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太子府?那又如何?”衛月舞淡定的伸回手。
“衛月舞,你想怎麽樣?”衛秋芙怎麽也想不到衛月舞不但不買自己的帳,而且還把自己從橋上推下去,這會又羞又惱,再顧不得裝,用力站直身子道。
“不想怎麽樣?隻是四姐姐你不會真的對有人想害我這一點,全無所知吧?要不要我現在去就跟父親說,就是你給我送的衣裳,三公主的衣裳就是你送到我手裏的,至于之後來爲什麽又回到你手裏,或者是暗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吧,這宮裏不乏也有其他主子吧!”
衛月舞走過來,忽然輕輕一笑,柔聲道。
隻一雙眸子清洌如同寒冰,讓衛秋芙不由自主的避開了眼,心裏卻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想到衛月舞話裏的含義,不由的臉色一變。
宮裏還有許多主子,當然不隻有三公主一個,而四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如果還有誰會跟三公主過不去,除了四公主,還真想不到其他人還有這能力和手段。
如果自己幫了三公主,卻又惹了四公主,四公主又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女兒,太子殿下的親妹子,這麽一算自己幫着三公主,是不是就跟四公主做對了?
“其……其實是三公主派人拿過來的,讓我把衣裳交給你,但是并沒有說這衣裳是三公主祈福大典最後的七彩衣。”衛秋芙咬了咬牙,待得說完這句話,心裏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三公主派人送過來的?衛月舞冷冷一笑,其實她也早有所料,那樣的衣裳,如果不知詳知,又怎麽能動手,況且在宮裏能動手的人,自己所知的也就這麽幾位而己。
卻不知道這位表面對自己和和氣氣的三公主,爲什麽這麽陰毒的害自己,而且還是在那樣的一個場合,這事最後是落到了衛秋芙的身上,三公主才是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樣子。
否則她做爲當事人,真鬧起來,自己最後不定落到什麽下場,縱然是看在父親的面上,不要自己的命,死罪能逃,活罪也是難饒的。
想什麽樣,還不是三公主這個受害人的一句話。
表面上溫雅如玉的三公主,其實才是最狠的,當初在燕懷泾獻俘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看起來這位三公主是想算計自己什麽,看來以後進宮,自己還需更加小心才是。
“四姐,你看祖母希望我們姐妹相和,還特地把父親攔在外面,但如果我不想停歇這事,該當如何呢?”衛月舞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遠遠的湖心亭上,唇角微勾。
衛秋芙一愣,臉上的神色又是氣又是怒,卻終不敢發作出來,方才太夫人的一番做作之意,她早己想清楚,哪裏會不明白太夫人這是在幫自己。
“六妹妹,你說!”衛秋芙咬咬牙道。
“四姐姐,你說三公主爲什麽把我的其他衣裳弄髒了,卻獨留下冬姨娘的衣裳?”衛月舞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衛秋芙道。
“這……”衛秋芙遲疑了一下。
“四姐姐如果不願意說就算了!”衛月舞轉身,一副決絕的樣子。
“六妹妹人,你……你等一下,這……這事是二伯母告訴我的。”衛秋芙急道。
“二嬸?”衛月舞愣了一下,上次那麽大的打擊,還不足以打擊到李氏,讓李氏居然還有還手之力?
“是,早在冬姨娘進府的時候,二嬸就派人跟我說起冬姨娘送你的幾塊料子的事,說以後如果進宮,盡量讓你穿着這幾塊料子做的衣裳,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三公主問起的時候,我也是這麽說的。”
衛秋芙不得不回答衛月舞的話。
也就是說這話還是李氏早早的傳過來的,不是最近的事,衛秋芙于是就一直記在心裏,這次三公主一問,她就把此事說了,于是三公主那邊應計,就把自己其他的衣裳給毀了。
衛月舞冷冷一笑:“四姐,在祖母的心裏,不知道三姐重要的一些還是四姐更重要一些?”
“你……什麽意思?”衛秋芙大驚。
“沒什麽意思,就是很奇怪的想知道三姐和四姐誰更要一些呢?今天三姐可是燒掉了祖母的小廚房呢!”衛月舞轉身靠近她,忽然輕聲笑道。
“我……我一會就去跟祖母說,一定要嚴罰三姐!”衛秋芙狠狠的咬住了唇角。
“那四姐可要狼狽一點才是,聽說三姐現在就很狼狽的!”衛月舞若有所指的道,然後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以衛月嬌的性子,必然在屋子裏發火吧!那屋子裏放着的可不隻是冬姨娘的東西,還有娘親的吧,腳步一轉,往外院行去,鬧将起來,自己的父親若是在,才是最好的……
“小姐……六小姐是什麽意思?”明雁一直不明所以然的跟在衛秋芙後面,但方才衛月舞氣勢太盛,以緻于她一時間不敢上前,待得衛月舞離開,才忽匆的過來問來。
衛秋芙臉漲的通紅,又恨又怒,看到明雁湊過來的臉,心裏越發的不解氣,沖着她就是一個巴掌,隻打得明雁疼叫一聲,眼淚都下來了:“走,我們去看看三姐!”
