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豔的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讓莫華亭納爲妾室,或者連個妾室的名份也沒有,那樣的情況下,莫華亭如果一意要求娶自己,而自己也同意的話,這門親事,還是可以做數的。
總歸是衛豔自甘堕落罷了!
隻是衛月舞真不知道莫華亭腦袋裏想的是什麽,當日劫殺自己的是他,而後自己也一再的表示要退婚,現在卻來跟自己說,如果自己想嫁過去,也不是一無可能的,他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香馍馍了。
誰看到了,都舍不得放手。
見衛月舞毫不猶豫的拒絕,莫華亭臉色紅了紅,而後生出幾分羞惱,還從來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他的心意,現在衛月舞居然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的拒絕了他,讓他很覺得丢面子!
臉色立時一冷:“衛六小姐,你這麽算計别人,可謂是虧心。”
“靖遠侯,我是第一次進宮,這宮裏面的人一個都不熟,靖遠侯覺得我的手眼如何通天,才能在宮裏設局,倒是靖遠侯居然是禁衛軍,這宮裏來來往往,應當比較簡單吧,就象現在,居然能挑這麽一個地方,劫下小女子。”
衛月舞說着,看了看自己的周圍,“這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吧!”
這地方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
這個地方很僻靜,而且莫華亭還是從假山後面出來的,從邊上望過來,基本上是看不到他這個人的,或者說就算是看到他這個人,也不過是看到點衣角而己。
一個什麽都不熟悉的人,和一個對深宮很熟悉的人,兩個人中,誰最可能陷害别人,其實也是一目了然的。
衛月舞當時做的,不過是讓金鈴推了一把而己,打暈了衛豔和水月,把人給拖進去罷了,其餘的還真都是莫華亭自己設計的。
莫華亭被衛月舞淡冷的話,說的一噎,臉上生出怒意,冷哼一聲:“衛月舞,你不會以爲沒了婚約,我就不能拿你怎麽辦吧?”
“難不成,沒了婚約,你還能拿我怎麽辦?”衛月舞轉過頭,斜睨了一眼莫華亭,淡冷的笑道。
“衛六小姐,你最好有點心裏準備,總有一天,你會求着我再娶了你。”莫華亭冷聲道,說完也不待衛月舞回答,身子一閃,消失在假山後,就如他的出現一樣,無人發現。
“小姐,奴婢去看看。”金鈴上前一步,就想跟過去。
被衛月舞一把拉住:“别去,這裏是皇宮。”
這裏是皇宮,所以不能随便亂來,莫華亭可以這麽突然出現,但是不代表金鈴能追蹤下去。
莫華亭是禁衛軍,金鈴隻是自己的一個丫環,再往下查,這丫環,還是燕懷泾的,實在不易在宮中多嶄露頭角,引起别人的注意。
倒是想不到莫華亭居然還不甘心,特地過來質問自己,櫻唇微勾,無聲的泛起一絲冷意,讓自己求着他娶自己嗎?
“他說話太氣了了,居然敢這麽對小姐。”金鈴雖然沒有追下去,但神情很氣憤,想到這個一心想害小姐的靖遠侯,居然有臉跑過來,說讓小姐求着娶他,她就特别的看不順眼,覺得這人可真是馬不知臉長。
好象自家小姐,除了他就嫁不掉了似的。
“無礙,我們走吧!”衛月舞搖了搖頭,帶着金鈴離開這裏,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自己現在是風口上的人,越發的要小心起來,而且衛豔那邊會這麽消停嗎?
莫名其妙吃了這麽大一個虧,衛豔現在恐怕恨不得吃了自己才是,方才塗皇後那邊可說了,讓衛豔暫時先在宮裏休息一下,宴會就不必參加了,等宴會結束後,跟三夫人和自己一起回府,先太夫人說明此事。
這也就是說,衛豔現在有足夠的時候算計自己。
是哪隻簪子嗎?或者還有其他的後續事件……自己現在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前面不遠處就是女子休息的地方,衛月舞一進院子,就有守在那裏的宮女,給引到了一間屋子裏,因爲有些相熟的小姐三三兩兩的一起進的,所以空的屋子不少。
衛月舞進去後,先是把頭上的首飾取下來,上榻休息了一下,之前一番折騰,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這會覺得整個人頭都暈暈的。
金鈴被她支應出去,打聽事情去了,不過金鈴回來的也快,必竟隻是問一下二小姐的表姐妹而己,算不得什麽大事。
金鈴這邊才服侍她躺下,就聽得有人敲門的聲音:“六小姐在嗎?奴婢是二小姐身邊的水月,可以進來嗎?”
