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瓶的樣式是不一樣的,很明顯這不是同一處瓶。
不過這樣的瓶同出自皇宮!
“這是三皇子給我的藥,不知道爲什麽,三皇子總送我藥,這己經是第二瓶了!”衛月舞笑道。
聽完這話,衛洛文的臉色變得慘白,身子搖了一搖,手一按,才穩住自己的身子,顫聲問道:“舞兒,可覺得那裏不舒服?”
“沒什麽不舒服啊!”衛月舞茫然的搖了搖頭,看着衛洛文異常的行爲,訝然的問道,“父親,可有什麽不對?”
“沒有!”衛洛文斷然的否認道,目光卻急切的上下打量着衛月舞。
衛月舞的神色一直不太好,看起來恹恹的,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這就讓衛洛文更擔心了。
“父親這藥有什麽不對嗎?”衛月舞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藥你放着,如果沒什麽不舒服就不吃,如果不舒服了就吃一顆,總是宮裏的秘藥,強身健體之用,我之前遇到三皇子的時候,曾經問他讨要一些藥,就是覺得你身體不太好,想不到他竟然己經給了你了!”
衛洛文幹笑了兩聲解釋道,隻是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很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父親,三皇子手裏爲什麽有适合我體質的藥?”衛月舞突然問道。
衛洛文被問的愣了一下,但他反應也快,随既答道:“三皇子并不關心朝廷事務,反而對于一些其他的事,還算精通,這藥道方面,也頗有些見地,所以向三皇子求藥是最好了,況且三皇子之前也說了,這藥其實就是強身健體之用的。”
“之前隻聽說三皇子精于繪畫,想不到于這藥道,居然也是精通的,那下次見着三皇子,可要謝謝三皇子了!”
衛月舞一臉的恍然。
“你娘親在的時候,三皇子頗爲親近,你當時還小可能還不知道,三皇子也是頗喜歡你的,如果在宮中,有什麽爲難的事,可以找三皇子,他會幫你的!”
衛洛文神色凝重的看着衛月舞叮囑道。
“是,舞兒聽三皇子說過!”衛月舞乖巧的點了點頭,“父親,三皇子是不是有個妹妹?”
“沒有!舞兒這是聽誰說的?”衛洛文神色一淩,問道。
“三公主和四公主不是三皇子的妹妹嗎?”衛月舞仿佛沒聽出衛洛文反應的過于急切了點,好奇的問道。
“噢,你說的是三公主和四公主啊,爲父卻是誤會了,以爲你說其他的公主,這宮裏的公主不少,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衛洛文臉上的神色放松了下來,笑着解釋道。
隻是這笑容實在過于勉強了些!
知道衛洛文不可能再告訴自己關于三皇子的事,衛月舞也就起身告辭,衛洛文自叮囑讓她早早的休息,并且一再的跟她說不必煩心,有事就來跟自己說,切忌不可多思多想。這句話,衛洛文特地還說了三遍。
待得從衛洛文的書房出來,這句話依然在耳邊回應。
“小姐,四皇子的事,真的沒事了?”看看走了己有一段路,金鈴忍不住問道。
“不會有事了,父親不是我,手底下自有人手,隻要四皇子真的跟南安王妃的娘家有協議,父親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迹的!”
衛月舞點點頭,對于這一點,她一點懷疑也沒有,之前不過是父親沒有想到而己,但自己這麽一提,父親那裏必然會查證,不管四皇子打的什麽主意,隻要讓父親查到四皇子己與南安王妃娘家結親的事情,自己就再不可能跟四皇子有聯系了。
太夫人那裏必不也不願意自己位居嘉南郡主之下,所以其實其實并不難解決。
現在讓她猜疑不定的倒是三皇子的事情,父親爲什麽對三皇子這麽信任,居然讓自己在宮裏有事的時候就去找三皇子,對于三皇子送給自己的藥,也沒有查驗一下,就說讓自己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吃一顆。
父親爲什麽對三皇子這麽信任,就因爲小的時候,三皇子和自己娘親投緣,住到華陽侯府一段時間?
時間可以沖淡許多事情,可以改變許多人,而且還是皇家的人,父親又憑什麽相信三皇子對自己沒有惡意?
還有三皇子的那個妹妹,衛月舞可以肯定那個妹妹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位小姐姐,三皇子自己也承認有這麽一個妹妹,但父親爲什麽矢口否認,而且神色緊張,那位小公主又有什麽不能說的秘事嗎?
不對,不是小公主!三皇子曾經否認過!
可不是公主,又是誰?
