,二年時間,足以讓自己準備的更允分。
看到莫華亭微微失神,站在他身邊的一位八幅湘裙的女子冷哼一聲,沖着衛月舞直直的走了過去。
待得到了衛月舞身前也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直沖了過去,跟裏還故作驚慌的道:“啊呀,對不起,沒看到人啊。”
說完就狠狠的往衛月舞的身上撞了過來。
金鈴反應極快的拉着衛月舞往邊上偏了偏。
那女子沖勢太快,以緻于看到衛月舞退開,卻也站立不住,噔噔噔的沖了過去,直直的撞到了前面的一棵樹上,一時“哎喲”一聲,疼的捂着胳膊蹲了下來。
身後衆人一時間哈哈大笑起來,有幾個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衛月舞水眸微揚,看起來這個女子平日裏還真的很不得人心,這會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她一聲,反而都是存了心的看起熱鬧來!
“文二小姐,你的眼睛可真是長到頭上去了,這麽大一個人站在那裏卻看不到,而且還直接沖了過去,莫不是人看不到,這樹也看不到!”另一位長的俏麗,看起來卻是活潑的少女,指着這位文二小姐哈哈大小起來。
這位文二小姐是現在正得寵的文貴妃的親妹妹,自以爲自己姐姐得寵,平時看人都眼睛都生到頭頂上去的,對于莫華亭愛慕非常,這會看到莫華亭居然看到衛月舞失神,就存了心的想讓衛月舞出醜。
隻是想不到衛月舞沒出醜自己這裏反而出了醜。
“曲豔你什麽意思?”文二小姐咬着牙,在丫環的扶持下捂着胳膊站了起來,惡狠狠的對着吏部侍郎的女兒曲豔道。
“沒什麽意思啊,就是看不得有人自以爲是,但其實什麽也沒事,沒撞上人倒是把自己撞疼了!”曲豔幾乎是拍手稱好。
“曲豔這事跟你有關系嗎?好狗不擋道,是衛六小姐自己走路沒長眼,擋了我的路,之後又突然之間走開,把我害成這樣,你居然還幫她說話!”文二小姐嬌橫的道,然後對着衛月舞理直氣壯的道,“衛六小姐,你快向我道歉,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撞到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