“小……小姐……我……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去看三小姐?”明雁一邊捂着臉,一邊怯生生的道。
“是,就是這個時候去!”衛秋芙咬着牙道。
衛月舞的意思,實在太明顯了,分明是讓自己去消騰衛月嬌去,否則宮裏的事,就不跟自己停歇,兩相對比之下,衛秋芙當然是理智的選擇找衛月嬌的麻煩去。
聽說衛月嬌也燙傷了,她倒要看看往日裏趾高氣揚的衛月嬌現在還是什麽模樣。
“是!”看到衛秋芙緊咬牙關的樣子,明雁哪裏還敢多說什麽,忙連連點頭應聲。
兩個人于是一前一後去了衛月嬌的院子。
衛月嬌的屋子裏一片狼藉,不管是哪種名貴的瓷器,全被砸了砸碎,這還是衛月嬌給明大夫上過藥之後發作的。
聽說自己身上要留疤,衛月嬌氣瘋了,這會看到什麽砸什麽,連着屋子裏的幾個丫環,都有或多或少的砸傷。
冬姨娘在明大夫走了之後,被她的人匆匆的叫走,據說是因爲風水先生那邊出了事,沒有管着,衛月嬌越發的恨的不行,一個忍不住,就把屋子裏的器物全砸了。
“小……小姐……四……小姐來了!”一個丫環怯生生的過來禀報道。
“她來幹什麽?”衛月嬌正生氣,沒好氣的道。
“不知道,不過四小姐看起來狼狽的很,臉上還腫了起來。”丫環低聲答道。
衛月嬌沉吟了起來,金珠忙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三小姐,還是先讓人處理了這裏才是,否則一會……”
她話裏的含義當然是不願意衛秋芙看到屋子裏這滿地狼藉的樣子。
衛月嬌眸色一冷,這時候也清醒了下來,冷冷的對一邊的小丫環斥責道:“還不快掃幹淨。”
“把這屋子裏的碎瓷器都掃幹淨,也不看好一些,居然讓一隻野貓進到三小姐的屋子時在,不但把屋子裏的瓷器砸了,還驚擾到三小姐,你們都不要命了!”
另一邊的玉珠眼睛一轉,立時跟着喝斥了一聲。
立時有幾個小丫環過來,哆哆嗦嗦的處理着屋子裏的碎瓷片。
“小姐,奴婢先出去看看,問問四小姐有什麽事,您也先休息一下!”金珠也是一個機靈的,但玉珠己接過這話,她當然出去擋一下衛秋芙,這屋子總得收拾一下,才可以見人。
衛月嬌點了點頭,沉着臉在一邊坐定,強忍着手上一陣陣的疼意,暗中揣磨着衛秋芙的來意,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早己不是當初親密無間的時候了!
“四小姐,奴婢給您行禮了!”金珠攔下了衛秋芙,仔細一看,不但這位四小姐臉上的腫印,連帶着她身後低頭的明雁臉上也象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不由的驚訝了起來。
“三姐的傷勢可還好?”衛秋芙不動聲色的問道。
“三小姐的傷勢好了一些了,就是這時候還在休息!”金珠一臉爲難的道,希望衛秋芙能自動回去,衛月嬌現在的這個心情實在不是一個見客的好心情。
“無礙的,我就隻是看看三姐姐!”哪料想平日裏最會看人臉色的衛秋芙,今天仿佛什麽也沒不懂,居然就這麽揮了揮手,腳下一轉,就要往裏走。
裏面一地的碎瓷還沒有打掃幹淨!
金珠的額頭上己見了汗,忙身子也跟着一轉,攔到了衛秋芙的面前,對衛秋芙強笑道:“四小姐,容奴婢去請我們小姐起身。”
“我和三姐自家親姐妹,不必講究這些!”再一次被攔,衛秋芙不悅的瞪着金珠,臉色一沉,“難道你還想攔着我不讓我見三姐不成!”
話說到這份上了,金珠那裏還敢真攔着,急忙往後一退,把路讓了出來,然後陪着笑臉道:“四小姐說哪裏話來,奴婢哪裏敢攔您哪!”
“走!”衛秋芙冷着臉道。
她這裏帶着明雁舉步往裏走,一副神色不善的樣子,屋子裏的衛月嬌聽得真正的,臉上也露出怒意,以往這個衛秋芙看到自己,總是客客氣氣的,極會看人臉色,但是今天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莫不是來看自己好戲的?
這麽一想,衛月嬌如何不怒!她自覺在華陽侯府是極在面子的,身份放在那裏,她才是華陽侯的女兒,跟暗弱的三房出身的衛秋芙完全不同,莫不是衛秋芙覺得自己好欺負,這會也想伸一腳也踩自己?
隻是想也别想!不管今天衛秋芙想幹什麽,她接着就是!
她這裏坐直身子,怒沖沖的瞪着門口,就等着衛秋芙進來,門口簾子一掀,同樣有幾分狼狽的衛秋芙走了進來。
隻見她這腳才踏進來,卻“啊”一聲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