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你氣死了我表姐,真的沒有一點内疚之心嗎?”李月兒神色不善的直接發難道。
“李小姐,别瞎說,衛二小姐不是病死的嗎?”王雅春不解的問道。
其餘幾位小姐則是神色各異,目光都懷疑的落在衛月舞的身上,顯然都相信李月兒的話。
衛月舞靜靜的看着李月兒,微笑開口:“二姐之事,祖母和二叔那裏自有定論,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應當在梅花庵陪兩位公主賞梅吧,卻不知道何來這氣死二姐之說?”
李月兒不屑的看着衛月舞,正想說話,卻被衛月舞打斷:“李小姐,若不相信,一會跟我回府去問祖母和二叔便是,難不成華陽侯府爲了息事甯人,騙你們府嗎?”
這話說的李月兒面色一變,轉而勃然大怒,伸手一指衛月舞道:“你……我……”
衛月舞毫不退縮的對着她的瞪視,李氏被打發回李府,李府上衆人對于自己必然有意見,但那又如何,自己頭上頂着華陽侯府的名頭,針對自己,就是針對華陽侯府,這個道理到哪都說得過去。
她這會把華陽侯府放到李府的對面,又如何?
既然注定了是敵人,衛月舞也不會遷就忍讓,她可是記得李月兒夥同衛豔,害了自己不隻一次。
靖文燕一方面表示站在自己這邊,對自己示好,甚至爲自己還對上了衛風瑤,但實際上出了今天的事,衛風瑤在安南王府己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
那天在安南王府也看到了安南王妃的強勢,對安南王府聲譽的維護,衛風瑤今天害的安南王世子丢臉,傳出養小倌的名聲,安南王妃又豈會饒得了她。
再加上安南王世子的厭惡,衛風瑤在安南王府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被冷落下來是必然的。
以靖文燕的聰明應當早就猜到衛風瑤的處境吧,所以才會示好自己。
這事發生的突然,靖文燕不可能料到。
而眼下的這個場景卻是早早的布置下了!這裏面的意思,足以讓人在心裏好好回味幾次。
“衛六小姐,我們小姐可是你們府上二夫人的侄女,你們二夫人現在還住在我們府上!”站在李月兒身後的丫環,見自家小姐被噎住,忍不住站了出來道。
她特意在“二夫人”的幾個字上加重了口氣,語帶嘲諷的道。
“我們二夫人在你們府上,可真是要謝謝了,不知什麽時候把我們二夫人送回來,總是我們府上的夫人,一直養在你們府上,知道的人說是二夫人回了娘家養病,不知道的還以爲二夫人被打發回娘家了!”
金鈴得了衛月舞的暗示,上前一步,笑咪咪的道。
這話一說,李月兒和她的丫環,臉色立時青一陣、白一陣起來!别人不知道李氏是怎麽回事,她們又怎麽會不知道,李氏說的好聽是養病,其實華陽侯府己表示過,不接就讓她一直呆在娘家得了。
這就是變相的休棄。“你……你居然敢這麽話話。”李月兒的丫環咬着牙,手一指金鈴恨聲道。
“我爲什麽不敢對你這麽說話,你是丫環,我也是丫環,難不成你們府上的丫環比我們華陽侯府的丫環更高一等嗎?”金鈴伸手滿不在乎的道,“你一個小小的丫環都能喝斥我們華陽侯府的小姐,我就不能對你一個小丫環說話了!”
李月兒的丫環被金鈴譏嘲的臉色漲紅,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算再給她一個膽子,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衛六小姐養的好奴才!”李月兒冷笑道。
“彼此、彼此!”衛月舞微微一笑,水眸微揚,不管靖文燕打的什麽主意,或者是三公主、四公主想幹什麽,她都不打算被她們當做踏腳石。
見衛月舞絕美的小臉微揚,竟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李月兒越發的生氣,一張俏麗的臉氣的噴噴的,卻也不能拿衛月舞怎麽樣。
華陽侯府從來就在李府之上,甚至說李府之所以有現在的風光,其中也是借了華陽侯府的勢的,否則李氏現在養在李府,李府上的人二話也不說,這其中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李月兒挑釁在前,衛月舞自然不會讓步。
王雅春和趙若娥對望了一眼,俱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不是說這位衛六小姐氣質溫婉,對人和氣,什麽時候這麽強勢過了?
