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掀起簾子看到這位世子慵懶之極的臉,衛月舞無語……
怎麽看都不是偶然的吧!
“衛六小姐,令尊這幾日身體可好?”燕懷泾一派的雲淡風輕,笑的越發的潋滟若水,但偏偏卻讓衛月舞感應到濃濃的惡意,什麽時候他跟自己父親的關系這麽好了!
“世子可有事?”衛月舞不得不在馬車裏欠了欠身,對于這位燕國公世子攔住自己的馬車,表示無奈。
“要不要去看一出好戲?”燕懷泾微笑着邀請道,仿佛是邀請衛月舞去看一場風花雪月的趣事。
“世子,我還有事要處理!”衛月舞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要說什麽,她當然不相信這位世子口中的趣事,是真的趣事。
“不錯的一場戲,過來一看就是!”無奈這位世子看起來就不象是能被人拒絕得了的,放下馬車的簾子,他的馬車先往前行去,衛月舞正待暗未老李離開,卻見他的馬車邊過來兩個侍衛。
“跟着走吧!”衛月舞無奈的道。
這是不走也要跟着走了,這位強勢的世子從來就不是看到的溫雅如玉,彬彬有禮的樣子。
兩輛馬車于是一前一後,轉了幾個街道,卻在另一個路口緩了下來,因爲燕懷泾的馬車在前,衛月舞的馬車自然跟着他的馬車,也緩了下來。
稍稍掀起窗簾,不明白燕懷泾是何意,卻見路口的對面過來一輛馬車,寬大的馬車身上,雖然沒有什麽标志,但看得出裏面的人非富既貴,這麽寬大的馬車,不是一般的世家能用得起的。
那輛馬車正在行駛,似乎看到了燕懷泾的馬車,車簾處被掀了起來,馬車裏的人似乎和馬車夫說了幾句話,馬車也跟着緩了下來。
正這時候卻見斜刺裏飛奔過一匹馬來,原本如果馬車不停洩一下,馬車和馬應當是碰不上的,但這會馬車稍稍停了一停,使得馬斜斜的撞過馬車的後尾部。
馬沒停,馬上的人帶着馬一路狂奔而去。
寬大的馬車後尾被撞上,被帶了轉了半圈,裏面發出女子的尖利的驚叫聲,還聽到有人在“公主,公主”的叫。
衛月舞一直偷偷的往外張望,這時候不由的一愣,公主?莫不是之前在偷看包廂的那位?
“六小姐,世子說您可以走了!”一個侍衛輕巧的走到衛月舞的窗前,低聲道。
衛月舞點點頭,知道和燕懷泾的馬車在一起,着實的顯眼了些,既然他不再拘着自己,讓畫末吩咐老李回轉身,往一條小路上過去,直接往下一個目地去看看。
她接下來的并不是什麽大的鋪子,隻是一個普通的雜貨鋪子,算得上是娘親嫁妝中極不起眼的一個鋪子。
“世子,衛六小姐己經回去了!”侍衛看着衛月舞的馬車靈巧的轉了個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事發地,才回到馬車前禀報。
“跑的倒是快!”馬車裏,燕懷泾慵懶的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那抹笑意,居然還直達眼底。“世子,我們要不要去幫忙?車馬上要翻了!”侍衛看了看外面的車輛問道。
“稍稍幫一下就好,必竟我也是偶爾路過!”燕懷泾懶洋洋的一托頭,淡淡的道。
“是,屬下明白!”所謂的稍稍幫一幫忙,當然是不能讓馬車裏的人,毫發無傷了,所以幾個侍衛雖然出動,但并沒有馬上行動。
待得看到馬車真的要翻了,才過去三個侍衛,一個拉着馬頭,另兩個各扶一邊,各自用力,算是把馬力穩了下來。
“公主,公主,您怎麽樣了?您沒事吧?”車子停下來,車廂中女子哭喊的聲音越發的明顯起來,但是光喊沒有回應,顯然那位公主的情況,不怎麽好。
“世子,我們要不要過去?”一個侍衛過來問道。
“不必,男女有别,總是有避避嫌的,留下兩個侍衛幫一下就行!就說我這會還要急着去找靖大小姐,有關于屏風的重要事情要說,就不留下來照顧四公主了!”燕懷泾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簾子,漫不經心的道,如果不是因爲小狐狸被算計了,他才懶得管宮裏那兩位公主的事。
母妃的一架屏風,居然被靖文燕利用,那可巧了,自己這裏正恨找不到擋箭牌呢!
