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先告退一下,後院出了點事!”燕懷泾溫溫雅雅的道。
“怎麽了?”文天耀正了正身子,關心的問道,“可需要幫忙?”
“不需要,隻是一些小事!”燕懷泾搖了搖頭,然後又轉向了其他幾人,“諸位在這裏稍坐片刻,欣賞一下我們燕地的歌舞,我去去就來。”
說完,拍了拍手,立時有兩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妓從廳外進來,音樂聲中翩然起舞。
燕懷泾悠然從容的跟着侍衛走到外面,随意的指了個方向,淡淡的道:“走吧!”
“世子,不是那個方向。”侍衛愣了一下,以爲燕懷泾沒聽清楚自己的回話,又重新道,“是有世家小姐闖了林小姐的院子,靖大小姐請您快去看看。”
“說說,是怎麽回事?那邊的門不是一直緊關着嗎,這次怎麽會突然之間讓人闖了進去?”燕懷泾微微一笑,繼續往那個方向舉步,神态之間并無半點急燥之意。
“屬下也不知道,好象說許多小姐全往那邊去了,似乎都想打聽林小姐的事,有幾位還想直接闖進去,被擋下之後,有的人就去了邊上的高樓、假山處,卻不知道怎麽有人去了後門,把後門開了。”
侍衛是聽了靖文燕吩咐過來的,并不清楚具體事務,但是世子對于林小姐的看重,整個燕國公世子府都知道,守護重重,生怕有半點驚擾。
“你去看了嗎?”燕懷泾眸色淡淡的道,一向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冷芒。
“屬……屬下,沒有!”侍衛吓的臉色一白,急忙解釋道,“靖大小姐是世子請來的,代表的就是世子的信任……”
“信任,我說過了嗎?”燕懷泾微微一笑。
“世子,我……”侍衛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他己經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了,不管這位靖大小姐表示的如何熟悉,但必竟世子沒有明白的告訴自己這些人,代表的就是世子的不認同,他跟着燕懷泾也有一段時日,又豈會不明白燕懷泾話中的含義。
“還不算太蠢,下去自己領罰吧!”燕懷泾淡淡的道。
“是,屬下馬上就去!”侍衛不敢停留,向着燕懷泾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就轉身去找林放領罰。
世子向來賞罰分明,自己差一點點就被人利用,這固然是因爲世子請了靖大小姐替他内院待客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忽視了。
“世子,我們現在是去哪裏?”小德子一直安安份份的跟在燕懷泾身後,待得侍衛離開,才謹慎的問道,這條路怎麽看都是越走越僻的,卻不知道世子這個時候想去幹什麽。
“一會靖文燕的人再來禀報,就說我現在事忙,一時走不開,讓她自己處理了就是,至于兩位公主的接待,也讓她多費心!”燕懷泾沒有答小德子的話,繼續在小徑間穿行,俊美的唇角一勾,漫不經心的道。
今天内院的事既然放給了靖文燕,他就給她最大的權利處理,不管靖文燕想幹什麽,他都成全她,當然那隻小狐狸例外。自己今天的宴會當然不隻是宴會而己……
以燕地爲背景,以京城的燕國公府爲棋局,執子天下,他真的不急,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目标。
雖然這目标跟自己進京之前的目标出現了些偏差,但他執子的手,依然很穩!
“是,奴才知道,今天後院的事都是靖大小姐處理的,就算最後鬧出了什麽事,也跟世子無關,世子還要忙着招待太子殿下和其他的皇子、世子,實在騰不出手來!”小德子自小跟着燕懷泾,立時就心領神會。
“走吧,舞兒還在前面等着!”見小德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燕懷泾滿意的點了點頭,腳下不慢,轉了個彎。
一排高大的樹木之後,小徑處衛月舞正帶着金鈴一邊閑逛一邊聊天,遠遠的看過去頗爲悠閑。
“小姐,世子來了!”金鈴眼尖,立時就看到了大步走過來的燕懷泾,提醒衛月舞道。
衛月舞轉頭,正看到燕懷泾緩步而來,索性停下了腳步等着他過來。
“參見世子!”待燕懷泾走到面前,衛月舞盈盈一禮。
“舞兒什麽時候跟我這麽客氣了!”燕懷泾悠然一笑,風吹過,灌起他寬大的袍袖,再加上那張俊美到極緻的臉,越發的如同襯的他如同神仙中人一般,伸手毫不客氣的拉住衛月舞的衣袖,“正巧要找舞兒有事,想不到舞兒就來了!”
