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南安王世子後面,忽拉拉還跟着幾位世家公子,有二位看到眼前幾位明豔的小姐,眼中露出幾分色迷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人君人。
“參見四殿下!”衛風瑤看到四皇子上來,也不敢責問他爲什麽闖上來,急忙過來行了一禮。
身後四姐妹一起跟着欠身行禮。
“世子妃不必多禮,你們這裏誰撿了我的東西藏起來了?”四皇子文奕雖然在跟衛風瑤說話,但目光并沒有落在衛風瑤身上,稍稍客套了一句,便看向她身後的四姐妹,臉色冷厲。
從四姐妹臉上一掃而過後,最後落定在衛月嬌的臉上,眼中射出凜洌的光芒。
衛月嬌被看的莫名其妙又氣憤不己,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跟四皇子起争執,于是隻随着衆人一起低下頭,假裝沒發現四皇子緊盯着她。
“四皇子可是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衛風瑤不解的問道。
“請幾位小姐解下腰間的荷包看看。”四皇子臉色冷凝,冷哼一聲,怒道。
他如何不怒,這原本就是他特意求來的東西,怕别人發現,引來不必要的猜疑,還偷偷的藏進自己的貼身荷包裏,可是沒想到,居然連荷包一起丢了。
之前他跟着南安王世子往院子裏走的時候,繞着園子轉起了圈子,忽聽得牆外面兩個路過的丫環,說起華陽侯府的小姐撿了一個荷包,聽說還偷偷的藏了起來,下意識的往自己腰上一看,立時發現自己挂在腰上的荷包不見了。
登時急燥起來,立時讓南安王世子帶着他過來。
那件東西可不隻是一枚平安符,這裏面代表的意思,他不願意被别人知道,所以才會那麽急切的想拿回來。
卻不知道這枚平安符,早在他上次來南安王府的時候,就被衛風瑤給掉了包,此次不過是把荷包的線弄斷,讓荷包也掉了而己。
“我們爲什麽要給你看荷包?”衛月嬌因爲四皇子緊緊的盯着她,現在又說這樣的話,仿佛四皇子的什麽重要的東西,就是她拿的似的,再看看周圍的幾位世子公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立時就覺得受了污辱,漲紅着臉道。
“衛三小姐,我隻是想看看我的東西在不在你手裏?”見衛月嬌果然站了出來,四皇子臉上顯過一絲嘲諷,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衛月嬌是如何的勾搭燕懷泾的,之後自己表明了身份,才羞愧離去的。
在四皇子看來,做了這種事的女子又怎麽會是個守閨訓的,品行極差,撿到自己的東西偷偷藏起來也是正常。
“你……你的東西爲什麽會在我這裏?”衛月嬌的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藏了男人的東西,這位讨厭的四皇子也說的出來。
“誰知道呢?可能衛三小姐就喜歡做這樣的事。”四皇子冷嘲道,他因爲心急,又很看不慣衛月嬌,完全少了平日的涵養,說話極不客氣。
“你……”衛月嬌必竟是閨中少女,一時間哪裏說得出四皇子,頓時眼淚都要下來了。
衛秋芙低下頭,掩去眼中的笑意,她當然知道四皇子爲什麽這麽對待衛月嬌,實在是衛月嬌當時的行爲,失在是過于失禮,這要是傳出去四皇子和她就得牽扯上了,而她當時看上的又是燕國公世子燕懷泾。
四皇子那裏願意吃這樣的虧!
衛月舞站在最後,看着衛秋芙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天的事,看到的可不隻衛秋芙一個人。
“四殿下,三妹妹還小,有些任性,還望四殿下原諒,四殿下既然少了物件,理當查看一下,這是我的荷包,四殿下請看。”衛風瑤今天的目标不是衛月嬌,當然不能讓衛月嬌太過丢臉,馬上出來打圓場,伸手解下了自己腰際的荷包,然後轉向身後的衛秋芙。
衛秋芙一直是文文靜靜的樣子,這時候見衛秋芙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也解下了自己腰際的荷包,放在衛風瑤的身邊。
接着是衛秋菊和衛月舞,兩個人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取了下來,隻不過衛月舞放的時候,特地放的離衛秋菊遠了一些,靠近了衛秋芙。
看到衛月舞也解了下來,衛秋菊和衛風瑤兩個對望了一眼,都流露出幾分得色,而衛風瑤更是對自己身後的一個丫環點了點頭。
那個丫環無聲的往後退了退,很巧的,正好靠近了抱着小狗的金鈴,袖口稍稍的散了散,一股子淡淡的味道這就這麽散了出去。
這樣的味道,人幾乎是嗅不到的,但狗不一樣!
金鈴抱着小狗,這會當然是站在衛月舞的身後,特别是現在出了事的情況下,更是緊緊的挨着,就在衛月舞身後半步左右,她這會的注意力全在現在的突然事故上面,被她抱在懷裏的小狗,原就挨着衛月舞的肩頭,這時候居然緩緩的在醒了過來,身子稍稍的動了……
“三妹妹……”衛風瑤轉過頭對着衛月嬌說話,眼睛卻是滑過衛月舞,眼角勾出一絲惡毒的狠辣,自家妹子可是全毀在這個賤丫頭手裏,她這做姐姐的又豈會不爲自家妹子出氣。
“三妹妹,你也取出來,讓四殿下看過就可以了!”衛風瑤假裝勸道。
其實其餘的人都拿出來了,衛月嬌又怎麽可能不拿出來,這會又氣又羞,直接扯了荷包扔在桌上,恨惱不己。
看到衆人的荷包都拿了出來,四皇子對着身邊的一個内侍點點頭,内侍急忙上前,先是打開衛風瑤的荷包,沒有!
