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小姐要不要改小一點?”掌櫃看了看衛月舞,問道。
這衣裳明顯是不合身的,成衣的衣裙往往合乎的是大多數人的身材,衛月舞還未長成,太小了點,撐不起這衣裳,甚至還會把下擺拖到地上去……
“不必,就這樣好了。”衛月舞搖了搖手。
掌櫃的是真不明白衛月舞的意思,但看衛月舞雖然小,但行事之間,隐有大家風範,莫名的就應了下來,當下立既叫人去染顔色,務必明天一定要讓畫非看到這件新衣。
這邊衛月舞也重新上了馬車,也帶走了一件看上去有些象,但仔細一看并不是同一件的衣裳,馬車緩步往華陽侯府走去,之前燕懷泾也沒有難爲她,顧自帶着人先走,衛月舞才得以安安全全的上了自己的馬車,而不受人圍觀。
之後又去了一家藥店,買了一些藥材,衛月舞需要一些自制的藥末!
馬車進了府門後,停在了華陽侯府的停車場,兩個丫環跟在衛月舞身後,顯得很興奮。
“小姐,那件衣裳真的很漂亮,又是大紅色,配小姐可真好了,小姐可是侯府的嫡小姐,您不穿這衣裳,還有誰能穿啊。”書非笑着勸道。
“是啊,小姐,這衣裳真的漂亮,比太夫人做的那套還漂亮,您要是穿這麽一套衣裳出門,一定會一鳴驚人的。”畫末也跟着緊走幾步,應聲道,一個勁的點頭。
“可是祖母那裏……”衛月舞臉上露出幾分爲難。
“小姐,沒關系的,您隻要把太夫人的那套衣裳帶着就行,先穿那套漂亮的,再帶着太夫人的那套,這樣也算是尊從了太夫人的意思了。”畫末出主意道。
出去參加宴會,世家小姐當然會多帶一套衣裳,以免在宴會上發生什麽意外,不得不換過衣裳。
“這樣不大好吧?”衛月舞還是有些猶豫,但是看得出很有些意動。
“有什麽不好的,小姐,奴婢聽說還有其他幾位小姐也去了,小姐您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宴會,怎麽着也得壓下所有人才是,那件衣裳絕對會讓你出彩萬分的。”書非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看左右。
似乎是避着人說的,但她們走的這條路,是往後院的主幹道,還真不是那麽容易藏得住話的地方,特别是書非提到其他幾位小姐,就有幾個路過的丫環,腳下頓了頓,緩了起來。
“小姐,您要是穿了這件衣裳,至少會比二小姐漂亮。”畫末來的更直接,見衛月舞遲遲沒有應下來,索性直達主題,“您穿了這樣的衣裳,出現在人前,靖遠侯一定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知道是比衛豔漂亮,還是因爲要讓莫華亭悔的腸子青了,衛月舞思慮了一會兒,終于算是點了頭,柔聲道:“畫末,那你後天一早,就去把那件衣裳買過來,去的早一些。”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不會擔誤事情的。”
後天就是宴會的日子,拿到衣裳立既往身上穿,也不再比比了,可見對這套衣裳的喜歡程度,或者對這套衣裳的漂亮認同程度。
所以,當這些話通過丫環,傳到衛豔的衛朵裏時,衛豔立時就炸了,居然要比自己漂亮,還要讓莫華亭悔的腸子都青了,這小賤人哪裏來的底氣,敢說這樣的話,扔下手中抄錄的佛經,當場就要去找衛月舞,但是被身邊的奶嬷嬷和水月給緊緊的拉住。
“二小姐,您現在可不能惹事,太夫人那邊己經松動起來,您這時候再惹出事來,可就真的不能參加宴會,到時候六小姐到太夫人面前說什麽,您又要吃虧了。”奶嬷嬷姓徐,這時候扯着衛豔的衣袖,生怕她真的不管不顧的沖出去。
知道衛豔的性子,這時候勸的話,也全往刀口上去:“二小姐,您想想,這次要是讓六小姐真的獨自一個人出去,如果再流出些您和靖遠侯的事情,可就真的出事了,所以您一定要忍着,等那天和六小姐一起去,有您在,六小姐必不敢亂說。”
徐嬷嬷苦心婆心的勸道。
“這個小賤人,拿什麽跟我比。”衛豔雖然被拉了下來,但還是恨聲道,她對自己的容貌一向自負,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那個瘦瘦幹幹的小丫頭,居然說要比自己還漂亮,她怎麽忍得下去。
眼神一閃,忽然想到了關鍵之處:“徐嬷嬷,你後天一早,讓人跟着衛月舞的丫環,一定要搶在她前面,把衣裳拿下來,就算是把那件衣裳扯破了也沒關系,想搶我的風頭,想也别想!”