縱然她們之前在梅花庵宴會上看到衛秋芙和衛月舞之間的不和,但是想想當初衛秋芙幹的事,任誰都忍不下來,但最後這位衛六小姐還不是擔心衛四小姐,都沒心思在太子殿下面前表演,就急急的退了下來。
這是不是證明衛六小姐的性子溫婉的很,就算是欺負了她,縱然有些反抗,卻也不會太過。
但是眼前的情況,卻讓她們心裏重新有了思量。
“好了,兩位妹妹先坐下,我讓人做了鍋子過來,這大冷的天吃了鍋子正好,一會帶你們去賞花,我們府裏的暖房還挺大的,有一些花己經開了,很漂亮。”做爲主人的靖文燕當然站出來打圓場,一手一個拉着她們坐下。
其他人也就跟着一起落坐。
“六小姐,聽說今天一大早,六小姐路上遇到了危險,還是燕國公世子把六小姐送回府的?”王雅春柔聲問道。
對于王雅春的話,衛月舞并不意外,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對于燕懷泾都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自己這時候和燕懷泾走的近了一些,況且還有燕懷泾門口的話,想不引起這兩位公主的注意都不行。
“六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麽危險?”靖文燕一臉的驚訝,一邊揮了揮手,下人們見客人們都來齊了,就開始上菜。
大家都是年青人,特地擺在靖文燕的院子,原就是爲了方便說說笑笑,也就沒那麽多的規矩。
“路上雪崩,壓塌了馬車,差一點點連命也沒有了!”衛月舞眸色淡淡的道,“幸好燕國公世子經過,借用他的馬車送我回去見了父親,我又欠了世子的恩義了!”
衛月舞這話說的極是圓滑,卻也意味深長,表示燕懷泾救自己不隻一次,自己對燕懷泾的感恩之心,又表示自己和燕懷泾之間并沒有什麽,都是自己的父親出面,對于自己的馬車暗中被人動了手腳,也隻字未提。
有些事是不能攤到桌面上說的,外人知道了也沒用,隻會讓人覺得自己多舌,不顧及自己府上的名聲。
“六小姐下次出行的時候小心一點,我還記得順口跟你說了一句,想不到還真的出了事,幸好,幸好六小姐沒事。”靖文燕拍着胸口,一副替衛月舞驚魂未定的樣子,“如果真的出了事,我這心如何能安!”
這是表示不推卸責任,也表示自己真的隻是順口一說而己,并不是知道了什麽内情。
對于靖文燕的圓滑,衛月舞早在她對上衛風瑤的時候便己經清楚的知道了,櫻唇微彎,露出一絲清雅淡麗的笑容,含笑道:“多謝靖小姐提醒!”
“六小姐,聽說燕國公世子還在府門口請六小姐注意三公主、四公主和靖大小姐,這又是爲什麽呢?”趙若娥也笑道。
自經過了宮花事件,趙若娥覺得自己不能小看衛月舞,早就沒了當初見衛月舞時的氣勢,居然變得和王雅春一樣的平和、客氣。
“許是覺得我和世子還算熟,總是我數次欠了世子的恩義,世子吩咐的事,自當領命。”衛月舞微微側頭,柔聲笑道,“靖大小姐,不知道世子這麽關注你,又是爲了何事?莫不是……”
她這副樣子極是調皮,有些閨中蜜友調笑的性質,所以這話雖然說的過了點,但卻并不讓人覺得厭煩。
但靖文燕的臉色卻是微變,她的目地當然是坐山觀虎鬥的,不管是三公主的人、還是四公主的人,借她的地方鬥一鬥,她當然不在意,自打回京之後,聞說那幾位世子都進了京,意欲求娶兩位公主,她就一直少在人前出現。
這一次,若不是自己父親的意思,她也絕不會大擺宴席,她不想卷進兩位公主的紛争中,想嫁給燕國公世子的女子不少,她自己心中也是隐隐期待的,但是此次靖地滅亡,卻讓她看清了燕懷泾的無情和冷漠。
這樣的男子又豈會爲了自己折腰,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可以讓這樣俊美絕倫、卻又冷情如雪的男子動心。
靖文燕覺得自己都不能,這世上就不可能再有人了。
所以縱然她還是心悅于燕懷泾,但絕不會讓人看出來,也不敢表露出來,隻在暗中推波助瀾,既然這位世子表示出對這位衛六小姐不同的心思,縱然是因爲華陽侯,她也覺得有必要拉攏這位衛六小姐。
這樣低調的她,應當不會引起兩位公主的注意,但現在衛月舞的話,卻重新把她拉入了進來,隐隐的把她放到了和兩位公主等同的地位,這裏面的意思,讓靖文燕的臉色微變!
她不可想陷入兩位公主的明争暗鬥中。
“妹妹原來在這裏啊,害得我好找,居然還有這麽多位小姐!”正思量間如何應答,忽然聽到門簾微動,一個女子的俏麗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