“世子有什麽事?”衛月舞擡起盈盈的美眸,愕然的看着燕懷泾。
“有一個好去處,一直想帶你去看看,難得今天有機會!”燕懷泾興緻盎然的道,神情看起來極是愉悅,拉着衛月舞就往邊上的一條小徑轉過去。
“世子,這……不用待客的嗎?”衛月舞被拖了幾步,隻得無奈的跟着他的腳步,詫異的問道。
今天可是燕國公府待客,做爲主人家的燕懷泾難道不需要去款待其他的世子、皇子以及太子嗎?
早在門外的時候,她就聽說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己經來了。
“讓他們等着就是!”燕懷泾朝着衛月舞溫和一笑,俊眸裏透着幾分輕松。
“這樣……不好吧,還有太子殿下……”衛月舞水眸靈動的閃了閃,頗有幾分不安的道。
能說出讓太子殿下等着的話,這天下估計也就隻有燕懷泾才有這樣的膽子,不過這位世子的膽大包大,當然也是有所倚仗的。
“無礙,舞兒難得來我府上,自然帶着舞兒逛逛才是!”燕懷泾這話說的極是意味深長。
他修長的手有力的拉着衛月舞纖瘦的小手,整個把那隻手緊緊的包裹在了掌心之中,狹長的眸子挑了一眼衛月舞,嘴角的笑意越濃。
這話衛月舞很不好接,咬了咬唇,莫名的覺得心跳也竟有幾分加速起來,忙低下頭,掩去眸中的一絲慌亂,忙收斂起心神,全身心的觀察着周圍的景緻。
燕國公府和其他各府比較起來,就隻有一個特點,樹多!
高大的樹木比比皆是,一路過來,各式各樣的樹木在小徑邊種着,而現在他們走的就是之前在皇宮中,燕懷泾告訴她說是燕地的樹。
這裏己不是小徑邊的兩排樹了,而是一片小的林子,常綠的樹木,高大而挺拔,比起皇宮裏見到的同樣樹種,似乎這裏的樹木更高更大,被護養的更好。
“皇宮裏有各地送來的特色花木,之前靖地的花也有,燕地的樹,還有齊地、楚地、魯地的特色花草,但都養的不太好,比不起各府自己養的精心呵護!”燕懷泾拉着衛月舞進了小徑邊的一間竹樓。
竹樓不大,在這一片樹木的掩映之中,越發的顯得清雅。
衛月舞跟着燕懷泾上了竹樓,看到裏面的布置極其簡單,唯有一張榻和一張案幾,案幾上放着一把古琴,邊上還閑散的放着幾張琴譜,顯然這裏是燕懷泾平日休息的所在。
“想不想聽我演奏一曲?”燕懷泾悠然的看向衛月舞,如美玉明珠般的俊臉透着幾分笑意,低下頭,随意的撥弄了一下琴弦。
琴音悅耳,在風中流淌。
“世子……你這會在這裏演奏,真的無礙嗎?”衛月舞不安的看了看四周,來了這麽多尊貴的客人,做主人的不去款待,反而一個人跑到後院彈琴,怎麽看都不合禮數。
“你怕嗎?”燕懷泾眯着臉,目光落在衛月舞稍嫌局促的臉上。
“世子後院之事,我又何怕之有!”衛月舞莫名的覺得他這話裏有深意,眼神一陣飄忽,再不敢看他臉上溫柔的笑意,避重就輕的道。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我後院的主人,就怕了不成?”燕懷泾故意沒去理會衛月舞話中的避忌,依舊笑道追問道。
“世子,此話實在不當!”衛月舞搖了搖頭,果斷的道。
“噢,這又是爲何?”燕懷泾放下衛月舞的手,慵懶的往榻上一靠,俊眸中透着幾分笑意。
“世子後院的女主人當然是極尊貴的公主,或者也可能是靖大小姐。”衛月舞一臉的正色。
“覺得我會受協制,一定會娶她們中的一個?”燕懷泾的身子往後一靠,看着明顯有些臉紅的衛月舞,絲毫也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
“世子當然不可能受協迫!”衛月舞被他看的越發的不自在起來,當下偏了偏頭,一臉正色的道。
衛月舞清楚的知道,燕懷泾如果想娶誰,決不是受了誰的協迫,必然是因爲他需要,他需要誰,便會娶誰當世子妃。
“過來!”燕懷泾狹長的鳳眸中晃過一絲笑意,用一隻手向衛月舞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衛月舞一時沒反應過來,眨了眨水眸,站在原地沒有動。
燕懷泾卻似乎等着不奈耐起來,坐直了身子,一探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用力往自己這邊一帶。
衛月舞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他這邊摔了過去,心一晃,手亂動起來,下意識的想抓住一點東西,穩住身形。
衛月舞手下一軟,也不知道抓住了什麽,隻呼得燕懷泾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