她當然不能讓衛月舞穿上那件自己在外面看中的衣裳,不僅是因爲這件衣裳聽說穿起來很漂亮,還有母親和大姐的算計在裏面,衛月舞怎麽可以不穿爲她“精心挑選”的那件衣裳呢!
衛豔冷笑,她還等着到那天,看衛月舞出乖丢醜呢!
“小姐放心,老奴知道,後天一大早就讓人盯着六小姐的人,一定從六小姐手中,把那件衣裳搶過來。”徐嬷嬷點點頭,她是李氏的心腹,又自小跟在衛豔身邊,當然知道李氏和衛豔的這次算計。
無論如何,也得讓六小姐,穿上那件特制的衣裳。
二天的時間很快,一大早畫非就出了門,叫了府裏的一輛小馬車,往錦衣招而來,進到錦衣招裏,早就夥計過來招呼,那天衛月舞己叮囑掌櫃,等畫末來取衣裳的時候,隻當做尋常的顧客就行。
衣裳取到了畫非面前,大紅的底子,配上淺淡的花色,果然是很美,既便畫非不喜歡這種大紅顔色的,也對這件衣裳起了驚豔的感覺,而這種款式,又是最時新的,使得整件衣裳,立時既生動,又亮麗起來。
“就這衣裳,我……”畫非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突然伸過一隻手來,一個聲音,帶着幾分驕橫的道:“這衣裳真漂亮,我們小姐要了,多少錢?”
畫非回頭,看到的是一個同樣打扮的丫環,立時生了幾分惱意:“這是我們小姐先看中的。”
“你們看中的?她付錢了沒?”丫環不屑的撇了畫非一眼,對着夥計問道。
“沒……還沒付錢。”夥計看了看她們兩個,抓了抓頭皮,很實誠的道。
“那我們要了。”丫環價錢也沒問,直接掏出一張銀票來,遞給夥計,然後拿起衣裳就這麽揚長而去,竟然沒有對畫非交待幾句,這新的衣裙也沒讓夥計幫着整理整理。
夥計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再看看衣裳,沒有說話,必竟銀票上的價錢,遠遠的超過了這件衣裳。
畫非氣憤憤的看着那個丫環離開,狠狠的跺了跺腳,看了看夥計,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又覺得無話可說,轉過身,憤怒的跑了出來,上了守在門邊的馬車,誰都看得出這丫環是氣壞了。
衣裳鋪在了衛豔的面前,看着這件衣裳,衛豔立時被吸引住了,不但是她喜歡的顔色,而且還是她喜歡的花色,還有這款式,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我今天穿這件衣裳。”沒有過多的猶豫,她一眼就相中了這衣裳,高傲的揚了揚頭道。
她這幾天拼命的讨好太夫人,太夫人那邊終于松了口,讓她出席宴會,但是李氏沒去,被燙傷了臉的李氏,至少有一段時間,不能出去參加宴會。
所以這次是章氏帶着華陽侯府的小姐們去赴宴的。
“二小姐,您之前挑的那件衣裳,是二夫人替您選出來的,不管是款式,還是樣子,都是最新,最漂亮的。”徐嬷嬷不太放心的看着桌面上的衣裳,總覺得有些不太安生!
“我就要穿這件,讓衛月舞看到她喜歡的衣裳,穿到我身上,會怎麽樣!”衛豔隻要一想到衛月舞看到她相中的衣裳,穿上自己身上,一定氣的整個人都哆嗦起來,立時覺得激奮不己。
見衛豔固執的要換這件衣裳,徐嬷嬷沒辦法,隻得讓她換上,重新梳理過,打扮起來。
那邊章氏己帶着四小姐,五小姐等在府門口了,衛月舞出來的并不慢,最後一個出來的是二小姐華豔,看到衛月舞身上那件淺粉色的衣裳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特意的挺了挺胸,看到衛月舞徒然之間,沉下的臉,越發的高興起來。
橫了衛月舞一眼,顧自上了一邊的馬車。
馬車就備下了三輛,章氏和四小姐當然是一輛馬車,衛豔一個人占了一輛,原本想跟着上車的五小姐,看了看衛豔的臉色,心中閃過一絲嫉恨,就因爲自己是庶女,現在不得不跟嫡女合車。
可憐巴巴的來到衛月舞面前:“六妹妹,我跟你一輛馬車,可好?”
“五姐姐一起上來吧。”衛月舞正在上馬車,聽得聲音,轉過頭來,和氣的點點頭。
于是五小姐衛秋菊和她一起上了最後的一輛馬車。
三輛馬車一起緩行,往南安王府而去,今天下貼子請她們赴宴的,就是南安王府,是南安王府世子,也就是衛豔的親姐夫,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