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暴露自己,免得衛月舞動了疑心,當下冷笑一聲:“原來六妹是跟我開玩笑,祖母哪裏沒有讓我去南安王府!”
“是的,祖母那裏沒有,宏嬷嬷之前來跟我說過!”衛月舞點點頭,似乎并不願意跟衛月嬌多言,“三姐,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先回去了!”
“六妹不在這裏等四妹了?”衛月嬌冷笑一聲,譏嘲的道。
“不了,我先走了,四姐可能有事擔誤來不了了!”衛月舞眸色淡淡的道,帶着畫末往外走。
可是沒走幾步,畫末突然上前對她低語了幾句,衛月嬌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衛月舞的臉色一變,又低低的問了畫末幾句,似乎還訓斥了她,畫末一邊抖摟着手,看樣子快要哭了起來。
衛月嬌的手越發的緊緊的攥緊手中的紙條。
眼底露出幾分得意的看着衛月舞,這會是發現紙條不見了吧,她當然不會說這紙條在自己手裏的。
“三姐,可撿到什麽?”果然,衛月舞轉回身,看起來很是乖巧的問道。
“你掉了什麽?”衛月嬌頭一仰,斜睨了衛月舞一眼道。
衛月舞假裝沒看到她話中的得意,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事,我去找找看!”
“掉了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三姐客氣了!”衛月舞果斷的搖了搖頭,帶着畫末往衛月嬌的風儀院的方向走去,這條路應當就是她之前走的那條路。
看到衛月舞微皺的眉頭,衛月嬌最後一絲疑惑消散,使勁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紙條,不用說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看衛月舞掩掩藏藏的不讓和自己說的樣子就知道!
謝青昭嗎?她才不會要!誰想要誰拿走,但想也别想讓自己嫁給他!
憑他這樣的身份也想娶自己,也不拿鏡子照照,上次居然還敢說一眼就看上自己了。
說什麽少年探花,前途無限,她可不覺得,她要嫁的人,當然是風雅如玉,又權勢傾天下的,如同燕國公世子這樣的,才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謝青昭給他提鞋都不配……
“小姐,六小姐掉了什麽東西?”玉珠疑惑的看了看衛月嬌,她可是看到自家小姐之前撿的那張紙條,而且還是從六小姐離開的地方撿的。
“誰知道!”衛月嬌轉身,卻沒有直接往衛月舞之前走的那條路去,反而去了另一條路。
至于不想跟玉珠說,是因爲玉珠是姨娘的人,她這裏一知道,姨娘那裏也知道了,到時候姨娘又要過來,說的自己煩的不行。
“小姐,我們不回院子?”玉珠看了看衛月嬌走的路,不放心的問道。
之前衛月舞走回去的那條路,才是回到風儀院的路。
“先不回風儀院,我們去看看五妹!”衛月嬌輕哼一聲道,對于這位庶妹,她是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同一高度看的,在整個府裏衛秋菊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人,可以說整個華陽侯府裏,這幾位小姐中,最讓衛月嬌看不上的就數衛秋菊。
當然那個時候的衛月舞是被她剔除出外的,冬姨娘一再的跟她說,衛月舞活不了多久的,還不一定能不能回京。
“去看五小姐?”玉珠也愣了一下,對于衛月嬌對衛秋菊的輕蔑,她是衛月嬌的貼身丫環,如何不知道。
“對,去看五姐衛秋菊!”衛月嬌斬釘截鐵的道。
“小姐,爲什麽要去看五小姐?要看您也得去看四小姐啊!”玉珠是真不懂,不解的問道。
衛秋芙?想起自己居然被衛秋芙擺了一道,衛月嬌就恨得牙根癢癢,而且衛秋芙現在在府裏的身份,因爲皇後娘娘的旨意高了起來,自己現在還不能去興師問罪。
隻要一想到這裏,衛月嬌就氣的臉色鐵青,胸口悶悶的痛。
枉她以前還以爲衛秋芙是好姐妹,每次回京的時候,沒少給她帶東西,想不到她居然會污陷自己。
“四妹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到的。”衛月嬌嘲諷道,她這會看到衛秋芙就是一肚子氣,才不要去見她,免得又惹出事非來。
祖母和父親到時候一定會責怪自己。
至于衛秋菊,她卻是要去見見的,因爲這紙條上的事,可是關系到衛秋菊的,以讨論衛秋菊和南安王世子之間的婚事爲由,相看衛月舞?
