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的椅子上重新落座。
“靖文燕不可以,她的心太大!”塗昭儀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你妹妹縱然有些心計,但是對上靖文燕不一定有勝算。”
“靖國公府都在這裏,她難道敢做對三妹不利的事情!”四皇子很不以爲然的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爲什麽不敢!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什麽不敢的!況且燕懷泾又豈是好對付的。”塗昭儀臉色一冷。
提起燕懷泾,四皇子沉默了一下,頓了一頓後,又道:“母妃,靖文燕就算是跟着三妹嫁到燕地去,也不一定能得燕懷泾的心,據說當初兩家是要結親的,隻是被燕懷泾拒絕了。”
“如果不得燕懷泾的心,那嫁過去又有何用,燕懷泾身邊可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世家女,你到現在也沒有查到,可見燕懷泾把人護得多嚴實,有這麽一個女人在,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心,靖文燕跟不跟過去,都是一個樣。”
說完這話,塗昭儀看向四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奕兒,當初要不是那個女人暗中使計,你現在才是中宮嫡子,這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搶回來,等以後,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用,如果把燕地滅了,甚至還可以把人搶回來。”
“可是,母妃,我不想娶靖文燕!”四皇子似乎被塗昭儀的話打動,眼神閃了閃,退了一步。
“靖地雖然己滅,但是靖國公還是深受你父皇的信任的,他們小的時候也算是一起長大,自有一份情誼,比之其他的人更親幾分,你看看被燕地滅的其他人,沒有一個能重新恢複爵位的,就隻有靖國公,現在靖地己沒,你若是娶了靖文燕,一方面皇上不會懷疑你,另一方面靖文燕也是一個好助手。”
塗昭儀見兒子滿臉不悅,臉色放緩下來,柔聲替他分析道。
“衛月舞身後不是也有華陽侯府嗎?比起靖國公,華陽侯也沒差多少,縱然和父皇沒有小時候的情誼,但現在卻是父皇最看重的臣屬。”四皇子沉默了一下道。
“華陽侯府的确是重中之重,一文一武都是朝庭大員,但你若是真的娶了衛月舞,隻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在我們沒準備好之前,實在不宜引人注意,奕兒,你要知道母妃這麽多年一直隐忍了下來,你又何差這麽幾天呢!”
塗昭儀知道兒子的想法,勸道。
“可是實在不喜歡靖文燕,自以爲長的漂亮,一個個的衡量京中的世家公子,還真以爲誰都要拜倒在她的裙下。”四皇子神色肅然,很不以爲然的道。
對于這位象花蝴蝶一般的靖大小姐,雖然初見的時候,也曾經讓四皇子驚豔了一下,但是看到這位靖大小姐,一邊一副貞節烈女一般,一邊又和那幾位世子,甚至大哥和自己都互動的暧昧的模樣,實在讓人不喜。
還真把自己當成貨物,以爲自己奇貨可居了!
好好的一個世家小姐,就象是在代價而沽,這裏面的意思,四皇子一直看得懂,所以對于塗昭儀的看法,很是反對。
“奕兒,那就先看看吧,反正現在還不急,等你妹妹的事了之後,我們再說。”見兒子一臉的不願意,塗昭儀隻得緩緩的道。
“母妃,那我先走了!”四皇子匆匆站起身。
“你……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急事?”塗昭儀眼神閃了閃問道。
“沒什麽急事,就是之前皇兄說要去看看那位南安王府的世子妃,我陪他去一下。”四皇子站直身子笑道,“說起這位世子妃,也真是蠢的不行,居然還真的會答應去當評委,現在傷了胳膊,也找不到人。”
衛風瑤的事傳出來後,大部分人都認爲她蠢的不行,去看什麽不好,居然去看那幾位射箭,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況且射箭是男人的活,她雖然是嫁人了,但必竟是年少的夫人,跟着一群男人過去,也不嫌給南安王世子丢人。
南安王府怎麽就娶了這麽一位上不了台面的世子妃,宮裏現在都在看衛風瑤的笑話。
“那就去吧!昨天你祖母那裏還大發雷庭,說是要休了她。”想起此事,塗昭儀抿嘴一笑,南安王妃也算是厲害的一個角色,隻是想不到,會碰上一個這麽蠢的兒媳婦,現在還成了宮裏的笑話。
各宮的嫔妃之間,都在暗暗傳這位南安王世子妃的笑話。
“祖母生氣了?”這事四皇子不知道。
“很生氣,還把南安王妃叫過去罵了一頓,連她最心疼的世子也被她罵的狗血噴頭。”塗昭儀緩緩道。
衛風瑤的事原本是瞞着太後娘娘的,但是不知道當時還在宮裏的文若明怎麽說漏了嘴,于是就被太後娘娘查察,然後就把皇後叫了過去,連皇後也挨了罵。
“祖母會不會真的休了她?”這話提起了四皇子的興趣。
“不會!有華陽侯府的一文一武在,南安王府不可能休了她的。”塗昭儀很肯定的道,但随既話風一轉,“聽說南安王世子和華陽侯府的五小姐有意思,之前南安王妃也在皇後娘娘面前提過,估計會擡舉這位五小姐。”
既然不能休,又不能得罪,那麽擡舉一位同族的姐妹,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奕兒,這事你别摻合在裏面,文若明怎麽樣,都跟你沒關系。”塗昭儀叮囑道。
“母妃放心,此事跟我無關。”四皇子眼神顯爍了一下,意有所指的道,“南安王叔一直堅定的站在皇兄這一邊,若是府内雞犬不甯的話,估計又沒什麽精力了。”
“好,那你去吧!宮裏出了這樣的事,的确應當去看看這位南安王世子妃。”塗昭儀臉上的神情帶着一絲奇異。
“母妃,奕兒告退!”四皇子應聲,向塗昭儀告退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這個時候,衛月舞應當還沒有走遠吧?
