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被燕懷泾的侍衛攔着,隻得沖着站在另一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個侍衛倒是個伶俐的,過來一個手刀砍在水雲的脖子上,厲聲斥道:“哪裏來的奸細,居然敢混入侯爺的侍衛中,莫不是想刺殺我們侯爺。”
水雲的話蓦的停了下來,兩眼一翻,軟倒在地。
“靖遠侯怎麽不讓她說下去了?我很想知道靖遠侯和二姐是怎麽回事?爲什麽二姐的貼身丫環會這副打扮,跟在靖遠侯身邊?”衛月舞站起身,目光落在莫華亭的臉上,笑了笑,隐了眼眸中一絲寒芒。
她早就料到莫華亭不可能讓水雲把話說完,也好,她手裏也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真要撕破臉,對簿公堂,不一定會赢,她手裏隻要捏着他們的把柄就行,證據,有時候,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
流言,莫華亭會利用,自己也能利用!
圍觀的衆人己從方才衛月舞和水雲的談話中,聽出了些原委,原來這位就是方才說的,己經死了的衛六小姐,剛才那個被打暈的丫環,居然是衛二小姐的,衛二小姐爲什麽要派個貼身丫環跟在靖遠侯身邊?
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事嗎?這位衛六小姐看起來是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的,這真的跟靖遠侯沒關系,跟衛二小姐沒關系?
這不會跟狐媚妾室爲求上位,和渣男謀害正室一個理吧?
衆人看向莫華亭的眼光微妙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丫環混進來,想幹什麽?既然是衛二小姐的丫環,還是帶回去,讓衛二小姐自己處治吧!”莫華亭揚了揚眉,道。
心裏暗恨,水雲如果看的更清楚,認出車子裏的不是衛月舞本人,他當時就追殺下去,何至于讓衛月舞逃得性命,現在居然逼上門來。
“月舞驽鈍,不知二姐爲什麽想派人刺殺靖遠侯?”衛月舞不愠不惱,淡淡的道,既然方才莫華亭的侍衛是這麽說的,她也就當這是真的。
一個看起來不會武的丫環,竟然會被派來刺殺武藝超群的靖遠侯?
他隻是想讓人認爲水雲混進自己身邊,是有人在暗中要圖謀自己,,什麽時候說衛豔派人來刺殺自己!
莫華亭想不到衛月舞居然如此伶牙利齒,一時間下不了台,臉色越發的沉黑了下來,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不耐的斥道:“六小姐不過是養在深閨的閨秀女子,這種行刺的大事,又豈能以表象言之!”
言而總之一句話,水雲說的并不可信,這事不一定跟衛豔有關。
莫華亭這時候隻會辯駁衛月舞的話,卻不想,他的一句“六小姐”,其實相當于爲衛月舞正了名,至此,再沒有人懷疑衛月舞的身份了!
特别是那邊的王大人,聽了莫華亭肯定衛月舞身份的話,己是驚喜的整個人哆嗦起來,若不是莫華亭現在臉色陰沉似水,他這會早就沖過來了。
“的确是不能以表現之言,隻是月舞久處後院深閨,從未進京,卻不知道惹了什麽人,居然要對月舞趕盡殺絕,所有仆役下人,一律斬殺,若不是忠仆以命相救,月舞怕是這會見不到靖遠侯,也不會替靖遠侯發現身邊的這個‘刺客’了!”
衛月舞面色不變,隻揚聲冷道,目光不動聲色的掠過暈倒在地的水雲身上。
其中嘲諷之意明顯,但偏偏說的還是實情,讓人不能辯駁,否則隻會越抹越黑。
莫華亭的臉色青了,覺得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嘴張了張,半響才從牙縫裏擠出話來道:“衛六小姐被劫殺一事,系流匪所爲,此事王大人,會全力撤查的,六小姐既然沒事,還是先随我進京。”
進京途中,他有的是機會要衛月舞的命,先讓這個小丫頭暫時占占上風!又如何!
想到這裏,莫華亭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臉上卻和緩了起來。
不和一個必死的人,做意氣之争!
不過,他是打算息事甯人,先把面前的事糊弄過去,衛月舞又怎麽會放過這麽好一個機會,讓他簡單脫身,看着莫華亭,聲音雖然溫軟,但字字淩厲,眸色冷寒:“靖遠侯,我們退婚吧!”