燕懷泾不無悠然的想着,仿佛渾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些想法己然把靖文燕給推到了台前。
靖文燕一心想躲在幕後,卻被推到了台前,對于一位失了領地,又一心想讨好兩位公主,來獲得她自己利益的靖文燕來,燕懷泾的說法可是真正的把她的推到了險地。
對于燕懷泾,靖文燕自以爲還是了解的,縱然自己小小的算計了燕懷泾一下,但對于燕懷泾卻是無關痛癢的,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對自己怎麽樣,除非是自己真的傷到了他在意的東西。
所以靖文燕一直很小心,原本對于衛月舞也是一心交好,但燕懷泾自己的青梅竹馬出現了,在靖文燕想來,衛月舞對于燕懷泾必然不是有特殊意義的,于是對待她就随意了起來,哪料想,她還是得罪了燕懷泾……
馬車落下車簾,施施然的緩步離開,離開的方向正是靖國公府的方向。
被喚醒過來的四公主怔怔的坐在馬車裏,拿帕子捂着擦破的唇角,恨得差點把帕子揉碎,靖文燕還跟自己保證,她現在跟燕懷泾真的沒什麽了,說往日的一切都是過眼的雲煙,她不會再想着嫁到燕懷泾了。
說會幫自己的,可眼下的一切,真的是沒有想法了嗎?
說什麽看屏風,一架女子的屏風有什麽好看的,她不相信燕懷泾會特意跑去跟靖文燕說什麽屏風的事,分明就是借口。
跟自己說什麽男女有别,竟然連自己受了傷也不聞不問,隻派了幾個侍衛過來,和靖文燕卻是連一架屏風的事都要讨論那麽久,之前在金店裏說了許久不說,還要追去說,怎麽看兩個人之間都象是有事。
四公主之前一心覺得衛月舞壞了自己的好事,這會想起來,才覺得靖文燕和燕懷泾之間,似乎更是允滿着情義。
靖文燕,居然利用自己和燕懷泾見面!
這個認知,氣的四公主差點咬碎鋼牙,手中一用力,又是疼叫了出來,不隻是嘴唇,她方才頭還重重的磕在了車廂上面,這會還隐隐的作疼,發暈……
衛月舞并不知道燕懷泾爲了給自己出氣,設計了四公主,連帶着靖文燕也讨不了好,她現在就站在一處不大的雜貨鋪前面。
這個鋪子和之前的金店比起來,真的是如同乞丐和皇上的區别,那邊金碧輝煌的幾個大開間,這裏就隻有一個小小的門面,還是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店面不大,進店的人也不多。
其實這個店說起來,也不是一般的雜貨店,倒是在買些機巧的貨物,如女子的一些飾品,扇墜、玉帶、荷包、帕子之類的,有幾件還是很拿得出手的,但是因爲整個店面不景氣,價格也相對的低了許多。
但既便是低了許多,也沒有幾個客人。
衛月舞帶着畫末一進來,沒看到一個夥計,擡眼隻看到店裏隻有兩個夥計,都是上了年紀的,而且是懶洋洋的樣子,擡眼掃了她一眼,雖然被驚豔到了,但看起來卻沒多大的精神。
貨架上的貨物也不多。
“你們店裏怎麽就這麽點貨物,人也這麽少?”畫末得了衛月舞的意,上前問道。
“都要關門了,還有這麽點貨不錯了!”一個夥計歎了口氣道。
“關門?爲什麽要關門?生意不好?”畫末愣了一下道。
“生意之前其實一直是很好的,就是最近幾天不好的,連店裏的夥計也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個時間最久,一時舍不得走,就留了下來!”夥計歎了口氣道。
“最近幾天不好的?出了什麽事?”衛月舞也忍不住問道,她在外面看看這店面的确是不景氣的很,但是進到裏面來,卻發現除了貨物少,夥計不景氣以外,店内的一切,擺放的還是很好的,弄的也很幹淨,能讓進鋪子裏有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樣的鋪子縱然不是特别紅火,但也不會差成這個樣子。
“唉,我們東家要關我們的鋪子!”夥計有氣無力的道,伸手把衛月舞正在看的一個小飾品拿到桌面上,“這位小姐看看吧,這其實是很漂亮的,要是放在以前,再多幾倍也是使得的,可是現在,卻隻能買這麽點銀兩了!”
一首精緻的船形飾品,玳瑁制成的,很漂亮,不管是放置在書架上,還是花閣前,都是一個不錯的擺飾,衛月舞曾經在外祖母的花閣上看到過類似的,據說那麽小小的一首,買價卻是不低,最起碼一百兩銀子。
而眼前的這個,雖然小了一點,但是才十兩,也着實的便宜了一些。
“爲什麽這麽便宜?”衛月舞水眸處閃過一絲幽深,緩緩的問道,娘親的鋪子一間兩間,都讓人覺得奇怪,這一間,分明也是有事。
“我們太夫人說這裏風水不好!”另一個夥計也湊過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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