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侄子,更是信任有加,據說現在在華陽侯那邊,至少有一小部分的人,信服這位大公子,也認定了這位大公子,将來就是華陽侯府的正統傳人。
正是有了這麽出色的衛子陽,三房章氏那邊,對上李氏的時候,才是完全弱勢,以至于華陽侯府的後院,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李氏獨大,章氏縱然也有兒子,但因爲才疏平平,再加上二老爺現在的身份,三房完全處于壓制狀态。
這或者也是衛秋芙想讓大房,二房鬥起來,她們三房好漁翁得利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小姐,華陽侯是想把爵位傳過大公子?”金鈴不是那種沒見識的丫環,立時明白了衛月舞話中的意思。
“應該是的吧!”衛月舞眼眸一轉,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對自己的父親,這位所謂的華陽侯越發的不齒起來。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卻對自己的侄子愛護有加,在這府裏,她可沒少聽說華陽侯衛洛文對衛子陽,如何的親近、疼愛。
娘的死,自己的失憶,處處都透着和二房以及那位冬姨娘有關系,衛月舞不相信這位大名鼎鼎的華陽侯,真的一無所知。
“小姐,您才是華陽侯的女兒。”金鈴爲她抱不平,卻隻換來她嘲諷的笑意。
對于這個把她扔到鄉下,一扔就是那麽多年的父親,她還真不曾感受到半點情意,也沒有把他太放在心上,話語一轉,柔聲問到:“這兩天,盯着倩兮一點。”
自打金鈴幾個回來後,倩兮雖然還擔着一等丫環的名頭,但實際上,連衛月舞的内屋都很難進,隻偶爾在金鈴幾個的監視下,才進到屋子裏,放置一些東西,就算是想動手腳,也沒什麽機會。
所以,到現在,也算是相安無事。
“小姐,她想幹什麽?”被衛月舞一提醒,金鈴立時點了點頭,側頭看了看窗外,壓低聲音問道。
“應當快了吧!”衛月舞優美的唇角一勾,帶着幾分淡冷。
李氏和衛豔兩個,原本就把自己恨的不得了,這會雖然看起來此事和自己無關,但是依她們遷怒人的性子,必然是對自己恨毒不己,李氏的事,看起來縱然和自己無關,但是衛豔的事,必然是自己在裏面動了一番手腳的。
而這次李氏被關起來,又是用衛豔的事爲理由,這對惡毒的母女,又豈能按奈得住心口的那口毒氣,必然是要生生的噴在自己身上。
既然如此,那倒是巧了,那可以利用一下,想起來,這府裏能讓李氏算計自己的,除了謝青昭,還真找不到其他男人了……
倩兮自打來了清荷院,一直是被金鈴,書非幾個隔除在外面,心裏郁郁。
以前在太夫人面前,她縱然不是一等丫環,但因爲是太夫人面前的,也比其他的人,更多幾分面子,誰見了她,都不敢得罪,可偏眼下,卻讓她又憋氣,又郁悶。
到太夫人面前去告狀吧,好象也沒什麽能告的,六小姐這邊也沒有明着說她什麽,隻不過有些不信任她而己,而主子對一個丫環的信任,也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真論起來,還真不知道對太夫人說什麽。
而且二夫人是讓她到六小姐這邊當内奸的,鬧起來,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
所以倩兮一直隐忍着,做事也低調,不敢真的和衛月舞身邊的幾個大丫環碰上,但現在,她卻是忍不下去了,因爲二夫人那邊可是發了狠話了,如果不把這件事辦成,二夫人絕饒不了她。
剛才,二夫人身邊的一個管事媽媽,特地把她叫了過去,還遞給她一包藥粉和一包衣物,她接過,現在就放在自己的屋子裏,她的屋子裏還住了一個小丫環,平日裏幫她打打下手,有什麽事,也可以吩咐她去做。
沒有她的話,也不敢随意的翻她的東西,放着倒也挺安全。
“書非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廚房裏拿飯菜,正巧我有事要找廚房裏的含玉,順便我就把小姐的飯菜帶回來了。”正是晚膳時候,倩兮拎着一個食籃攔住了正打算去廚房的書非,臉上堆滿了笑意。
“你幫我去拿的?”書非看了一眼倩兮,詫異的問道。
“是,巧的很,廚房那邊也己經做好了小姐的晚膳。”倩兮笑的越發的真誠,把手中的食籃放到了書非的手中,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一個小包袱,“我娘讓含玉給我帶了點東西回來,都是吃的小零嘴,一會書非姐姐過來吃點,我娘做的小零嘴,味道很不錯的。”
“這……不太好意思吧?”聽得有小零嘴吃,而且倩兮還一臉含笑的樣子,書非倒是闆不下這個臉了,笑了笑道。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自打看到書非姐姐後,就覺得姐姐是個寬厚的,很合我的性子,原就想着和姐姐親近親近,姐姐能賞臉來,吃點小零嘴,實在是我高攀了才是。”倩兮這話說的實在客氣,又是幫着拎食籃,又是帶小零嘴的,這麽一副小意讨好的樣子,實在讓人不便拒絕。
