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一次我在大伯母那裏玩累了,大伯母讓我在那裏休息,隐隐間聽到大伯母在哭……”衛秋芙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她其實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隐隐帶來的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文天耀,一邊往下編。
“沒說什麽嗎?”文天耀的神色看起來雖然很在意,但卻沒有在意到讓他看起來緊張的程度。
難道不是?
“我……我沒聽清楚,好象是……是說我有一個哥哥……”這句話衛秋芙一經說過,心中如同震驚,但此時此刻之下,不這樣說,達不到震憾的效果。
“跟你說的?”文天耀臉色沉冷,追問道。
“好……好象是跟我說的,當時……當時六妹妹在另一間屋子裏睡覺,大伯母隻留下我在身邊!”
衛秋芙一時猜不透文天耀的心思,隻能摸索着往自己希望的那條路上說過去。
“還說了什麽?”文天耀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有些事跟他查的很象,但有些事又不象,特别是眼前的這位衛四小姐,原本應當隻是一個路人,但現在撲朔迷離的打亂了他全部的思緒。
衛四小姐跟這事有關?
“其他就沒聽到了,當時我也沒在意,之後雖然想起也以爲是夢中,再之後大伯母也死了,六妹妹被送到了她外祖家,大伯母的院子也空關了起來。”多餘的話,衛秋芙也不敢亂說,其他她也隻是隐隐的猜測而己,
這種事,她原本不知道,說的越多越容易被發現說了假話,不過那時候她還小,一句弄不清楚,足以解釋。
她這裏因爲心虛,不敢多看文天耀,一雙眼眸不由自主的偏向了邊上,這讓文天耀莫名的想起梅花庵的情形,眸色一冷。
就衛秋芙本人而言,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好感!想起那日的情景,他實在不喜歡衛秋芙這種心計暗沉,又慣會算計别人的女子!因此對于衛秋芙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四小姐多練練琴吧,希望他日母後的宴會上,四小姐能一展風華!”文天耀轉身往外走。
“是,恭送太子殿下!”衛秋芙急忙彎身行禮。
心裏大喜,雖然太子殿下對她冷淡了些,但是比起之前好太多了,至少這次太子還希望自己能一展風華。
原本自己進太子府就是肯定的事,若是能讨皇後娘娘的歡心,這地位必不會比楊玉燕低。
“小姐,殿下的意思,是您隻要能讓皇後娘娘歡心,就一定會以高位進太子府!”明雁也聽懂了文天耀的話,待得文天耀離開,激動的道。
“應當就是這個意思!”衛秋芙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那大小姐那邊的事?”明雁壓低了聲音問道。
“無礙,大姐那邊讓她繼續着就行,這位份誰還嫌高了不成!”衛秋芙得意的道,唇角浮起一絲陰狠的冷笑,當日自己的好事被衛月舞所累,以緻于自己不但無緣太子妃的角逐,而且還連名份也定不下來。
此次進宮,自己也是勢在必得,現在又有太子的話,對于自己的将來更有好處。
等她日自己以高位份進了太子府,必然把衛月舞踩在腳下,她的婚事嘛,當然也有自己來指了!
至于能指個什麽樣的人,就得看自己的心情了……
衛月舞是第一個離開太子的東宮的。
之所以先行,是因爲内侍說,如果古琴沒什麽事,可以先回去,不必等其他幾位小姐。
衛月舞自然是稍稍撥了幾下,表示沒什麽事,就帶着金鈴離開。
據說從這裏離開,可以從側門去儲秀宮,而且還比較近,衛月舞就拒絕了軟轎,帶着金鈴往宮女所指的方向走去。
她這會的位置應當是靠近太子東宮和儲秀宮中間一段,隻要再經過一座殿堂,就可以看到宮女方才所說的側門了。
那個側門據說不大,平日裏就是爲了方便東宮的宮女和内侍出入。
不過現在卻是沒有人,但是才轉過一個門,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急促傳來,金鈴立時轉過身,警惕的看向身後。
門口忽然伸過一隻手來,無聲無息的一把把衛月舞拉了過去。
“誰!”金鈴轉回身厲聲喝道,正要出手,忽然看到一個侍衛出現在她面前,沖着她無聲的搖了搖手。
世子的侍衛?
金鈴愣了一下,又見那個侍衛無聲的沖着她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便進入邊上的一間屋子裏。
腳步聲越來越近,金鈴看了看衛月舞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也跟着那個侍衛隐入那間屋子……
而後一大群東宮的侍衛沖了過來,看看這邊沒人,俱又往前追了過去!