衛月舞的确是沒有走遠,因爲她被人攔了下來,看到那個有點熟悉的内侍,衛月舞無語隻得停下了腳下,往一邊的小泾上過去。
小泾斜過宮中的主道,就在一邊的林木之中,冬日的林木大多數己經枯萎,但是這一片森林卻越見挺拔,而且層層疊疊之間,隐現密密的樹葉,雖然不是純粹的綠色,卻也能讓人感應到春日的濃郁。
燕懷泾就站在一棵樹下,雪色華裘下,俊臉如玉,眸光潋滟。
背後高大挺拔的樹木,越發的襯得他出塵而俊美,那種儒雅之中透出的谪仙一般的氣質,既便是隔的很遠,也能感應得到。
衛月舞暗中撇了撇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這副出色的皮相所迷惑,還真的以爲他如天上的谪仙一般的溫厚、寬仁。
其實除去這副皮相,這分明就是一個邪魅、無情的腹黑妖孽啊!
“舞兒,過來,看看這樹,如何?”看到衛月舞過來,燕懷泾慵懶的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衛月舞無奈,隻得上前,内侍和金鈴守在他們身後,警惕的看向周圍。
“這樹有什麽不同嗎?”衛月舞走到他身前,擡頭看了看頭上高高的樹木。
這樹真的很高,而且樹葉還很濃密,這樣的天色,實在很難看到。
“這樹是燕地的樹,想不到種到這裏,居然也能成活。”燕懷泾也擡頭看了看上面,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燕地的樹?”衛月舞詫異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這種樹是從燕地運過來的,怪不得于此地其他的樹完全不同。
“不過在燕地的時候,這樹長的更加的枝繁葉茂!可能于京中的氣候不符,所以才長成這個樣子。”燕懷泾頗有幾分樹木不争氣的樣子,悠然的搖了搖頭。
衛月舞木然的低下頭,她不覺得這樹木長成這樣,跟自己有什麽關系:“世子,我還要去探望我大姐。”
“探望南安王世子妃?”燕懷泾斜睨了她一眼,俊眉微挑。
“是的!”衛月舞恭恭敬敬的點頭,表示自己是真的很想去探望,“大姐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既然在宮中,肯定要去探望一番,這個時候四姐恐怕己經去了吧!”
有了太子殿下的底氣,相信衛秋芙不會遲疑,一定會馬上就去探望衛風瑤的,此消彼長之下,衛風瑤還真不敢拿衛秋芙怎麽樣,而這正是衛秋芙需要的。
水眸中泛起淡淡的冷冰的波痕,她們兩個現在應當又結合在一起,打算暗算自己了吧!
“可以,不過先陪我一會!”燕懷泾微微一笑,向邊上伸了伸手,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侍衛,手中捧着一件白色雪裘,出現在他身邊,恭敬的奉上雪裘。
燕懷泾伸手接過,在衛月舞愕然的目光中,伸手把雪裘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又替她蓋上厚重的帽子。
“晚上三公主邀請我,你陪我一起過去!”溫柔的聲音帶着幾分呢喃,和着他溫暖的呼息,就在衛月舞的耳邊,吹拂過她嫩白的肌膚,莫名的臉上不由的泛起紅暈,心也跳得狂亂了起來。
“去……去幹什麽?”一向沉穩的心,稍稍跳得失了律常。
“賞花、賞燈、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