金鈴才扶着衛月舞躺下,這時候猛的就想站起,被衛月舞拉住,沖着她無聲的搖了搖手,而後又指指門外,唇畔微啓,淡淡的道:“去,讓她進來。”
盈盈的眼眸中滑過一絲冷笑,果然衛豔是忍不下去了……
金鈴打開門,淡冷的看着外面的水月,人擋在門口,卻是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什麽事?”
水月的頭往裏面張了一下,但是被金鈴擋住,裏面又有屏風,也沒看到衛月舞,見金鈴似乎沒有讓開的意思,隻得陪着笑臉道:“金鈴姐姐,我奉了二小姐的命令,想來見見六小姐,有話要跟六小姐說。”
“都這樣了,二小姐還想幹什麽?回去告訴你們小姐,我們小姐現在沒力氣說什麽話,讓她有話回去跟太夫人說吧,總是自家姐妹,我們小姐縱然難過,也不會說什麽的。”
金鈴臉色不悅的傳達到衛月舞的意思,聲音不大,但足夠邊上走過的幾位小姐聽到。
靖遠侯府和華陽侯府的婚事,所有人都知道,衛豔這也算是橫插一刀,奪了别人的婚姻,而且這位衛二小姐,現在也是聲名掃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臉來找剛退了婚的衛六小姐,實在是不知羞恥。
基于今天的情況的意外,現在沒有一位小姐站在衛豔這邊,所以簡單一句話,就讓聽到的人,想多了!
隻覺得這位衛二小姐就是來炫耀她搶了婚事的,怎麽有這麽下賤的女人,搶了自己的妹婿,還不肯放過自己的妹妹,跑這裏來張揚了。
“不是,我們小姐是真的有事找六小姐。”水月見金鈴攔着她不讓進去,倒也是真換急了,如果自己連這麽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二小姐那邊,可真的不會放過自己的。
“有什麽事,你說吧,我轉告我們小姐。”金鈴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就是不讓水月進門,于是兩個人就在門口,你來我往小聲的說起話來。
聲音不大,但因爲今天衛豔算是出足了風頭,所有跟她有關的事,都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有許多人就在她們不遠處,閑逛的閑逛,站在邊上等人的等人……
其實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衛月舞門口的兩個丫環身上。
因爲金鈴說的聲音不高,水月也沒注意到這點,隻焦急的道:“金鈴姐姐,二小姐是真的有事,要叮囑六小姐,怕六小姐不小心惹了宮裏的貴人。”
“二小姐吩咐的?”金鈴的臉色則越發的不悅起來。
“是,二小姐吩咐的,所以才特意讓我走一趟,生怕六小姐忘記了。”水月一個勁的點頭。
“二小姐吩咐的,那還是算了吧,隻要是二小姐吩咐的事,對我們小姐來說,很難有好事。”金鈴不客氣的就要關門。
水月急了,忙用手撐着門框,不讓她把門關上:“二小姐是真的爲了六小姐好。”
“什麽事,你說吧,你要是不說,我關門了,我們小姐身子不好,讓她休息一會。”金鈴的門半合着,就是不讓水月進來,以她的身手,其實想攔住水月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簪子,就是那個簪子,讓六小姐别忘記了戴上。”看金鈴的意思堅決,水月這時候也顧不得了,總得把自家小姐的話傳到才是。
“什麽簪子?”金鈴愣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沒想起來。
“就是車子裏的那個……”水月也不笨,當然不會在這裏說什麽,隻暗示道。
“噢,就是二小姐,送給我們六小姐的那隻簪子?”金鈴似乎恍然大悟起來,拍了拍一邊的門框道。
“就……那隻。”水月不敢再說下去,隻含糊其辭的低聲道。
“知道了,我一會就跟我們小姐說,讓她戴上二小姐送的那隻簪子。”金鈴點頭,然後就當着水月的面,把門給關上了,一點也沒有讓水月進門的意思。
水月無奈,隻得在門口怔怔的站了一會,然後又下了台階,問了一位走過的丫環,打聽到一處後,就去了另一處的一間屋子,求見另一位小姐。
那位小姐,當然是李氏娘家的侄女,東宮洗馬李英的大女兒李月兒。
金鈴關上門,并沒有直接進去,先在窗口觀看水月,見她木木的愣了一下,而後便走了出去,去了另一處屋子,而這個屋子,之前小姐己經讓自己注意過了。
二夫人李氏的兩個娘家侄女就是進了這間屋子休息的。
對于自家小姐的神機妙算,金鈴是越來越佩服了,看到水月進了屋子,她才輕手輕腳的,轉到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