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家夥看看,這裏的帳本上都寫的清楚,到底是我們兩家的鋪子賺錢,還是他的鋪子賺錢,這貨物到底要給誰!”
一個二掌櫃拿起手中的帳本,翻了翻,對着一邊的衆人揚聲道。
他這會己發現劉掌櫃看了自家的幾個帳本之後,聲勢小了許多,竟然隐隐有種打退堂鼓的樣子,但這個時候他豈會讓他全身而退。
想起方才他嚣張的樣子,二掌櫃氣的咬牙。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自己不客氣了。
有好事的路人真的過去翻了翻,之後做出了中肯的表示,那兩家鋪子的确賺的錢更多,劉掌櫃的鋪子雖然也賺錢,但明顯沒有那兩家多。
“他們兩家的鋪子要大,而且還是在繁華熱鬧的街上。”劉掌櫃顯然還想據理力争,但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詞窮的很。
“呵呵,這跟規矩有關嗎?隻說哪家的赢利多就對了,我們這兩家,這半年來,一直赢利,而你們最近可是虧的很啊!”一個二掌櫃冷笑着拿起一個帳本揚了揚道。
人群中金鈴微微的手微微一動。
這個二掌櫃的目地當然隻是在手中意思一下,表示自己這邊的聲勢,卻不知道爲什麽手腕一酸,手中的帳本一松,這帳本就直直的往着劉掌櫃的臉上拍了過去。
看過去就象是故意把帳本甩到劉掌櫃臉上去的。
這下劉掌櫃不幹了,怒道:“有事說事,沒事你動手打我幹嗎?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
他手一揮帶來的那幾個夥計,就沖上去朝着二個二掌櫃揮拳,二個二掌櫃沒想到劉掌櫃這邊的人真的敢動手,一個沒提防,臉上身上就中了幾拳,立時大怒。
“打……給我打回去!”
“使勁打,打出事來我兜着!”兩個人一起叫了起來。
于是那兩邊的夥計也立時下場,碼頭上一片混亂,金鈴看到劉掌櫃帶來的夥計中有燕風、燕楊緩緩的退了出去,有燕風、燕楊在,至少可以保證劉掌櫃不挨打。
她的目光轉向擠來擠去的人群,手中一塊小石子轉往人群裏送。
就象是方才二掌櫃手腕上中的小石子似的,如果沒有那塊小石子,二掌櫃手中的帳本也不會砸到劉掌櫃的臉上去。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碼頭處閑人慢慢的往後退去,誰也不想混亂中被人打一拳,可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這什麽身邊的人,居然往自己臉上一拳過來,好巧不巧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一陣刺痛,那個人也怒了,反手就是一拳:“你打我幹什麽?”
“我哪有打……”那個人還沒說什麽,臉上就挨了一拳,也跟着怒了,立時就跟身邊的人打了起來。
一時間,原本就隻有幾家鋪子的夥計在打,到後來,打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有夥計不小心撞過來,把人撞翻了,順手給了邊上人幾拳的……
整個場面亂成一團,早己不是起初的小打小鬧。
早有人把事情鬧到了維護京城治安的京兆尹那裏,京兆尹派了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所有參于打架的人都帶了回去。
連同着兩家二掌櫃,老劉和劉掌櫃,以及那幾本做爲證物的帳本。
兩家的掌櫃也還算精明,一看情況不好,急忙吩咐自己身邊的一個夥計,趕緊先跑回去,向去了華陽侯府的兩個大掌櫃報信。
那兩個夥計都是極伶俐的人,趁着别人沒注意,往外面的人群中一鑽,跑了出去。
待得轉過幾個轉,發現後現沒有人再追來,兩個人在一個小巷子裏,大口的喘着氣,蹲了下來。
“怎麽辦?”一個夥計問另一個夥計。
“還能怎麽辦,找大掌櫃去。”另一個夥計翻了翻白眼,誰也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個樣子。
“華陽侯府,我們進得去嗎?”前一個夥計有些膽怯,以前就算是來過,也是大掌櫃帶着的。
“進不去也得去!走!”後一個夥計這會己經緩過來一些,知道不能再等下去擔誤事情。
兩個人于是一起去了華陽侯府。
華陽侯府門口威嚴森寒,原就是武将的府邸,比之一般文官的更具威勢,兩個夥計戰戰兢兢的上前,對着守門的家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
“能不能幫我們叫一下我們鋪子裏的兩個大掌櫃,有急事!”兩個夥計點頭哈腰的道。
華陽侯府上的家人,對于兩個夥計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看了看他們兩個狼狽的樣子,白眼翻了翻道:“急什麽,又不是不出來了,這進去也有一段時間了,估計着馬上就要出來,這會讓我們跑一趟,也犯不上!”
