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守的這麽嚴實,連邊角上都不許人看,想不到後門處,竟然門是虛掩着的,實在令人生疑。
“的确奇怪!”衛月舞柳眉微皺,目光之中也帶了幾分疑惑,甚至停下了腳步,“四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事太奇怪了!”
看到衛月舞也是一臉的茫然和懷疑,衛秋芙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倒覺得很想進去看一眼。
“這樣不太好吧!四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是燕國公府,燕世子向來強勢,縱然是京城裏的幾位皇子對他也不便過于窺探。”衛月舞打起了退堂鼓。
“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吧,反正這會沒什麽人,在宮裏的時候,我其實跟這位燕地的世子之女,也有過一面之緣,算不是不認識。”
衛月舞越不想去,衛秋芙就越覺得放心,看起來此事跟衛月舞并無關系,至于她想去看這位世家女,當然是因爲聽得衛月舞說燕懷泾不願意讓人過份的窺探。
她這裏打的主意其實和靖文燕差不多,都是想拿這位燕地世家女的情況去讨好太子,隻不過靖文燕是思在前,并且還讓人去通知太子殿下,而衛秋芙卻是臨時想到。
衛月舞這個時候當然不會随随便便的跟着衛秋芙進門,怎麽看這事就透着幾分玄乎。
“我……還是不進去了吧,如果四姐想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衛月舞果斷的搖了搖頭,返身在牆角處的一塊石頭後站定,石頭不小,正巧可以擋住身形。
“我在這裏站站吧!”
“你确定要站在這裏等我?”衛秋芙皺了皺眉頭,但随既心中一喜,笑問道,衛月舞往這裏一站,就算是自己在裏面有什麽,她也跑不了。
這塊石頭往日的确能隐起身形,但這會人人都注意着這邊,其實這塊大石頭不但不能起到隐敝的作用,反而一眼就能讓人看到。
“我在這裏等四姐。”衛月舞一副毫不知情,卻又果斷的不願意趟這渾水的謹慎樣子。
“那,那四妹就在這裏等我!”衛秋芙頗爲得意的道,想不到衛月舞竟然也有失算的時候,她不想趟進去,自己就偏偏帶着她趟進去。
一會既便出了事,也有整個華陽侯府擔待,衛秋芙還真心不覺得有什麽可怕的,況且自己就是進去和那位燕地的世家女說幾句話,小心的打探一下而己,隻說自己是從後面處過來的,随意的推門進去就是。
“好!”衛月舞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爲了增加她的可信度,特意往山石後面避了避,似乎就是爲了避開别人的目光。
她這一細微的動作當然讓衛秋芙越發的滿意起來,自帶着明雁放心大膽的來到院門前,伸手一推,果然院門居然是虛掩着的。
她回頭又看了看衛月舞的方向,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塊岩石後面,就隻看到衛月舞的一片衣角,唇角無聲的綻出一絲嘲諷,避的還真小心。
不過,這又有什麽用呢?
人都己經跟着自己來了!
手再次用力一推,門開了,她擡腳走了進去,明雁緊緊跟随着進去……
“小姐,我們要等在這裏?”見衛秋芙離開,金鈴才開口問道。
“我們走!”衛月舞淡淡一笑,轉身向另外的方向離開,“金鈴,你來過燕國公府嗎?”
