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我……我也不知道那個男子是誰,隻是聽他這麽一說才誤會六妹妹的,還請六妹妹原諒我。”
衛風瑤也不是個笨的,立時站起身,沖着衛月舞嬌道,而後嬌怯怯的看着太夫人開聲:“祖母您也不要生氣,沒的氣壞了身子,都是瑤兒不争氣,被人誤會後,一時想不開,才會……”
說着拿起帕子嗚咽了起來,這話又巧妙的引到了之前的事情上面,既然暫時不能拿衛月舞怎麽辦,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硬碰硬上去,先解決了自己眼下的困境再說。
見衛風瑤識趣的不再提衛月舞,太夫人才松了一口氣,目光又轉向了文若明:“世子,那個男子己被處治了,這事現在己說不清楚了,我想問問你府上是什麽意思?如果真的覺得瑤兒不好,兩家可以和離。”
這話說的極嚴重,從來都是男兒休妻,若是能和離,基本上說的是男方有錯,女方不願意跟他過下去,才不得不解除的。
對于太夫人的這招以退爲進的說法,衛月舞暗暗稱贊,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太夫人不提事情的原由,隻問那個男子的事,那個男子己死,而且還是被南安王世子處治的,總的說起來,這麽說起來就是南安王世子的錯了。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二話沒說,就把人處治了。
水眸一揚,看向文若明,果然文若明的臉色一下子漲紅了起來,又氣又急,卻又辯不清楚。
“我……我當時……”
“世子,不管當時的情況如何,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總是那個男子一個人說的話,在沒有證實事情的真相之前,你直接把人處治,然後把事情推到瑤兒的身上,莫不是看不上我們華陽侯府!”
衛洛文冷冷的道,他是武将出身,出話自然沒有太多的迂回,再加上此時沉冷着臉,臉上的刀疤扭動了幾下,頗有幾分猙獰,文若明這樣一直在京城中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見過這個,立時膽怯起來。
原來說不清楚,現在越發的說不清楚了,結結巴巴的道:“我……不是……”
“世子,我隻問瑤兒的事要如何處理?”衛洛文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辯訴。
“此事就算做罷,我們府上以前怎麽待她的,以後還怎麽待她!”文若明之所以能完整的說出這句話,實在是氣狠了,拿眼睛狠狠的剜了一眼衛風瑤,恨不得直接上去甩她兩個巴掌。
明明衛風瑤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自己卻還不得不忍下,到華陽侯府的時候,母妃就跟自己說,今日不管華陽侯府說什麽,都忍不下,必竟那個男人己經死了,那事就算是死無對證。
可文若明覺得自己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啊!
是個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看着衛風瑤的那張臉,越發的覺得其醜無比。
“既然如此,你和瑤兒還是回去好好的過日子吧,也不要整那些有的沒的事。”太夫人雖然看出來文若明的怒意,但這事她也沒辦法,至少明面上南安王府不會對衛風瑤怎麽樣,這以後希望衛風瑤可以慢慢的解除文若明的誤會。
“瑤兒,你也别想不開,這事說起來可能跟我們華陽侯府有關,最近你們幾個女孩子接二連三的出事,也不隻是你,還有你六妹,今天還差一點丢了性命!你們先回去,我和你大伯、二叔還要查一下是誰下的手。”
太夫人沉着臉道。
“是,祖母!”衛風瑤原本不知道衛月舞的事,這會聽太夫人這麽一說,才驚覺自己之前把話扯到衛月舞身上,是多麽的錯誤,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衛月舞被人陷害,自己還竄出來影射衛月舞,很容易讓人懷疑自己。
當然不敢再有什麽疑義,一邊拿帕子抹着眼淚,一邊點頭。
于是,文若明和衛風瑤兩個人一起向在座的幾位長輩告辭,太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出去,一起出去的還有衛月舞和衛子陽。
太夫人幾個要商量事情,把他們小一輩的人會趕了出來!
待得到了門外,文若明沖着跟在後面出了院子的衛風瑤冷哼一聲,正待說話,卻看到衛子陽冷冷的目光,立時把話咽了下去,隻悶悶的道:“還不走快一點。”
“大哥,你陪世子先去書房坐坐,我去我的院子拿些東西。”衛風瑤低着頭道,她稍稍一低頭,便露出了脖子處的那處勒痕,看到自己妹妹的慘樣,衛子陽心頭一股子怒火,沖着一邊的文若明不客氣
“世子,這邊請!”