身子落入一個人的懷裏,腰被緊緊的扣住,嘴也被一隻大手捂上,衛月舞緊張的掙紮起來,這個時候,她也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而己,心痛泛起,呼息困難!
“别怕,是我!”溫和的聲音帶着些些妖娆的笑意,無聲的平緩了衛月舞心中的驚悸,唇邊的手無聲的放了下來。
“世……世子!”衛月舞用力的喘息着,身子無力的往後一倒,又重新倒入燕懷泾的懷裏。
“怎麽了?可有哪裏不舒服?”燕懷泾伸手抱着她纖瘦的腰,一向帶着笑意的俊眉皺了起來,落在衛月舞蒼白的仿佛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世……世子爲什麽會在這裏?”衛月舞這會真的渾身無力,隻能用手拉扯着他的一段衣袖,想努力的平穩自己的呼吸,胸口處隐隐的痛。
“受傷了?”燕懷泾臉上蓦的泛起一股厲色,一隻手搭到了衛月舞的手腕上,俊美的唇角緊緊的抿了起來,這讓他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寒氣勢。
“我……我沒受傷,隻是受驚了!”衛月舞一邊平緩自己方才過快的心律,一邊努力想保持平穩的回答,方才那一刻,真的把她吓到了。
感應到衛月舞的脈博在緩緩的平複,燕懷泾唇角又帶起了往日平和的笑意,扶着她走到屏風處,屏風上挂着一襲寬大的雪色披風,跟他身上的雪裘卻是同一套。
“穿上!”燕懷泾把雪色披風取了下來。“世子,這是……”衛月舞這時候己緩過來,稍稍站定身子,接過雪色披風,不解的問道,“這是要做什麽?”
“裝扮成我找到的少女!”燕懷泾悠然一笑,伸過手來替衛月舞披上披風,又從邊上取過一塊面紗,把她整個人籠在了面紗中。
“世子,我這個樣子太子殿下見過的!”衛月舞大急,不知道這隻狡猾的狐狸又要算計誰,但不管是算計誰,自己這個樣子都不方便出面。
“見過又如何?”燕懷泾挑了挑眉,側頭看了看衛月舞的衣裝,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又不去見太子,陪我去見一個人!”
“誰?”不是太子,在太子東宮裏的不是太子,又能是誰?
“風和大師!”
一句話成功的讓衛月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再拉扯自己臉上的面紗,風和大師,就是那天替自己看手相的那位大師?
“風和大師在東宮?”衛月舞驚訝的問道。
“自然在東宮,那麽多入選的秀女進宮來,風和大師若是不在宮裏,着實不方便。”燕懷泾意有所指的道,伸過手來攬着衛月舞的纖腰,緩步往外走去。
衛月舞被他帶着,不得不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而去。
門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滿了侍衛,看到燕懷泾帶着衛月舞過來,俱恭敬的彎腰行禮:“世子!”
“他們來了沒?”燕懷泾伸手摟着裹着嚴嚴實實的衛月舞,俊眉一聲,問道。、
林放出列,好奇的打量着衛月舞,答道:“世子,他們幾位都己經去了風和大師處!世子是現在就去?”
“就現在!”燕懷泾點了點頭,挽着衛月舞的纖腰意态悠然的往外走去。
林放帶着侍衛們自覺的跟在身後。
衛月舞臉上的面紗很厚,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隻能憑着燕懷泾帶着自己,幸好燕懷泾的步子雖然大,但卻不快,自己走快幾步,倒是能追得上他。
也不知道這個腹黑的世子,這次又想算計誰,衛月舞暗中蹙眉,那個看似嫡仙,其實就是一個妖孽的燕懷泾,這次是算計上那位風和大師了?
不對,或者應當說他早早的就應當算計上這位風和大師,在梅花庵的時候,就是了。
“燕世子來的可真快!”轉過一個路口,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是魯國公世子的聲音。
“當然要快一些,否則好話都被魯世子聽去了!”燕懷泾哈哈一笑,極是溫雅。
魯晔離懷疑的看着被他半擁半抱在懷裏的女子,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個,還真看不出長相,不由的泛起一股子嘲諷:“這就是燕世子找來的絕美女子?卻不知道如何的出色了?”
上次出宮的時候,大家都曾言說,會帶來絕色傾情的少女,自己這回府立刻挑了兩個,進宮的時候,他可是聽說那兩位都帶了四個來,有些後悔不多帶幾個。
但是想不到燕懷泾才帶了一個過來。
“我看中的女子,自然就是最出色的!”燕懷泾俊眉一揚,慵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