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行,每一套頭面,我們這裏都是按紅寶石的大小設計的,況且象小姐手中的這一套頭面,應當是我們這裏最好的紅寶石制成,這樣的紅寶石,十天半月也沒有一塊過來,制成的頭面更是精品之中的精品,每一點紅寶石,我們都盡量要求不浪費,所以就算是再少一點,也沒有了!”
掌櫃的爲難的看了看衛月舞手中,紅白相間,映衫的特别漂亮的紅寶石,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東家那裏也沒有嗎?”衛月舞頗有幾分戀戀不舍的看着手中的耳墜。
“沒有,東家那裏也沒有了!”掌櫃的果斷的搖了搖頭。
“要不要去問一下,說不定你們東家手裏有?”衛月舞遲疑的問道,顯然是特别喜歡這套紅寶石頭面。
“還是不要了,我們東家手裏是真沒用,如果有,早就拿出來了,又怎麽會還留在手裏。”掌櫃回答的越發的果斷起來。
“爲什麽你們東家不會留下?說不定他自己也有女兒,孫女喜歡這樣的紅寶石,特地留了下來呢?”衛月舞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紅寶石,很有幾分歎惜的随意的問道。
“這個……敝東家,現在沒什麽女兒、孫女,所以不可能會需要這樣的紅寶石。”掌櫃被衛月舞的執着,弄的苦笑了起來,無奈的道。
“你們東家見不見客?莫如我自己去問?”衛月舞顯然還不敢放手。
“我們東家不見客,也不便見客!”掌櫃拒絕道。
“這……可怎麽辦?”衛月舞柳眉輕颦,眉宇間似含着輕愁,自言自語的道,“如果能見見你們東家就好了,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求他想想,手裏是不是有這樣相料的紅寶石,可以給我配一下!”
“小姐,就算都是頂級的紅寶石,其實每一塊的實彩也是稍稍有些不同的,您這套頭面是一塊上面下來的,再來一塊,這顔色未必跟您手中的完全一樣。”掌櫃的笑着解釋道。
“不一樣吧?”衛月舞一愣,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
“不一樣的!”掌櫃的給出的答案永遠都是這麽讓人信服而肯定。
“那……好吧!”衛月擺無奈的道,把手中的墜子放入一邊精緻的飾盒中,“多少銀兩?”
“方才那位公子己經付過了!”掌櫃的上來之前己經了解過,所以這會笑答道,當下也多看了衛月舞幾眼。
“付過了?”衛月舞一愣,似乎是沒想到的樣子。
“是的,己經付過了!”掌櫃再次肯定!
“麻煩掌櫃了!”衛月舞柔聲笑道。
“小姐客氣了,如果沒什麽其他事,小的告退!”掌櫃的目光落在衛月舞的臉上,帶着幾分探究意思的道。
衛月舞這次沒有說話,含笑揮了揮手,掌櫃的退了出去,待得到了門外,卻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疑惑的看向門口,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這裏面的小姐,和那位到底是什麽關系?還從來沒看到過那位會給那位世家小姐付過銀子,特别是那套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頭面,比他手裏帶着的那兩套,并不遜色。
莫不是這位是他看中的?這麽一想,掌櫃的就覺得勢必要了解這位世家小姐的身份。
長相如此精緻絕美,又如此氣度不凡,莫不是那位靖國公府的大小姐,據說是整個國中的第一美人?
想想方才那樣的容色,似乎也擔得起第一美人的名頭,縱然這個時候稍稍稚氣了點,但既便這樣,也很難有其他的小姐能匹配得上……
“小姐,掌櫃的爲什麽說東家沒有女兒和孫女?”待得掌櫃的離開,畫末關上包間的門,才詫異的問道。
“所以說,這家掌櫃的東家不是太夫人!”衛月舞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眸色若有所思,原以爲自己娘的嫁妝應當全在太夫人的手裏,卻想不到,居然不在!
這卻實在讓人覺得不解,娘親的嫁妝,進了華陽侯府的門,當然算得上是華陽侯府的了,娘親去後,自己尚小,這些财物全被收進了庫房,至于一些店鋪,當然是全歸爲公中,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這些東西居然也不在公中。
實在是讓衛月舞想不到!
以太夫人的心性,怎麽會不把這家鋪子緊緊的掌握在手中,看這家的規模,以及客流量,就可以知道這家的生意絕對好,連宮裏的四公主都驚動了,又怎麽會不好!