然後把謝青昭再搭給自己?想也别想,她怎麽着也得破壞四皇子對衛月舞的相看,如果讓衛月舞當上四皇子妃,自己和姨娘可就真的沒什麽出頭之日了。
紙條既然是衛秋菊傳給自己的,自己這會當然要去找衛秋菊問問清楚,以衛秋菊膽小怯弱的性子,哪裏敢違逆自己的意思,還不是自己問什麽,她答什麽!
待得她匆匆離開,衛月舞才帶着畫末緩步走了回來。
“小姐,三小姐真的去找五小姐了,五小姐會不會把您給供出來?”畫末頗爲擔心的看了看己走了沒了影的衛月嬌的方向,心裏惴惴。
“她不會!”衛月舞搖了搖頭,眸色淡淡的看着那條路。
“爲什麽,五小姐不是慣會見風使舵嗎?”畫末是真的擔心,五小姐一忽然這邊一忽兒那邊,還真的讓人不放心的很。
之前去給五小姐送信的時候,她還看到五小姐一臉的爲難,似乎想說拒絕的話,後來還是自己照着小姐的話說了幾句,五小姐才答應下來的。
但怎麽看,畫末都覺得不太牢靠。
“這一次,她不會的!”衛月舞道,一邊往清荷院走去,明天的事對于衛秋菊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若是自己不去,卻又太顯眼了一點,别人若是知道太夫人主動去商議這事,華陽侯府掉價,連帶着衛秋菊也掉價。
所以,能夠多一個人過去,對于衛秋菊來說隻有好處。
況且若是真惹惱了自己,明天裝個病不去,到時候丢臉的就是衛秋菊,想清楚了這一點,衛秋菊不可能會拆穿自己。
也就是說幾句含糊其詞的話而己,衛秋菊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又怎麽會在當日死死的抓住南安王世子呢!
“小姐,明天您也去的南安王世子府,劉掌櫃那邊的事怎麽辦?”畫末見衛月舞說的肯定,心才放松了下來。
“不急,我明天帶着你到南安王府去,至于這裏,有金鈴和書非在。”衛月舞眸色淡淡的道。
金鈴可以安排府外的燕楊、燕風,至于府外的劉掌櫃,當然也是自己的一着暗橫。
不管是太夫人還是冬姨娘都期望事情快速的解決掉,最好是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娘親的店鋪就易了主,兩個人雖然采取了不同的方式,但最後的結果,卻是易曲同工,想不聲不息,她就把事情鬧大。
鬧的很大的那種,最後引起整個京城的注意。
她就看到時候不管是冬姨娘還是太夫人,還有什麽臉占娘親的便宜。
娘親的那份嫁妝單子,她不會公開,也不能公開,這裏面似乎是關乎着一個天大的秘密,在她沒有查清楚之前,她不會動這份單子。
特别是裏面的那幾個大型的店鋪,而且這些店鋪眼下似乎都不在太夫人的手裏,這事怎麽看就透着玄妙。
“金鈴明天要出府去?可是如果太夫人發現了怎麽辦?”畫末擔心的道,她是真的擔心,一個丫環又不能随随便便出府去的。
若是強要出府,必然會引起太夫人的注意,甚至還有可能在事後引起太夫人的注意。
“我帶着你們一起出府,到府外再讓金鈴下去買點藥材,就說冬日,我身體不好,拿了明大夫人藥方去配點藥,回來給我熬制養身的藥。”衛月舞淡淡的道,她那天還讓明大夫給了一張調理的藥方,原是因爲明大夫這麽來一趟,怕引人懷疑。
現在正是派上了用場。
聽衛月舞都安排的妥當了,畫末才放下心裏,擡頭看了看衛月舞纖瘦的弱不勝衣的背影,卻莫名的覺得安心。
這高門大戶的華陽侯府之内,幾乎算得上是步步小心,小姐以這麽一個纖纖弱質,毫無根基卻能步步驚心的走到這一步,這樣的主子又怎麽能不讓她安心。
其實不隻是她,還有金鈴她們,哪一個不是對小姐信服不己。
她們這邊回清荷院,衛月嬌那裏卻是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衛秋菊的院子。
因爲明天要去南安王府,又關系到自己切身的大事,衛秋菊其實很緊張,她之前按照衛月舞的提醒,去太夫人那裏哭訴了一會,太夫人對她這會也算是青眸不己。
如果衛風瑤不行,衛秋菊就是華陽侯府的另一張牌,所以太夫人答應會爲衛秋菊謀求一個盡可能高的位置,而明天就是關鍵。
“小姐,三小姐來了!”丫環月牙緊匆匆的進來,禀報道。
“什麽?她……她真的來了!”衛秋菊手一哆嗦,手裏的一支簪子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