再打開衛秋芙的,同樣沖着四皇子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這個是衛月舞特地放置過來的,内侍也拿了起來,隻是下一刻,内侍的眼睛蓦的瞪大,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平安符,他是四皇子的心腹,當然和四皇子猜的都是衛月嬌,卻怎麽也想不到,會在衛六小姐的荷包中發現自家主子的平安符,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看到内侍的異常,衛秋菊臉上的得色更濃,她可是親眼看到衛月舞把平安符放進去的。
四皇子大步走過來,從内侍手中一把拿過衛月舞的荷包,看了看,臉色冷凝的看向衛月舞:“衛六小姐,這可是你的荷包?”
四皇子如此一問,衆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衛月舞,對着這麽絕美的少女,居然會偷藏四皇子的東西,一個個表示歎息,如此佳人,奈何做賊啊,既便四皇子的東西再好,也不能偷偷私藏!
衛月舞擡起眼眸,不慌不忙的道:“回四殿下的話,這荷包正是我的。”
“裏面的東西哪裏來的?”四皇子厲聲道。
“四皇子問的可是裏面的平安符?”衛月舞仿佛沒聽出四皇子的怒氣,微微一笑,淡淡的問道。
“是!”四皇子冷冷的道,隻覺得滿眼的失望,這樣的女子,居然有着這樣的人品,華陽侯府到底是自怎樣教養女兒的!
“四皇子若是問這個平安符,其實很簡單,就是梅花庵裏求的,上次跟着兩位公主一起賞梅,卻受了傷,之後我的丫環就替我去求了一枚平安符,平日裏就這麽挂在身上,難不成,這正巧和四皇子的一模一樣?”
衛月舞輕輕笑了笑,道。
很巧,四皇子那枚平安符也的确是在梅花庵求的,否則怎麽可能有風和大師的名諱在上面。
聽她說的這麽肯定,四皇子也狐疑起來,伸手把裏面的平安符拿了出來,仔細的觀察起來。
一邊的衛秋菊一看衛月舞居然故說,想蒙混過關,而四皇子的樣子,居然也很有放她過門的意思,一時間大急。
“六妹妹,這不是你今天早上才戴上去的荷包吧?平日裏我從來沒見過你有這樣的荷包,怎麽會是你一直貼身帶着的?”她這話說的很輕,似乎隻是在和衛月舞姐妹之間偷偷私話,但這會屋子裏很靜,她這樣突兀的話,立時被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是說衛月舞戴的這個荷包不是她進南安王府戴的這個,也就是中途換下了,好生生的爲什麽會換荷包,這其中必然是有問題。
四皇子雖然依然低頭翻看着手中的平安符,但是臉色越發的冷硬了起來。
“四姐不要瞎說,這真的就是我一直戴着的荷包。”衛月舞輕輕的辯駁道。
“怎麽可能,你明明平時都不戴荷包的!”衛秋菊驚訝的道,仿佛一點也沒查察她們這邊的低語,是整個屋子裏都能聽到的,“三姐、四姐,你們平時有沒有看到六妹妹佩戴荷包了?”
“我沒見過六妹妹戴過荷包!”衛月嬌是最希望衛月舞出事的,這時候當然想也不想回應了一句。
“我……沒怎麽注意!”衛秋芙看了看淡定的衛月舞,再看看明顯急燥起來的衛秋菊,有些不太相信衛月舞會這麽簡單的中招,話說的不偏不倚,但遲疑一下,落在外人眼中,就是維護衛月舞的意思了。
“衛五小姐說衛六小姐從來沒戴過荷包?”四皇子終于看完了,捏着手中的平安符,冷冷的看着衛秋菊,厲聲道。
“是……是從未看過!”衛秋菊膽子一向不大,特别被四皇子這麽緊緊的盯着,下意識的縮縮頭,卻又不得不答道。
“衛三小姐也覺得沒見過衛六小姐戴過荷包?”四皇子又轉身衛月嬌,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是,我就是沒見過!”被四皇子如此厭惡,衛月嬌的臉又漲紅了起來,脖子一伸怒道。
四皇子沉着臉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平安符,伸手一把拿起衛秋菊放置在一邊的荷包,扯開紮口,看着裏面露出一條的平安符,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雖然不可能承繼皇位,但他必竟是皇子,何曾被人女子這麽蒙敝過。
“衛五小姐,這是什麽?”四皇子指着平安符,厲聲斥問道,目光冷凝的落在衛秋菊的臉上。
“我……這,這不是我的!”衛秋菊吓得連聲音也顫抖起來,差點站不住腳,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荷包裏也有一條平安符。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衛風瑤,這時候也緊緊的捏着帕子,不敢置信的看向兩條相似的平安符,她這會也不能分辨哪條平安符是自己拿給衛秋菊的。
“衛五小姐不會說這條平安符也是衛六小姐的吧?衛六小姐可真是姐妹情深,自己求了一條不算數,還給你求了一條過來。”四皇子冷冷的嘲諷道。
他這時候完全有理由相信衛秋菊說的不是真話,怎麽看這位衛六小姐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一股子從容鎮定的模樣,就算是從她的荷包中找到平安符,也沒有膽怯,沒有半點心虛,倒是這位衛五小姐,一看就覺得她現在心虛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