“那我……過會給小姐準備完晚膳就過來。”書非點頭道。
“好啊!那我一會等着書非姐姐過來。”倩兮心裏得意,臉上卻是不顯,揚了揚手中的包袱,進了自己的屋子。
“謝翰林還是沒消息?”看着月牙,一臉的蒼白驚懼,衛秋菊急的在路口團團轉,着急上火。
這己經是她數次傳消息給謝青昭,而後一無消息了。
“那……那個小厮說,謝翰林那邊吩咐過了,但有内院傳來的書信,皆不可接,否則會讓人以爲他們家大人品行不正的。”月牙怯生生的答道。
她是真的好話、壞話都跟那個小厮說盡了,可那個小厮就是表示,不能幫自己傳任何書信過去,小姐說的求肯的信,現在還在她袖中,這幾天任是沒送出去。
這話蓦的激怒了衛秋菊,臉色登時繃得鐵緊,眼角子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如果說,她以前真的對謝青昭很有期望的話,現在對于謝青昭,己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甚至覺得一股子恨意,想到他在背後和衛秋芙兩個,看自己入套,卻在邊上偷樂,心裏就生出一股子邪火。
“内院的書信往來,如果是四姐在這裏,恐怕他就不會這麽說了,說什麽品行不正,跟人家内院女子有書信往來!”衛秋菊冷笑一聲道,但是想到自己,居然要成爲這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的妾室,就不由的捂臉大哭起來。
“小……小姐,也……也不是沒有辦法,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法子。”月牙看她居然就在這個地方,号啕大哭起來,急忙勸道。
這地方靠近前面的垂花門,這真把事情鬧出來,自己可又要挨打了,一想起那頓棍子,月牙整個人都覺得怯生生的。
“走,我們去找祖母去,就說四姐姐才是和他有私情的人,我完全是不知情的,跟我半點關系也沒有。”衛秋菊哭了兩聲,擡起臉,擦了擦,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小姐,您可别去,太夫人對四小姐信任的很,您這麽過去,不但得罪了四小姐,三夫人,而且還會得罪太夫人。”一聽衛秋菊居然要去太夫人面前撒潑,月牙大急,一把伸手拉住衛秋菊的衣裳。
“小姐,您可以去找六小姐的啊,說不定六小姐就能幫您。”這時候,她也不敢有什麽顧忌了,隻想把衛秋菊給勸下來。
“衛月舞?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能有什麽辦法?”衛秋菊雖然窮途陌路,但是對于衛月舞還是看不上的。
“小姐,奴婢方才聽到清荷院的兩個丫環在說二小姐的事,說二小姐以前一門心思的想搶六小姐的未婚夫,又和六小姐的未婚夫兩個一起害二小姐,現在不但沒害成,反而自食其果,想算計六小姐,可沒那麽容易。”
就是在剛才月牙一路過來的時候,聽到清荷院的兩個丫環說的話的,說起來,她其實也不是很相信六小姐有這麽大的能耐,但這時候看到自家小姐,那種瘋狂的眼神,不得不拿出六小姐來抵事。
總比讓自家小姐,這時候沖到太夫人靜心軒那邊好的多了吧,一想到太夫人如果因爲這事暴怒,第一個被責罰的就是自己,月牙就覺得渾身哆嗦,這時候也不管自己信不信,先拿來讓自家小姐相信就是。
月牙的話奇異的讓衛秋菊定下了腳步:“你是說,你聽到兩個丫環這麽說的?”
“是,奴婢就是方才聽到的,那兩個丫環拿着些晚膳,似乎從廚房回來,正打算回六小姐的清荷院,小姐其實想想也是,六小姐沒進府之前,誰能想到二小姐,會最後落得這麽一個下場,連帶着二夫人也……”
月牙偷偷看了看左右,沒發現人,才低低的對衛秋菊道。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也不由的相信起來,二夫人和二小姐的事,看起來都跟六小姐沒有什麽關系,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向在華陽侯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二夫人和二小姐,一起出了事。
最讓人想不到的是二夫人,居然也被禁閉起來,這實在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大出意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實際上,二夫人是真的和二小姐,一起被關到了那個荒敗的院子裏去了。
看這樣子,而且還象是永遠的關起來似的,整個華陽侯府,都震動了。
這裏面如果真的有衛月舞的手法在裏面,衛月舞的能耐可着實不小!衛秋菊皺了皺眉頭,莫名的想起自己的二夫人一起算計衛月舞的事,不管是上次宴會上的事,還是這次謝青昭的事,最後出了差錯的,都不是原被算計的衛月舞。
這麽一想,心頭一動,眸色閃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