“奴婢沒有來過,這次還是第一次跟着世子進京。”金鈴搖了搖頭,她其實也是第一次進燕國公府,對京城的燕國公府充滿了好奇。
“有沒有覺得京城的燕國公府跟你們燕地的燕國公府格局有些相似?”這會己離開那個院子有一段距離,也就不再那麽顯目了,衛月舞站定腳步,看了看周圍問道。
她這會也不認識路,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找燕懷泾,關于那位塗九臨的事,她還得去問問燕懷泾。
“跟燕地的國公府不一樣!”金鈴看了看周圍,也是一片茫然。
“我們随便逛逛,你看看可有認識的人,讓她們帶話給燕世子,說我有事要見他。”衛月舞想了想道。
金鈴想想也隻有這種法子了,當下點頭。
于是,衛月舞帶着金鈴兩個緩緩的在園子裏閑逛了起來,現在時辰尚早,院子裏閑逛的世家小姐不少,不過許多都是有志一同的往那個院子靠過去,衛月舞這一路逛過來,卻是越逛越冷清了起來。
高樓處,燕懷泾悠然的斜坐在榻上,長發随意的束在腦後,寬幅長袖的衣裳讓他看起來越發的如同天外高遠的谪仙。
他在自己院子裏的高樓處待客。
而能讓他款待的客人不多,就隻有太子文天耀和四皇子文奕,以及那三地的世子。
太子文天耀高坐在上面,燕懷泾客座相陪,隻是整個看起來慵懶随意的他,就氣勢而言,并不比文天耀差幾分。
“聽說一會還有表演,卻不知道是哪些世家小姐會表演?”文天耀把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往桌面上一擱,笑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燕懷泾笑着搖了搖頭,俊臉上露出一絲溫柔雅緻的笑容,淡淡的道,“這内院之事,我己經全托付給了靖大小姐,靖大小姐以前也曾經在我們燕地幫着母妃待過客,一些内院的事務,她都知道。”
燕地世家待客,往往有小姐争奇鬥豔的表演事宜,文天耀也是略了解了一下,才有這麽一問。
“靖大小姐和燕世子關系如此之熟?”文天耀眼神閃了一閃,笑問道。
“以前在燕地的時候,靖大小姐曾随其父靖國公多次過來,倒是很熟悉。”燕懷泾不動聲色的把話給擋了回去。
“燕世子爲什麽不請你們那位燕地的世家女主持宴會事務,靖大小姐終究是個外人。”魯晔離突然擡眼問道,他的臉色一向沉冷,很難看到有幾分笑容。
“林小姐身體不适,不便待客,況且她于我現在還不算什麽,名不正言不順!”燕懷泾悠然一笑,把話給擋了回去。
“燕世子是想給她一個名份了?”楚放南看了一眼齊雲皓,得了對方的暗示之後,也頗有幾分好奇的提問道。
坐在首位的文天耀的臉色沉了下來。“必然是要給個名份的!”燕懷泾懶洋洋的笑了笑,毫不避忌的答道,“我們燕地其實也有兩位正室之說,卻不知道這京城裏的世家,有沒有誰娶了兩位正室夫人的?”
“正室夫人隻有一個,又豈能有二個。”魯晔離對于燕懷泾這種混不當回事的樣子,極其看不慣,冷聲道。
“我聽說魯地其實也是可以的,聞說再前一任魯國公就是娶了兩位正室,之前取了一位魯地的貴女,但後來又娶了一位京城的貴女,卻不知道魯世子是哪一位正室夫人的血脈?”燕懷泾仿佛沒看到魯晔離臉上的尴尬,依舊笑的如沐春風。
“你……”魯晔離氣的勃然,手一按桌子就想站起來,但随既又緩緩的放下了身,神色之間緩和了下來,隻眼角閃過一絲寒意。
這事說起來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原本的魯國公是有結發之妻的,但是卻在上京的途中,看上了另一位世家之女,于是就想抛棄發妻,不過他那位結發之妻的家世不小,甚至還拉上了整個魯地的貴族。
這己經不是一家一室的争鬥,而是整個魯地的世家和京城的世家之間的争鬥。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妥協,兩頭爲大,既不能貶低了魯地的世家女,又不能踩京城的世家女,于是就有了兩位正室。
魯晔離卻是當初那位魯地的夫人的血脈,對于京城的那位正式夫人,也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正真的正室看待。
在魯地的貴族眼中,他們自家的那位夫人才是魯地真正的夫人,所以魯晔離之前也沒想到自家的事,站了出來。
這會被燕懷泾這麽一說,立時臉都黑了起來,但他涵養不錯,立時就穩住了自己的心神,重新恢複了自己的冷面,卻也不易讓人看出情緒的波動。
“燕世子是想讓這位燕地的世家女也爲正室?”太子文天耀臉也很黑,厲聲問道。
這關乎到他兩個妹妹的事,不管是哪個妹妹,他都不允許别人跟她們平起平坐。
“是的,原本就己經訂下的,雖說燕地偏遠,但也是禮儀之邦,做不出抛棄發妻的事情,兩家其實己行聘,差的不過是最後一步而己,所以聞說我進京,林小姐才不遠千裏的跟來,之後,卻是病了!”
燕懷泾歎了口氣,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病了?什麽病?”文奕心頭一動,他當然也着急,燕懷泾是自己妹妹看中的夫婿,而且這裏面也不隻是自家妹妹選夫婿的事情。
燕懷泾無疑是所有人中最合适的一個,權傾朝野的燕國公世子,完全有能力幫自己再上一個台階,所以他的關注不在文天耀之下。
“也不知道是什麽病,總是這麽一直病着。”燕懷泾歎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可要讓宮裏的太醫幫着看看?”四皇子心中一動提議道。
燕懷泾正要說話,一個侍衛匆匆的走了進來,走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燕懷泾微微一笑,在衆人的窺探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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