意思就是不願意多跑這麽一趟。
“就……就麻煩一下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有急事!”一個夥計從懷裏取出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一邊陪着笑臉道。
家人把銀子放手裏墊了墊,才心不甘情不願意的站起來:“那你們等着,可别亂跑了,要是沖撞了那位貴人,可就怎麽死的也不知道了!”
“是……是,我們一定不亂跑!”兩個夥計忙不疊的點頭。
華陽侯府的家人于是往裏找小厮去找那兩名大掌櫃,必竟大掌櫃現在進的是内院。
金鈴這個時候己悄無聲息的守在衛月舞之前馬車把她放下來的地方。
沒等多久,就看到衛月舞的馬車過來,等老李停了下來,忙上了馬車,馬車一路依舊往華陽侯府趕過去。
老李邊上的小厮雖然詫異,卻也沒說什麽,應當是六小姐之前派自己的丫環去買了什麽東西,這會看到六小姐的馬車過來,就一起回府的吧!
小厮覺得這些事都是小事,倒是六小姐的情況看起來很太好,方才出門的時候,連走路都晃悠,一會回府馬上去禀報了侯爺才是。
“小姐,帳本進了京兆尹的府裏了!”一上車,金鈴就笑着向衛月舞禀報道。
但随既發現衛月舞的臉色不對,上下打量了一下衛月舞急道:“小姐,您怎麽了?”
“小姐讓嘉南郡主給害了,差一點沒命!”畫末沒好氣的道,想起那位嘉南郡主最後也就是被趕回家,着實的覺得不解氣。
自家小姐可是差一點沒了性命的。
“嘉南郡主?”金鈴沒聽說過嘉南郡主。
“就是南安王世子的表妹,好象是聽了大小姐的話,來害小姐,還有三小姐也在裏面挑事,一個個心思惡毒的很,居然想要小姐的性命!”畫末想起當時的情景,到現在依然覺得心驚膽戰。
“我沒事!”衛月舞微微睜開眼,她方才也沒有睡着,隻是養了會神,這會己覺得好了許多,才柔聲笑道。
“半年的帳本全進了京兆尹的大堂了?”
“是的,小姐,三家鋪子半年的帳本!”金鈴聽問,忙回答道。
看了看衛月舞的情況,雖然臉色稍嫌蒼白了一些,但神色之間還是可以,才松了一口氣。
有了這半年的帳本,就算冬姨娘說破了天去,也不能說那兩家鋪子是虧本的吧!
那麽現在,當然要去找父親……
馬車平穩的從側門進府,停在了華陽侯府的停車場,但金鈴卻在馬車進門的時候,先下了車,順便把那兩個夥計帶到了衛月舞的面前。
衛洛文的小厮,跟衛月舞告退了一聲,一溜煙的往裏去禀報,六小姐的情況看起來可真不好,特别是方才丫環下車的時候,他看着車簾微掀處,六小姐的一隻手腕上全是凝青,這是在南安王府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侯爺對六小姐最是心疼,這樣的事可得馬上告訴侯爺才是!
“你們是……幹什麽的?”衛月舞沒有下馬車,隻斜靠在裏面,淡淡的問道。
兩個夥計莫明其妙的被帶了過來,但聽邊上的人說,裏面是六小姐,也不知道這位六小姐是誰,但不管如何總是這府裏的小姐,當下不敢怠慢,忙禀報道:“禀六小姐,小的是鋪子裏的夥計。”
“夥計上我們府上幹什麽?”馬車裏的衛月舞帶着幾分不悅。
“我們來找我們的大掌櫃。”夥計哪裏敢隐瞞。
“找你們的大掌櫃?你們鋪子裏出了什麽事嗎?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過來,成何體統?”衛月舞斥責道。
夥計可不敢惹來這位六小姐的不悅,忙有一個夥計道:“我們二掌櫃跟人打了起來,這會進了京兆尹的大堂,想請我們大掌櫃想法子去救人!”
“好好的開着鋪子,爲什麽還跟人打架,莫不是做了什麽奸滑之事!”衛月舞淡淡的道。
“不是……不是!”兩個夥計雙手亂搖,“就是府裏的幾個鋪子的夥計打起來了,我們鋪子裏的大掌櫃不在,很吃虧,這會到了京兆尹那邊也沒有人說話的人,總是出了這樣的大事,有大掌出現才行!”
“全是我們府上的鋪子?”衛月舞聲音帶着幾分清冷的問道。
“府裏的鋪子出了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轉彎處,匆匆而來的衛洛文也聽到了夥計的話,腳下一快,沉聲道。
他是聽了小厮的禀報,急匆匆從書房趕過來的!誰料想人還沒到,卻聽得自己府裏的幾個鋪子打起來了,立時氣的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