這麽賺錢的買賣,太夫人怎麽會不想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但是眼下很明顯,這裏的東家不是華陽侯府的這位太夫人。
可如果不是這位太夫人,那又是誰?又憑什麽從太夫人的手中把這家店搶走?
“走,我們去其他幾家鋪子看看!”衛月舞站起了身,那邊畫末也己把飾盒放置在店家送上的一個盒子裏,提了起來。
她們之前上的是三樓,過來的時候,文天耀的侍衛把她們帶到了三樓,也沒有仔細的觀看二樓,這會閑散的逛下來,才發現,二樓的布置居然不隻是金飾,還有一些琴棋書畫之物,甚至還有一些女子精緻的繡品,在金飾店裏擺放琴棋書畫之物和繡品,倒也是難得。
怪不得不隻樓下的人不少,樓上的人也不少,至于樓上的雅間,衛月舞更是看到夥計們進進出出,顯見得裏面的人也不少。
倒真是會做生意的,這麽一家鋪子,一年賺的必然不少。
衛月舞随意的看了看,得出結論,這裏的琴棋書畫之物,無一不比外面的精緻許多,但價格上也高了許多,就光光封面處的精心雕制,就己不是外面的普通的學子能承擔得起的,所以這家的琴棋書畫,還是針對了世家這一塊。
就象下面的頭飾金飾,就其價格而己,也是遠遠的高過同類飾品,但很明顯,雕制的更精心一些,衛月舞之前也曾經得過太夫人的賞賜,那些飾物,基本上都是比不上今天文天耀送給自己的這一套。
“小姐,您看那架屏風?”畫非突然之間指着一架屏風低叫了起來。
衛月舞順着她的目光看過,不由也愣了一下,乍看起來很象自己娘親那架被衛月嬌紮壞的屏風,但是仔細一看,卻并不是。
花色相似卻并不相同,布局也相似,但是很明顯不是同一種花。
隻是雖然不同,卻奇異的讓人覺得這架屏風和娘親的那架屏風,居然有異曲同工之處。
衛月舞不由的走了過去,屏風很繡的很美,可以看得出針法娴熟,但是和娘親的還是稍有不同,不是娘親所繡。
但是這樣的屏風卻莫名的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是覺得這架屏風和娘親的屏風有聯系,因爲……實在是太象了。
“小姐,這……這布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啊!”畫末對于刺繡,特别喜愛,也跟着仔細過來查看,這會忍不住開口道。
“跟娘親的很象!”衛月舞的手緩緩的撫上屏風的一角,很好的料子,看得出這樣的一架屏風,絕對是價值不菲的,最難得的是這針法也是一個人的,也就是說這架屏風,也是一個人完成的。
這麽大的屏風,那麽大的工程,娘親是用了幾年的時間繡完的,那麽眼前的這架屏風呢?刺繡的女子又是懷着怎麽樣的心情繡着這架屏風的呢?難道也是和娘親一樣,是爲了繡自己的嫁妝,如果真的是這樣,可實在是太巧了!
“是的,跟夫人一樣!,就算是布局也是兩個人同樣的設定,真是太奇怪了。”畫非看着屏風接口道,她最近有事就幫着一起織補夫人的屏風,對于侯夫人留下的那架屏風特别清楚。
也因此,她乍看之下,忍不住低呼出聲的原因。
“會是什麽樣的情況下,有這麽兩架幾乎相同的屏風呢?”衛月舞眉頭皺了皺,水眸揚起一絲淡淡的迷茫。
這話其實并不是問畫末的,但畫末聽到以爲是問自己,一時回答不出來,立時苦了臉:“小姐,您這話奴婢還真不好說,可能是……可能是兩個人一起的吧!”
兩個人一起?畫末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卻讓衛月舞心頭蓦的一動,這麽大工程的兩架屏風,如果真的相似度這麽高,似乎真的隻有兩個人一起繡的,或者說兩個人一起設定的格局才是。
換句話說,這架屏風的主人應當是和娘親認識,或者是娘親的閨中好友所繡,手緩緩的撫摸着屏風上華美的刺繡,那雙明媚的美眸,泛起淡淡的痛意,莫名竟然想起那架被衛月嬌劃花的屏風。
“畫非,去問一下,這屏風多少銀子!”衛月舞柔聲吩咐道,不管這架屏風是誰的,既然猜想到跟娘親有關系,就買回去跟娘親的屏風放置在一起。
“衛六小姐也看中這架屏風了?可惜是晚了點,這架屏風我己經要了!”畫末還沒有回答,卻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衛月舞愕然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