說完也沒等文若明,直接就往外走。
看到衛子陽的樣子,文若明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隻得跟着衛子陽往外走。
沒有了外人在,衛風瑤擡起眼,冷冷的看着衛月舞卻不說話,隻是冷哼一聲,轉身帶着自己身邊的丫環一甩袖,就往她自己園子的方向過去。
“小姐,大小姐真的要回去拿東西?”金鈴看着衛風瑤的背影不解的道,怎麽看這個時候衛風瑤都沒有心思收拾什麽東西!
衛月舞看了看一眼,淡淡的問道:“爲什麽這個時候不可以?”
“小姐,大小姐這都是才尋過死的人,她連死都不怕,怎麽還會在意那些個身外之物。”金鈴不愧是暗衛出身,這話分析的很透露,衛月舞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她必然不是去收拾東西。”
“大小姐不是去收拾東西,回院子幹嘛?”金鈴不解的問道。
“她應當是去會一個人吧!”衛月舞舉步,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衛風瑤今天陷害自己失敗,當時的情況看得出她六神無主,但是才一會時間,居然把事情鬧到了華陽侯府,逼得南安王府不再追究此事,這麽一個大的翻轉,又豈是衛風瑤一個人能做到的。
況且聽方才他們說話的意思,還是華陽侯府的人主動找衛風瑤的。
事情發生在靖國公府,能夠最早得到消息的除了自己就隻有衛子陽兄弟,但是方才一路趕來,看得出這事跟衛子陽兄弟無關,那麽能快速的把事情傳到太夫人耳中,讓太夫人想法搭救衛風瑤的,就隻有衛秋芙一個人了。
看起來衛秋芙不但當時在場,而且還和衛風瑤之間有了約定。
“小姐,奴婢去查看一下?”聽衛月舞一說,金鈴先是一愣,但随既心領神會。
“不必過去,你隻需去院子的右側門處。”衛月舞微微一笑,水眸清清透透的彎起兩彎秋水。
衛秋芙在三房,衛風瑤在二房,二家的院子基本上是隔着一個花園的,衛秋芙如果真的要去會衛風瑤,就必須經過那道門。
“是,奴婢知道!”金鈴點點頭,轉身離開。
院子裏,衛風瑤看着款步而來的衛秋芙,眸色複雜。
對于自己的這個四妹,她一直知道不簡單,但是想不到她居然不簡單到這個地步,這一次若不是她幫自己想了法子,把紙條遞到自己的貼身丫環手中,自己這時候恐怕己經被南安王妃給囚禁了起來。
以生病的名義囚禁起來,以後來找個病死的理由,讓自己死的無聲無息的,以南安王妃的生性,是很有可能這麽做的。
“大姐,怎麽不認識我了?”衛秋芙柔聲笑道,站定在衛風瑤的面前。
“四妹,是大小姐小看你了!”衛風瑤歎了一口氣。
“大姐客氣了,隻是大姐小看的又豈隻是我,不還有六妹妹嗎?或者說我們大家都小看了六妹妹,誰能想到六妹妹會是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衛秋芙拿帕子一掩唇,若有所指的道。
“是,我們都小看了她!”一提到衛月舞,衛風瑤就咬牙恨聲道。
“二伯母是這樣,二姐是這樣,原以爲大姐總是不一樣的,想不到還是一樣。”衛秋芙仿佛沒看到衛風瑤眼中的憤怒似的,柔聲笑道。
這話讓衛風瑤想起自己的母親和二妹,衛風瑤的臉色異常難看,眼中仿佛要滴出毒:“這次多謝四妹出手相助,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這是衛秋芙的條件,也是她當時伸手幫衛風瑤的原因。
“大姐,我想進太子府!”衛秋芙擡起頭,看着衛風瑤,臉色不變的正色道。
“你不是己經能進太子府了嗎?”衛風瑤不解的皺了皺眉頭問道,太子當時留下了衛秋芙的牌子,許多人都知道。
太夫人當時也因爲衛秋芙是要進太子府的,所以就算在衛月舞的事情上面,太夫人也沒有太過責罰衛秋芙,就是看在太子的份上。
“我想以高位,最少以庶妃的身份進太子府!而不是現在名份不明的樣子!”衛秋芙咬牙,袖子中的手指被握的發白。
“你要我如何做?”衛風瑤隻稍稍沉吟了一下,便明白了衛秋芙的意思,當下點頭,衛秋芙和自己同樣恨衛月舞,如果把衛秋芙送上高位,對自己隻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