滿腹疑慮的衛月舞緩緩往前走,天色己經暗了下來,華陽侯府的各處也都早早的挂上了燈籠,天空陰沉了下來,風很大,吹的衛月舞的衣裙也飄了起來。
金鈴忍不住催促道:“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這晚上天冷,您身子不好,經不起的!”
衛月舞點了點頭,的确這天氣不太好,看這樣子,明天可能又是一個下雪天,緊了緊自己的衣裳,往自己的清荷院快走了起來。
“六……六小姐……六小姐!”轉到自己清荷院的小路口,忽然邊上的一座假山處傳來一個女子顫微微的聲音。
金鈴警覺的上前一步,攔在衛月舞面前,看着黑乎乎的假山處,厲聲問道:“誰在哪裏?出來!”
“是……是婢妾!”楊姨娘帶着一個小丫環走了出來。
看起來兩個人等的時間不少,臉色都凍的青紅交加,連嘴唇也都是瑟瑟的。
“楊姨娘……有事?”衛月舞看她臉色不好,微微一笑,溫和的問道。
“是……也不是有事,就是走到這裏,就是有東西想給六小姐送來,但走到這裏又猶豫了,怕是……不入六小姐的眼!”楊姨娘被冷風吹的整個人不太好,臉色青中發紫,這會笑容也是僵硬的。
“怎麽會?”衛月舞微笑道,但卻沒有邀請楊姨娘到清荷院可以一叙的意思。
楊姨娘也在看着衛月舞,見她雖然在笑道,但神色之間帶着幾分疏冷,一副不太容易接近的樣子,臉色上的神色不由的更加難看起來。
三小姐讓自己做的事如果沒做,自己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其實很想逃,可也明白自己根本逃無可逃,不說華陽侯府高門大院,就說魯國公世子知道自己逃了,還不得派人把自己找回,那時候自己的下場還不知道怎麽的悲慘!
“六小姐……婢妾想……想給六小姐做一套衣裳,想給六小姐量一下尺寸,不知道六小姐可……可願意!”楊姨娘幾乎是帶着哭音的哀求的看着衛月舞。
衛月舞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跟着楊姨娘身後的那個小丫環身上,那丫環手裏還拿着一把尺,果然是候着自己回來的路,等着自己過來。
“楊姨娘有話莫如直說!”衛月舞看着她,溫和的道。
“這……就在這裏說嗎?”楊姨娘冷的全身瑟瑟,看了看身前左右,勉強道。
“這裏就可以,楊姨娘要說的話應當不多吧,我這會才從祖母和父親那邊過來,卻也沒多少時間……”衛月舞直接的答道。
楊姨娘想不到衛月舞會這麽不盡人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好半響才呐呐的道:“婢妾……婢妾進到府裏,也沒個可以依靠的人,平日裏府裏的下人都踩低就高……婢妾……婢妾又見不到二老爺,想着六小姐是個和善的,就……就求到六小姐這邊來!”
這意思就是想在府裏找個靠山,免得被下人欺負了!
衛月舞失笑,這楊姨娘可真是會說話,可這要是沒發生風水先生那件事,自己說不得還會相信。
“爲什麽不去找四姐姐,她才是府裏最好說話的人!”衛月舞笑問道。
“四小姐……現在忙,而且可能馬上要進太子府……婢妾……婢妾怕四小姐一走……”楊姨娘看衛月舞臉上露出了笑容,以爲她松了口,急忙解釋道。
所以前面的幾個都有可能馬上出嫁,找排行在最後的衛月舞當靠山,也是應當。
“六小姐,能……能讓婢妾給您做一件衣裳嗎?縱然以後六小姐不管婢妾的事……府裏的人也會以爲婢妾可以依靠六小姐……否則……否則婢妾在府裏的處境……”楊姨娘期期艾艾的說着,不由的掩面大哭起來。
“你想借着一件衣裳,讓府裏的人不敢欺負你?”衛月舞驚奇的問道。
“是……可……可婢妾想不出有什麽好的法子!”楊姨娘整個人哆嗦成一團,滿臉淚痕,看起來着實的可憐。
“那你就沒想過要出府去?”衛月舞忽然沉下臉問道。
“沒有可能的!六小姐,婢妾自打進了華陽侯府的大門,從此就是華陽侯府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華陽侯府!”楊姨娘低下頭抹着眼淚,哭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是魯國公世子送給二叔的人?”衛月舞眸色淡淡的道。
“真的,有……有法子嗎?”楊姨娘蓦的擡起頭,臉上神色悲喜交加,激動的看着衛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