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太夫人差老奴來問一聲,六小姐進府了沒?您有沒有接到六小姐?”一個婆子帶着二個丫環,出現在門口,仿佛沒看到院子裏兩位主子小姐,鬧成這麽亂遭遭的一團,神色自然的問道。
祖母身邊最得力的宏嬷嬷出現在門口中,衛豔的手蓦的停在了衛月舞的面門前,不敢再往前進一步,腦海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自己可是偷偷跑到這裏來攔阻這個小賤人的,祖母那裏可還不知道,臉不上由的露出幾分緊張。
“二小姐,這位就是六小姐嗎?”宏嬷嬷的目光看向衛月舞,問道。
“是,她就是那個自稱是六妹的人。”衛豔強行的慢慢收回手,恨恨的道。
“六小姐,老奴是太夫人身邊的宏嬷嬷,太夫人雖然身子不太好,但還是等了六小姐許久了,還請六小姐跟着老奴一起過去。”宏嬷嬷帶着兩個丫環走過來,笑道。
話說的客氣,但這裏面真的有幾分客氣?
衛月舞心頭冷笑,這位宏嬷嬷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正巧在自己和衛豔要鬧的不可開交的關鍵時刻出現。
這會一出現,言語之中,還有怪責自己不孝,居然讓太夫人等那麽久的意思。
“是,請嬷嬷帶路。”衛月舞垂眸,态度恭謹的道,她不想在這裏跟個婆子計較這些,裏面肯定也早己擺開陣勢等着自己了,那麽正巧,自己也想見識見識這位華陽侯府的太夫人……
這一次,是由宏嬷嬷引路,帶着衛月舞和衛豔兩個,一起向太夫人的住處而去,一路上過去,遇上的丫環,婆子無不恭恭敬敬的行禮。
衛月舞清楚的知道,這完全是因爲帶路的是宏嬷嬷。
太夫人住在“靜心軒”,遠遠的有人看到宏嬷嬷幾個過來,早有小丫環一溜小跑的跑去報信。
衛豔在院門口,沖着衛月舞冷哼一聲,甩着帕子顧自往屋子裏去。
衛月舞跟着宏嬷嬷進了屋子。正屋當中,暖榻上坐着一位老夫人,身穿着天青色的祥絲襖子,頭上鑲着翠玉的抹額,眉眼看起來有幾分淩厲,一看就知道是個精明的,目光落在進來的衛月舞身上,眼神跳了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然後臉上緩緩的綻出幾分笑意,這讓她看起來,比之前祥和了許多。
不用說,這應當就是在她記憶中模糊不清的華陽侯府的太夫人了。
緊走兩步,上前,恭恭敬敬的給太夫人盈盈一拜:“舞兒拜見祖母。”
太夫人笑咪咪的端詳了她一會,然後對一邊的宏嬷嬷笑道:“舞丫頭居然出落的這麽好,來,之前還一直傳說她無才無貌。”
“老奴乍看之下,也覺得奇怪,六小姐和小時候的模樣,變化太大了,老奴一時間也認不出來。”宏嬷嬷微笑着應合了一句。
衛月舞心頭冷笑,黑白分明的眼中滑過一絲幽深,但随既掩在乍見生人的腼腆之中。
這表示還在懷疑她的身份了?好在,她這裏也早有準備,今天她不但要讓這合府上下的人,都認同她的身份,還要太夫人同意自己退婚。
“舞丫頭,這是你二嬸嬸,這是你三嬸嬸,這邊還有你三位姐姐。”太夫人笑的一臉慈和。
衛月舞這才轉頭,看到太夫人身邊站着的二位婦人,衛豔身前站着的那位沉着臉的婦人,應當就是李氏了吧,那麽另一位背後站着兩位小姐的就是三房的夫人章氏。
“拜見二嬸嬸和三嬸嬸,拜見幾位姐姐。”衛月舞重新斂袖彎腰。
看到眼前的從容應對,顯得穩重而得體的衛月舞,衛豔恨的差點把自己手中的帕子揉碎,不是說這丫頭又醜又蠢的嗎,可爲什麽現在居然長的這麽出色。
之前婆子跑回來給李氏通風報信的時候,衛豔也在身邊,聽說衛月舞不但不醜,而且還長的很好,早就嫉恨不己,方才和衛月舞過招,也沒占到便宜,這會看到衛月舞那張精緻的小臉,越發的覺得恨惱不己。
那樣的容色,既便現在還沒有真正長成,在京城的閨秀圈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這怎麽不讓一向自付容色傾城的衛豔嫉恨不己,連心口都突突的跳,仿佛血脈要暴裂出來似的。
她燥亂的情緒爲李氏所查察,伸過手來拉住她的手,眼睛向身邊一瞟,示意她别輕舉枉動,自己這裏早就備下了對付衛月舞的後手,既然這個丫頭這麽難纏,别怪她要親自出手了!
三嬸章氏,看起來倒是個熱心的,過來拉着衛月舞的手,左看右看,然後回頭對着太夫人嗔笑道:“母親,您看看這孩子,居然長的這麽好,可歎我們府裏派出去的奴才,一個個都是沒用的,不但沒看清楚六丫頭的長相,還敢污蔑她,好生生的一個閨女,看看這外面,都傳的什麽名聲。”
這話一說,李氏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下來,冷哼一聲,在邊上愠怒的開了口:“弟妹,那些奴才們的确是不頂事,可也怪六丫頭外祖家藏的太好了,把我們好生生的六丫頭,藏起來,也不知道找了哪個小丫環,代替我們六丫頭,這才使得奴才們都認錯了人。”
這是表示在衛月舞外祖家和現在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
“看我,真是不會說話,二嫂你别生氣,這得查一查,總不能認錯了人不是。”章氏笑着話風一轉,也跟着轉到了這上面,完全是一副扇風點火的模樣。
衛月舞心頭冷笑,眼前的人,一個個說的自然,好象是真的要查證什麽似的,卻不知道藏了什麽樣的惡毒心腸,一個兩個,都在暗中算計自己。
水眸一擡,對上衛豔嫉恨的眼睛,唇角泛起一絲嘲諷,她倒要看看衛豔,母女接下來要怎麽對付自己!
果然,下一刻,李氏那邊己是等不及發了難。
“太夫人,她不是六小姐,她是假的!”一個之前站在李氏背後的婆子,走了出來,指着衛月舞義正辭嚴的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